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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年又一春 第2节(2/3)

作品:《蛇年又一春

恩怨情仇的人妖恋曲,比戏班唱的白蛇传有过之无不及。

    温姑娘径自把白文谦的胳膊搭上自己肩膀,看他一张傻愣愣的,莞尔一笑问“听不明白?”

    白文谦确定了自己的安全,更想套出她的话来“嗯。”

    “也不必明白。”可惜,醉酒的温姑娘不吃这一套。

    她扶着白文谦试发现实在走不了路,就脱了他的鞋袜,伸出两根手指抵在他脚踝上轻轻画了个圈,嘴上还念念有词。这一下伤治好了多少不论,纯真少男白文谦腾的羞成了一张大红脸,她再看这红脸着实可爱,又忍不住用指甲扫他的脚心。

    白文谦千回百转的“哎呦”一声,自知失态,羞的恨不得把钻进地里。

    成功捉弄到纯真少男的温姑娘乐开了花。

    白文谦被醉酒的温姑娘从院里扛回房去,一路都低着他的大红脸,不小心又一撇透视了温姑娘青色薄纱的衣服下,翠绿色的肚兜。

    万幸啊。白文谦把眼一闭,红脸埋的更低。

    安顿好了红脸白文谦,醉酒的温姑娘临行前轻飘飘的留了话“以后再看见我,躲着点。”

    终于和温姑娘达成了友谊的白文谦一脸疑问。

    “咱俩是第一次见,之前都妖怪变的。”

    第二天天色一亮,白府一干下人发现自己不自觉间在地上躺了一宿,白隽儿也从书案前趴着醒来,惊觉半边脸被手里的笔染成了无盐。

    上下人等一齐慌了神,先是怀疑二少爷昨晚羽化成仙了,见白文谦好模好样的站在屋里一脸惊悚,就又嘀咕这八成是中了邪,几个老妈子央着白隽儿出头,一齐赶去客房小院找温姑娘帮忙。

    老妈子们一见到人就似忘了主子白隽儿的存在,冲上去包围了温姑娘,七嘴八舌的折腾到日落。其中血泪,按下不表。

    虽得了不是温姑娘的醉酒温姑娘给他许诺,白文谦一晚上还是提心吊胆,压根没睡。第二天一早顶着两个黑眼圈便收拾行李,说是要去朋友李公子家作客,晌午又派了个小厮回家报告,说二少爷留在友人家借宿了。

    这明显是要躲,黑蛇温渥哪里肯让他再跑了去,当夜施法术追去李家翻了个底朝天,却压根不见白文谦的影子,只得坐在屋顶对着十六的圆月更加沮丧。

    次日一早,李家上下人等也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过了一夜。更有邻里说当夜李家的阁楼上有一条黑龙的影子,发出的叹息之声隔了半条街都能听见。

    消息不胫而走,以李家为首的大户人家都连忙派人赶去城外金云观,请来清净道长驱邪。

    清静道长去李家看了一圈却没查出缘由,不便说破也不愿装相,只给各家的备上几个符咒,香火钱一概不收。其他人家见李家带头纷纷贴了符咒,更是蜂拥而至,到青云观求符咒了。

    道长只得连夜的画,白文谦在旁边心怀鬼胎的喝着茶,于心不忍便伸手帮道长研朱砂磨,研了一个半个时辰,突然喉头一紧,一口血又喷到了地上。

    是的,所谓大隐于市,巨隐于道观。这些天来聪明绝顶的白文谦就窝在金云观里,清静道长是个厚道人,帮他隐藏行踪也不问原由,还隔三差五给他些滋补的丹药强身健体。

    此时他已很少吐血了,即便偶尔吐出来也与平常的红血无二。然而看似平常的毒血依然被清静道长的功力吸附,粘上了写符咒的朱砂墨。

    温渥白日化作温姑娘应付老妈子们的围绕,晚上则变回男子在醴阳城里没头没脑的闲逛,恰巧遇到一家把刚求来的符咒贴在大门上,老远就让他嗅到了毒血的味道。

    温渥大笑三声,当天晚上就出现在道观,施法迷昏了整个金云观,唯独留下了白文谦。

    此时的白文谦也不需要施法,早就呼呼大睡过去了。他像是疲惫极了,袖口沾了朱砂墨的粗布道袍也懒得换下,就在一床布被里窝成布团,只露出手和一张睡脸。

    温渥不是第一次进他屋里偷看睡相,然而这一次他所见到的白文谦,却是舒展着眉头的。温渥觉得很新鲜,就蹲在他床边凑近了脸去看,看得久了,温渥又觉得这脸舒展得让他陌生,还让他心里多了一块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

    他就伸着脖子蹲了一晚上,次日天亮伴着窗外此起彼伏的惊呼,走了。

    醴阳城的邪风吹到了金云观,道士们一早就惊现自己或坐或卧的昏睡了一夜,清静道长也不例外。

    唯独一觉睡到晌午的白文谦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

    老道士也猜到此事与他有关,但仍不挑明,只是须发一夜间又白了几分。

    几天后,传出白家老爷携长子回醴阳城的消息,白文谦顺势作别。临行前,老道士神色惭愧的拜托他保守秘密。

    白文谦满怀内疚的答应着。

    一路步履沉重,回到家却见自家宅门前站了个瘦高的黑衣男人,定睛一看正是那个叫做温渥的妖怪。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白文谦蹿着后退一步,手心上都是冷汗。

    那妖怪看见他,却嘻嘻一笑“好久不见啦……哎哎,别跑,是我呀。”

    就见男子扭着腰肢碎步走到他面前,娘兮兮的语调和那夜“醉了酒”的温姑娘一模一样。

    “我也会变身,又不只有他。”娘气黑衣男子捻着兰花指向自己的鼻子“这个人和你说,他叫什么名字?”

    “温渥。”

    “这样呀,”化身成娘气黑衣男子的醉酒温姑娘用手指托着下巴,噘嘴皱眉思索起来“那我就叫温柔好了,”

    接着正色,换上一副器宇轩昂的模样“在下温渥,小妹温柔在府上多有打扰,今日在下便是来接她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打字速度还不赖的我,码起字来真的好慢啊~

    ☆、风言

    白文谦带着“温渥”进了家门,一路上都在吃素念经发愿的白老爷子见二儿子好端端站在自己面前,感激的差点老泪纵横。

    这还多亏了客人“温公子”的存在,镇住了老爷子一家之主的威严。

    白老爷到了家还没见着二儿子,就从管家那里听到了精装版修订版的花边消息,又带着大儿子谢过了带着面纱一脸淡然的温姑娘,也觉得这女孩虽然路子很野,但本领高强人又端庄,作白家的二儿媳是相当合适的。

    因此白老爷突然听她娘家要来领人了,这哪里肯,再一看这娘家人也是一表人才,更是哪里都不肯放人。

    白老爷很是客气的与温公子几番感谢,几番寒暄,几番称赞又几番峰回路转,最后以旅途劳累一系列的理由把他也留下暂住了。温柔小聪明不少,但生性奔放,一路话题被白老爷带着走,也没反应怎么回事就应下了。

    招呼过老爷子,白文谦带着“温公子”去客房找“妹妹”。

    “妹妹”听通传就是一愣,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哥哥,只得隐隐不安到俩人照面,远远的看到一个“温渥”嬉皮笑脸的冲着自己走来。

    她不说话,她的哥哥就也不说话,气氛僵持的非常尴尬。白文谦挠挠脸皮,小声说“要不我先走,不打扰二位了。”

    哥哥说你留下。

    白文谦心中偷偷骂娘,但还是留下了。

    妹妹皱着眉头对哥哥说“你来啦。”

    哥哥眼珠一转,轻蔑且娘炮的指责,“你这头发梳的一点都不好看,”见对方面无表情,又自行补充“不衬我。”

    真的温渥看见自己的眼睛顾盼生辉,自己的手又翘起兰花指,一副吞了苍蝇的表情。

    真的温柔看自己摆出五官皱到一处去的嫌弃样,也觉得非常糟心。

    俩人很有默契的一转身,抖变回各自原本的人形。

    白文谦只见到二人突然互换了位置,但男的挺拔,女的柔媚,原本诡异的画面顿时好看很多。

    在他身边的真·温柔小姐已然变回原样,看他一眼笑了说“你看这才是真的我们俩。”

    白文谦还未来得及答话,就听见她又说“是不是比神仙还好看?不用你夸,我们自个儿知道。”

    白家大哥名叫白品言,今年二十,尚未娶妻。大户商人里这个年纪还没婚配的男人不多,白家大哥就算很有故事的一个。

    白大少爷自小谦逊守礼勤奋好学还长得相貌堂堂,十五岁就和泉阳城的孟家订了婚约,只等孟小姐满了十四岁便成亲。结果不到一年,孟家小姐突发疾病,没了。

    次年,白夫人刚准备为十六岁的白品言重新寻一门亲事,就突发疾病,没了。

    第三年,十七岁的白品言为母守孝满一年。白老爷准备为他好好寻一门亲事,圣上突发疾病,也没了。

    国丧三年期间,白品言逐渐接手了白家一部分生意,但这并不耽误他顾影自怜。

    刚一到家,白品言听说差点没了命的二弟不仅恢复了健康,还大摇大摆的玩没了影,就松一口气,收拾了东西带去小妹白隽儿院里。

    白隽儿见到整箱的素色织锦里掺了两件粉红和粉蓝,了然的笑笑。白品言又从怀里掏出一只锦盒,里面两根雕着木兰和梅花的白玉簪,雕工绝佳。

    “你整天就戴同一根簪子,也换换吧。”白品言循循善诱。

    小妹笑笑不说话,第二天袄是素色,裙是浅粉红。头上也插了两根玉簪,一新一旧。脸上依然没施半点脂粉,但她知道,大哥窝在看不见的地方能偷偷乐上半天。

    见白文谦回家了,白品言又给二弟送去了几味补养身体的珍贵药材,俩人多日不见相谈甚欢,顺便就一起去花园里闲逛。

    一进花园,白文谦就见一个很像温姑娘的影子在院里蹦蹦跳跳,还不时蹲下,饶有趣味的查看地面和墙角。

    白文谦咧嘴一乐,老远打招呼“温柔姑娘~”

    温柔看见是他们,起身笑眯眯的福了身“见过两位白公子”然后又蹲下了。

    “你在干嘛?”白文谦觉得有趣,弯腰凑过去看她在寻什么。

    “找地洞呢”温柔也不看他,继续抻着脖在花丛里翻找。

    “地洞?”白文谦傻了“我家今年蛇虫鼠蚁一只都没有,找地洞干嘛?”

    “能救命的,你不懂。”温柔笑得高深莫测的“再说别看你家没虫子,可是有蛇的。”

    “也是。”想起温渥那条分叉的红舌头,白文谦心有戚戚。

    白品言大哥在一旁看着,他不是第一次见温姑娘。但上一次却和如今非常不同,眼前的这个温姑娘不戴面纱,眼神清澈,看什么都是一副透着妩媚狡黠的开心样。

    他从未见过这么活泼的姑娘,楞楞站着,觉得心里有些痒。

    温柔见这位不熟的白公子远远杵着,也刻意不招呼,只冲他眯眼笑了笑。

    白品言觉得晴天里一道霹雳,直直把他的心脏击出朵花来。

    过了几日,白老爷召两个儿子去他屋里,开门见山说自己觉得这温姑娘实在不错,打算聘来做二儿媳。

    白文谦肯定是不同意的,而白老爷子必然是坚持的,父子一来一回的争执,白家大哥在旁边不吭声,心里很不是滋味。

    于是一回屋,白品言立刻差了他的贴身的小厮广坤去外院打听消息,老妈子们酝酿多日,英雄终有用武之地,围着广坤你一言我一语那叫一个滔滔不绝绘声绘色。

    不明真相的广坤把消息一五一十的回报给白品言,白家大哥的内心好险崩溃。

    他决定亲自行动,又去小妹白隽儿那里,拐弯抹角的温姑娘相关的事情。

    白家小妹何等聪明,她一眼就看出大哥的心思,稍一酝酿便不动声色的交代了实情,又拐外抹角安慰大哥。

    白品言如丧考妣还要强打精神,腰板直肩膀塌着,走了。白隽儿站在门口看他的影子被夕阳拖的老长,想想自己,无声的叹一口气。

    白家老爷和白家大哥一齐打听温姑娘的事情果然又被仆人们察觉,消息再外院口舌间酝酿了半天,便随着两个听差的老妈子传到客房。

    “好家伙,你用我的脸去勾引男人?还没成功?哎呀我这如花的容貌被折辱了。”

    温渥理亏,他的见过的人形不多,其中温柔算是绝顶美的了。他初入白家时满脑子都是白文谦,觉得化作女子更好办事,没想太多就变了。他怎料后来发生这么多事,又被人形的正主找上门来……还,取个名字叫温柔?

    他呸。

    温柔还在絮叨“哎呀呀都变成我的美貌怎会有迷惑不下的男人,你是不是用这好相貌干了什么没品事?”

    温渥额头青筋暴起。

    温柔见势不好,一溜烟窜到门后去,只探出小小一个蛇头可怜巴巴说变成女相就不能太着急,要眉目含情如何如何,尾巴却不动声色向前些天寻到的鼠洞探去。

    长贵很忙,这些天家里住了两位贵客,老爷和大少爷也回来了,他既得忙着伺候二少爷衣食起居,还得应付大少爷的广坤天天来找他“闲聊”。

    新来的男客人温渥温公子丰神俊朗,但总觉得捉摸不透,时而见他侃然正色,让人亲近不得,时而又……有点娘?

    而那天仙般的温姑娘也有些奇怪,时而拉着二少爷把花丛翻的谈笑风生,时而……看二少爷的眼神何止是有情啊,简直能喷出火来。

    作者有话要说:  欢庆佳节,明天双更

    ☆、混乱

    白老爷是个讲究人,见儿子的衣着像单纯的披着块布,觉得很失风范。

    白文谦的毒也清了九成,几天难得吐一次血。于是让长贵重新添了些新衣,往日那些小妹设计的衣服还是束之高阁,不舍得冒风险再穿。

    换了衣服,白文谦觉得人生也迈开了崭新的一步。依然在白家做客的温渥,也就显得越发不顺眼了。他偷偷拉了温柔,想打听这温渥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温柔瞟他,声音和眼神一起网上挑,“怎么?被调戏的不好意思啦?”

    白文谦脸腾就红了,“说你不要乱说,他……他可是男的……蛇。”

    温柔幸灾乐祸的翻白眼,“哎呀,我们妖精可不管这些。高兴就好。”

    “你不要闹,我可是正经家里的……呃……良……男。”

    温柔看着他半晌没说话,然后捂着肚子大笑起来。这一笑娇俏妩媚,还带出一股泼辣劲儿,笑得长贵在远处踮脚抻脖,笑得白文谦几欲逃跑。

    温柔缓缓收住笑声,擦着眼角,“不要怕,我过几天一定把他带回山里。我们妖精也不管别的,自己高兴就好。”

    白文谦在十五夜里被温柔救了,自然非常信赖她。但也是这个十五夜里他又差点被黑蛇非礼,于是远远瞥见温渥的影子,他就连忙撒腿跑。

    温渥也是无奈,从金云观回来以后,白文谦一皱眉自己就觉得心里很不踏实。只得克制自己只远远的抛媚眼丢帕子,再不敢做什么过激的事情。

    眼瞅着希望越发渺茫,温渥又化作温姑娘的人形,试图和白文谦走的近些。

    然而不会毒舌的温姑娘,就不是真的温柔了,白文谦聊上几句还是能辨别出来并立刻撒腿逃窜的。时间一长难免杯弓蛇影,他见到温柔本人也战战兢兢。

    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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