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舞记_第9章(1/2)
作品:《圆舞记》
妈妈审美的浮夸大衣,一向崇尚简约的蒋少u直想拒绝,然而她不愿为了喜好牺牲耳朵,最后仍是随从了。
她立在镜子前,看着华丽的毛领、夸张的蝴蝶结以及被妈妈强行扣在头上的酒红帽子,脑中不禁浮现出了季泊谦的语气――“丑死了”。
傍晚时分,蒋少u接到了明鹤的电话,明鹤说自己过来办事,顺道带来了吵着要见她的麦包,约她一同吃淮扬菜。
是粤菜还是淮扬菜?蒋少u犹豫了一下,说自己晚上有约,拒绝了明鹤。
六点刚过半,季泊谦就打了通电话给她,说已经下班,很快就到。
为了防止被妈妈窥视,蒋少u提前换好衣服,等在小区门口,季泊谦却迟迟未到。
隔了好一会儿,季泊谦又打了电话过来,说医院临时有事,改日再约。
蒋少u知道外科医生需要随时待命,便毫不介意地嘱咐他开车小心。
放下电话,她想到了麦包,就打了通电话给明鹤。
半个钟头后,整装待发的蒋少u便赶到了明鹤说的那间淮扬菜馆。
一进包间,麦包就扑了上来,看到他那张兴奋的小脸,蒋少u隐隐感到愧疚,抱起他来亲了一口:“吃完饭带你去买小汽车。”
麦包奶声奶气地说:“好。要车车。”
“他会说话了?”蒋少u惊讶不已地转头问明鹤。
明鹤抬手斟茶,笑道:“我妈不用保姆,二十四小时亲自带他,有点进步也是正常。”
这一年来,蒋少u忙于赚钱,用在麦包身上的时间和耐心到底不多,保姆又很难尽心,宝宝难免瘦弱。才几日不见,在明夫人的悉心调理下,麦包竟白胖了不少。
蒋少u逗了一会儿麦包,意外发现没有第三个人跟着,问明鹤:“你是自己带他来的?”
“嗯。我开车,他坐副驾驶的儿童座椅。”
蒋少u没有想到明鹤竟能自己带孩子,对他的印象扭转了许多。
明鹤又不失时机地拿出两页纸,递给蒋少u:“给你的。”
看了几行后,蒋少u直接翻到了第二页,看到最下面那位得过两次奥斯卡最佳导演奖的八十八岁导演的签名,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封推荐信是真的吗?”
明鹤喝了口茶:“你说呢。”
“你居然能请动奥斯卡老头给我写推荐信?”
“有多难。还有一封没寄过来。不是想继续念书吗,有名人的推荐信申请学校会方便一点。”
“谢谢你。”
“这么容易满意?我还没想到更合适的谢礼。”
蒋少u小心翼翼地折起推荐信,放入包中:“已经很珍贵了。”
“你不再骂我渣男就好。”
虽然感情生活放荡了一点,但明鹤既然能如此善待麦包,他的本质应该并不太坏。
蒋少u轻咳了一声:“这顿饭我请。”
明鹤笑笑,并没推辞。
吃过饭,蒋少u带着麦包去附近的商场买玩具,她怕被熟人撞见,误会和明鹤麦包是一家三口,刻意走快了几步,与明鹤拉开了距离。
明鹤会意,等在了休息区。挑好玩具,蒋少u抱着麦包走向休息区,离明鹤还有两百米的时候,她放在休息区长椅上的手机响了,明鹤下意识看了眼手机,瞥见“季泊谦”三个字,神情稍顿。
蒋少u放下麦包,拿过手机接了起来。
“你下班啦?我今天不回爸妈家……你要来看猫和狗吗?好吧,待会儿见。”
蒋少u挂断电话,问盯着自己看的明鹤:“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吗?”
明鹤不答反问:“你男朋友?”
蒋少u的脸红了红:“不是。”
明鹤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挥别了明鹤和麦包,蒋少u直接回了季泊谦的公寓,刚刚换好衣服,季泊谦便进门了。
蒋少u下楼的时候,季泊谦正左拥右抱地逗弄折耳和金毛,看见她走过来,指了指茶几上的蛋糕:“给你的。”
蒋少u打开包装盒,看到那天吃出肠胃炎的同款蓝莓乳酪蛋糕,胃中隐隐不适。
“怎么不吃?你不是很喜欢这种口味吗。”
“……你怎么会知道?”
“程北告诉我的。放心,我买的是六寸的,又给你准备了山楂丸,不会再进医院。”
蒋少u自然要在心中咒骂程北:“他怎么会和你说这个!”
“他还说了些别的……”
“什么!”
季泊谦脸上的暧昧笑容让蒋少u心中警铃大作。
“你怎么会知道秦嘉是我以前的女朋友?”
蒋少u没料到他会问这个,怔了两秒才说:“她自己告诉我的,去露营的时候。”
“连她都看出了我喜欢你,而你丝毫都没察觉的话,不是蠢是什么?”
蒋少u一时无言以对。
季泊谦又说:“我和秦嘉是过去式,现在和以后都只会是普通朋友。”
“关我什么事儿!”
“没别的意思,不想你为了无谓的人再生气而已。”
“谁说我生气了,程北吗?他怎么像女人一样爱讲闲话。”
“所以呀。”季泊谦的语气十分欠扁,“李阿姨的眼光并不怎么样,相亲也完全不靠谱。你整日担心嫁不出去,还不如和我凑合呢。”
☆、第27章
蒋少u白了他一眼,没有作声。
晚上的淮扬菜很合胃口,吃得多,所以肚子并不饿,只是没吃甜食,她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想起季泊谦没吃成的那只樱桃千层派,蒋少u问:“吃甜点吗,我去做?”
季泊谦正找不到借口继续逗留,听到这话,自然不会反对。
试了两次,蒋少u才做出完美的形状,她把千层派端到客厅时,季泊谦却不见了。
找遍了一楼也不见他的踪影,蒋少u撅了撅嘴,坐到餐桌前独自吃甜点。
客厅突然响起了手机铃声,她看了眼餐桌上的手机,不是自己的?
在沙发上找到季泊谦的手机时,铃声已经停止了,打来的是秦嘉。蒋少u稍稍愣了下神,秦嘉又发了条短信过来――【我已经没大碍了,下次……】
下次什么?蒋少u犹豫了一下,划开手机,点进了“信息”――【我已经没大碍了,下次不必再劳师动众。】
上一条是下午六点五十发来的――【忙的话就别过来了,我可以自己打120。】
第一条是六点四十五――【怎么不接电话?我摔到手腕了,很可能伤到了骨头,你现在能来我家吗?】
回想起傍晚时分季泊谦的突然失约,蒋少u恍然大悟。
“我当时的确回了医院,不是去了秦嘉那里。”穿着睡衣的季泊谦不知何时站到了她的身后。
蒋少u吓了一跳,做贼心虚地立刻把手机还了过去:“你爱去哪里都不关我的事儿,我本来就不爱吃粤菜。”
“那你在气什么?”
蒋少u抿了抿嘴巴:“我什么时候生气了,我以为你走了,你的手机又响了,我才拿起来看的。”
季泊谦笑了笑,删掉了秦嘉的短信,收起手机。
没去秦嘉那里,为什么她要说“劳师动众”?骗谁呀!
蒋少u的心中涌起了一阵无名之火,没好气地问:“你怎么还不走?”
“重感冒,头昏,这种状态开车容易出事故。”
蒋少u望了一眼他湿漉漉的头发,质疑道:“你感冒了还洗澡?”
“有关系吗。”季泊谦走到餐桌前,看到千层派七零八落的残渣,笑道,“一口都没给我留?”
“我叫过你,你没应声,就以为你回去了。”
“我在自己的房间洗澡。”季泊谦从酒柜中取了瓶酒,“要不要尝尝,比上次的那瓶更贵。”
蒋少u心中不爽,面上冷硬:“无福消受。我累了,回房了。”
被拒绝的季泊谦心情却一片大好。
蒋少u的卧室与季泊谦的挨着,回到房间,她第一时间反锁上门,戴上耳机、把电视剧的音量调到最大。
半个钟头后,没敲开门的季泊谦打了通电话过来。
手机响到最后一声,蒋少u才不情不愿地接了起来。
“我好像发烧了。”
“发烧而已,你自己就是医生,多喝几杯水吃几片药好了,再不行就打120。”
“……”季泊谦缓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想喝姜汤。”
这个时间钟点工已经下班了,蒋少u迟疑了片刻,冷下心肠拒绝:“我没空。”
挂断电话后,她又觉得后悔,汲着拖鞋去了厨房。
姜汤很快煮好,蒋少u倒进保温壶,送到楼上。
季泊谦的房门没关,她进去的时候,他正躺在床上,不知道有没有睡着。
顶灯关着,只有地灯亮着昏黄的光。
季泊谦的身形长,脚几乎伸到了床外,蒋少u把保温壶放在床头柜上,推了推他。
“姜汤煮好了,要不要现在喝?”
季泊谦没睁眼,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
的确很烫。
“重感冒洗澡本来就会加重病情,你还不吹干头发就出来!”
蒋少u倒了碗姜汤出来,季泊谦睁开眼,半坐起来,一饮而尽。
“你放了红糖?真难喝。”他的声音低哑。
蒋少u正要抱怨,又听到他说:“帮我物理降温。”
“……”
“湿毛巾敷额头。”
“……我去药箱找退热贴。”
“我讨厌退热贴的味道。”
看在季泊谦是病人的份上,蒋少u忍辱负重地去洗手间用冷水打湿毛巾,稍稍拧干,敷到了他的头上。
“我先回房了,有事叫我。”
季泊谦却拉住了她的手。
“酒精擦身更有效。”
“……哪有酒精。”
“医药箱里如果没有,就用酒柜里的酒。”
“你自己也可以擦的!”
季泊谦不说话,只拉住她的手不放。
蒋少u恨恨地抽出手,去客厅翻医药箱。
找出纱布和酒精,她又回到了季泊谦的卧房。
季泊谦很配合地解开上衣,蒋少u替他擦过耳后和脖子,又擦了擦手臂内侧及手心,季泊谦咳了一声,脱下上衣,翻过身。
后背也要擦?真是麻烦。
他的身材很好,标准的倒三角,背部摸上去紧致有力,蒋少u渐渐感到脸部
发烫,却不想停下手。
季泊谦忽而坐起身,套上衬衣,斜倚在床上,半眯着眼睛开口:“秦嘉的父母是我妈的校友,她小学毕业全家就移民到了德国,她非得回来念大学,全是为了我。”
“几年前我刚到美国,她就追了过去。我妈一直在我耳边念叨她,我又不觉得她讨厌,就相处了两年。她总嫌我不关心她,不肯抽时间陪她,所以就分手了。”
“分手后她也没回德国,而是跟我进了同一家医院。她在这儿没别的熟人,所以她摔了手腕我也不好不管她,就给顾良恺打了个电话,让他去她家看看。”
所以秦嘉说“不必再劳师动众”?
蒋少u头一次听到少言寡语的季泊谦连接说这么多话,机会难得,便趁机八卦:“顾良恺追秦小姐,你不介意吗?”
“不关我的事儿。”
“一起去露营的那次,在小旅馆里,你为什么把秦小姐叫到外面谈判?”
季泊谦回忆了一下,笑得一脸暧昧:“看不出来,你还有听墙根的爱好。”
蒋少u扔下纱布,切了一声:“爱说不说。”
“我找她一共就说了两句话,一句是别在你面前乱讲话,另一句是别耍顾良恺。”
☆、第28章
这一夜,蒋少u被季泊谦使唤了无数次,光是十分钟换一次冰额头的毛巾便已经让人抓狂,更别说不时要喝柠蜜水、冰糖梨水以及各种汤汤水水了。
发烧了嘴巴苦,非得喝有味道的水――蒋少u第一次发现男人也会有公主病。
每当她想恶声恶气地拒绝,季泊谦都会一脸虚弱地说“我病了”,理直气壮到让她不好意思说不。
直到凌晨四五点,季泊谦才同意放蒋少u回自己的房间。
被折磨了一整夜,此刻的她却格外精神,泡了个澡后无所事事,便换上运动衣,下楼晨跑。
七点一刻,蒋少u正站在大厦楼下纠结要不要独自去附近的酒店吃早餐,就看到李韦婷的车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司机率先下来打开后备箱,拎出了两只硕大的食盒,蒋少u顿感不妙,正想躲起来装不在家,李女士就降下车窗,叫住了她。
“肯一大早起床熬汤送给你的,也只有我这个亲妈了。”即使是给女儿送早饭,李女士也要精心打扮过再出门,她看了眼蒋少u的运动装加短马尾,一脸嫌弃,“也不收拾收拾就出门,真是邋遢。”
“在片场工作怎么可能化妆穿高跟,当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想到还在家中睡觉的季泊谦,蒋少u自然不敢让妈妈上去,“我上班要迟到了,你的汤改天回家喝。”
“你去上班连包和手机都不带?”李女士虽然书念的一般,却也不至于轻易被骗到,“不让我去你家,别是季泊谦在吧?”
“怎么可能呀!”
“那走吧,我最喜欢参观别人的家了。从装修绝对能看出一个人的性格和品位,我今天来也是为了帮你掌掌眼。”
蒋少u一边慢吞吞地挪上电梯,一边用酷爱睡懒觉的季泊谦发了一夜高烧后绝不会在中午前起床安慰自己。然而,打开公寓门的瞬间,她便看到了穿着睡衣站在沙发旁的季泊谦。
见到跟在蒋少u身后的李韦婷,季泊谦只怔了一秒,便面不改色、彬彬有礼地问好:“李阿姨您好。”
蒋少u惊出了一身冷汗,语无伦次地边冲季泊谦眨眼边说:“呀!你怎么在这儿?什么时候来的?今天不用上班吗?”
季泊谦只当没听到,继续和李韦婷客套:“不知道您会过来,就没让钟点工上来,自己随便做了几样早餐。”
李韦婷有些诧异:“你自己做饭?”
“只是偶尔。”
李韦婷收起笑意,挑眉问:“你也住在这里?我听小u说,她是一个人住。”
季泊谦居然没有解释,只笑了笑:“阿姨您喝鱼片粥吗?”
蒋少u仿佛感到一盆脏水从头浇下,赶紧解释:“他平时不住这里的,昨天发烧了没法开车才留下的!”
李韦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蒋少u在心中大呼不妙,以妈妈的性格,一定会大闹一场,然后逼着季泊谦对自己负责,择日迎娶吧?
然而,出乎她的意料,李女士只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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