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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修总在背黑锅 第17节(1/4)

作品:《妖修总在背黑锅

    巨狼会意地躺倒在地,像被驯养的家犬一般,露出脆弱的雪白的肚皮,让楚南泽把手搁在它肚子上,轻轻地弯曲指尖,挠了一下。于是它就发出呼噜噜的,极满足的慵懒呼声。

    今天看中的猎物是河边那群鹿。

    舔了两下楚南泽的脸颊,巨狼起身准备出发。要离开自己一直守着的人,它不知从哪找了一堆枯枝落叶,劈头盖脸地掉落在楚南泽身上,掩住了身形,而周围的树干被它做了标记划下地盘。走到楚南泽身边时它犹豫了一下,潜意识告诉它不该把标记做得离它的人太近。

    楚南泽半晌望着白狼远去的背影,笑骂一声,“……孽徒。”

    他能怪罪一匹狼的生存哲学吗?没有哪一次比现在更让楚南泽肯定,炎祈失去了记忆也失去了为人的思维,如今仅仅是一匹狼。

    如果他的徒弟一辈子都是如此了,楚南泽想,那又怎么样呢?他们也仍是结过契的道侣。他总是一直都在的。

    巨狼咬着鹿颈把死鹿拖回来的时候,楚南泽已经又昏睡过去。它习惯了人类突如其来的昏迷,只是习惯性地撕下最好的一块肉,叼到高高的有所遮掩的树枝上。直到猎到下一只猎物,换上更新鲜的肉食之前,它都将克制住本性的诱惑,不会吃掉那块最美味的肉,因为那是专门为了它的人类准备的。

    狼的脑子在一天天地变灵活,就好比先前老虎笑话它没有狼群,被狼群所抛弃时,它只会呲着牙以作威胁,现在却学会了反驳——我没有狼群但我有媳妇儿,媳妇儿会给我生出一个狼群!

    别问为什么,反正它就是知道那个人是他媳妇儿,否则它怎么会对一个人类辣么好。

    老虎:“……”完全没听说周围有母狼活跃的痕迹啊。

    随着思维的渐渐恢复,巨狼的能力也与日俱增,大抵是身上的伤已经好起来了的缘故吧。所以感觉到全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的巨狼,估算了一下上回它媳妇儿醒来的时间,决定待会儿去打老虎好了,说不定媳妇可以赶上虎肉。

    老虎:“……”我特么冤不冤啊!

    前腿踩在死去的斑斓大虎身上,摆出妖狼啸月……啸日的姿势,大声嚎了几声,又在四处留下标记,宣示这块地盘也属于狼大爷了。巨狼骄傲地扬起头,它要再去媳妇面前做一次,要给媳妇留虎肉,要狠狠地向媳妇炫耀。这片山林,很快就可以被它承包了!哈哈哈分分钟重回狼生赢家的道路!

    #我怎么能这么优秀媳妇一定更爱我了##骄傲脸#

    啊哈哈哈哈……等等,哪里不对!巨狼甩了甩脑袋,然后整只狼都不好了,求倒带求重来求时光回溯!

    当然,事实上,他不是一匹普通的狼,他是一个狼人,国产的那种兽人,炎狼族的。炎祈还保持着脚踩南山大老虎的姿势,一种难言的羞耻感油然而生。

    承包山林什么的,他一点都不愿意回想自己是怎么圈地盘的了……

    清醒过来的炎祈深知,比起生的血食,楚南泽更需要灵力,修补那差点受损的元婴。甚至于,让洁癖症的楚南泽吃下那样的东西,几乎称得上是折磨了。

    只余狼性的炎祈不知道,楚南泽却是知道的,但每一次巨狼送上的食物,他都会吃下几口,露出饱足的微笑。楚南泽从不为他人忍让,却这样地委屈着自己。

    “兽神在上。”炎祈扔下肩上扛着的老虎,顺手撕下最好的一块肉丢上树梢,尔后用力抱住神识封闭,对外界没有感知的楚南泽,满足地喟叹出声。唇瓣贴着唇瓣,亲昵地磨蹭着。

    若是楚南泽有了一星半点的清醒,他就会感受到眼睑处的温热,像是落下过什么水渍。

    周围的灵力太过稀薄,炎祈盘腿打坐,收拢的灵力全部灌注入楚南泽体内。不说这灵力含量的稀少,只看金丹期和元婴期差了一整个大境界,就知炎祈的做法见不到什么效果了。

    哪怕是灵力充沛的炎祈把全身灵力灌给楚南泽,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但是只能帮上一点点忙也是好的。炎祈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当狼的时候,他但凡有空便盯着楚南泽发呆,现在则是不停歇地修炼出灵力供给楚南泽。他自己的伤没有那样严重,过久了就会好的,他只担心楚南泽。

    楚南泽这一回睡得特别长久,特别安稳,可能他也察觉到了徒弟的恢复呢?

    实际上,楚南泽迟迟不醒是件好事,说明他的身体应激机制正在全力调动灵力修补受损的精神。下一次清醒的时候,应该就能保持更长时间不昏迷,且能有意识地自我调养了

    修真者的血肉中也含有灵气。

    着急得忘记了楚南泽不需吃食的炎祈每次捕猎都给留了鲜肉下来,但连着好几日,楚南泽都没有醒。炎祈可以通过血食调养滋补身体,所以即便辟谷了也坚持捕猎,若凡物不可帮助师父养伤,他的血呢?仅是多补充一丝灵力,也是好的。

    锋利的指甲划开手腕,炎祈自饮一口,俯身覆在楚南泽唇上,让咸腥的血液顺着舌头流入他嘴里。喝兽血喝惯了的楚南泽,没有从长长长长的黑沉梦境中醒转,只是不自然地做出吞咽的动作。

    一口两口……一次次吻下去,渡过去的都是属于另一个人的生机。在脸色发白,失血过多晕过去之前,炎祈停下了。或许他应该多抓几头鹿来,好好补一补。吃的多身体才好呢。

    看着楚南泽发白的唇,和那唇畔沾上的血迹,如同冰雪初化,炎祈轻巧地勾起嘴角,弯出好看的弧线。他想到了一句话——

    “你溶入了我的骨血之中。”

    ☆、第七十五口锅

    在秘境里的天劫中,炎祈已经练到高级战士地步的蛮力迎来了又一次的突破。这和炎祈熬了几十年后达成的那种境界不同,蛮力混着雷光,一并炼入了他血肉经脉之中,已然成了身体的一部分,所以炎祈脸上的兽纹再也不会褪去,他将再没有什么力量冲突的隐忧。

    当然,拿到那个传承也不全是好事,只看看他抵制入魔时的危险,已经可见一斑。藏在传承中的一丝魔念是被很快解决了,但是被化魔阵转化多年的魔元却没那么好根除,本来只是潜藏在体内,一遇危机爆发出来,就直接阻断了灵力运转。炎祈之前浑浑噩噩,也有部分原因要落在魔元耗尽了他的全部力量去抗衡上。

    庆幸炎祈从来没有丢下过他在兽世学会的那些技能吧,如果不是能靠本能捕猎,他早就饿死了。辟谷了是一回事,但当体内灵力完全不能调动的时候,他就是个凡人,一样会饿会渴,需要休息。但凡修真界有点来头的妖修,都不会让幼崽活得像真正的野兽,而炎祈是不同的。

    恢复了人形,即便灵力还要省着给楚南泽疗伤,炎祈的日子也好过了许多,至少他不需要再茹毛饮血了,也可以给他的师父更好的照顾了。

    野外生存技能早已经点到满的炎祈刨了两根木头,给楚南泽做了一张床,然后是各种陶土烧的盆子杯子,慢慢地连木屋也建了起来,精巧的带阁楼的小木屋。虎皮兔皮之类的都被硝制过了,晾在外面的竹竿上,炎祈打算再给楚南泽做两件衣服换洗,他的储物袋全毁得连渣渣都不剩了,连伤药都是从林子里面新找来的。

    依炎祈的猜测,他们大概不在修真界了,这样灵力稀薄的环境有点熟悉,会不会是凡俗界呢?如果真的是凡俗界,可不利于养伤,不过有一个好处则是少有修士,不必担心虎落平阳被犬欺。碰上几个练气期,最多筑基期的修士,未入修途时炎祈都不惧的。

    深林里的小窝似模似样以后,炎祈试探性地去了一次外面,低矮的房屋,不宽不窄的街道,分明又是一座充满烟火气息的小镇。记起初到此世的情景,他不免流露出几分笑意。

    不再是那个莽莽撞撞不知前路的异乡客,炎祈谨慎了很多,身上穿的是皮毛坎肩和皮裙,肩上扛着新鲜的猎物,用磨好的石刀切成大块叫卖。他的头发利落地扎成马尾,因为奔跑的动作有点歪斜,看着却多出不羁的野性帅气来,忽略掉那头发的颜色,炎祈就是个特别一点的猎户罢了,嗯,特别好看的那种特别。

    楚南泽再次清醒的时候,已经距离上一回过了一个月了,入目的不再是被树叶遮蔽的苍穹,而是原木色的屋顶,身下也不是冷硬的石头,反而是烧着热烘烘的石炕,软乎乎的皮毛簇拥着他,摆设简朴却舒适。

    “炎祈……阿祈!”楚南泽心头涌上一阵狂喜,他不会认不出炎祈的手艺,鉴于某只狼崽子曾经用各种手工活侵/占了他的房间。

    所以徒弟已经好了,于是即便往日意气风发的剑仙只能躺在床上,他也喜盈眉睫。

    端坐在街边,正在给人找钱的炎祈心中一动,剩下的半片花鹿也不打算要了,双腿迈动开来就像一阵风,到了更远一点的地方,干脆就只见一道银光闪过了。留下那群买野味的面面相觑,“就这么走了?”

    是就这么走了,炎祈还记得留下句话来——“东家有喜,算作酬谢。”

    几个坐在街角的婆婆念叨开来,“祈哥儿是个痴情种。”

    “这是怎么说的?”过路的外乡人得了不要钱的鹿肉,对那一看就不是一般人的摊主产生了好奇心。

    不必老人家开口,惯常走街串巷的货郎神秘兮兮地问:“瞧见祈哥儿的头发没有。”

    富态的商人笑得和气,嘴皮子可利索,“少年白头。要不是看你们都这么习以为常,我都要以为他是妖怪了,银发就算了,长得也太好了……”

    长得太好看了,不似凡人啊。

    小货郎绝口不提自己也有过乱七八糟的猜测,十分惋惜地叹道:“谁说不是呢。长得好,本事又好,镇上多少姑娘要丢了魂呢,可是祈小哥一个都看不上,对谁都冷着脸,话都少讲,据说他的心上人,是一等一的这个。”他比出大拇指,狠狠地晃了两下。

    商人在他背着的货架上挑东西,他喝了口水又继续讲,“祈小哥和他妻子那叫一个天生一对,地造一双。可是姑娘的家里人瞧不起个猎户么,要棒打鸳鸯。”

    “求而不得,所以白头了?”

    “不不不,他们成了。”小货郎感情充沛地讲完富家千金和穷小子的私奔故事,话锋一转,“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这小娘子身体弱,长途跋涉就病倒了,祈小哥守了他妻子三天三夜,头发尽皆成雪。我看呐,方才他走的那样急,怕是他妻子有好转了,急着去瞧呢。”

    听完故事的一群人先是唏嘘不已,后来又问:“隔着这么远,就知道有好消息了?”

    “那什么……心有灵犀一点通么。”

    的确是感应到楚南泽醒来的炎祈不知道别人怎么编排他的,知道了也不会介意,毕竟……最早的不那么夸张的版本是他自己传出去的。

    一把撞开大门,连木屋都有了轻微的摇晃感,炎祈的声音先传到了楚南泽耳朵里,“师父,师父终于醒了!你饿不饿,对,渴了吗?我、我……”

    “为师说渴了,你莫非还要还拿血喂我?”楚南泽脸色好看很多,炎祈自恢复记忆,便日日为他擦拭,旧衣也换下了,现下他拥着炎祈皮毛所化的法衣,侧脸陷在毛领子里,有种脆弱的错觉。

    知道楚南泽说的是兽血,炎祈依旧心虚不已,摸了摸伤疤未愈的手腕,拿右手端了清泉水喂过去,“师父,喝水。”

    “这里是凡俗界?”楚南泽靠着墙壁,问句也说出了笃定的意味。

    炎祈迟疑片刻,给楚南泽介绍了当前的情况,“这里是南和国边陲的小镇。”

    东西南北有四国,而南和的国姓是楚,楚南泽的楚。

    楚南泽怔愣半晌,摇了摇头,“倒是巧了。”他缓了两口气,继续道:“如此也好,修真界,怕是已经风起云涌了。”

    他在被爆炸波及之前敏锐地听见有人惊呼出声,喊的是“魔修”。无论毁掉秘境的罪名会不会被栽到徒弟身上,觊觎传承的人都不会放过尚且虚弱的他们。回宗门倒是一个选择,但这一路走过去……总要先养好伤来。

    “你离开秘境时,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楚南泽只觉一连串的事都蹊跷无比,无论是投向华羽的那道光,还是他机缘巧合直达传承大厅,又或者是被化魔阵污染的传承,更重要的是,他怀疑爆炸是人为控制的,九层塔秘境更一直处于某个人的掌控之中。

    炎祈略做回忆,肯定地答道:“是一句话。”

    楚南泽垂下眼,点头,“也许是半句。”

    凤过平承,天生阴阳,玄气三分,浊气……这是半句话,有些摸不着头脑。消化了传承的炎祈是知晓秘境主人的,但象征煌煌烈日的金翅大鹏鸟怎么也不像能和浊气扯上关系的,先天神兽的传承,又有哪个魔修可以污染呢?

    “鹏鸟和华羽……他是不是华羽一直在找的人?”楚南泽默默思忖着,据说——孔雀和大鹏,都是凤凰的后裔。

    当然,他并不记得是从哪里看来这个传说的了。可拥有凤凰血脉的羽族虽然没有所谓的龙族血脉多,但也能数出玄鸟、火雀、决明鸟等好几种,大鹏和孔雀最多只能算几条街开外的亲戚吧。

    炎祈对扑朔迷离的谜团没有兴趣去解,他以上辈子几十年的经验来说事,“我得了传承,还销了魔气,怎么也是打乱了幕后之人的计划,越精妙的计划,越容不得一点差错。若是要针对我们,迟早有人找上门来,养伤要紧。”

    说是这么说,其实真要他们去做什么,他们也做不了,楚南泽的储物袋一样没能保留下任何东西,他们连一块灵石都没有了。炎祈这段时候很攒了一点钱,淘了几块好的原石,剥出里面带灵气的玉,给楚南泽摆出个聚灵阵,加快伤势愈合罢了。浑身僵直的楚南泽,在聚灵阵摆上之后,用力握了握手掌,左手炎祈右手寒霄,一样都不能少!

    凡俗界的兽肉比不上灵兽的好滋味,但对于一个吃了几次带血的生肉的人来说,烤肉足以满足口腹之欲了,更别提还有糕点。至于徒弟哪来的钱弄到糕点,楚南泽现在都记得徒弟当初倒在他面前的一堆灵珠,他家徒弟是个会自主创业的赚钱小能手。

    暂时失去了依持力量的楚南泽居然觉得这样的日子过的也不赖,大概主要是看和谁过吧。

    青山绿水,幽林深谷,他们两个住在一起。徒弟会赚钱,会捕猎,会做饭,会做木工建房子,而他则会……等等,他能做什么?楚南泽羞愧地把脸埋进厚厚的皮毛褥子里,难道伤好之后他要去路边耍剑卖艺吗?

    炎祈:“师父只要看着我就足够了。”

    楚南泽涨红了脸:“……”回修真界就轮到为师养徒弟了!他有一整座带灵脉的岁寒峰!

    这种连修真界大劫都波及不到的日子,是多少人所渴求的啊。

    ☆、第七十六口锅

    之所以说有人渴求这种日子,并不是真的有人能有楚南泽和炎祈一样随遇而安、洒脱乐观的心态。端看有几个修士愿意跑到凡俗界来就知道了。

    被渴求的是平静和安全,修真界如今,早已乱成了一团,每天都有人在死去。凡俗界日后可能也会被波及,但至少现在是安全的不是吗?然而会选择在凡俗界避难的人几乎没有,灵气稀薄的凡间,总是被人忽略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修真界新出现了不少魔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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