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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女幽魂]燕壮士请勿恼 第13节(1/3)

作品:《[倩女幽魂]燕壮士请勿恼

    “什么叫陷害,你本来就是妖,我当时只是想让书生认清你的本质,对他来说你是什么妖没什么区别吧。”

    “法海认为,是妖就会为恶,你之前不也是这么认为的吗?就那么拘泥于君子所为所不为的,不为民除害了?”无咎不知为什么,忽然变得咄咄逼人,一个劲地钻牛角尖。

    燕赤霞皱起眉头,“认识你这段时间,没见你有什么害人之心。”

    “你不知道吧?我杀过人的,杀了多少来着?数不清了,只记得数目多得足以将我的衣裳全部染红,洗了好几次也没洗干净呢。”

    “我听木对说了,杀的是聂柏的仇人吧?”

    “法海说,无论是什么人,造的都是杀孽呢。”

    “我一向觉得法海本事大,倒没想到他本事如此之大。不过把你拐跑短短一日多,竟让你开口闭口全是法海?就因为他长得像聂柏?”燕赤霞没好气地回道。

    “不是啊,因为我不是很认同他说的话,但又想不出什么可以理直气壮反驳的理由嘛。所以原话奉上,让你帮我想啊,下回遇到他,定要说得他哑口无言。”

    “没法把人说得哑口无言就算了,干嘛一定要扬短避长呢,要懂得迂回前进,说不过人就动粗,打得他无话可说不也是一样的效果?”

    无咎愣了一下,呆呆地道:“所以你被我说得无言以对的时候,采用的就是此种迂回战术?”

    燕赤霞点点头,“对,要学会在战术上碾压敌人。”

    无咎歪着脑袋,像是很难消化他的话,过了好一会,忽然反应过来似的,放声大笑起来。

    “行了行了,别笑了,屋顶都要被你笑塌了。”燕赤霞看他笑得停不下来,生怕把嗓子给笑坏了。

    无咎好容易才停下来,嘴角还有掩不住的笑意,“不要脸。”

    “没办法,身边有个不要脸的妖精,想要脸都难。”

    “你本来就不要脸的,别赖我。”

    无咎哼了一声,转着眼珠子道:“我还要喝水。”

    “不是嫌难喝?”

    “难喝也不能辜负你一片心意嘛。”

    这家伙,还挺会说话,燕赤霞重新把水端到他嘴边,眼见无咎就要喝下去,忽然意识到什么,收回杯子自己闻了闻,差点没把无咎丢出去——感情他把自己喝的酒和无咎的水拿混了,难怪无咎突然问起些奇奇怪怪的问题,“我拿错了你也不说?怎么会有人拿自己的身体这么开玩笑?”

    面对着燕赤霞滔天的怒火,无咎嘿嘿一笑,“明明是你自己的错,还怪我咯?”说着眼疾手快地躺回床上,拉上被子,装出一副熟睡的模样。

    这死妖精,肯定是老天丢下来整他的。

    燕赤霞气得把杯中物一饮而尽,好在他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出去洗把脸休息一下,再回来也就没什么问题了,重新坐到无咎床边,也就离开一会的功夫,他就有本事把被子丢到地上,也是服了。

    把被子重新给他盖上去,燕赤霞看着无咎睡觉的模样,总觉得就像个孩子,一个还没来得及成熟,就被揠苗助长的孩子,虽说调皮好玩是孩子的天性,可因为提前背负了太多,以至于天性都成了一种必须承担的义务,被生生扭曲了。

    “法海说,无论是什么人,造的都是杀孽呢。”

    燕赤霞一直在想这句话。

    他以前也是这么想的,妖就是妖,鬼就是鬼,性本恶,做的一切只为自身,所以无论杀的是什么人,造的都是杀孽,只要杀了人,就都该死。

    错了,都错了。

    妖和凡人一样,也有七情六欲,也分好坏,偶尔遇到些恶劣的妖,并不能以此为依据,拿来一竿子打死一群。

    更何况所谓妖,不过是活得比凡人长,天生会修行的另一个族群罢了,他们不生活在“凡人”这个族群里,所以不会也不懂得遵守“凡人”一族的规则。

    归根结底,不过是立场不同罢了。

    又哪里有对错之分呢。

    “嘿,我想起不动粗就能让他哑口无言的办法了。”燕赤霞对着熟睡的无咎道,“你犯下的虽是杀孽,却不是毫无理由地杀人,不是为了杀人而杀人。凡人尚且会相互仇杀,你为了守护心爱之人而犯下的杀孽,和以前的我、和法海为了守护凡人而对妖类犯下的杀孽,又有何不同呢?”

    他随手拿起桌上剩下的杯子,灌了一口,觉得水真没酒好喝,“人和妖,其实谁都没有立场去指责对方的是与非。”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啦。。毕业照真的累死人哪~好感慨,一晃四年,小伍就大学毕业了,太快了

    ☆、人力接龙

    转眼便到了七月七,期间得亏燕赤霞的悉心照料,无咎的病情才没有恶化得太厉害,但也不能再拖下去了。

    燕赤霞和宁采臣先去了趟金山寺,但法海依旧不见人影,无奈之下,两人背着一妖到江边守株待兔。

    “燕兄,快看,江中有条小舟往这边过来了,划得飞快。”

    “在哪?”燕赤霞朝宁采臣所指望去,果然瞧见一条小舟,尽管大风大浪,却是如履平地,疾驰而来,和警世通言之中的描述别无二样,“看来是白蛇,那法海应该就在这附近了。”

    他四下观望,并没有看到法海的踪迹,反而瞧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眉头不由得就皱起来了。

    “燕兄,你找到法海了?”宁采臣瞧他模样,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入眼的并不是法海,而是一个模样清秀的书生,左看看右看看,并没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地方,“燕兄,有什么问题吗?”

    “那个人……”

    “啊?”

    “不会是许仙吧?”燕赤霞看回江中的小舟,来势汹汹,看方向……似乎是朝着那个清秀的书生来的。

    “是不是许仙我不知道。”无咎惹得把衣服扯得半敞,他也瞧到了江中小舟的动静了,尽管虚弱,嘴上依旧不饶人,“不过你眼神不好我倒是清楚。”

    “你几个意思?”燕赤霞没好气道。

    “那是僵尸兄啊,你认不出来了?”无咎撇撇嘴,“也不知道有什么机遇,脸长好了,看起来和凡人无异了。哎,与其说是无异,倒不如说他变成凡人了,发生什么事了呢?”

    “是那只僵尸?”燕赤霞又仔细地打量了一眼,经无咎一说,好像还真是。但怎么可能呢,明明他是……

    “看你刚才的模样,可不止怀疑他是许仙那么简单吧?”无咎虚弱而好奇地问,“难不成僵尸兄以前是你旧相好?那你也太不够意思了,稍微变一变,就把旧相好的样子给忘了。”

    燕赤霞想瞪他,无奈人在自己背上,瞪不到,“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旧相好满天飞,多得都找上门了?”

    “你谬赞了。”

    “你要是有精神气我了,就给我滚下来。”

    “我就不滚,你能拿我怎样?”

    “哎,你们看,那舟上的人。”宁采臣吃惊地喊道。

    争吵的两人暂时打住,同时望向那边,只见小舟转眼而至,舟上之人的模样也就能看清了。

    哪里是白蛇,尽管一副已婚妇人打扮,但那脸那身姿,分明是气势汹汹的木对。

    僵尸兄疑似许仙,而木对取代了白蛇乘舟而来。

    什么情况呢这是?

    “我们过去再说。”燕赤霞发话了。

    转眼木对便来到岸边,对着清秀书生道:“相公,你为何迟迟不归?还不上船?”言毕也不待书生反应,伸手便要来挽他。

    旁人见到的也就是个美貌妇人久盼夫君不归,亲自来寻人罢了,可燕赤霞看得清楚,木对这一手挽上去,怕是书生不上也得上。

    无咎虽没了法力,却也清楚木对为人,绝不可能几日之间就成贤妻良母,伏在燕赤霞耳边说话,“来抓他的?”

    燕赤霞耳朵染上他的气息,痒痒的,不由伸手摸了摸,“嗯。”

    “僵尸兄怎么着都不该是许仙吧?木对可不是白蛇。”

    “那就是许仙。”

    “你怎么那么笃定?”

    “因为我看到法海了。”

    燕赤霞话音刚落,法海声音便起,“孽障,放开他。”

    木对闻言,抬头一瞧,面色微变,可依旧紧挽着许仙不放手,要将他拉上舟去。

    法海自是不让,一个跃步来到木对面前,一招使出便要夺过许仙,可惜落了空,但也不停滞,接着行云流水地出招。

    “我去把法海揪过来。”燕赤霞把无咎往宁采臣一推,也挤开人群冲了过去。

    无咎倚在宁采臣身上,眯着眼睛看着混乱的战况。

    法海变了,以前他对黑山出招,摸清了底细之后,虽然招招致命,全冲着“除妖”而去,但毕竟是出家人,哪怕是杀招也含着慈悲。如今却是不同,招招狠厉,若不是瞧着打扮,单看招式,怕是与厉鬼恶魔无异。

    他入魔了?

    反观木对,竟是处处忍让,似乎只求能带走许仙,无意伤人。这还是当年那个喜欢不成,便不择手段要毁掉聂柏的树妖?

    他们消失的几日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燕赤霞赶到他们跟前,拦住法海,“你把无咎怎么样了。”

    “让开。”法海冷冷道。

    燕赤霞惊于他眼中闪过的血光,稍稍一愣,便被法海越了过去,连忙再次拦下他,“站住。”

    法海眯起眼睛,“你三番四次拦我捉妖,是何意?”

    “我要你救无咎。”

    “你求我救妖?”法海的笑声响彻整片江水,普通凡人闻声竟被震得手脚发软,大脑一片空白,而本要踏上小舟的木对也是一阵恍惚,“笑话。”

    “法海,出家人慈悲为怀,更何况无咎从未杀不该杀之人,你为何要苦苦相逼?”

    “他是妖,便该死。”

    “那你现在做的事是什么?”

    “除妖。”

    “除妖需要把无辜的凡人牵扯进来吗?”燕赤霞伸着手,横指一片,所指之处皆是被法海震得蹲伏倒地的凡人。

    “不过是受到波及,我又不会害他们性命。真正要害他们性命的,是他,他,还有你。”法海接连指了木对、无咎,最后指向燕赤霞。

    “我?”燕赤霞不明所以,又惊又怒。

    “自甘堕落,同妖为伍,为妖谋划,与妖何异?”法海话毕,竟是对着燕赤霞高高举起了金钵。

    那可是收妖的金钵,按理对凡人一点用处都没有,燕赤霞不明何意,以为他另有后招,不想照到那金钵的光芒,竟同被开水泼面一般,滚烫无比,除此以外,一股强烈的吸力袭来,他不由自主地往金钵里飞去。

    法海的金钵,竟连人也能收了。

    他果真入了魔。

    “燕赤霞!”

    “燕兄!”

    方挤开人群赶到近旁的宁采臣,被宁采臣扶着的无咎,一人一妖各抓住燕赤霞的左右手,想把他扯回来,不想那吸力无法抗拒,不但阻滞不了燕赤霞身形分毫,反倒连累无咎和宁采臣也受到金钵的影响。

    “无咎!”木对再顾不得许仙,匆匆赶过来,运起法力想斩断金钵的力量,不想法力凝成的刀刃砍上去,有如石沉大海,甚至反过来被吸附进去。

    “亲家。”江水之中,一直隐藏其中等待接应木对的黑山破水而出,扑将过去,下意识地拽住木对的脚踝,却也阻挡不了金钵的力量。

    “黑山。”一个俊俏的女子随即从水中出来,扯住黑山,也受到了金钵的波及。

    从燕赤霞,到无咎,到宁采臣,再到木对、黑山、未知女子,六人连成了一长串,说时迟那时快,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几人便统统被金钵吸了进去。

    那金钵犹如饕餮之口,吸纳入如此之多的人,依旧没有收手的打算,甚至到后来,就连法海也控制不了它,最终竟落得个被金钵反噬的结果。

    七个活生生的家伙,就这样消失在众人面前。

    哪怕是许多许多年以后,金山寺旁,江边岸上,金钵化日,光芒四射,照得七人灰飞烟灭的传说也一直,一直流传着。

    然而并没有人注意到,当时已被木对推到小舟之上的书生下落为何。

    ☆、独诉衷肠

    “小燕?燕壮士?燕赤霞?”

    燕赤霞迷迷糊糊之间,感到有人在拍他的脸,哪个王八蛋,不知道他脸被法海的金钵伤到了吗?

    说来还得怪无咎,好端端让他刮什么胡子,不刮胡子最起码半张脸不会被金钵的光芒晒伤。

    “燕赤霞你还装死啊。”

    说话的人似乎也很累,念叨一下就停了。

    他的声音很耳熟,可燕赤霞就一时间想不起是谁,想睁开眼睛,可眼皮沉得很,只能感受到胸口一重,似乎是谁拿他当枕头睡了。

    哦,想起来了,不就是无咎那个王八蛋的声音嘛。除了那个妖孽,谁还会把受伤的人当枕头睡。

    “给我滚起来。”燕赤霞在心里想着,没力气说出来。

    “按你一贯的作风,现在该让我滚了吧?”无咎侧着脸枕在他胸膛上,听着他扑通扑通的心跳,好似能听到他心里说什么似的,“我就不起来,有本事你亲自动手啊。”

    他说话发出的震动,透过胸膛的骨骼,传到燕赤霞的心里,和无咎在他耳边说话喷出的气息一样,怪痒痒的。

    不同的是后者让他耳朵痒,前者让他心痒,痒得燕赤霞想伸手去挠,可惜他动弹不得。

    无咎又嘀咕了一阵子,似乎是把力气用光了,又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鼾声渐起。

    睡着了?

    无咎现在,是个什么状态呢?法力恢复了没有?发热好了没有?还在发热吗?燕赤霞不清楚,他觉得胸口发着烫,却不敢肯定是无咎传来的热度,亦或是自己也发了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胸前的鼾声停了。

    胸前的重量暂时一轻,似乎是无咎抬起头还是怎的,接着又是一重,似乎是他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趴上来。

    真是,就非拿他当枕头不可吗?

    “躺在这里,有声音。”无咎像是有听到他心里的问题,低低说道,“小燕你是不是在做梦?你的梦是什么颜色的呢?我听说有些人的梦是灰色的,也有些人的梦是彩色的,不过灰色也好,彩色也罢,总比一片漆黑好吧?”

    “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可是一点都不好玩。”

    “小燕,我跟你提过那对夫妇的吧?我们还扮过他们呢,就好辩夫妇啊。他们得这个外号挺名副其实的,但你知道为什么他们一直在争吵吗?因为好辩夫人看不到能看见的东西,她只能看见听到的东西。她的世界和好辩郎君的完全不一样,所以两人总是吵,吵花儿究竟长什么模样,吵风究竟是个什么模样,吵大海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我有段时间去他们家做客,呆了三日,便听他们吵了三日,吵得我头都痛了。他们吵架的时候可难看了,吵凶了眼红脖子粗,吵狠了甚至要动起手来。可我看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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