禁区 第8节(3/3)
作品:《禁区》
手,问道:“你从什么时候明白自己的性向的?”
程枢不敢看她,低声说:“大约高一的时候。”
“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怕你……”程枢看着妈妈,感觉很难受,“我怕你生气,还有伤心。”
“傻孩子,你长这么大,我有对你发过火吗?”程妈妈叹了口气。
“所以我更怕你生气,怕你对我失望。”程枢几乎把脸垂到被子上去。
“我不会。这种事,你自己承受着,不告诉我,我想到以前的事,想到没有给予你帮助和告诫,我会更伤心。”程妈妈道:“我会担心你出事,你受不住引诱,现在大学生甚至研究生,男同感染艾滋病和梅毒的概率非常高,很大部分是从社会人士处感染。人放纵自己总是那么容易,但是却要用一辈子的健康来为此承受教训。”
程枢望着她,感觉非常羞愧。
而谢禁知道庄女士这是故意在教训和羞辱他,但他没有任何反驳的语言,只能干站在一边,比被他表哥教训还要灰头土脸。
“喜欢同性,有和同性在一起的需求,妈妈能理解你,也能站在你身边支持你。但是,你必须为你自己的行为负责任,我希望你能成为一个更好的人,更好的人与你的性向无关,但是一定与你处理你自己性向问题的方式有关。”程妈妈重重叹了口气,可见,她其实是发愁的,而且觉得很沉重。
程枢很难过地搂住了妈妈,“我知道。”
“那你现在可以面对小谢吗?不管你们之前闹了什么矛盾,你逃避没有任何用,你好好和他解决。无论以后是不是在一起,你都要和小谢说清楚。”
问题转到了谢禁身上来,谢禁有种自己被庄女士放在了菜板上的错觉。
程枢看向谢禁,谢禁赶紧说:“我想你之前误会我了,我很想对你解释。”
被庄女士含沙射影教训了那么多,他依然愿意争取程枢,这倒让庄女士真正上心正视他了。
庄女士是学医出身,自然看得出程枢身上的伤是和人扭打所致,而很显然,这伤是谢禁造成的,谢禁居然还在之前推脱责任,庄女士方才对他实在没有任何好感,所以直接无视他,含沙射影教育他。
男同要在一起对彼此负责任地生活,一向不太容易,庄女士很为程枢担心,也希望谢禁知难而退。
她刚才那么强势而郑重,自然是要做给谢禁看的,她家程枢可不好欺负,也绝不好欺骗,再者,想要和程枢在一起,就要面对她这个长辈的问题。
一般人,也就知难而退了。
在这种情况下,还愿意来解决问题的。
至少态度上是诚恳的。
谢禁很有诚意,但程枢却摇头,说:“我想好好想想。”
庄女士便对谢禁说:“小谢,麻烦你先回去吧。感情问题,是不能冲动的。你也回去好好想想。”
谢禁这下是遇上对手了,他不是第一次遇到庄女士这么难缠的人,但是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人的同时,对方不给他任何面子,他又不能朝对方发作,毕竟这是他丈母娘。
要是庄女士不在,谢禁认定自己一定已经把程枢哄好了,奈何现在却不上不下,前途未卜。
他只好点头应了,“哦,好,我先出去了,但我就在这里开一间房,要是程枢有什么需要,就给我打电话。”
庄女士对他笑着点了一下头,程枢则垂着脑袋不看他。
“晚安。”谢禁满心烦躁地出了门。
第二十七章
这不是谢禁最受挫的事,但是却是他受挫后最忐忑没有把握的事。
虽然程妈妈的话非常难听,但一想,却不得不承认自有道理。而且会让一心做乖宝宝的程枢奉为圣旨。
老太太,您怎么不让程枢去当和尚修行呢。
谢禁在宾馆里重新开了一间房,烦躁之时,在心里这么讽刺庄女士。
被讽刺的庄女士捂着嘴打了个呵欠,把儿子收拾好后,她就躺到自己的床上了,问程枢:“小枢,我关灯了?你还去卫生间吗?”
程枢:“不去了。你关吧。”
庄女士把灯关了,说:“睡吧,明天早上六点起来,六点半出门,赶飞机就正好。”
“嗯。”程枢低低应了一声,这一天他折腾得够厉害,困得一塌糊涂,一时却又难以入睡,他轻声叫庄女士:“妈,你睡了吗?”
庄女士睁开眼看他这边,“还没。”
“妈,我和谢禁在一起,你真的不生气吗?”程枢很纠结地问。
庄女士叹道:“谢禁呀,一看就是霸道强势的人,心眼也多,你和他在一起,只会被他吃得死死的。不过,看他品性倒是不错,也是能扛事儿的人,你要和他在一起,我不会反对,不过,你得有自己的判断。”
程枢“哦”了一声,道:“谢谢。”
庄女士一笑,说:“你除了交过这个男朋友,以前还和别人在一起过吗?”
程枢在黑暗里偷偷脸红,尴尬地说:“没有了,就和他在一起过。”
“性伴儿呢。”
程枢这下更尴尬了,虽然和谢禁在一起的时候,什么脸皮也不要,但他一点也不适应和妈妈谈这方面的话题,小声说:“只和他在一起过。”
庄女士松了口气,道:“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去年十月开始的。”程枢磕磕巴巴地回答。
庄女士:“这算不得久。从生物学角度来讲,男人更适应动,女人更适应静,所以男人没有女人耐得住寂寞,也更追求新鲜感。十个月,根本不能说明什么问题。虽然时间无法证明爱情,也无法守住爱情,但至少可以让一个人将另一个人看得更清楚。小枢,你真想和他在一起,你就需要更长的时间观察他。”
程枢笑:“更长的时间?也许我们持续不了那么久。我对他不是很了解。”
程枢在谢禁的事上,很没自信。
程枢以为妈妈会认为他在这件事上太消极,没想到却听她突然问:“小枢,在你爸爸的事情上,你在心里埋怨过我吗?”
程枢心里一颤,斩钉截铁道:“没有,妈,我没有过。你本来就是受害者,你受过那么多委屈,我长这么大,却从没能保护过你,我已经做得很不好,又怎么会埋怨你。”
程枢的爸爸并不是自然死亡,而是和程妈妈吵架后,冲出门,一时怒火滔天,气昏头脑,没来得及躲避飞速而来的汽车,出车祸死了。
而吵架的缘由,程妈妈从没有和程枢谈论过,但是程枢非常清楚这件事。
那时候他已经六岁了,既能记事,又有了一定辨别能力。
程妈妈美艳非凡,即使已经结婚生子,丈夫又是当时医院里的年轻有为者,而且年纪轻轻就成果斐然,是学校里的教授,前途不可谓不好,但想要把程妈妈撬走的男人,依然前仆后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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