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我是真心的 第36节(1/3)
作品:《老板,我是真心的》
谷天骄笑:“那些人大部分还跟公司核心沾亲带故,给的钱也够多——而且既然是外派,他们掌握的信息是单向的,一水儿‘敌军’资料,对‘我军’没有杀伤力。”
喻承想了想,纠结起小眉头:“那个彭羽,你说他是廉政,可他的职位是‘行政助理’,部门也是行政……一路找上去,他最大的老板我还认识,就是原来b2b那个sur!怎么回事啊?”
谷天骄乐:“那你查‘廉政部’了吗?”
喻承点头:“查了,井思远象征性坐庄表达重视,剩下总共八颗人。”
谷天骄侧了侧头,反问:“这么大个公司,真要出事,八个人能干嘛?”
喻承琢磨半天,恍然大悟:“哦——你的意思是,这八个人就负责收发举报邮件,以及……当警示灯用?”
谷天骄:“开窍了!真干事儿的人,都得隐身。不然防范他们,贿赂、或是攻击他们,都太容易了。”
喻承愣愣道:“嗦嘎!可是彭羽在你这儿,什么都没藏着……而且他叫你‘哥’,你们关系很铁?”
谷天骄笑:“不铁,肯为我办事么?”
喻承按太阳穴:“他工号一万多,理论上在这公司得呆七八年了吧……怎么感觉很年轻,就大我一两岁?而且,气质清透,一点这家公司老员工的味儿都没有……”
谷天骄回头迅速扫他一眼:“你怎么对他这么感兴趣?”
喻承一窘,嘿嘿傻笑。
谷天骄跟着微笑:“眼睛还挺毒……你还看出什么了?他gay吗?”
喻承狂点头,花痴状:“酷酷的极品gay!就是声音中性了点,有点压嗓,别的……唔,被他疼爱一定很幸福~”
谷天骄:“……”
喻承赶紧坐好,正经脸:“但他差你还差得远!嘿嘿……我是说,他gay到家了!年轻俊好……怎么以前都没见到过?”
谷天骄失笑,一手轻轻握着方向盘稳定微调,一手特地腾出来敲喻承额头一记:“他是只比你大两岁,也确实进公司不久!工号靠前是因为他大二的时候,在这儿实习过,返聘成功就沿用老工号呗!”
喻承:“哦……”他抬手揉揉受伤的脑壳忽然想起来,“大事儿差点忘了!哥,你跟老武的决斗怎么样?”
谷天骄摇摇头:“不好说,不过差不离。”
喻承:“啥意思?”
谷天骄渡车进小区:“结果要等,而且时间不定。但今天的申诉,参与调解的除了井思远以外,你猜hr的代表是谁。”
喻承:“谁?”
谷天骄:“权燕。”
喻承:“哈?!”
“权燕”也是十二怒汉集团创始人之一,主要担任集团首席人才官——坊间传说的“cho”——更是杨雨的左膀右臂。
喻承早期在陈骁炜部门时,近距离接触过她本人。当时的印象,她四十出头,虽然爱穿高跟鞋,大摆连衣裙之类的强调性别,但身材黑瘦,不化妆不打理头发,是个说话直率,外在性格正直无畏的刚硬女性;其他时候,她跟杨雨一样,是只活跃在财经新闻、内网宣传视频、集团慰问邮件和员工传说里的神秘大人物。
喻承实在没想到,谷天骄的事儿还真捅到了董事层面。可这么一来,这场“战役”谷天骄如果不大赢,就会大输——因为事情已经升级到不是“骄儿vs老武”,而是一个职场政治集团跟职场上层建筑之间的pk。
谷天骄作为政治集团的代表,赢了,是忠心高能职员为上层建筑清除害群之马;输了,则局面变成老武化身为上层建筑的代表,谷天骄就是一只居心不轨、完了踢到铁板的蠢蛋出头鸟。
那还能有好下场吗?以十二怒汉威力的辐射面来看,他得在叫得上名儿的公司里,都再也找不到栖身处。
这时候车已到家泊好,库门都关上了,喻承的注意力还在大脑里来回激荡。
谷天骄下车绕到副驾门边敲敲玻璃窗,笑说:“晚上睡车库啊?”
喻承这才醒了一秒钻出去,屁颠颠跟着谷天骄:“你搞了这么大!哥,如果你被炒,这一行就混不下去了吧?哎哟你别乐呵了,怎么办怎么办!你有没有好好准备资料报告人证物证,这把要一局赢定才有活路啊啊啊!”
谷天骄开家门,拉他进去,笑说:“资料报告人证物证拿出来,那才是黑得不要不要的,赢了都不用混了!”
喻承:“哈?”
他傻愣愣杵着,植物人似的由着谷天骄帮他换鞋脱外套,再拉他到沙发上坐下。在梅干菜的热情舔踩中,他接过谷天骄递来的水:“……那,那你到底要怎么办啦?”
谷天骄坐到他身边:“说了呀!准备在平时。如果是飞天自己的hr来调解,我准备了报告来说明我的能力,也准备了证据,可以轻易证明老武玩的把戏。但现在权燕出面了——她代表谁,你清楚,杨雨的钦差大臣,对吧?这种时候,我那些武器只能藏起来,安耽做一个手无寸铁的老实人!”
喻承:“……老实人有个毛用!”
谷天骄乐:“是啊,‘无用’往往最‘有用’。”
喻承快哭了:“都什么时候了,哥你别玩儿这种虚幻的聪明话游戏了好不?”
谷天骄:“那好吧!说点儿别的——咱俩今天都过得挺费劲,结果又都得听天由命,要不要明天出去放松一把?”
喻承:“……”
谷天骄煞有介事兴致勃勃:“约上大象他们你那票朋友,咱们浩浩荡荡一群人先去太子湾踏青赏花,玩一下午;晚饭后看个电影或者哪儿坐坐,再晚点去君顾嗨一顿!”
喻承:“……”
好不容易活过来,一下又被他搞痴呆了。
第六十九章 背阴面
谷天骄:“怎么样?君顾那儿,你也好久没去了吧?”
听到“君顾”,喻承先是来劲,一秒后颓下来摇头:“不去。”
谷天骄奇怪:“为什么?”
喻承:“本来也不怎么去。那是勾搭……或围观朋友勾搭男人的地儿,最差也是给老高贡献毛爷爷的地方。可现在大象小双粉妹他们都是有夫之夫了,君顾老板也不再是老高——我们那么多人去,染不能染,聊天没法儿聊。干喝酒,摇骰子,无聊伐?”
谷天骄毫不介意他那堆“染不染”之类大逆不道的话,想想说:“那去外面,走远一点?”
喻承:“啊?”
谷天骄拿手机开按,说:“你不是本来就打算要出去玩一趟吗?反正你那些行程一次性也走不完,先去一个。你想先去哪儿?”
喻承无奈:“哥,你不是又要订机票了吧?”
谷天骄手下一停,抬起头朝喻承笑了笑:“也对,我不该又替你做决定。咱先商量商量!”
他说完“商量商量”后,顿了顿像是整理思路。然而就在这瞬间,喻承意外看见,谷天骄眉目间滑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
他忽然意识到谷天骄积极建议出行,不仅仅是心血来潮找乐子或是单方面要讨他开心。废在武贺东手下,经过漫长的煎熬,谷天骄看似心态极好,但其实他身上那些事,什么盟不盟、诈不诈的,随便换谁,肯定早都够了。
萨营华被武贺东他们用甜蜜的方式架空都愁成了烟民,何况谷天骄身在风口浪尖呢!
想到这点,喻承恨不得抽死自己。与此同时,谷天骄果然耐着性子朝他征求起意见,说:“你看啊,这儿的周末不管怎么安排,咱们总能预想到大致过程和结果——反正去处就围绕西湖,当然我不是说这里不好……”
喻承心里一痛,他跪到沙发上,伸手把谷天骄的脸埋进自己怀里:“别商量了哥,咱走吧!这里看什么都伤神,我们换个不熟的地儿洗洗眼去!”
谷天骄安静两秒,声音闷闷说:“你这么快妥协,是出于同情?”喻承笑,他继续声音闷闷问,“你想去哪儿?”
喻承松开怀抱,摸摸他的脸:“都听你的!”
谷天骄意外一瞬,眼中笑意重新聚亮:“那我先订票,你什么都别问。”
喻承愉快:“好嘞!”
交出选择权容易,可第二天一早,等两人找大象托付好梅干菜,各背着一只小包到机场打印出登机牌后,喻承心里却瞬间响起一片小鼓。因为目的地赫然印着:北京。
他捏着那张花花绿绿的卡纸,两眼发直说:“哇……”
谷天骄揽住他的肩:“惊喜吗?”
喻承:“……惊!啊哈哈哈……”
谷天骄打量他片刻,拉他去安检口:“怎么感觉你既喜亦悲、笑中有泪的?”
喻承:“……不能更嗨……哥,你安排行程了吗?”
谷天骄:“没,落地后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喻承高兴起来:“哦,这个好!嘿……”
他还没嘿完,谷天骄接着给他一棒:“只有一站,预约了国家博物馆。你不是想看古时候那些锅碗瓢盆儿吗?西安文物太多,两天看不完,北京相对集中,也简练些。”
喻承:“……哈、哈……”
谷天骄再看看他:“好像你悲更重、泪更多了。”
喻承捂着心口,摇头望天凝噎:“我喜极而泣,你不用管我……”
两个小时的飞行,喻承都在忐忑中度过。
因为北京虽说是他计划中的“记忆寻根加道歉告别”第三站——顺序不重要,反正都要去——但他没想到启程的机会这么突然,几乎是扑面而来。
他当然没怎么抱希望。但他想,要真遇到那个什么人,怎么办?
他已经决定要好好相守的人是谷天骄,可那不是“站着说话”的情况嘛!万一真的遇到了那谁,他和那个人之间长年累月相聚相离的记忆沉渣复苏觉醒——回想当初他听首诗就会掉泪,看到刘聪和晋愍帝的度娘介绍,他无名怒火旺——如果早就忘到脑后的恩怨情仇浓墨重彩撞到眼前……他是不是还能像遇见之前那么淡定坚决?
可要是什么都没发生呢?他可能会松口气。但那些勾着他的即视、梦、疑似前世总结等等疑云,会存在感变本加厉地悬在心里。白走一趟,他也一定会失落,然后把“寻找与道别”的希望寄托到他剩下的三站。
每一站都将反复煎熬。
再退一步,假如他设定的那几个地方都让他空手而归,同时以上的“疑似记忆”依旧以各种超现实的形态不断出现,那他此生可就长恨绵绵了。
去还是不去?这是个问题。
“阿龙,”谷天骄扯了扯他的衣袖,“别发呆啦,下车!”
喻承回过神,懵懂跟着谷天骄出了特快专线的天/安门站。
帝都果不其然屹立在铅色天地间。两人没走几步,就看到沉沉雾霾中,淡淡阳光下,绿色防尘网围起来的天/安门城楼。城楼貌似在做维护,电视上宏大的建筑,现场对比觉得好小。
谷天骄逗他:“那,你的最爱,毛爷爷!还有端着枪,小臂肌肉浑圆的军哥哥!”
喻承心不在焉低头磨鞋底,谷天骄看看他:“怎么啦?”
喻承意识到自己在身体力行地扫兴,他振作了一下,说:“饿了……”
谷天骄失笑,看看手机:“酒店在东单,离这儿不到两公里。”他再看看喻承,“那要不,咱先吃个饭,到酒店休息好了再去对面的博物馆?”
喻承:“哈……好。”
谷天骄明显察觉到他不对劲,也就不多说话,自己拿手机查了会儿,拉喻承打车到国贸,再带他进了一家和风装潢的饭店。
两人径直找了个靠窗的边角落座。喻承翻了翻平板上的多国语言电子菜单,嘿,什么都有!汉语模式下,饭菜全用诗句来命名,逼格不好说,反正判断不了这家店到底擅长哪个菜系。
倒是价格,着实吓了他一跳:“……一碗白饭98?他家水稻请仙女种的呀?”
谷天骄正经道:“我也是看点评网上别人的推荐,说这里,汤销魂,菜暖心,肉刻骨,饭断肠。”
喻承哭笑不得:“……啥玩意儿……”
他撑起身越过沙发间高高的纸隔断扫了一圈,坐下低声说:“哪个‘别人’?花的不是自己钱吧?饭点儿哎,这么大个店,就坐了三四桌……”
谷天骄:“看你没精神,带你治愈一下咯!至少环境不错啊!”
喻承无语,他想说:走吧走吧,咱选个老北京的传统饭店治愈去!
不巧这时,一个举止小娘、化着淡妆的服务生跟过来,朝他俩温声软语滴滴答答问好,再给他们花手花脚滴滴答答倒水。喻承见人家那服务姿态,抹不开面,只好尖着手指照图点了几样。肉一痛,他就忘了刚刚心烦的事儿;等菜一道道上来,看卖相闻香味,喻承马上连肉痛都忘了,欣喜跟谷天骄相视一笑,各自甩开袖子动筷。
不过话说回来,这饭店菜色环境都算惬意小奢华。透亮的窗外可以俯瞰皇城,轻流音乐的典雅室内,长沙发干干净净皮质如新。而且每个卡座之间,比坐着的人头顶更高的沙发靠背后,还竖着两尺高的暗花和纸屏风。这样又漂亮,又给每桌客人留出了相当舒适的私密空间。
喻承吃到高兴处,跟谷天骄对送秋波也不担心被人看见。
可惜好景不长。
正享受呢,服务生带新客到隔壁,两人轻声互动的谈话让喻承筷子一停。
再听两句,顿时心惊肉跳!
他看向对面,谷天骄也怔了怔。跟喻承不同,他是正面对着隔壁座。喻承见他眼里闪过错愕,接着默不作声往里面靠,上半身下滑一截,深深低下头假装路人甲玩手机。
隔壁桌人并未察觉异样,在喻承背后安稳落座,开打电话。喻承难以置信,忙把自己手机静音,给谷天骄发微信,问:闪永昌?
谷天骄的手机没响,却及时回:只看到头顶,发型像,声音也像。
喻承真是晕死,本来他跟谷天骄远赴千里就是为了躲这些人这些事,哪想过天下那么大,最不想见的人,偏偏还能在一个犄角旮旯里碰到。
想当初闪永昌第一次露面就问他:“你跟谷老板是朋友?”
他当时搪塞说是“熟脸”,闪永昌信了。
可现在,闪永昌只需要站起身转过来就会看见,他俩熟的不仅是脸,还一道出远门度假,在这么浪漫的餐厅消费——严绅肯定跟闪永昌说过喻承的属性,这么一来,谷天骄未卜的前途就更不好说了。
喻承偷偷回头,闪永昌已挂了电话,静坐像在等什么人。可怜他和谷天骄挑了这么个最里面的座位,现在想溜都溜不了。
喻承偷偷摸摸翻包,翻出一只黑色棒球帽。他把帽子递给对面的谷天骄,发微信说:哥,你先去买单。脱身成功告诉我,我打马来追!
谷天骄戴好帽子遮住大半张脸,却回他说:等等,先吃饭。
喻承:……
谷天骄:这么贵的菜,我们才吃多少!吃饭是皇帝,天大的事都先hold。
喻承大脑宕机,抬眼瞪了瞪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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