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贵女_第44章(1/2)
作品:《赵氏贵女》
,不妨事的,只是感情之事,当是说清楚的好,赵姑娘做的……很对。”
赵文宛瞧着他嘴角勾着的笑意,心里微微一个咯噔,只怕是误会连连,正要婉转提示忽然就听着有人唤了自己名字,不由地诧异看去,却见离着画舫不远,另一艘小画舫头上封于修站在船头,约莫发现自己在看他,更是用力地挥了挥手。
“……”方子墨沉了眸子。
待两艘画舫挨近,封于修脸色急切地惊慌说道,“赵姑娘,不好了,六王爷他……他快不行了!”
赵文宛闻言蓦地起身,险些被裙摆绊倒,想着那人惯会消失一阵后带着一身伤回来,这回消失的时间有些久,不会真的……只这么一想,脸色就接着一白,“他人呢?”
“在王府,就念着见姑娘一面!”
赵文宛心下一揪,猛地就慌了心神,手里拿着的帕子不自觉就攥成了一团,眉眼里的担忧叫人瞧得分明。方子墨始终沉默站在她身侧,凝视她良久,终是动了脚步,跟船夫吩咐靠岸。
封于修的画舫亦是紧随其后。
赵文宛忧心顾景行的情况,也有些暗恼,临到事情发生才清楚原来自己会这般害怕失去,那人已经占据了自己心头的大半山河,若是有个什么意外,好比生生撕扯般难受。
重回到赵文宛身边的方子墨凝着她苍白脸色,眼眸不禁黯了黯,良久,哑然开了口,“我……不行么?”
此时,画舫正好靠岸,赵文宛猛然提起的步子一顿,脸上神色微敛,回身立在光影下,“方公子很好,只是这事情并非是好不好的问题,若说起来,约莫是错了时间罢。”
说罢便利落提了裙摆上岸,由人扶着上了马车急匆匆离开。
方子墨的侧脸落在阴影里,眸子里沉着难于言喻的深沉与执着,不舍放弃的缱绻温柔。目送马车绝尘而去,思绪明灭兜转,失了神。
这人原先是母亲属意的,而自己到了婚配年纪,便想顺了母亲的心意接触,却在过程中情不自禁地被吸引,想靠近,到如今是真真切切地想娶这人为妻,但好像……慢了一步。
手里攥着未有机会送出却再也送不出去的耳坠,方子墨一脸颓然。
封于修立在船头看得分明,虽说觉得方子墨这人也挺不错的,只是对手是到如今越来越没皮没脸的六王爷,可惜了――
正想着要不要安慰一句的封于修猛地腾起一股不祥预感,接着便看到方子墨的那艘画舫突然动了起来,直直朝自己的画舫撞了过来,在瞳孔睁大的一瞬,只瞧着握着舵把的是个容貌清绝的女子。
“冯青芜――”那声音隔着老远都能听出咬牙切齿的意味来。
“哎呀,手滑了一下。”画舫上,冯青芜绷着面无表情的脸看着落在水里扑腾的封于修淡淡道了一句,眸光微动,心里清楚这人多半又是使诈,若顾景行出了事,他哪还能在这儿墨迹,于此,看向封于修的眼神愈发不善。
“――阿嚏!救命啊!”
***
赵文宛催了车夫一路,火急火燎地赶到王府,幸而有封于修留在岸上的家仆带路,进门后畅通无阻地直奔了顾景行的屋子。
屋子里拉了帘子,遮了大半光线,沉寂的似乎连呼吸的声音都能听到,顾景行精神恹恹躺在床上,眉头紧蹙,脸色显得十分苍白,赵文宛不由的心中揪痛。
执起顾景行的手,忙是问身边跟着进来的,“找大夫看了么,伤在哪儿了,大夫呢,是没来还是……”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声调里亦满是慌乱,抬手抚摸上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昏暗的光线晃动似乎更能使人情绪扩大,“顾景行,不要总是这样吓我。”
“宛宛。”床上的人陡然睁开了黑眸,浮了一丝慌乱,下意识地抓了赵文宛的臂膀,用力一带,就将她拉入胸膛。赵文宛感受到胸膛中有力的心跳,眸子一沉,反应过来道:“顾景行,你骗我?!”说罢挣扎的就要起身,顾景行却紧紧箍着不松。
“你……”赵文宛气呼呼的低叫了一声,软热的气息吹在他的身上,顾景行心神一怔,却仿佛是勾人的□□,他猛然一个翻身,压她在身下,薄冷的双唇封住了赵文宛微启的唇角。
两人唇舌相交,缠卷了一会儿,赵文宛得了机会狠狠咬了他一下,顾景行吃痛闷哼一声,抬起头来却是痴痴的笑着,“这下是真的受伤了。”他舔了下沁血的薄唇。
赵文宛脸颊绯红,抿唇喘息瞪他,顾景行甚是觉得可爱,嗤得一笑,在她动人的眼睛上又啄了一下,深情道:“宛宛,别跟我置气。”
顾景行小心地觑了眼神色仍然不佳的赵文宛,半晌伏了低,有些别扭道,“刚回来就听说你和方子墨去游湖,这里疼。”
说着就拉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这里被你占得满满的,只要一想到你可能会离开,这里就痛得不行。”
身下的人听到此刻似乎是缓了神色,眼底浮了淡淡笑意,就在顾景行以为她原谅自己的欺骗时,就听得她颇是嫌弃地开口道,“下次别和封于修学,腔调腻死个人了。”
“……”明明是肺腑之言。
这下换做赵文宛偏过去脑袋嗤嗤隐笑,虚了一口气,幸好他是真的没事。“既然没什么事儿,怎么刚才……”疼痛难忍的模样,未免装得也太过真实了罢?随即察觉到身边人怪异的沉默,赵文宛更是直勾勾地盯着等答案。
后者有些闪躲地侧了脸,脖颈处露了抹红,声音飘忽道,“……踢到床脚了。”
赵文宛因着顾景行那诡异的脸红,脑补了下当时画面,弯了下嘴角,露了一抹邪气坏笑,故意凑近了道,“是勾着脖子张望,盼着我来罢?”
“……”觉得心上人画风突变的顾景行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好了。
门外突然响起的叩门打断了二人旖旎的气氛,后者忙是起身道了声进来,就瞧着疤婶端了茶水点心迈进。
“我说呢,一早瞧见人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倒了,原来是为了赵姑娘。”疤婶笑着睨了眼顾景行,“赵姑娘一来,咱们王爷什么病都好了。”
这话一出的,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容奶娘,也就是疤婶,把茶点搁到了桌上,笑眯了眼道,“听底下说,王爷是连夜赶回来的,好几宿没合过眼,这样罢,我陪着赵姑娘说会儿话,王爷歇好了精神,才能好好陪赵姑娘不是?”
赵文宛闻言看向顾景行,果然瞧着他眼睑有淡淡青淤,不等顾景行出声,便先一步推他躺下,替他掖了被角,挑着眉梢带了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道,“王爷好好休息,我……会等你。”
顾景行原是不同意的,却教赵文宛眉眼里那一抹温情迷了心,顺从地躺下了。等你,是他迄今为止听过最好听的话了。
许是真的累了,还是有赵文宛陪着,顾景行很快入了睡,未过多久,不知梦见了什么嘴角咧了咧,露了一抹孩子气的笑容。
赵文宛看了会儿,就跟着容奶娘出了屋子。偌大的王府,庭院虽深,草木却十分零落,唯有顾景行住的苑儿里栽着几株桃树,添了几分颜色,府里只有几个寡言少语的老仆,见了容奶娘和赵文宛驻足行礼,并不多话。
“桃树是前阵儿移过来的,连人都挖过来侍弄着,王爷颇是宝贝。”容奶娘见赵文宛看着桃树枝头走神,开口说了道,“还以为是终于想要怡景弄情,装点王府,谁想到王爷想的竟是什么时候能吃桃子,那可真是惊了一众。”
赵文宛想到的却是有次自己有口无心的提过,桃树最是实在了,花期能作景,又能结好吃的果子,之后自己就让人在院儿里栽了,没想到顾景行这儿……
容奶娘看着赵文宛神色,便肯定了自己心中所想,这位姑娘对顾景行影响至深,想到相识,更觉得这姑娘气度容貌都是符合,尤其是方才见她那般紧张顾景行的,心底更是满意的。
跟着容奶娘的丫鬟见两人打算在院儿里小坐,机灵地去取了软垫,又奉了茶,除了对赵文宛恭敬有佳外,待容奶娘也是谦恭的,赵文宛瞧着,能看出顾景行将奶娘照顾得很好,也是重情。
“府里除了封少爷,就鲜少人来的,怪冷清的,拉了赵姑娘说话作陪,姑娘可别嫌我这老婆子嗦。”
“是文宛叨扰了。”随即想到马车里搁着的东西,本来就打算寻机会送过来的,遂招人去取了过来,“这是我四叔从外面带回来的,不是什么值当的东西,不过补身子十分有好处,婆婆可拿了切片泡茶或熬着做药喝。”
容奶娘瞧着通体雪白的参体,瞧着应该是要大价钱的,哪是她说的什么不值当的东西,感动之余不敢收下,两人推拒半天最后以赵文宛拿要走作要挟才收下了。
“也别叫婆婆了,跟王爷一样,唤我容奶娘就是了。”容奶娘无奈收下了雪参,说道。
赵文宛见她肯收,心里也踏实了些,当初大哥生病,顾景行一口气送了六支,这回四叔为作补偿带回来的两支,大哥只留了一支,怕多了虚不受补,赵文宛便想到了顾景行的奶娘。
“其实我这是心病,浑浑噩噩这么些年的,清醒了就好得差不多了。倒是王爷,还沉困于旧事,一直不肯放下。”容奶娘说着说着就黯了神色,像是自言自语了道,“一回回的,跟人斗得满是伤痕也不肯放弃,想替小宝报仇。”
赵文宛神色动了动,猜到小宝应该是奶娘的儿子,顾景行身上背负的又何止小宝的性命……
“只是这一趟的,小宝终于可以瞑目了,那人倒台了,定是要株连九族的,当日想要我们性命的人逃不过的。”苍老的声线微微颤抖,带了哽咽声儿。
赵文宛递了帕子,忽而想到近日京中愈演愈烈的杜丞相贪污案,当时听大哥及父亲提起时,只觉得那人根基深重,要撼动怕是费不少心血,没想到竟是顾景行的手笔。
他说的快了,指的就是这个么。
“小时候的事情给王爷留下太大阴影,贵妃娘娘,永平公主,如今再加个赵姑娘,他要保护自己想守护的人,必须要不断强大,其中过程唯有他自己体会艰辛……老婆子今儿其实是有一事想求姑娘。”容奶娘忽然敛正了神色,起身对着赵文宛直直跪下。
赵文宛忙是弯腰扶人,“容奶娘有什么但说无妨,只要文宛做得到,定应了你的。”
“王爷的性子有些偏执,认定的哪怕磕的头破血流也会一条道儿地走下去,老婆子瞅着姑娘对王爷也是有请的,所以想请姑娘,日后不管发生何事,念在王爷待姑娘一片痴心的份上,不要轻易离开。”
赵文宛停顿良久,凝着容奶娘一脸期盼的神色,终是道了个好字,像是对容奶娘承诺,更像是断了自己后路般。
顾景行,我赌了,日后就多‘指教’了。至于怎么个指教法子,谁指谁教,赵文宛勾唇深意地笑了笑,她可从来不作赔本的生意。
屋子里,床上,顾景行不安地翻了个身,后背脊升起的寒意叫他在睡梦中都不禁抖了抖,拉紧了被子。
……
三月末,赵元礼一路过五关斩六将,直逼殿试,摘得状元头衔。官差来报喜的同日,荣姨娘忽然觉得小腹坠疼,伴着阵痛,贾妈妈见破了羊水忙是招了产婆一块儿接生,所幸算着日子,早早备了的,明絮苑里才没乱了套。
赵老夫人这才肯出了房门见人,让人请了三老爷过来,一块儿候在门口,向来不上心的三老爷听着里头那一声声凄厉惨叫不由皱起眉头,难得动了恻隐之心,在门口踱步,眉眼染了一丝愧疚又或者其他。老夫人拄着拐杖,亦是蹙眉盯着那扇紧闭大门,随着时间推移,不自觉地捏紧了拐棍头。
天边春雷一声响过一声的炸开,傍晚乌沉沉的,定国公府提早点了烛火,几度被风吹熄又点上,打了一阵雷,却不见下雨的,就像屋子里干嚎着的荣姨娘,半天不见孩子出来的动静,众人心里都不自觉染了一丝着急。
“哇呜――”一声婴儿的啼哭伴着第一滴春雨落下,响彻了整个明絮苑。
“生了生了!”贾妈妈抱着裹得严实的孩子出来,身上的皮儿还皱皱的,闭着眼张着嘴的嚎啕大哭着,显得气儿十足。贾妈妈待老夫人围上来之际,笑着道,“恭喜老夫人,恭喜三老爷,是个大胖小子!”
说罢,撩了布包下摆,给众人瞧了个仔细。人群中,道贺声不断响起,也有人黯了视线,匆匆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姗姗来吃的手榴弹,小兔的地雷~撒花
封于修的坎坷情路2333333333
☆、第95章
三房苑儿,徐氏仍在禁闭期间,听着外头隐约传来的响动,秀眉紧蹙,不自主地就攥紧了手里的笔杆,字儿写了一半再沉不下心落笔,心头一阵燥意。;+
不一会儿,有人叩响了门,徐氏稳着自个儿急切的心思道了一声进来,就看到自己派去荣姨娘苑儿的婆子回来,“关门。”
婆子顺势把门一带,紧紧关上了。“三奶奶,荣姨娘生了。”
徐氏闻言站了起来,手里不自觉地抓了宣纸,面上露了一丝古怪情绪,“生的是……”
“是个儿子。”婆子如实答道,“老夫人和三老爷都在,瞧着都可高兴。”
眼看着徐氏手里的宣纸被攥成一团,突然黑沉下来的脸色叫婆子收了话,不敢再多说。
大抵是察觉到自己失态,不知又联想到了什么,徐氏神色攸然一动,连眼睛里都放着光彩,“儿子啊,那可真是太好了。我的孩子啊……”
婆子仔细辨听清楚了她最后一句喃喃,登时觉得三奶奶是受大刺激了,即便算是主母,可生母是荣姨娘,母凭子贵,奶奶肚子又不见起色,以后怕是讨不得好的。原以为徐氏会因此大发脾气还退得稍远的婆子,看着她反而心情愉悦地端起微凉的燕窝粥一勺勺地安心吃着,只觉得说不出的怪异。
先前还说没胃口呢……
徐氏那双染满喜悦的眸子中在低眸的一瞬间却盛着一丝得意的狠厉,孩子啊,她日思夜想的孩子……寂静的屋子里隐隐发出咯咯的肆虐诡笑,不禁将这报信的婆子吓了一跳,就连外面守着的丫鬟也是忍不住的面露寒色,三奶奶一定是气的疯癫了。
……
而这边明絮苑里,老夫人的屋子内同样充满了欢声笑语,不过却是因为添了子嗣,其乐融融的天伦之乐。
屋子里挤了不少人,赵文宛,赵文熙,文宣,文雪都在,围在赵老夫人身边,赵文宛带过来的鹦鹉“天仙”似乎特别喜欢小孩,围在贾妈妈身边飞个不停,除了“天仙”,另一个最为兴奋的当属瑞哥儿,一直喊着有小弟弟可以一起玩耍了,杨妈妈见他时不时就想去摸一摸小婴儿,只怕没个轻重的弄伤了,孩子小皮薄着呢,索性就哄着出去了。
贾妈妈抱着襁褓中熟睡的小婴儿又给老夫人瞧,惯会做人地道了一句,“小公子瞧着天庭饱满,眉眼清俊,将来必定会如大少爷一般成才的。”
叶氏和冷氏两个儿媳面上皆是瞧着喜庆,也唤了贾妈妈抱过来瞧上一眼,尤其是冷氏看着似乎特别喜欢小孩,还主动请缨道这孩子生母身子虚弱,徐氏又在禁足,老夫人病才刚刚好,恐力不从心,委屈了这孩子,便说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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