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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迷柏林_第25章(1/3)

作品:《情迷柏林

    尼尔斯直截了当,“这事没完,卡扎是个饵。”小角色。

    “你想钓谁?”

    “看谁在他的后头。”话说多就废,尼尔斯点到即止,接下来的事,得拭目而待。

    ***

    基地浴室。

    樊希伸直大长腿,躺在浴缸里,浴缸里放着一缸热水,浸泡得皮肤都红了。

    感谢美帝,改善生活水准。

    闭目养神了一会,外面传来响动,有人闯了进来,是南雁。她脸上神情慌张,像是在躲避什么东西。

    浴室是开放式的,现在是女兵沐浴时间,只要是女的,谁都能进来,樊希看她一眼,继续闭目养神。

    南雁在浴室里逛了一圈,又跑出去了,樊希不知道什么情况,也不想知道,雷打不动地泡她的澡。

    这几天事太多,吃不好睡不好,但跟着尼尔斯,她心里甜,再苦也甘愿。

    某些感情通过身体的触碰,传达心间,心思在改变,潜移默化的,只是没发现而已。

    樊希闭着眼,耳朵里塞着耳机,和这个世界隔离开。耳机里放着lnk的摇滚,音乐带着震撼,整个灵魂都跟着在摇晃。

    堕落的滋味,她尝过。

    救赎的感觉,在尝试。

    不得不承认,有人爱着疼着宠着,比孤独一人强。

    沉浮久了,想靠站,先不管这一靠,是一天,还是一辈子。

    樊希从不觉得自己做错过,不管是被人拍了艳照,还是和不同的男人上床,这是一种生活的方式。

    自私也好、任性也罢,都是人的性格。性格是一面镜子,返照出社会百相,没有好坏之说。

    她从没为自己的过去自卑,也不需要,合则聚,不合则分,这是她的爱情观。人,只有爱好自己,才有能力去爱别人。谁也不用为了谁而付出人生,委曲求全。

    在西方,这个想法,很正常。

    在东方,这个想法,太前卫。

    离经叛道的行为,特立独行,因为有违传统,人们无法理解、不能接受,所以唾弃。

    一千个人,同一个想法。

    而她要做一千零一个。

    所幸,茫茫人海中,她遇上了尼尔斯。

    与其说,她是为了尼尔斯而来,还不如说,她是为了自由而来。

    爱她的人,不少。

    懂她的人,只有一个。

    尼尔斯,是救赎她的人。

    不,不是救赎,是解放。

    解放被禁锢在固定模式里的灵魂,接受她的离经叛道。好与坏,全都被他海纳百川地包容。

    热水流过肌肤,温暖着她的心。

    她切换音乐,摇滚变钢琴,灵魂从震撼到净化。

    一个人的脱变,无论是从幼稚到成熟,还是从享受孤独到希望有人陪伴,只有时间能做到。

    时间这玩意,你催不到它,却也阻止不了它。

    ……

    安静了几分钟,走廊上又喧闹起来。嘈杂的脚步,仿佛是一支大部队,朝着这个方向过来。

    樊希没动,对外面的动静不管不顾。

    倒是毫无预警闯进来的人,瞧见浴缸里坐着一个女人,不由大吃一惊。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现在是女士沐浴时间,等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

    樊希转过脸,门口站着一群男人,一张一张脸,熟悉的、陌生的,轮流扫过。她的眼很黑很亮,却也很平静,没露出多少表情。兜了一圈后,目光最后滞留在尼尔斯的身上,深深的,像一潭池水。

    她躺在浴缸里,身上一堆泡沫,几乎没有裸.露的地方,但就是性感。她的.诱.惑,无声无形,一个神情、一个笑容,都叫人神魂颠倒。

    大家带着任务而来,没想到看到的是这活色生香的画面,一时间回不了神,忘了要退出去。

    樊希甩了下头发,扬起颈子,像天鹅。高傲,不可侵犯。

    尼尔斯抿着嘴,一脸严肃。

    樊希盯着他看了一秒。

    两人都没说话,却都看懂了彼此想要表达的意思。尼尔斯带头撤了出去。

    她起身,冲洗干净后,披上浴袍,将衣带在腰间绕了几圈,走出去。

    他站着笔直,身后一排全身武装的士兵,显然是在执行任务。

    什么任务,执行到女浴室来了?樊希扬扬眉,有些好奇,将狐疑的目光投向尼尔斯。

    尼尔斯还没开口解释,背后就传来了脚步声,保尔人还没到,声音先到,“听说你抓到内鬼了?是这个女人?”

    内鬼?樊希眉头向上一挑。

    看见她这个表情,尼尔斯头皮瞬间就麻了。

    樊希谁也不看,就盯着尼尔斯,“不打算解释一下?”

    保尔插嘴,“该解释的人,是你。”

    樊希没理他。

    尼尔斯知道自己不说清楚,过不去这道坎,道,“有人在用卫星发送消息,而信号是从你房间传出,内容可疑。我们一路追踪,就跟到了这里。”

    樊希道,“我一直都在这洗澡,你觉得我有分.身术吗?”

    尼尔斯没说话。

    她从来都不是他怀疑的对象。

    信任,是一段感情的奠基。

    但,别人不这么想。

    太多的巧合,将她推上浪尖。不过,幸运的是,她有他。再难的事,只要有他,就不难。

    保尔道,“我们已经监视很久了,今天不是第一次被截获。我们有权对你的身份质疑。”

    随即他又补了一句,“还有你的性别。”

    樊希听了后,哈了一声,将目光转向保尔,咄咄逼人地问,“性别?难道你觉得我是男人?”

    听起来可笑,但保尔却一本正经,“没什么不可能。”

    樊希勾了勾嘴角,道,“还以为你这个当头的有多厉害,原来连男女都分不清。”

    保尔一下子被她堵得没话说。

    樊希没再看他,走向尼尔斯,一瞬不眨地看着他,带着一丝嘲讽,“你怎么说?”

    尼尔斯对保尔道,“给我几分钟。”

    保尔看了两人一眼,“我只要一个答案,希望你别让我等太久。”

    尼尔斯道,“这件事会水落石出。请您回办公室等我消息。”

    保尔走后,尼尔斯让其余人暂时退下,走廊上只剩下两人。

    樊希道,“怎么回事?给你个机会,解释清楚。”

    她没去招惹他们,他们却自动找上门,她有知情权。

    尼尔斯长话短说,“部队里出了内鬼,内线密报,可能是你房间里的人。”

    她房间里就只有一个人,南雁。

    “怀疑谁我不管,但不能怀疑到我头上。”

    樊希向前一步,将他逼得靠在墙上,想到刚才保尔的话,冷笑一声,道,“他们怀疑我,难道你也怀疑?”

    他不说话。

    不回答,不是因为想逃避,而是一切坦然。她知道答案。

    樊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手指蜻蜓点水般地划过他的手臂,向下,摸到他的手背。她握住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高耸的曲线、平坦的曲线,一一游走过,最后来到腿间。

    那里她什么也没穿。

    她感受到他身上肌肉的绷紧……

    他深吸一口气,血管里的细胞一秒被激活。她是唯一一个女人,让他失去理智,充满*,变成野兽。

    樊希贴近他的脸,像蛇一样地缠住他,在耳边低声道,“我要你告诉他们,我是不是女人。”

    尼尔斯的喉结动了动,抽回手,可手上却沾染了她的味道。

    她的身体像硫酸,她的气息像毒.药,不停地败坏他,腐蚀他。

    可是,他心甘情愿。

    爱,让人疯狂,也让人堕落。

    ☆、65|10.5发|表

    樊希回到自己的房间,南雁的东西已经都被清空了,就连床单也被拿走了。空空荡荡的,仿佛从来没这个人。

    打开窗户,下面传来说话声。

    南雁被捕。

    她是变性人,也是隐藏在部队里的内贼。

    19个月的潜伏,最终落网。

    樊希抽着烟,耳边吹过这几句话,抬头望向夜空。天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星星,一时间晃了神,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在干嘛。

    变性人、内贼、潜伏……

    她勾了勾嘴唇,暗嘲,这些词,曾经都是她演戏时的台词,如今成现实了。

    倒不是感伤,而是觉得不可思议。

    一个长相普通、性格懦弱的人,丢在茫茫人海中,再也不会引来第二眼……就这样一个人,是变性人不说,还是个恐怖分子安插的眼线。

    要说天马行空,也不全是。泰国、变性人;阿富汗、恐怖分子,这几者间,本就缠绕着千丝万缕的隐形关系,只是俗人瞧不清看不见而已。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

    神奇。

    ***

    夜正浓,基地里突然响起了尖锐的警报声,所有人都被惊动。外面传来消息,是几个守门士兵玩忽职守,打了个盹,让南雁给越狱了。

    但是,十分钟后,风波就被镇压了下去。人没逃出去,在关口的地方,被密码门困住了。

    这消息惊动了保尔,他大怒,自以为终于抓到了尼尔斯的把柄,带着一群人兴师动众地前来问罪,准备狠狠批评,再记他一过。

    谁知,尼尔斯照样淡定,面不改色地道,“没有士兵失职,放人是我下的命令。”

    保尔觉得自己被耍了,一脸惊怒,“为什么?”

    “为了测试她是不是入侵我们电脑库的人。”

    一句话,让保尔迅速冷静了下来,这几天发生的事,太多太杂,大脑已经跟不上信息量。

    “你怀疑她不是?”

    尼尔斯纠正,“事实证明,她不是。”

    保尔,“你凭什么确定?”

    “她对数字非常不敏感,关键是,她根本不懂解码。”

    “怎么看出来的?”

    “不是看,是测试。这里一共十间房,四个弯口,三个岔道,只有一条路才能通向出口。她用了10分钟的时间,说明她没有计算最近逃跑方位。另外,我在门口设置了一把密码锁,3x3的方阵,一共27个数字排列,通过modulo2换算进行二次加密。对一个外行来说很难,但对方如果是黑客,不可能解不开。”

    保尔被他一番话堵得哑口无言,和他比大脑,只会让自己更郁闷。

    “接下来怎么办?”保尔沉默半天,只能挤出这一句。

    “等。”

    “等什么?”

    “南雁背后的人。”

    每条线索后面都藏着一只手,他想知道,到底是谁在操纵这些傀儡。

    “如果等不到怎么办?”

    尼尔斯道,“沉不住气,自然会露马脚。”

    听他说得那么肯定,保尔忍不住问,“你真那么有把握?”

    他没回答。

    行军打仗就和做数学题一样,已知的条件越多,计算出来的答案就越精确。南雁和卡扎,是两条线,接下来的路线该怎么走,就看他如何解锁这两条线。

    ***

    通过南雁的嘴,他们得到了一个人名。

    艾哈麦迪.纳吉布拉。

    尼尔斯一震,这个名字,他竟然有点印象。

    十多年前,他在学校的社交网上听说过这个人。他硕士毕业的时候,对方刚入学,和他一样,是个数理天才,唯一一个旗鼓相当的人。如果不是他已经离校,两人难免会较个高低。

    难怪这个黑客处处针对他,原来就是冲着他来的。十年前欠下的一场较量,十年后让他还。

    尼尔斯有点哭笑不得,什么最聪明的人,这些都是别人强加给他的,既不涨工资、也不涨人品的,倒是给他拉得一手好仇恨。早知道今天会遇上这样的强敌,还不如当初比一场,输就输了。

    而现在,这一场比赛,他必须得赢。

    艾哈麦迪的老窝具体方位在哪,南雁不知道,只能确定在沙西丹和斯科扎尔两座城市之间,某处有一座民房的地方。

    然而,通过卫星定位,根本找不到她口中的民房。

    一是南雁说谎。

    二是民房被拆。

    要计算出民房的位置,对尼尔斯这样的科学家来说,是不容易,但并不是不可能。

    数学的领域,远比人们懂的更奥妙。

    尼尔斯用程序将三维地图改成复数平面,将两个城市之间连一条实轴,再通过两个城市间的重点与实轴垂直作为虚轴,将两城市之间的距离之半作为长度。这样一来,沙西丹位于-1点上,斯科扎尔位于1点上。将民房设为γ,γ是复数,γ=ai*b。艾哈麦迪的老窝在两个城市的正中间,只要求出上树两个复数之和的一半i,就能逮到艾哈麦迪。

    不过,这个计算方式并不完美,它的缺陷是,费时。两个城市里散布着无数个点,即便用电脑程序化地计算,也至少需要三天时间。

    三天,变数太多,对方随时会闻风而逃。

    再上面施加的压力,分秒必争。

    这副担子,换谁都挑不起,只有尼尔斯。

    ***

    一整天,尼尔斯都没出门,在家里完善程序。卡在一个点上绕圈子,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

    还没开口,吱呀一声,房门自己就开了。

    外面站着弗朗克和马克。

    “什么事?”

    弗朗克率先走进去,将晚饭往他笔记本上一放,“没事就不能找你?”

    尼尔斯,“还在忙。”

    “今天是节日,休息一下。”

    尼尔斯一怔,“什么节日?”

    马克抢道,“祖国的生日。”

    东西德合并的日子,被定为德国的国庆节。

    尼尔斯将食物移开,注意力重新放回电脑,“我们驻守在这里,哪有节日可言。”

    弗朗克伸手挡在屏幕前,“行了。不差这几个小时。”

    尼尔斯道,“那你们想干嘛?”

    “找你来喝酒打牌。”

    尼尔斯摇头,“我不喝酒。”

    “祖国母亲的生日,你不喝上一杯,说得过去?”

    尼尔斯没辙,有几个损友在,想静下心再做些什么,基本是不太可能的了。

    马克问,“樊希呢?”

    尼尔斯耸肩,“在睡觉吧。”

    弗朗克纠正,“在楼下喝酒。”

    尼尔斯没接口。

    弗兰克故意刺激他,于是又补充了句,“和男人。”

    尼尔斯笑笑。

    见他不上心的样子,弗朗克忍不住道,“人见人爱的大美女,你也不看牢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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