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世界 第15节(2/4)
作品:《不死世界》
播,我们只在那儿待了一会儿,也没接触到什么,不会有事的。”
冯振一脸吃了大便的表情,说:“但那儿实在是太脏了,我觉得我身上现在还一股味儿,营地里又没水井,整天就靠那点露水,还有偶尔找到的几瓶矿泉水,想痛快洗个澡都不行,我现在真盼着来一场暴雨,把我身上这些脏东西都冲掉!什么玩意儿,丧尸都在外面敲门了,他们还在那儿搞基,连吃的都快没了,也不说出去找,他们就打算那么饿着肚子激情吗?要我说他们根本不用吃饭,光射出来的那玩意儿就能吃饱了。”
坐在后面的郑丽娜和冯梦云实在听不下去了,不住地咳嗽清嗓子。冯振往后一看,终于住口不说了。
回到岛上,大家一看到后备箱里的几条死狗,立刻都兴奋了起来,今天有狗肉吃了!但一看到贺冰满身的伤,又觉得有些后怕。
张亚伦连忙找出消炎药给贺冰吃了,然后悄悄和滕帅谢金龙说:“现在只能尽量防止病菌感染,但不知道那些狗是不是带有狂犬病毒,按理来说应该立刻注射狂犬疫苗,可是我们现在找不到那种东西,所以……”
滕帅点头道:“我明白,狂犬疫苗过去也不是什么地方都有,就算我们找得到,那药娇贵,保存条件严格,末世断电了这么久,现在早没用了,如今只能希望贺冰福大命大,别摊上一条疯狗。”
当天晚上,人们将那几条狗都剥皮开膛料理了,狗皮堆在一边,谢金龙说下一次出去是要找一些化学药品将这些皮子硝制了,冬天作狗皮褥子用。
火堆上是滴着油的烤狗肉,叉着肉块的树枝不住翻转着,将肉均匀烤熟,不时会有人的手往烤肉上撒一些盐花。
今天出去寻找物资的人和其他人讲着在外面的遭遇。
“这几只野狗就那么静静地埋伏在草丛里,一点声音也没有,从前它们给主人看家的时候,见到陌生人不是都要吼叫的吗?老早就有了动静,可是现在性子全变了,一声不响窜上来就咬,简直和它们的祖先野狼一模一样,狼群狩猎的时候也是这样无声无息地围猎突袭。”
“悄悄地进村,打枪地不要。”
“真没想到狗被人驯化了这么多年,本来以为它们早已经服服帖帖了,哪知道人类一倒霉,它们就反过脸来咬人了,真是狼心狗肺。”
“换一个角度来看,狗被人类奴役了这么多年,现在终于自由了,本来就没有永远的忠诚。”
谢金龙总结道:“总之我们今后出去,不但要防备丧尸和活人,还要注意那些动物,许多从前的家畜都已经成为野生的了,它们会变得非常危险。”
众人听了,心头都有些沉甸甸的,连烤肉的味道闻起来都没有那么香了。
过了一会儿,滕帅笑着说:“听说你们今天出去还看了一场西洋景?那地方到底怎么回事?”
郑丽娜耸耸肩,道:“别提了,就是一帮男同性恋在那里,我看他们撑不了多久了,一个个都病得厉害,从前政府免费发放艾滋病药物,现在政府都不在大陆上了,医疗机构全都废弃,没有抗逆转录的药物,病情会发展得很快的。”、
谢金龙说:“我看他们是最后的疯狂,什么都不顾了,只顾着在一起群嗨,院子里的蔬菜长得和种植者一样营养不良,黄黄的蔫头耷脑,就算到成熟的时候估计也结不出几颗西红柿黄瓜,可是他们马上就要断粮了。”
冯振说:“就他们那体格儿,出去找食物可是悬,出来一只行尸就扑倒了,变异了一年的行尸都比他们壮实,可是守在院子里只能饿死,可能我们半个月之后再去看,那里就是一堆死尸了。今儿真是倒了邪霉,撞着这么一群人,简直一群瘟神灾星,霉运别传到我们头上就好!”
殷琪在一旁一句话也不说,虽然自己爱上的也是一个男人,但却和那些滥交的圈内人截然不同,圈子里的人要的只是肉欲,但自己与老师追求的却是灵与肉的双重结合。只是男同的形象实在太烂,自己不想多说话,以免别人把自己和张亚伦与那群末日狂欢的人联系在一起。
夜里,殷琪和张亚伦坐在树林里,聊起了白天的事情。
张亚伦问:“阿琪,那个地方真的那么乱吗?”
殷琪吸了一口气,说:“太乱了,不用看外面就已经是末日。我觉得他们简直是自寻死路,他们说当初明知道一个新加入的人感染了艾滋病,却很少有人在乎,因为那个人暂时没有发病,身强体壮,很能满足他们,于是一个个争先恐后地抢着和那个人性交,而且还都不喜欢用套,当然以他们的能力也很难找到安全套。那些本来还有些犹豫的人后来经受不住诱惑,也随着大家一起了,于是顺理成章地,整个群体都感染了。本来可以潜伏几年的,但或许由于末世后病毒也变异了,一年之内他们就都发病了,已经死了一多半的人,剩下的十几个人我看也挺不了多久了。难怪那里行尸不多,我想行尸也感受到他们那里濒临死亡的气息,因此不愿意过去了。”
张亚伦倒吸一口冷气,说:“他们到底在想什么?在他们的脑袋里难道就只有性交吗?我觉得他们的颅骨里面装的简直不是脑组织,而是性器官!这种时候居然不考虑生存,只想着那种事情,难道他们从前也是这样子的吗?”
殷琪摇摇头,道:“亚伦,并不是所有恋上同性的人都像我们这样的,他们完全为了性欲疯狂了,堕入动物本能中去了。我想他们从前也是这样,并非仅仅由于末世之后的放纵,崇文曾经帮我查过一些圈子里的内部资料,太乱了,而且还乱伦。”
张亚伦有些悲悯地说:“剩下的人病到什么程度了?”
“我看到有个老头拉肚子,粪便里带血,也有人身上起紫斑,还有人起水泡的。很多人都在咳嗽,看起来很虚弱,肉都被熬干了。”
张亚伦唏嘘了两声,他曾经学医,当然知道这都是艾滋病常见的症状,甚至可能有些艾滋病人体内已经生了恶性肿瘤。
艾滋病需要长期用药,如果是在正常年代,只要治疗得好,病人自己注意,可以维持几十年生命,但现在却根本没有那样的条件,别说药物,就连食品都无法保证,艾滋病的营养支持疗法需要给病人提供高热量、维生素丰富的食物,如果不能进食还要输营养液,以维护增强患者的免疫力,可是现在哪有这样的条件呢?别说输营养液,就连食物都十分匮乏,找到什么吃什么,众人这么多天来第一次吃到新鲜肉食,更别提水果之类了,现在如果还要讲营养学,那一定是还在睡梦之中。
殷琪见张亚伦有些伤感,便笑着搂住了他,深深地吻住自己的爱人,慢慢地将他推倒在地,两个人交缠着脱去了衣服,很快两具赤裸的的肉体便呈现在月光下。
当殷琪进入张亚伦体内的时候,他不由自主地便想到今天看到的那一幕拼死淫乱的景象,那些人的行为丑陋而疯狂,就好像他们已经知道自己没有明天,虽然是拼尽全力在高潮,但却透着浓浓的悲凉味道,就好像即将灭亡的家族最后一次盛宴,纵然再怎样烘托气氛,都无法掩饰即将到来的死亡。
一想到那些,殷琪便不由得有一点别扭,仿佛自己现在与张亚伦正在做着的事都受到了玷污,他轻轻摇了摇头,将那副场景驱逐出自己的脑海,专心地爱着怀中的爱人。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激情缠绵的树林里这才安静下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特别的气息,是那样暧昧含混,与林中渐渐浮起的夜雾交融在一起,浮荡开来,那白蒙蒙的薄雾仿佛也增添了一点桃红色。
殷琪和张亚伦身上都汗津津的,尤其是殷琪,胸膛上挂着晶莹的汗珠,在月光下反射出一点银亮的光来,随着汗珠顺胸腹线条滑落,那一点亮光也随之而下,仿佛一粒亮晶晶的小珍珠滑落下去一样,张亚伦仰躺在那里,看着那颗汗珠带着荧光流下,竟忍不住伸出手指追随着汗滴一路向下,一直到殷琪肚脐之处。
殷琪被张亚伦细瘦的手指点在肚脐窝里,他低头一看,不由得哑然失笑,只见那根长长的手指点在小腹凹陷处,竟像是按住一个按钮一样,偏偏张亚伦还一脸好奇的表情,真让他有一种呆萌的感觉。
殷琪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搂住张亚伦又亲吻缠绵了一会儿,这才翻身躺在张亚伦身边,仰望着天空的星月。今天不是满月,半个月亮挂在天上,天幕上还挂着稀稀落落的星星,星星和月亮向地球投放着银白色的光亮,虽然是恒星的光芒,但光线经过了遥远的外太空,到了这里就只剩下如水一般清冷的感觉,丝毫感受不到那种热度,虽是带来一定亮度,但却让人有一种浸在湖水中的感觉。
岛上的夜晚格外宁静,殷琪情事完了,完全放松地躺在那里,思维也茫无目的地浮散开来,忽然之间就想到自己刚刚进入大学时的事情。
殷琪眼前又出现教室里那整齐的桌椅,坐在后排往前面一看,一堆乌压压的人头。讲台上站着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殷琪一向是一个敏锐的人,他第一眼看到这位张亚伦讲师,就觉得这位老师有一种比较强的神经质,对周围的细微变化过于敏感,有点像惊弓之鸟一样,做人十分拘谨,他敢推断,这位老师的人际关系一定十分平淡生疏,因为他根本不善于和人作深入交流。
而张讲师甚至在面对学生是都有些过于紧张,说话小心翼翼十分礼貌,讲课井井有条到有一种过于精心与刻意的感觉,让殷琪不知怎的就想到了中学生物教室挂着的动物标本,蓦然间他忽然对这位老师有些怜悯,觉得他被这样挂在讲台上接受学生们的观看评鉴实在有些可怜,可是后来两人之间发生的事情……
“老师,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我特别注意的呢?”
虽然两个人已经如此亲密,但张亚伦是一个过于腼腆的人,又时时怀着一种不安全感,因此自从确定关系之后,殷琪只能尽最大努力去爱他,从没有问过他太多感情上的事情,但末世后经历了这么多,两个人都已经不一样了。
张亚伦想了想,说:“最开始我只是低着头讲课,后来有一天抬起头来一看,忽然发现一堆黑头发之间居然有一片黄色的头发,当时就觉得很奇怪,然后就顺着头发往下看,看到的是你的……耳钉。”
殷琪脑子里立刻出现出一幅画面,青年讲师无意中看向讲台下方的目光突然凝住了,然后他有些难以置信地扶了扶黑框眼镜,两眼就聚焦到一点上,那是染着头发戴着闪亮耳钉的自己。
“然后,我就看到了你的脸,当时就想,好漂亮的一张脸啊!只是那样的装扮让我觉得有些难以接受,虽然衣服是正装,但那头发和装饰品实在有些太,太特别了,你知道数学系里很少看到这样的学生。”
殷琪噗嗤一下笑了出来,他当然知道数学系的学生都是什么样子,女生还好一些,男生则一个个都不修边幅,别说染发,连发型都不做,更别说佩戴饰品了,平时穿的衣服也是松松垮垮,什么衣服串在他们身上都能穿出老头衫的味道来,因此自己在班级里简直就像一只走入鹌鹑群的孔雀,也难怪老师在课业之外额外注意到自己。
殷琪转过去搂住张亚伦,问:“那么老师为什么喜欢我呢?”
张亚伦的脸立刻红了,支支吾吾了一会儿,说:“我,我不知道,我只觉得你很吸引我,想和你在一起,你,你很聪明,和谁都能建立很好的关系,又很体贴,从来不会让人感到不自在,还有,你很好看……”
殷琪轻轻乐出了声,捧起张亚伦那窘迫的脸,吻了下去。
四片柔软的嘴唇结合在一起,是清新的林木气息,殷琪认真地吻着,脑海里如同放电影般回映着学校里的过往,张亚伦在接近自己的时候真像一个试探着把头伸出洞口的小老鼠,若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吓得缩回去,弄得自己对他也要小心翼翼的,生怕伤害到他,有时候殷琪真的有些搞不清到底是谁在追求谁。
张亚伦的求爱无疑是生涩而笨拙的,就像一只伸出触角去试探对方的蚂蚁,很惧怕直接面对面的接触,更害怕被拒绝,因此两个人兜了大半年的圈子,殷琪觉得那时两个人就像在操场上一圈又一圈地不断跑步,而且还是以同样的速率,这样当然除了疲惫之外没有任何进展。
最后这件事还是自己挑明的,否则以张亚伦那种被动的个性,两个人这种不上不下的消耗拖延还不知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一想到中间那段朦胧暧昧的时期,殷琪就不由得想笑,明明已经是读大学的人了,另一个还是讲师,结果两个人却像初中生一样单纯幼稚地玩起了苦涩暗恋的游戏,仿佛重回青葱年代了一样,故事情节一不留神就拍成了青春言情剧。
当两个人真正在一起之后,殷琪更深地体会到张亚伦在感情方面是多么的幼稚空白,自己只能按照他所能接受的方式来对待他,像呵护一个孩子一样。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如此清纯,让他和张亚伦都难以理解男同圈子为什么会那么混乱。
第73章 雄性气概
晨光熹微的时候,人们纷纷起来收集露水,再过一会儿太阳出来了,他们就要取火煮饭。
伍木水闷闷不乐地在草丛里蹚来蹚去,脚踝上绑着两件衣服。他正低着头看脚边的草叶,忽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头,伍木水抬头一看,原来是殷琪。
“嗨,早上好。”伍木水没精打采地打了个招呼。
殷琪满脸笑容地说:“早啊!木水,你怎么好像有点不高兴的样子,有什么心事吗?你觉得营地是不是还有什么漏洞,行尸会从什么地方钻出来吗?”
“不,不是的,我没不高兴,现在这个营地已经很好了。”
“小兄弟,不是这样哄人的哦!你的脸上已经明明白白写着‘别惹我,烦着呢’,真的好像‘少年维特之烦恼’啊,青春成长期的困惑开始了吗?关于理想,关于人生,关于感情,有什么需要先行一步的人讲讲体会的吗?”
伍木水被他那种轻松愉快的态度惹恼了,不耐烦地说:“行了,你以为你年纪比我大多少?而且一个正在热恋的人怎么能体会我的感受呢?”
殷琪笑着说:“哦~,原来真的是因为爱情,看来我没猜错!认真的,小伙子,你的爱情出了什么问题了吗?这几天你好像和小婵没怎么说话,你们吵架了?”
伍木水低头憋闷了一会儿,终于猛然抬起头来说:“我真的不明白爱情到底是什么,是不是真的存在,我一直很用心地在爱她,陪她做各种她感兴趣的事情,随时准备帮助她,可是她把我当做什么?只是一个玩伴吗?当营地里来了一个异国风情、喜欢玩玩偶的大男孩,她立刻就围着他团团转,马上把我抛在脑后,难道我只是她的一个玩具吗?她对感情毫不在意,就好像爱情只是一只可爱的鸽子,她和它嬉戏一番,很快就会将它放飞掉,然后再换新的一只。她根本不能理解我的痛苦,也不明白我到底有多爱她,有时候她明明在做很蠢的事,我却还要带着笑容说,‘这样很有创意!’你能想象菊地看到她在拼末世图片时会有什么反应吗?他一定会说,‘那简直蠢极了!我们在外面已经看得够了!’而我却和她拼得很高兴。”
殷琪温和地说:“木水,别这样想,我觉得那一次的末世拼图展挺有意思的,而且,小婵还是个孩子,她可能没想到那么多。而且,你和她说过吗?”
伍木水忿忿地说:“一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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