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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后_第28章(1/2)

作品:《夺后

    。

    陶月安乖得不像话,每次他转头看她的时候,眼里就像春天明媚的湖水,水汪汪得叫人沉沦,还软乎乎地叫陛下,甜丝丝的。

    秦楚暝心都酥了,将笔一丢,奏折摊在那儿也不管,抓着她一通缠绵。

    陶月安开始还搂着他的脖子,眼儿轻轻流转着一丝丝媚、意生香,睫毛一扇一扇,挠得他心底痒痒乎乎。

    昏君越啃越过分,一激动按着她撞到桌上。背梗得生疼,怕是红了一片。陶月安难得不哭不闹,一门心思全想讨好他。

    人当真是需要觉察着危机,要是刘牧因不找她一回,她也不会这么上进。陶月安双手撑着桌面,被秦楚暝越压越低,身子都直不起。

    陶月安胡乱抓着桌面,忽然“咣当”一声,一叠高高奏折撞落到一边,连带砚台都掉在地上,墨水溅开一地,漆黑漆黑。

    她才如梦初醒般,慌忙推开秦楚暝,“陛下……不能,白日宣淫。”说着还将领口拉好。秦楚暝不大情愿,陶月安甜腻腻道,“晚上回寝宫了,再伺候陛下。”

    “好。”秦楚暝听她保证了,这才勉强松开。

    在御书房里,确实有些失了妥当。

    陶月安蹲下身,将掉在地上的奏章一本本捡起来,重新放回去。

    最后一本是正着摊开,陶月安看见上面的字,赫然有些心惊,她僵硬地弯着腰,手搭在上面,捡也不是,不捡也不是。

    秦楚暝看她怔怔的,像座石雕杵在那儿,立刻浮出几分不祥的预兆。他将她拉到另一边,亲自把奏折合起放到桌上。

    小路子在外头敲了敲,“陛下,司膳司已经备好午膳,可要送进来?”

    “端进来。”秦楚暝拉着陶月安出去,她闷闷的不说话,一下失了方才的灵动。他盛了一碗,亲自递给她,“不成天叨咕着想吃,怎么吃着了,却不动了?”

    陶月安用勺子舀了点儿圆子,又吃不下,她抬起头,鼓起勇气道,“陛下。”

    “好好用膳。”秦楚暝知道她想说什么,“不要想旁的。朕会处理好。”

    “可是陛下……”陶月安将碗搁下,秦楚暝端到自己手心里,舀了些圆子送进她嘴里,“你现在是朕的妃子。你只需要想着,如何将自己养得白白胖胖,早日给朕生一个小皇子。朝政之事,用不着花心思。”

    陶月安嚼着圆子,食不知味,秦楚暝又喂了一勺,“知道吗?”

    “知,知道……”陶月安纠结地吃着,忽然抓住他的手,犹豫道,“陛下,您……您打算怎么处置我爹他们?”

    “朕说了,这些不是你该想的。”秦楚暝的语气强硬几分,拉着她的手按到桌上,“现在,给朕好好用膳。”

    “陛下……”秦楚暝没控制好力道,陶月安的手疼乎乎的,她忍着眼里的泪花,近乎是恳求道,“您饶了我爹……饶他一条性命,好不好?”

    “饶了他?”秦楚暝冷哼道,他将碗搁在桌上,冷漠地上上下下打量她,仿佛看着一个陌生人,“朕饶了他,他可曾饶了朕?”

    “你忘了,当初在陶府,他是如何将朕逼至绝路,又是如何对朕赶尽杀绝?”秦楚暝一字一句道,“甚至,连你就在身边都不顾,想将我们,一起烧死在房间里。”

    “我……”

    往事被一件件翻开,原先被埋藏在心底最不见光的阴暗角落,每撕开一件,就是一阵疼。秦楚暝不想同她说下去,“朕会判处陶相死刑。这件事,你不要管,也不要试着管,朕不会让步。知道吗?”

    陶月安没应他。

    “陶氏一族,成年男子按情节轻重处决,剩余的流放边疆,女的全部废除官籍。”

    秦楚暝把她抱到自己怀里,柔声安抚道,“朕是皇帝,不过,不管你爹犯了多少错,陶氏一族有多大罪,都和你没关系。你是朕的人,有朕护着,没人敢动你。”

    “他犯的错,必须他自己承担。”秦楚暝看着没精打采的陶月安,却想不出法子哄她开心。陶吉是个祸害,为了自己的富贵不择手段。留他在世上,保不准,还会将念头打到陶月安身上,他不能冒这个险。秦楚暝摸着她的小腹,温柔道,“这儿……兴许已经有个小胖子了,和你一样能吃。”

    陶月安不满地看他,她……她也不算能吃。

    手却不自觉地覆在他粗糙的手掌上,秦楚暝像催眠似的,“往后,就我们三个一起过,不要再想旁的,我们一起,好好过日子。”

    陶月安看着他,秦楚暝顶着她的鼻子,温柔地表露爱意,“你是朕……最喜欢的人。朕希望……朕也是。”

    “皇上,我心里很乱。”陶月安从他怀里脱开,“我想静一静,皇上,您让我静一静好吗?”

    陶月安不管秦楚暝失落的表情,小跑着从御书房出去,直接回了正阳宫。

    第85章 顶锅盖逃跑

    陶月安用凉帕子搭在脸上,试图降下温度来让自己冷静。脑海里回闪出奏折里的字“陶氏一族,贪赃枉法,草菅人命……”“抄家总计白银3.9亿两,黄金2亿两,珠宝、珊瑚不计其数。”“卖官鬻爵,勾结党羽,现已查明……”

    那奏折长长一整条,她大致一瞄,只看见了其中的一星半点,就已经件件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她从心底不信这些,她爹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陶月安的三观遭受了剧烈震荡,就像你从小相信一个大英雄,他把你从吃不饱穿不暖,四处流浪的生活里拯救出来。对你温柔,体贴,关怀备至。结果有人突然告诉你,他其实不是个英雄,相反的,他是个无恶不作的歹人。

    怎么会呢?陶月安茫然地坐在桌边,又想起小王爷的一番告白,心乱如麻。

    “娘娘。”小莲敲了敲房门,“娘娘,皇上身边的路公公送了些东西来,您快开门让奴婢进来。”

    陶月安心里是拒绝的,但还是犹豫着站起身,替她打开门。小莲端了一大盆酒酿圆子进来,还热腾腾冒着气。

    陶月安傻了眼,问,“路公公送来的?”

    “是啊。路公公说,娘娘您今儿在皇上那没用好午膳,皇上生怕您饿着,对身子不好。特意让人送点吃食来。”小莲替她舀了一碗,“娘娘,都还热乎着呢。您快用一些,别浪费了皇上一番心意。”

    说不开心是假的,陶月安自己端着碗,小口小口吃着。

    隐约间,像在经历一场对峙。她的左手被陶家扯着,右手被小王爷扯着,两边在一起拔河,她往哪去都不是。浑身撕裂般的难受,又不能一边撕一半,只能站一边。

    “娘娘,您怎么哭了?”小莲有些惊讶,这好端端用着膳呢,“莫非是东西不合口味?”

    “没有。”陶月安摇摇头,水珠子掉进碗里,酒酿都不甜了。

    她突然想找秦楚暝说说话。

    自己什么不说,转头就跑,把他一个人丢在那边,小王爷会不开心的。

    小王爷对她,一直都很好,不管她做了什么。她也想和小王爷好好过日子。陶月安把碗搁在桌上站起身,“娘娘,您是要去哪儿?”

    小莲着急道,“您还没吃完呢。”

    “不吃了,我有事找陛下。”陶月安刚想往门口走,可没走两步,就觉得大脑晕旋,她想找个东西扶一扶,却抓不住什么。

    双脚像踩在棉花上,软软的,没个力气。陶月安往前挪了两步,身体不断晃悠。

    “小……”陶月安还没叫出口,就摔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娘娘,娘娘?”小莲走到她跟前,连着叫了几声,确定她是昏迷之后,才笑着冲门外招呼了一声,一个脸生的小太监打开门,麻溜地跑进来。

    小莲把那一大盆酒酿圆子端给他,还有桌上的碗,筷子,“你紧着点,把这些东西都销毁了。记住,做事当心点,被发现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姐姐,我知道了。”小太监抱着大盆,低头看了眼昏倒在地上的陶月安,“只是姐姐,这可是昭仪娘娘。我们这么做,不会太冒险了?万一东窗事发,皇上知道了……”

    “还有刘姑娘和路总管撑腰呢,皇上追究不到你头上。”小莲道将一小包药粉塞到陶月安怀里,“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再说,是娘娘自己想不开,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你只管做你的事,其它别多想。缩头缩脑的,反而叫人怀疑。”

    “好的,奴才知道了。”

    ……

    陶月安意识昏沉沉的,迷糊间,她隐约听见小王爷的声音。

    小王爷在生气,生了好大的气。

    她想努力听,就是听不清楚,嗓子疼得厉害,发不出声音。

    似梦非醒间,有股子力量,像水中的漩涡,将她吸附着吞噬进去。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小莲哭得满脸是泪,不停道,“是奴婢的疏忽,都是奴婢的疏忽。娘娘回来的时候,就神志不清,恍恍惚惚,嘴里不停说些什么‘陶家没了,她也不想活了’,还说‘皇上不肯饶恕陶家,她恨皇上’,奴婢以为娘娘只是一时气话,过两天就好,没想到娘娘竟是服用了□□。奴婢该死,奴婢应该一早察觉,好早做准备。请皇上息怒,莫要伤了龙体。”

    “她真这么说了?”秦楚暝坐在床边,昂着头,不甘心地问。

    他抓着陶月安的手隐隐在颤,隐藏在被子底下的惊涛骇浪,被小心收敛起来,没让别人发现。

    “是,奴婢不敢说谎。”小莲怯怯道。

    王太医也跪在下面,颤巍巍道,“皇上,是老臣无能。娘娘中的毒,实在是过于复杂,老臣就是拼尽所能,也想不出破解之法。”

    秦楚暝紧紧扣着陶月安的手,她唇色泛着紫,安安静静睡在那儿,了无生气,好像……秦楚暝不敢想,“小路子,把所有太医都召过来。不管他们现在在哪,给谁诊脉,立刻赶到正阳宫来。”

    “是,奴才这就去。”小路子刚要出去,秦楚暝又道,“等等。”

    “皇上还有什么吩咐?”

    秦楚暝抬起头,冷冷地看着地上跪的王太医,“再把所有太医的妻妾、孩子、父母全都请到偏殿,准备好茶点,让他们好好休息。昭仪娘娘什么时候醒来,什么时候让他们回去。”

    “陛下?”小路子一愣,下面的王太医跟着一抖,“陛下,您……”

    “药物相生相克,总会有破解之法。”秦楚暝不急不徐道,“朕知道,你们对昭仪的身世有所芥蒂,恨不得昭仪能趁这个机会走了。”

    “微臣不敢,确实是臣医术不精,请陛下饶过微臣的一家老小,他们没有半点关系。”王太医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小路子,你还不去?!”秦楚暝喝道。

    “是,奴才这就去。”小路子二话不说,就跑了出去。

    秦楚暝眯着眼,看着地上的太医,“王太医,以你一人之力不行。朕就不信,太医院所有太医加起来,还束手无策。要是你们故意拖着,不肯替娘娘好好调解药,朕就隔半个时辰处死偏殿里的一位。朕没了妻子,朕就让你们统统不好过。”

    “臣……遵旨。”王太医的脊梁骨全凉湿湿的一片,他趴在地上,“臣等一定……一定竭尽全力,替娘娘好好看病。”

    秦楚暝弯下腰,和陶月安冰凉的脸颊贴在一起。

    他很害怕,想拿自己的体温温暖她。可她就是冰凉凉的,他抓着她的手,不管怎么搓怎么揉,都暖不了,像随时会离开一样。

    “你别走。朕不杀他了,不杀了好不好?”秦楚暝委屈地贴在她耳边,叨叨喃喃,“你为什么又选择了他们,朕难道不好吗?你的心是不是石头做的,怎么捂都捂不暖。朕这么喜欢你,你爹这样对你,你却一门心思全扑在他们身上。我恨你。”

    “你要是真走了,我就把陶氏一族全部送下去陪你,你听到了吗?只要你还活着,都还有协商的机会,你要是死了,朕就没什么同他们说的了。”秦楚暝狠狠盯着她,不停重复,“知道吗?只要你活着,朕都愿意退步。”

    “别走好不好?”

    小莲跪在床前,害怕地看着秦楚暝像魔障一样对着床上昏迷的昭仪说话。她不敢想象,万一昭仪娘娘活过来了,万一陛下发现刘姑娘的计策了,万一陛下发现……发现她说了谎,自己的下场会是怎么样的。

    不行,她不能让昭仪醒过来,绝不能。

    ……

    刘牧因从刘宸那听说了正阳宫的闹剧,她浅浅笑了笑,“走吧,我们一块儿去昭仪娘娘那,看看热闹。”

    “是。”

    小莲从房间里退出来时,脚都站不稳了。她迎面撞上了过来的刘牧因,四下看了看,“娘娘,您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陶月安。”刘牧因说,“里面如何了?”

    “太医们还在想法子,奴婢看,再要不了多久,解药就要调出来了。”小莲焦急道,“娘娘,我们不能让昭仪醒过来。否则……”

    “嘘。”刘牧因伸手做了个别说话的动作,温柔道,“昭仪娘娘能醒来,陛下能开心,太医和他们的一家老小能够保命,是件好事。”

    “好事?”小莲错愕道,“这……怎么,能算好事?奴婢,还有娘娘,就很可能保不住了。”

    “不会的。皇上是不会处置本宫的。”刘牧因贴着她的耳边,轻轻道,“死,永远是最简单的解脱。但活着的折磨,却是永远的。本宫从她那儿受的屈辱,要一点一点,全部还给她。这样就死了,实在太便宜她了。”

    她给陶月安在酒酿里加的□□,虽是西域来的,却已减弱了药性。只会让人长时间昏迷不醒,不至死亡。

    如果……能借这个机会,卖个面子给秦楚暝,给太医院。

    也未尝不可?

    第86章 咳咳咳

    陶月安醒的时候,外头天没亮,房间只两盏烛火忽明忽灭地跳动。秦楚暝趴在她床前,几乎是同一时间抬了头,双目相交,陶月安颤了颤,“陛下?”

    “朕不想听你说话。”秦楚暝心情不好,他站起身,微微低下头。额发在火光映照下,给不愉的面庞笼上厚重的一层阴影。

    他没再说什么,转身就出去了。陶月安坐在床上,还没弄清楚,自己是不是又做了什么错事,惹得他不高兴了。

    但之前已经下定决心,要跟小王爷好好过日子。陶月安想下床同他说说,究竟是哪不高兴了,可浑身虚软无力,连着被子一起从床上滚下去。

    她惊讶地看着自己手心,一点儿劲都没。

    “你做什么?”秦楚暝刚进门见着这一幕,很暴躁地将门一甩,余下身后的太医面面相觑。他拿被子将陶月安严严实实裹上,重新抱回龙床上躺着。

    确保裹好了,没人看了的时候。秦楚暝对门口喊了声,“进来。”

    一群不被允许睡觉的太医排排站走进来,满心不情愿,还是挨个到床前请脉。陶月安奇怪地看着秦楚暝,明明好端端的,怎么就要看太医了,“陛下,我没病。”

    “闭嘴。”不提这个倒好,一提,他的火气直往上冒。

    现在到底长本事了,连服毒这招都学会了,还给他玩得轻车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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