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世界 第8节(3/4)
作品:《不死世界》
柳斌笑着说:“他那个人是很倔强的。”
这时忽然有人说:“宋戴维没有出来吃早饭,我去敲他的房门,他也不答应,不知是不是太累了,昨天的事情可够多的。”
另一个和他们同住一个套间的人说:“他昨天晚饭后就再也没出来,看他当时的样子好像有点不舒服,不知道是怎么了。”
上午,人们又在营地里巡视了一遍,搜索残余的丧尸,今天他们运气很好,没有发现营区里有新的行尸。
收工的时候冯振说:“真希望我们已经把这里清理完了,如果这里还潜伏着行尸,不知哪天就会冒出来一个,那可真够提心吊胆的,就好像营区里有不知多少颗不定时炸弹一样。”
殷琪笑着说:“但愿营区里已经干净了。”
回到公寓楼,大家开始休息吃饭,这时突然从楼上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和叫喊声,谢金龙一听,立刻放下筷子带了几个人飞快跑上四楼,其他人也都紧张起来,停止了吃饭各拿工具守住楼梯口和大门。
过了一会儿,谢金龙脸色阴沉地走了下来,对警惕戒备的人们说了一句:“宋戴维变异了。”
人们立刻惊讶地议论起来:
“怎么可能?他昨天又没有被咬到,为什么会变异?”
“事情为什么这么奇怪,难道病毒已经开始通过空气传播,是不是每个人都有突然变成丧尸的危险?”
“难道今后我们要防备周围的每一个人?”
谢金龙摇头道:“大家先不要慌,具体原因现在还不清楚,一会儿请潘医生上去看看。幸好没有伤到人。”
冯振有些烦躁地说:“这两天可真闹心,光验尸了。”
殷琪脑子立刻转了起来,突然之间仿佛有两块燧石在他脑子里一撞,冒出火花来,他脱口而出:“戴维昨天给婴儿作人工呼吸来着,还吸出了堵在孩子嗓子里的粘液!”
潘智斌马上接了下去:“丧尸病毒可以通过体液传播,他一定在不经意之中让少量粘液进入体内,当时是在急救,这种情况是可以想象的,然后气管粘液里的病毒就在他全身扩散,最后占领了头部。天啊,昨天发现婴儿丧尸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其他人听了两个人的推测,都觉得十分有道理,现在只等潘老法医的验尸结果。
匆匆吃过了饭,潘智斌就带着张亚伦和殷琪一起去检验宋戴维的尸体,宋戴维的头已经被打烂,尸体直挺挺地被放在床上,他昨天躺下的时候连睡衣都没来得及换,仍然穿着长袖衬衣休闲裤,可见躺倒的时候十分疲惫。
殷琪和张亚伦帮老法医把宋戴维身上的衣服脱光,潘智斌拿着放大镜一寸寸地检验着死者的皮肤,过了一个小时,他这才直起腰来,长出了一口气,说:“没有伤痕,也没有明显的出血点,看来只有一个解释,就是病毒是通过口腔进入的。”
张亚伦难过地说:“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昨天我们还一起抢救产妇和婴儿,今天戴维就走了,而且居然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殷琪摇着头,道:“新的世界真是太离奇了,竟然这样的事也能发生。我现在还能记起他提着豚鼠笼子给我们检测病毒的情景。”
当他们将这个结论告诉谢金龙等人的时候,几个比较有主见的人很快就商量出今后的措施,谢金龙说:“今后无论是怎样死去的人,都要破坏头部再下葬;新来的重伤幸存者要一边测试丧尸病毒一边救治,绝对禁止接触不明底细的伤患的血液和体液;不能人工呼吸,只能用空气泵向里面打气,以后再出去时尽量找一下吸痰器。”
林雅站在人群之中,感觉到脊椎十分沉重。
当天晚上,西藏的政府分裂者发出了一份有力的声名,攻击原执政党专制独裁,贪婪腐败,并且把许多不为普通民众所知的高层内幕都揭露出来,资料详尽令人震惊。分裂者还表示自己这一方的原则是自由民主,坚决与顽固腐朽反动的原执政党切割关系,自己这一方才是马克思和毛泽东的真正继承人,与提倡尊孔的日趋封建化的那个共产党绝不是一路人。
殷琪等人晚上闲着没事就看这些资料,看过后真是咋舌不已,虽然知道政治很黑,但却没想到能黑成这个样子,难怪蒋介石的后人都退出政坛了,政治太危险!
此时在一个四周都是砖墙木栅栏铁丝网的偏僻山村里,有一群军人也在看着另立中央的那一方所发出的声明。他们虽然一向接受政委指导员的灌输,一心相信政府,但看到自己为之效忠战斗的共产党本身都已经分裂,而且反对派说得有理有据,即使他们一向认为军人脑子简单才是最好的,除了拥护共产党之外远离一切政治,但这时也不由得有些动摇。
有士兵问长官:“连长,我们现在到底算是哪个共产党的?两边都说自己是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是中国的合法执政党,如果两边同时下了命令,我们听谁的?”
一个三十几岁、一脸胡子的健壮男人沉默了一下,说:“我们的电台坏了,现在哪一方面也联络不到我们,等我们能找到他们的时候再说吧!现在两方一个上山一个下海,我们在这里两边都够不到,要是让我们上西藏或者出海去集结,走完这一路只怕不会剩下几个人了。我们连原来一百二十个兄弟,现在只剩下这么二十几个,再不能随便消耗了。”
台灯下围绕一张方桌坐着的一群士兵都没有再说话。
第39章 被抛弃的人
宋戴维死后,为新来的幸存者检查身体的工作人员就只剩下潘智斌和颜白鹭,另外又补充了张亚伦,尤其是潘智斌更是被寄予厚望。
谢金龙开玩笑似地说:“老先生,今后就全靠您了,您就把从前发现犯罪线索的精神拿出来,现在用来发现感染者!”
潘智斌认真地点头道:“放心,我一定把从前办案的精神拿出来!”
林雅很快就融合到队伍里来,她性格开朗坚强,爱憎分明,大家都很喜欢她。
两天后,营地里又组织出去寻找物资,谢金龙说:“附近的物资都被我们搜集干净了,这一次要去远一点的地方,离这里一百二十公里外是一个县城,我们去外围看一看,能不能拿到一些东西。”
大家纷纷点头。
人员名单很快确定下里,由于高北极前两天刚刚献血,因此这一次谢金龙没有让他去,而是换上了丁宝成。
杜正平本来要去的,但杜凯却抢着说:“这一次让我去吧,也应该到外面透透气了!”
杜正平张口正要阻拦,杜凯连忙对父亲摆着手说:“爸,我知道你总是想保护我,但我不能一直缩在这里面,时间久了就会忘记外面的危险,以为这里就是全部的世界,那样我会退化的,而退化就会被吃掉!”
杜正平终于闭上了嘴,默默地没有再说话。
这时林雅举起手来,说:“我也去,我刚刚从外面进来,对外面的感觉还很强烈,让我去吧!”
谢金龙看了看她,说:“你不再休息两天吗?”
林雅摇头道:“在外面的时候从来就没有这么奢侈的休息概念,能平安睡上几个小时就是好的,我已经在这里安稳地度过两天了。”
谢金龙点点头答应了。
他们开了两辆车出去,殷琪骑着摩托车在前面开路。放眼望去公路上十分荒凉,路上不断地能见到抛锚的车两,尤其是在一个加油站外团团地围着几十辆车,加油站大门紧闭,门上挂着牌子“油已售罄”。
如果此时有人在这里多站一会儿就会觉得有些毛骨悚然,经历过文明世界的人都知道,正常年代如果有这么一堆车被挡在加油站门外,车主一定会不耐烦地按喇叭或是高叫,还会有许多人下车走来走去,加油站周围会一片噪音,而此时这里却鸦雀无声,耳朵里除了风声捕捉不到任何属于人类的声音,仿佛人类作为一个整体已经在这里消失了一样,的确让人恐慌。
殷琪在摩托上摇了摇头,这些车主还算是文明的,加油站看起来还比较完整。自己曾经看到过打砸加油站的,有一些加油站的大门被疯狂找油的逃难者砸开,想要从里面找到工作人员私藏的、留给自己与亲人的宝贵汽油。他不确定是否有加油站员工真的这样以公谋私,或许真的有吧,但这种时期对人的道德要求也不能太严苛,他们也只是想活下去。
前面的房屋渐渐密集起来,这里已经到了县城外围,与林野郊区一样,这里也是一片安静。
两辆车子都停了下来,谢金龙从第一辆越野车里下来,望了一下街道延伸的方向,说:“车子就停在这里吧,我们进去找些东西,不要走太远,希望这里有好一点的收获。”
一行人来到路边一幢房屋前,打开破旧的大门在门板上拍了拍,过了一会儿里面跌跌撞撞走出一个老年行尸,它身上还穿着皱巴巴的宽大t恤,上面印着“康师傅”三个大字,还有一个卡通头像。
杜凯一马当先,挥起铁棍就打倒了它,然后又抢到倒地丧尸的头边抡起铁棒狠狠砸破它的头部。其他人则谨慎地向房子里面搜索,在一间卧室里发现了一副被吃得只剩骨架的儿童尸骸,除此以外再没有其他尸体。
确定房子再无危险,人们就开始搜罗房子里的东西,但他们翻箱倒柜却只找到两包挂面还有一包榨菜,除此以外就是一些调味料,至于米和面则早已发霉生虫,不能再吃了,蔬菜也已经腐烂成一摊泥。
丁宝成有些恼怒地把一个抽屉推了进去,说:“我还以为这里起码能有一些方便面呢,那老头不是穿的康师傅的文化衫吗?可是看看这里面都是什么?十几个钥匙扣,手机链,还有两包印着商品广告的纸巾,他家是专做派送宣传的吗?”
冯梦云立刻就说:“纸巾给我,可以用的!”
殷琪则从床头柜里搜出了几个印着广告的塑料杯子,还有十几包袖珍样品包装的洗衣液、洗发水,说:“看来凡是免费的东西没有他们不要的,这一家人可能推崇零消费生活,这在从前也是一种时兴。”
赵桦真则冷笑着说:“事实上其实可能是因为懒惰吧!书架上都是********和小说,基本上没有工具书,也没什么正经有价值的文学哲学之类,电脑桌上是一堆游戏卡,抽屉里还有几盒扑克一副麻将,他们一家平时可能就是整天躺在床上看那种小说小报,或者是挂在电脑上玩游戏,要么就是打扑克搓麻将赌钱,本该用来工作的时间都消耗在这种没有增值的事情上了,因此才穷成这样,不但物质贫穷,头脑里也是空空的。”
冯振说:“你不喜欢穷人,是吗?”
赵桦真说:“我只是对他们没有道德幻想,我不认为穷人就天生注定是纯洁善良的,道德上毫无瑕疵的,好像耶稣受难一样,穷人往往比富裕阶层更没有底线,也更残酷。尤其是在一向讴歌贫穷的中国,穷困就是一张通行证,无产阶级凭借贫穷有权做出任何事情来,而社会还要忍耐他们,这样的穷人已经变成暴徒,而他们自己好像还深感委屈,十分愤怒。我师姐从前接过许多这一类的案子,尤其是拐卖妇女的。在文明时代,穷本身就是一种罪恶,不是社会抛弃了他们,是他们抛弃了社会。”
冯振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明显不服气,但可能是由于赵桦真的话理论性太强,有点抽象,让他无法反驳,只能憋着一肚子的不赞同继续搜东西。不过在这一家搜了一圈之后,连冯振都有点不情愿地要赞成赵桦真,这一家可利用的东西实在太少了,只有一些廉价衣服可以拿,在末世这是最不缺的。他不由得想起曾经进入的一些富裕家庭,在那里能搜到许多密闭包装的高档食品,甚至有许多是进口食品,比如金枪鱼罐头蓝莓果酱之类,但看看这中家庭,连那种两元一根的火腿肠都没有!
他们毫无负担地从这个贫乏的家庭走了出来,又去撬开下一幢房子的门,接连搜了几家,总算有两家的物资比较丰富,让他们不至于太失望。
在一间房子里,他们找到了一些罐装啤酒和咖啡,于是有些人开始喝啤酒,而郑丽娜冯梦云林雅和殷琪则打开咖啡来喝。喝了酒和咖啡之后,他们明显地觉得提神,开始聊起天来,各自讲述自己从前的生活。
殷琪看到林雅放下咖啡又拿了一听啤酒,一个人站在窗前默默地喝着,两眼望向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殷琪走过去,轻声说:“你看起来有点累,其实你或许应该再休息几天,我们刚从外面进入度假村的时候也是过了几天才完全恢复过来,像充电电池一样又有了力量。”
林雅一笑,说:“我渴望外面的刺激,这个杀戮世界让人亢奋,每天就生活在生命冒险之中,不像从前的社会生活那样完全被秩序所规范,这是一种符合人原始本性的生活,让人入迷!”
她看到殷琪脸上那不以为然而又尽量维持礼貌的表情,耸耸肩自嘲地说:“当然不是这样,我出来不是因为野性的召唤什么的,而是因为我感到很惭愧,我们几个刚刚来到营地,就让你们损失了一个人,感觉我们就像是灾星一样。”
殷琪道:“不,不是我们营地损失了一个人,而是营地里损失了四个人,这都是因为这一场灾难,我们都是无罪的,我们没有想过要去伤害人。”
此时人们的登山包里面都塞满了东西,他们从房子里走出来,打算回营地去。这时忽然从对面房传来几声枪响,几个人立刻伏在地上,而冯振则闷哼了一声。子弹从他们头上飞过,众人连忙拔出枪来还击,一时间子弹交叉成网状在空中尖锐地鸣叫,撕破了寂静的空气。
郑丽娜和冯梦云的枪上有瞄准镜,她们两个一向是格外注重枪法训练的,因此找了个隐蔽的位置冷静地用十字瞄准器对准了街道对面,每当一个人影冒出来,她们就稳稳地扣下扳机,不时就有敌人惨叫着栽倒,甚至有藏身在房顶上的人号叫着从三楼摔下来,还带倒了地上堆着的一堆东西。
谢金龙则把突击步枪从原来的半自动模式调整成全自动模式,像冲锋枪一样强力向对面倾泻着子弹。
枪战持续了十几分钟,附近已经传来不死者的啸叫,只听对面有人说:“行尸来了!我们快撤退!受伤的人自行撤离!”
敌对的枪声很快就停止下来,谢金龙等人又略等片刻,见果然没有人再开枪,这才从隐蔽处闪了出来。这时只听对面有人哀号:“救命!快救救我!不要走!”
殷琪举目一看,只见一个男人的腿被卡在一堆杂物里,拔不出来,无法逃跑。
冯振捂着肩头的伤口,说:“该死的,怎么闹这一出?我们是不是也得快点走?”
谢金龙和殷琪则已经飞快跑了过去,谢金龙还叫着:“把枪抛过来!”
被卡住的男人凄惨地说:“从房顶上摔下来的时候枪就扔了!拜托快救救我,不要丢下我!”
杜凯也跟了上去,丁宝成和赵桦真看了一眼那边的情况,也只得过去帮忙,而郑丽娜等人则料理已经开始零星冒出来的行尸。
人们一边搬着东西,一边愤怒地审问那个倒霉的攻击者:“为什么袭击我们?”
“哎呦,哎呦,麻烦快一点,那些东西就要来了,它们会把我撕碎的!我们想找个营地,大家在外面漂泊太久了,日子真艰难,隔两天就要换一个地方,随时准备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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