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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年又一春 第4节(2/3)

作品:《蛇年又一春

色。远处白文谦倒在血泊中一动不动。

    王葚招呼也顾不得打,低声念出一段咒语,一个金色法阵凭空而起,当头罩上穿山甲。

    穿山甲刀枪不入,但仍惧怕王葚高深的法力,他困在法阵之中,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嘶嚎,王葚趁机上前把白文谦抱在怀里查看。

    待穿山甲血肉模糊的冲破法阵,王葚已确认了白文谦的气息和脉搏。他狠狠瞪一眼穿山甲,对方步伐立刻一滞,王葚张开嘴,一柄黄金宝剑从口中跃出。

    左手抱着白文谦,右手持剑,王葚只用了一招便将穿山甲刺死在地上。

    旁边的清静道长大惊,王葚收起剑,抱着白文谦从他面前经过,冷冷瞥他一眼“把这妖尸拿去示众吧,倒能给你们这些道士换些名声。哼。”

    王苡跟在丈夫身后,打量了道长的伤势,默默递来一枚丹药示意他服下,也走了。

    夜幕终于降临,清静道长无力的瘫坐在黑暗之中,丹药的疗伤功效在他体内游走,穿山甲的妖尸在他身侧缩成血粼粼的一团,王葚那眼神里的鄙夷在他心中纠结成一团。

    王葚第二次到白家已然是驾轻就熟,他抱着白文谦直接去了偏院找温渥,怎料温渥出门散心去了,只剩温柔在家。

    王葚不悦,“好端端的出去什么。”

    “前些天那事,他就……哎呀!”温柔见到白文谦的惨相,吓得花容失色“我这就去找他。”接着招呼都不打,匆匆去了。

    王葚和王苡在偏院中等着,心里也有些焦急。王葚低头看着白文谦,再与妻子交换眼神,总觉得十分忐忑,左思右想还是附身踱了一口妖气喂给他,不多不少,恰好让白文谦脉象平缓下来。

    王苡似有歉意,柔声安慰白文谦,“你再等一会儿。”也不知他能不能听见。

    就在这时,嗅到了异样的白狗也来了偏院,它看见躺着的白文谦,又看蟒蛇,当即化作个滑稽的臭丫头,两根手指带上真力直戳白文谦几处大穴,面无表情问道,“他怎么了?”

    “城中有只妖精,打伤了他。”

    丑丫头皱眉,“那只穿山甲?”

    王葚一惊,“你怎么知道的?”

    丑丫头忙着治疗白文谦,“嗅到的。那穿山甲去年就来了醴阳,只敢在城外打转,今夏却不知怎么大着胆子进了城。后来突然没了行踪,行迹也就不得而知了。”

    王葚若有所思“他藏在地底,这些天接连伤了多条人命。”

    “怎么可能?”丑丫头停下了手上的事,眉头皱的更厉害“它去年还是法力不及我的小妖,再说这醴阳城里……妖精不可能会法力突飞猛进,更不要说跑出来害人。”

    王葚看出她有所隐瞒,刚想继续发问,就见温渥一股黑风似的冲到了白文谦面前。

    温柔跟在他后面进了院,也不凑近,只站在门口看着。

    温渥见白文谦面色煞白浑身是血,脉象却还算平缓,衣袖和裤管碎成烂布,背上一个深可见骨的爪印已经止了血,手脚似乎也都是断过再被接上的。知道是王葚王苡和白狗帮了忙,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

    王葚反而有些歉意,“他受伤太重,我全身法力又是为妻子备着,只能保他不死。”

    丑丫头不动声色,“我止了伤损,但根本上的也治不好了。”

    温渥了然,也不废话便掏出自己的内丹,轻轻分出一块塞入白文谦口中。温柔在旁计算,这大概是温渥一成的修为,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醒来后的白文谦在床上静养了整整十天,又吐了若干鲜血,折腾良久,他最终还是被锻出了一身妖骨。

    这十天里,元气大伤的温渥化回一条黑蛇,就藏在他床下修炼,一步也不愿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矮马我真是越来越喜欢狗爷了,大纲上只有两次出场,但如今的我是抽空就给狗爷加场戏啊~

    话说,儿砸,吃人的嘴软啊!吞了黑蛇的内丹,以后你就是黑蛇的人啦!!

    ☆、金桂

    白文谦的十日静养结束,温渥站在他床前只看了一眼就急匆匆走了。神志朦胧的白文谦心里暗骂了一声傻瓜,就被汤药堵了嘴。

    温氏医馆又接了个疑难杂症,不定时就要发病。温渥日夜守着病人,甚至顾不及装出凡人的作息。白文谦寻了两味罕见的香料,让温柔在医馆里混着点燃,佯装是温大夫妙手仁心,用祖传秘方吊着精神。

    病人家属眼含热泪跪作一圈,高呼华佗在世。

    送走了病人,温渥估摸着自己尚未恢复的元气,直接在医馆里闭来了关。

    八月,白文谦的伤势彻底恢复,院里的桂花也开了。

    清甜的花香飘到偏院,引来了温柔。她赖在白文谦院里,闭起眼睛对着桂花嗅个没完没了。

    白文谦被自己身上的药味被熏得鼻子失灵,只摇着扇子看温柔嗅到忘我。“我在这里住了十几年,都不知道桂花有这般勾魂摄魄。”

    温柔微笑“我原来住的山上也有桂花,不过是野桂。”说着话,神情一片安详的怀念“后来我路过银蛇山,觉得不错便住下了,那银蛇山可是鸟不拉屎的荒凉地,别说桂树,野草花都没有几朵。”

    白文谦感受到温柔的心思,就遣长贵在院中摆了两张凳子,陪着她一起闻。长贵细心,顺势备了一壶梅子酒并几样点心,给二位解暑气。

    温柔不经意喝了一口,随即眼睛瞪得老圆,“什么酒?这么好喝!”

    白文谦笑了,摇着扇子给她解释梅子酒的制法,温柔远离人世多年,第一次听得如此新奇美味的东西,眼神闪闪发亮。白文谦作为人,看这个千年老妖难得一副可爱又乖巧的模样,便补充,“其实桂花也能酿酒,又是别得一番滋味。”

    温柔眼里充满了向往,一瞬间白文谦觉得她如果是只狗,大概耳朵都会竖起来。“你想酿酒试试?”

    温柔使劲点头,眼里带了万分诚心看向白文谦,生怕他作了罢。

    白文谦想了想,也觉得有趣,便遣长贵取来若干布匹铺在地上。

    温柔不解,眨着眼睛询问缘由,白文谦笑说是为了接花瓣。温柔皱眉,“这布有味儿,不要用。”说完屏退下人,自行在空地上起舞,脚下生出一匹月白色的绢,翻滚着铺满了半个小院。

    温柔满怀期待的盯着桂花落在绢上,积出薄薄一层金黄,夜深了也不愿走。

    白文谦十八相送才送走了青蛇,又交代了长贵几件事情。长贵走后,他再转头对树上招呼,“下来吧。”

    狗从树上跳下,身手比猫还要轻盈矫健,她在树上就近嗅了半天,果不其然已熏成了一只香狗。

    “明天我们一起酿酒,可能要打扰你静修了。”白文谦解释。

    “嗯”白狗点头,若有所思。

    “你……喝酒不?”白文谦挠挠头皮。

    “酒……”白狗一脸茫然,“好喝么?”

    次日天色一亮,温柔就到了白文谦院里,满脸的光彩像是个见着糖葫芦的小丫头。

    白文谦知道两个姑娘关系好,温柔又是个不通人情的直肠子,便提前邀了白隽儿,温柔见朋友也在自然十分高兴,眼神在满地桂花和白隽儿身上不住转换。

    两个姑娘亲亲热热的收集起绢上的花瓣,并细致的清理起来,白文谦在一旁打些可有可无的下手。

    只过一会儿,就见温渥站在门口,脸上绷着腼腆。温柔前一晚特地去了医馆通知他。

    当时王葚王苡带了些灵药去医馆探望温渥,温柔便一并邀请了,王葚虽担心打扰白文谦,却见妻子满面期待,当即点头答应了。

    他们从不会空手到访,王葚准备了一块灵玉作为礼物,白文谦推辞不过,还是收下了。

    又过一会儿,白品言也一脸害羞的站在门口,想要加入他们。

    新朋老友们自然欢迎至极。

    自从温柔在地上铺了绢,白文谦院里的微风就没停下过。风中混了蛇气和狗气,把几棵桂树的花吹落了厚厚一层。

    这些花被摘去梗,又被仔细清理干净,耗了一整天的工程。

    众人把干净的桂花装进坛子,用冰糖酿上。白文谦见桂花太多,又赶着天亮遣长贵再去买些酒来,还特地把他拉倒角落小声嘀咕了几句。

    第二天,众人又相约一早酿桂花酒。

    长贵给每人都备了几只空坛子,白隽儿捧着书册皱眉头,来回翻着书页总担心自己哪一步犯了错。

    温柔难得很听话,白隽儿对着书册念什么,她就一脸傻笑的跟着做什么。

    温柔做什么,一旁的白品言也凑过去帮忙,小心的瞄着温柔,一脸憨笑。

    白文谦照白隽儿的制法粗枝大叶的模仿。白隽儿用戥子称出精确的二两桂花,他就照样子大概抓上一把,还不时偷喝现成的江米酒。

    转眼去看温渥,就见他也持了一柄药秤,聚精会神的称桂圆。这黑蛇做事极认真,白隽儿说一步,他就闷头做一步,做完还要检查一遍才安心。

    王葚王苡夫妇合力一坛,做的不紧不慢。王葚只消伸手便能称量物重,王苡在一旁看着他出力。临近末尾王苡也有了些兴致,她挽起袖子单手托起江米酒,向备好的坛子里倒去。白文言无意中瞥到,大吃一惊,忘了手里的事情。

    白文谦早就准备了不同颜色的丝线,各人做了若干坛桂花酒,就取一个最喜欢的颜色扎好坛口,酒坛需在酒窖里待上三个月方能饮用,以此标记,届时喝起来就更有趣味了。

    白文谦心思周全,蟒蛇也果然取了他特地准备的金线。这三坛金线扎好的酒被小厮装上车,待会送回蟒蛇家里。

    温柔悄悄问温渥,“你说这三个白的,怎么区别啊?”

    温渥想想也不解,就见兄妹三人都取了白线,分别用一股线、二股线和三股线区别。

    制完了桂花酒,要再等上三个月才能品尝,难免意犹未尽。

    于是白文谦又像是变戏法一般从屋里搬出几坛窖藏一整年的好酒,笑嘻嘻说,“这桂花酒需等三个月以上,实在吊人胃口。我买个现成的,虽意蕴差点,也够咱们先喝着过瘾。”

    八月,黄昏,微风徐徐,众人席地而坐,欣赏着桂花,饮着清甜的酒。

    白隽儿见白狗在树上又伏了一整天,就走到树前啊伸手招呼它,狗很听话,面上却有些不自在,白隽儿轻抚狗头,取一只小碟装了酒放在它面前。

    清风吹过,桂花又落成了黄金雨,温柔制酒上了瘾,看到花朵粘上尘土就发出可惜的轻叹。一朵金黄的小花在空中应声打了转,落到白隽儿头发上。

    狗挨着白隽儿,舔着桂花酒,心满意足。不消一刻便醉入了梦乡。

    作者有话要说:  姑娘们明天端午节快乐!!虽然是假期,明天照常更新。

    虽不停更,也没法双更了。原因是我打算提前把本文写完,这样在后半段连载的时候,就能同时开一个“完全no虐,的超欢乐爆笑古耽”或者“完全no虐,的欢乐娱乐圈现耽”

    感觉姑娘们比较喜欢看我写欢乐吐槽嘛~所以本文小虐了一下黑蛇有点对不住大家,毕竟情节和主题需要。

    请给我加油鼓气吧,比如评论什么的~毕竟我不仅码字奇慢,拖延症也挺严重的o(*≧▽≦)ツ

    ☆、风吹

    这一天,男蟒王葚在屋外整理院落,女蟒王苡对着窗户品茶。

    窗子像一个宿命的框,曾经称霸一方的蟒精的王葚困在其中,也只能带着他的帝王相心甘情愿的住进简单的小院,做些繁琐的体力活。

    王苡咳出一口鲜血,悄悄用袖子掩了。她起身,招呼窗外的丈夫,说自己想喝桂花酒。

    王葚点头,随即要出门去买。

    王苡再喊,说就是想喝前些天酿的那坛。

    王葚点点头,院中树下有一片新土,王葚挖开土取了一只酒坛,擦净坛上尘土便开了封。一屋都是熟悉的香甜。

    王苡尝了一口,笑,“时间不够,果然不好喝。”说完一饮而尽,再去倒第二杯。

    “树下还有两坛呢,白贤弟说藏上三个月就可以喝了,到时咱们喝一坛,满了周年便再喝一坛。”王葚把希望寄托在酒上。

    话音刚落,王苡倒地。

    王葚冲过去跪在地上,把王苡紧紧抱在怀里,生怕一松手就会起一阵没来由的风,把妻子吹走了。王苡被他搂的很不舒服,但也虚弱的笑笑,纵容他用胳膊把自己勒得生疼。

    “再坚持一会,”王葚似是自言自语,“再坚持一会咱们就能找到神医了。”

    “你以后的妻子,一定要找个直肠子,笨一点也没关系,这样就不会骗了你。”王苡柔声说。

    王葚把妻子搂得更紧,“我当初只是贪图你的美色。”

    “我也是。”王苡勉强伸手,拍了拍他的脊背。

    王葚松开一只手,把内丹吐在掌中。

    “你这又是何苦?”王苡望着他,“咱们不同于温兄与白贤弟,你分我少些则无效,分我多些自己身体又无法承受,最后还是一损俱损。”

    “乖,听话。”王葚不顾妻子的反对,柔声哄她“听我的,你活下去,咱们就有盼头。”

    王苡抚在他背上的手指突然起了风,定住了他的身体。王葚一惊,翻到在地上,手却依然把内丹向王苡送出半分。

    王苡把内丹塞回丈夫口中,温柔的看着,试图把他的脸刻在自己心里。看了良久,她觉察王葚已经可以微微活动了,便取出自己干瘪残破的内丹,也塞进他嘴里。

    伸手揉了揉王葚的脸,王苡笑眯眯的逗他“若是放在以前,你还要乖乖叫我一声姐姐……”声音被拉的老长,像风一样飘出窗外,归于天地之间。

    可惜啊,相遇的太晚了。

    白文谦几经挣扎,终于拉下面子去了医馆,为内丹的事郑重向温渥道了谢。

    温渥却是一脸平静满不在乎的样子,若不是一干人目击的证词,真不似折了自己一成修为的样子,倒像是随手帮忙了不起眼的小事。

    白文谦搞不清温渥的意思,又觉得自己立场实在尴尬,嘴上胡乱的重复着感激,说自己来日一定要好好报答。

    温渥倒是笑了,“没什么要谢的,我也不图你什么。”

    真不似往日那条对自己纠缠不休的蛇妖。白文谦一整天的紧张与担忧像是重拳打上了棉花垛,心里反倒有些空落落。

    就在这时城南异变,地动山摇,妖气弥漫了整个醴阳。白文谦缓过神时,已被温渥护在怀里。

    两人大眼对小眼,沉默,尴尬,双方又都不愿放手。僵持的时间一长,尴尬也翻了数倍。

    “话说……王葚他们?”

    温渥当即决定去蟒蛇家看上一眼,白文谦要随行。温渥本想拒绝,但略一迟疑还是答应了。

    一路尴尬,两人到了蟒蛇的家中,却见原本整洁的小院被破坏成了废墟,房屋也塌了一半。白文谦大着胆子走进尚存的半边屋中,只见地上一只破碎的酒坛,满屋都是桂花酒的香甜气,王葚和王苡却没了踪影。

    初次见面时那颗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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