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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嫖客不寻欢 第26节(1/2)

作品:《[GL]嫖客不寻欢

    “因为我一定会想办法让她出来的。我一定会的。”赵臻把每个字都咬得很用力,再加上她憔悴地挂着黑眼圈的样子,给人一种呕心沥血的感觉。

    林逸人觉得被搭住的肩膀很沉,好在赵臻很快收回了手。

    她手心出了点汗,赵臻的话让她压力更大了。于是她转向了归兰。

    归兰眼睛里露出了一些讶异,又有一丝动容。

    她第一次在赵臻身上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偏执,她和赵臻不熟,不知道她以前是不是这个样子的。

    但是现在的赵臻陷入了一种极其焦躁的情绪,又在努力地隐忍,仿佛一头笼子里的困兽。

    她的眼睛很亮还有些亢奋,就像困兽很明白自己要挣脱,她也毫不犹疑自己要做些什么。这让人分不清她究竟是在逞强,还是真的激起了斗志。

    人汇合齐的时候,比预想中的要多,赵臻认出了小如和她的那个什么医生。

    小如的眼睛很红,像是刚刚狠狠哭过一场。医生站在她身边看着手机,神情不耐。

    赵臻心里有些不舒服,尤其当小如通红的眼睛望着她时。

    她不喜欢小如为宁玉哭。那一瞬间她心里涌起这个念头。

    何况小如的表情就像赵臻抢了她的东西,却砸坏了,悲伤懊悔和不满。

    赵臻也不清楚自己对宁玉到底是个什么感觉,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无法接受宁玉成为她生命里又一个被关在囚牢里的人。

    小如看到赵臻,又哽咽起来,瞪着眼一副倔强模样,张开嘴想说些什么,看到赵臻的表情后又怯怯地缩回了医生后面。

    “我知道你怪我。”赵臻语气出乎意料地平和,问道,“但是你还要我怎样?”

    她没有看小如,目光恍惚地落在远处,仿佛这个问题的对象不是小如。

    说完,她低头勾起一抹笑,凉凉的,自嘲似的。

    还有一会儿就要开庭,林逸人把归兰交给司晓看着,一个人离开了。赵臻踌躇了一下,就了跟过去。

    林逸人没有反对。赵臻便跟在林逸人后面,看到了宁玉。

    很匆忙的一眼,宁玉清瘦了一些,面颊消减下去。即便她笑意盈盈,也遮掩不住她遭了的许多苦。

    宁玉的目光也投落过来,只是一瞬又轻巧地移开,仿佛看到的只是个陌生人。

    林逸人跟宁玉交代了几句,宁玉点点头,对林逸人道谢。边上的警官大概对宁玉印象不错,善意地安慰她不要紧张,宁玉也笑着一一应了。

    唯独赵臻,没再得到一个眼神。赵臻挺直了脊背,像棵树一样固执又倔强地一动不动地站在那。

    外面有人敲门提醒,要上庭了。

    临走前,宁玉对林逸人说:“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人盼着我平安无事,看来我这三十几年也不算白活。”

    宁玉的视线不经意地飘过赵臻,暗白的嘴唇紧紧抿着,一句话也没有。

    宁玉经过赵臻的身侧,赵臻感觉手腕被一个冰冷的物什硌了一下,低头,看到了自己手畔闪烁着金属光泽的镣铐。

    随即,手心被轻柔地捏了一下,柔软纤瘦的指尖划过掌心,不痛不痒的力道,却像是刹那电流贯穿全身,赵臻猛的抬起了头,只看到宁玉苍白消瘦的下巴,还有嘴角一抹意味不明的温柔。

    赵臻一阵恍惚,转过身看着宁玉走出去,那半秒钟手心的触感像是解释不清的幻觉,偏又那么真切。

    她到底……想怎样?

    拿身份证换了听审证,归兰跟着司晓找到了靠中间的位置,努力地左右张望。

    林逸人垂眸翻看桌上的文件,眉头微蹙,认真安静的一张侧脸,被白色衣领衬得格外温和素净。发言时不愠不火的口吻,却字字珠玑,一派淡然沉着的气度。

    归兰又是头一次看到林逸人在法庭上的样子,看得眼睛发直,拍拍自己的脸颊,开始懊悔上一次错失机会。

    “干嘛呢一副傻样。”司晓促狭地笑,“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

    “我决定了!”归兰双手握拳,目光灼灼,“从今天起,做一个林律师的迷妹!”

    那模样,就像下一秒就要挥舞双臂呐喊助威似的。要不是法庭要求肃静,司晓一定会笑得前仰后合,现在她只能双手捂住笑意憋个内伤。

    庭审结束,一群人焦躁地看着法官们窃窃私语,最终却并没有当庭宣布。

    林逸人收拾着桌上的文件,舒了一口气,就迫不及待地看向听审席。

    一眼就在人群之中看到了归兰。其他一切都是灰败的颜色,独她那一抹红色最亮眼。

    人群向八方涌散,归兰逆着人流向她走过来,笑得眉眼弯弯。

    林逸人超负荷运转的大脑松懈下来,浮起淡淡的疲惫感。而这疲惫感当归兰站到她面前时,变成了满满的安心和依赖。

    林逸人搂住了归兰,微微低头,脚尖抵着脚尖,下巴抵住肩膀。

    归兰因为林逸人突然的温驯举动而受宠若惊,目光一软,泛开一种别样的温柔,抚着她的头发问:“累了吗?”

    林逸人轻声说:“想吃你做的饭了。”

    归兰满心欢喜地答应:“今晚给你做。”

    “还有明天,后天,大后天。”

    林逸人竟用了小孩子要糖一般的语气,轻柔的嗓音像是蛊惑似的,归兰中了蛊,被迷得晕头转向,连林逸人什么时候牵起了她的手,什么时候走出了法院也不知道了。

    法院外面太阳很亮,顶着明晃晃的阳光和澄白的天,踩着铺满一地碎金的柏油马路,握紧十指相扣的手,归兰洋溢着一脸的笑容,无比认真地点头,用一副决定人生大事似的的郑重口吻保证:

    “好,明天,后天,大后天。”

    【完结】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了,很失落。

    竟然没能凑整一百章。

    会捉虫+改文,改完后决定写不写番外以及写什么番外。

    ☆、番外宁赵1

    番外一

    这是林逸人打过的最艰难的一个案子之一。经过一次重审又一次终审,过去三个月有余。

    赵臻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宁玉,她不想让宁玉在看守所里多呆一秒钟,急到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风风火火地就奔去接宁玉。

    所以在扑了个空的时候,赵臻心里越攒越大的火团够把房顶掀翻。

    看守所里的公职人员投来了异样的目光,赵臻想到那个人的脸,生气之余就是无奈,倍感狼狈和气馁。

    走出看守所的时候,阴云终于化成了雨,滴落在额前的发丝上。

    赵臻深吸了一口气,给宁玉拨了电话,目光空洞地看着花坛里初生的草芥,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无家可归的流浪者。

    一声,两声,单调的嘟声后,一个慵懒的女声从电话那头清晰地传来:“喂?”

    很久没有好好地听到宁玉的声音了。赵臻屏息了两秒,喉咙有点发紧,语气不太和善:“我没接到你。你什么意思?”

    说完,赵臻自己也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自己会是这样质问的语气。

    “设计师这是……”宁玉有些玩味地笑了,闷闷的笑声从手机里飘出来扫着耳朵,“想念我?”

    “你别拐弯抹角的,有话就直说。”宁玉越是轻描淡写,赵臻就越是生气,“你不想看见我?”

    “别生气了。”宁玉笑道,“你还在看守所吧。下雨了,我去接你。”

    赵臻一下子没了话,愣了片刻,只低低地“嗯”了一声。

    挂了电话,赵臻在看守所的屋檐下徘徊了一会儿,微凉的风吹拂,火烧火燎的脑袋得以有些许清醒。

    宁玉来的时候,一袭裹身的长裙,精致的刺绣暗纹从裙摆延伸到袖口,到她握着伞柄的指尖。

    正是初见时自己送她那件,这个时节穿倒是刚好。赵臻有点恍惚,宁玉徐徐走来,长发垂拂肩侧,双目含笑,落落大方,问心无愧的模样。

    这些天一直走钢丝般悬着的心突然安然落了地,赵臻终于松懈下来,视线紧紧盯着宁玉,涌起莫大的安心和庆幸。

    自己到底还是让她出来了,不算那么失败,赵臻想起被关在铁牢里的赵凯,五味杂陈。

    没等赵臻开口,宁玉便柔声嗔道:“过了那么久腌臜日子,我还不是为了赶回去洗个澡换身衣裳,好漂亮地见你。”

    赵臻被这话打了个措手不及,再说不出责备的话,垂着脸若有所思。

    宁玉打着伞站在她身边,肩膀保持着十公分的距离,也不再说话了,只是带着赵臻走在淅沥的小雨里。

    赵臻翻来覆去地想着宁玉的话,心脏七上八下起来,被烦躁的感觉攫住了。

    赵臻在奔波之余,也偶尔思量,自己确实没有喜欢宁玉到要跟她共度一生的意思,没必要费心揣度宁玉到底是不是喜欢自己,在看守所里问了出来,也不过一时情急所致。

    宁玉的表现,却也是暧昧又保持着距离,不说喜欢也不说不喜欢,赵臻恍惚觉得自己被宁玉吊住了。

    是的,吊住了。赵臻觉得自己明明没那么喜欢宁玉的,可宁玉若即若离,她就忍不住猜测,不知不觉地咬了钩。却不知这放钩的人是有心还是无意。

    赵臻忿忿转头看到宁玉柔和精致的侧脸,有一丝苦味溢出来,不无吃味地想,宁玉把这一套玩得这样驾轻就熟,不知道曾经吊过多少个男人。

    赵臻不是林逸人,没办法不介意这不介意那,想到宁玉过去的事情,仍旧心里一凉。

    “你一直看着我,是太想我……”宁玉突然偏过脸来,笑意昂昂,“还是太久没见到我,忘了我长什么模样了?”

    赵臻挪开了视线,面无表情:“我没看你。”

    “……”宁玉忽然停下脚步,很认真地挑眉看赵臻,雨滴打在伞面上发出大了好几倍的声音。赵臻觉得耳边嘈杂,脑袋里更是乱哄哄的,她被宁玉盯得深了几分怯意,却还是硬着头皮对视回去。

    “你鞋带散了,系一下。”宁玉说得很轻,雨滴的声音都快盖过她的声音了。

    赵臻没想到宁玉酝酿这么久说出的竟然是这句话,心情就像坐过山车似的,松了好大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失落,低头看自己的鞋,鞋带确实拖在了潮湿的地上,赶忙蹲下身子系上。

    宁玉把伞微微向赵臻倾斜了一些,好遮住她整个身子,宁玉穿得精致,赵臻却是九分裤和运动鞋,和平常的审美背道相驰的打扮,彰示着这段日子的奔波。

    赵臻露出的脚踝有一处红褐,是被鞋磨破皮留下的痕迹,宁玉出神地盯了那块地方一会儿,忽然开口:“谢谢。”

    毫无预兆地,赵臻感觉宁玉的手心温柔地放在了自己的头顶,如果是往常,她一定像猫一样跳开了。

    但是她现在只想把头埋得更低,心里的委屈逼得眼角酸涩得想要落泪。

    这些日子的压力她都咬牙扛下来了,宁玉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她软弱地松了骨头。

    赵臻深吸了一口气,站起来:“是我要谢谢你,因为救我,你差点毁了。”

    “我愿意的。”宁玉笑。

    赵臻脑袋一烫,差点又想问出那个没有得到回答的问题。但话到嘴边,还是生生忍住了。

    赵臻不喜欢也不擅长暧昧,只是预感到宁玉不论回答是或否,对自己而言都是一个难题。

    宁玉看着她笑,举重若轻的自然神态,看不出是有心还是无意。赵臻就像喉咙里卡了一根刺,什么都说不出来,又难受得紧,只好逃一般埋头扯开步子。

    宁玉把赵臻送到楼下,分别的时候,赵臻看到宁玉的肩头微湿,留客的话在喉头哽住,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赵臻看得清楚也了解自己,倘若她放纵自己喜欢宁玉,最后放不开的一定是自己。

    何况她一点都不想再陷进一段感情里。

    经过了十年恋情的告破,赵臻对感情这事不再有过多的信心和幻想,更别说对象是宁玉。赵臻想,只要放任自流,不去煽风点火,就不存在永不消散的感情。赵臻决定了摆正一个朋友和上级的位置,买了几本专业书在家一门心思地研究,忍了几天没去找宁玉,宁玉也很默契地没有主动联系她。一切都很好,但冥冥之中总有托后腿的。家里的父母准备了一点山货,让赵臻回家拿,还特意问起了宁玉。

    赵臻猛然想起答应父母带宁玉回家这件事,宁玉上次带去的东西还落了一些在那。

    赵臻觉得头疼,打了个电话问宁玉在不在家。宁玉踌躇了一下,压低了声音:“我这儿不太方便,你在家等我吧。”

    “小如回来住了。”没一会儿宁玉就到赵臻面前,亲口解决了她的疑问。

    赵臻心里一咯噔,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佯装随意地问:“怎么了?”

    “小如不小心把自己以前做过**抖出来了。”宁玉说,“那医生好像是个精神洁癖,就骂了她。”

    宁玉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像是心平气和地说着这事,赵臻却有点心虚,把一盘削好的苹果推到了宁玉面前:“多数人都会有点介意吧。做过那种职业的女朋友,多少会让人缺少安全感吧。”

    宁玉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听到这话时微微偏过了头,面露疑惑地看赵臻:“可是,小如本来就只把她当朋友啊。”

    “……”赵臻一下子又有些心塞,默默不说话了。

    “那——”宁玉语调一转,“你也是多数人?”

    赵臻袖口下的手抖了抖,慌张地低头避开了宁玉的视线:“我不知道。”

    宁玉了然地笑了,那笑意让赵臻坐立难安,心脏急速下坠。她想说些什么解释,可现在说什么都只会更像欲盖弥彰,可宁玉看上去无所谓的样子同样让她感到不舒服。

    宁玉没有追究下去,自顾自忖道:“小如身份证还没满十八周岁,也没文凭,找工作有点难度,我想看看攒笔钱让她学个手艺,或者考个幼教。”

    “……”

    赵臻看着宁玉仔仔细细为小如打算的模样,皱了皱眉,语调不自觉地变了味:“你对她倒是负责。”

    宁玉笑着应承下来:“当然的。”

    赵臻暗自认定了宁玉和小如曾经好过,斜眼看着宁玉此刻心情颇好的模样,心里涌起一点淡淡的失落和讽意。

    既然又住到了一起,宁玉又还是对小如这么上心,复合也是迟早的事了吧。

    想着,便逐渐失去了耐性,赵臻吸了一口气,又吐了出来,乱糟糟的思绪却没有得到纾解,她语速变快了许多:“我妈打电话来让我回家,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当然你不去也行,我会把你落下的东西带回来。”

    明明宁玉到前好好酝酿了一番,该怎么开口才能让宁玉跟自己一块回去又不显得刻意,可到头来竟成了这样,赵臻叹了口气,转头看着窗外的阳光斜洒进来,春天的阳光没什么温度,略显哀愁的白色。

    “什么时候?”

    “就明天吧。”

    赵臻看着窗外白得发亮的天,表情轻松,听觉的注意力却全然调动起来。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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