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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莲封_第97章(1/2)

作品:《梵莲封

    ,道:“今日之事,多亏了孔丞相。”

    “皇上运筹帷幄,微臣岂敢居功。”孔怀虚笑道。

    “若不是丞相设下这瞒天之计,玉溯怎会自投罗网?如今她大势已去,当不能再兴风作浪了。”宁葭道。

    孔怀虚点了点头,又道:“这城下乱军,该当如何?”

    宁葭转头望向城下,再次跃上城墙,朗声道:“今日众军既然服罪,便从轻发落。责令撤去何之言崇恒封号,入狱五载,其他各人皆降三级,劳役一年。”

    众军皆伏地领罪,再无他言。

    “费将军,烦你将所有逃狱之人清点出来,遣人押送回狱。”宁葭又道。

    费横领旨。

    宁葭又向一众黑衣人道:“从前你们受人拘迫,情有可原,如今既知悔改,便既往不咎,各自散去吧。”

    众黑衣人伏地跪拜,随即散去。

    “就这么让他们走了?”红萝惜道,“其实,这书卷挺好用的。”

    “投桃报李、以德养性,浣月无须依赖这样的邪术。”宁葭向她微笑道。

    “好吧,凭你处置罢了。”红萝道,将手中书卷递与宁葭。

    宁葭接过,催动法力,火光乍起,霎时便只剩下一堆灰烬罢了。

    幽绝来至天外泉,催动麒麟之力,青光如云,将玉溯与胭脂救起。

    “幽绝,又是你……”玉溯见了他,叹道。

    “没事了,会好的。”幽绝道。

    “幽绝大人,多谢相救。”胭脂向幽绝跪道。

    “别再叫什么大人了,就叫幽绝吧。”幽绝道。

    “是。”胭脂道,又向幽绝叩拜,幽绝上前欲将她扶起,忽闻身后异声,忙回身看来,只见玉溯将剑横在脖子之上,已是鲜血横流。

    “玉溯大人!”胭脂大惊,忙去扶她。

    玉溯已倒在地上,胭脂忙将她半身扶起。

    幽绝连忙抓起她的手,却被她用尽力气推了开来。

    “幽绝,你、你不许救我!”玉溯道,“玉溯此生、未能达成尊主、尊主之愿,只能到九泉、之下,向尊主请、请罪了。”

    “你何苦如此……”幽绝叹道。

    “幽绝,你、你虽有麒麟、之力,却救、救不了自己、心之所系,这就是你的、你的报应!”玉溯大笑道。

    幽绝闻她此言,顿时面如死灰。

    此后,新政之行便渐渐畅行,三载之后,浣月气象已然大不相同。

    原皇宫宫室改做了学堂、医馆、议事之用。

    并特设一处宫室,收容、教养那些失了父母、亲人的孩童。

    街道之上不见行乞之人。

    官民皆废奢靡修饰之工,行简肃素约之风。

    从前大家中之婢女、家奴皆已领了地、还了家,男耕女织、和乐融融。

    科举之事盛兴,举贤纳能、德学齐进。

    这三年来,宁葭与迟凛皆各自忙碌,只是偶尔见个面。

    红萝每每提起琉轻珠一事,宁葭皆绕开话去,不愿多言。

    这日清晨,宁葭起身后,自在院中修习。

    桃叶、六顺,以及在三年前寻得的天天,三人别了宁葭与红萝,结伴去了学堂。

    午间,宁葭做了些小菜,与红萝同桌而食。

    “红萝姐姐,如今浣月之事已妥当,委屈你陪伴我这么些时日,也该去好好游玩一番了。”宁葭道。

    “你与我同去吗?”红萝道。

    “朝中事务繁多,我不能远行呢。”宁葭道。

    “我一个人去,无趣得很,不去也罢。”红萝道。

    “红萝姐姐向来自由,为了宁葭,却拘束在这方寸之地,是宁葭的不是了。”宁葭道。

    “你别这说。”红萝道,“罢了,多日不曾回青罗峰了,不知如今是何景象,便回去看看也好。”红萝道。

    “嗯。”宁葭向她点头微笑道。

    顿了一回,又道:“红萝姐姐你去了青罗峰之后,可还想去别的地方看看吗?”宁葭道。

    “倒想看看何处有可心的灵兽,再拘个合意的呢。”红萝道。

    “那便去问问桀风看看。”宁葭道。

    “也对,他必知晓了。”红萝道,“只是我不在你身边,你诸事要多加小心。”

    “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你放心吧。”宁葭道。

    当日,红萝便乘了小桀子向青罗峰而去。

    桃叶进屋,正见红萝出去,道:“红萝姐姐这是要去哪儿?”

    “说是去看看老朋友。”宁葭道,“六顺和天天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下了学,六顺说要去校场见迟将军,天天也跟着去了,所以我就先回来了。”桃叶道。

    “他们两个还是这么勤谨。”宁葭点头道,将手中衣衫整齐叠好。

    “我来做饭吧,今天小棠姐姐想吃什么?”桃叶道。

    “今天我来做吧,你有一阵没吃我做的饭了吧?”宁葭道。

    “好吧,那我把屋子和院子打扫干净。”桃叶道。

    宁葭做了饭,晚间六顺回来,四人一桌吃了。

    次日,宁葭与众臣议事罢,道:“我欲精心修习,奈何国事繁杂,此后一段时日,暂由孔丞相代为批阅奏折,处理朝中事务。”宁葭道。

    众臣皆无异议,皆道:“领旨。”

    此日之后,一应大小事务,皆呈至孔怀虚居所。

    迟凛演兵完毕,回至府中,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立于在院中花树之下。

    “你来了?”迟凛迎上她道。

    “嗯。”宁葭向他微笑点头道。

    两人四目相望,一时却又都无话。

    默然一时,宁葭先开了口,道:“我想去骑骑马,可陪我一程吗?”

    “好。”迟凛点头道。

    两人出得门来,宁葭的马便在门外,迟凛亦牵了自己的马,两人一前一后,向城外而去。

    正值初春时节,春寒料峭,绿意初探。

    两人在旷野之中奔驰一回,渐渐慢下马蹄,并肩而行。

    宁葭忽然勒住马蹄,翻身下马,向迟凛道:“下来走走吧。”

    迟凛便亦下得马来,与宁葭并肩踏行,让两匹马自在散去。

    行得一时,宁葭并无何话,迟凛心中却是疑猜。

    这几年以来,宁葭一直都刻意疏远自己,自己亦谨慎小心,深怕靠她太近。

    今日宁葭却对自己这般亲近,着实有些奇怪。

    正自思索,忽觉自己一手被一只温暖柔润的纤巧之手轻轻握住,一种久违的亲近立时传遍全身,他立刻摇了摇头,稳住心神。

    宁葭却忽然转过身来,紧紧抱住了他。

    迟凛更是吃惊。

    此时只觉她身上的熟悉的气息满满地扑了过来,将自己牢牢锁住,一时情动,不禁伸出手来,亦紧紧抱着她。

    稍时,迟凛伸出手来,轻轻摸了摸宁葭柔顺的长发,道:“你怎么了?不开心吗?”

    “没有,”宁葭在他怀中摇了摇头,轻声道,“我只是、想抱抱你。”

    迟凛便不再问,只抱着她。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你会忘了我吗?”宁葭将头埋在他胸前,轻声顿道。

    “也许、会吧……”迟凛道。

    宁葭自他怀中抬起头来,微笑着望着他,道:“那就好,忘了才好……”

    迟凛亦微笑着望着她,却未发一言。

    三更过后,桃叶等已入睡。

    宁葭悄悄起身,拉开院门走了出去,再回身将门掩好。

    来至迟凛府中,他尚在熟睡之中。

    宁葭立于床侧望了他一回,又悄悄出来,径直向城外走去。

    出得城来,来至一处山丘上一座旧坟之前。

    正是永平帝等落葬之处。

    取出几样点心,并香烛物事,摆放齐整,祭拜一回,道:“父皇,如今浣月已行新政,百姓安乐,宁葭总算不辱使命,此后一切,全仗孔丞相与迟凛、费将军,望父皇在天之灵,佑浣月万世兴盛。”

    祝毕,又转至另一处山脉,却是芳绮坟墓所在。

    “芳绮,当年未能救得你,是宁葭无能。你一生温柔、贤良,望你来生能得上天眷顾,安乐一世。”宁葭道,亦在她坟前祭拜一回。

    拜罢起身,却抖开红绫,舍念自红绫中飞出。

    宁葭跃身而上,舍念展开翠羽金翅,向沉沉黑幕中飞去。

    作者有话要说:  《梵莲封》第260章 弦月西楼

    ☆、酬前诺无力回天

    舍念直向南而行,次日午后来至一处州城,落在城外。

    宁葭抖开红菱,仍收了舍念,为免惹人注目,系了一方素巾遮去颜面,步行向城门走去。

    城门上正书着两个字:“新州”。

    入得城来,亦不往他处,径直走向城东一处居所。

    一座纤小的院落中几竿翠竹林林而立,悉索细语。

    宁葭上前叩响木门,开门之人见了她,道:“姑娘,你找谁?”

    宁葭解下面巾,道:“品珠,好久不见。”

    “是、是你!”品珠见了她面相,自然认得,惊道。

    “绫荷姑娘在吗?宁葭来望她了。”宁葭道。

    “在,你、你进来吧。”品珠道,将宁葭让进院内。

    宁葭进得屋来,品珠引着她,一路行入,来至后院花苑之处。

    一个藕荷衫裙的女子正坐于水边亭上,金钗丽妆。

    “你来了?”绫荷起身,冷然望着她道。

    “你、还好吗?”宁葭望着她道。

    “你以为,让我进了谭家门,就是给了好的归宿了吗?”绫荷冷声哼道,“殷宁葭,我所受之苦楚,你永远也不会明白的!”

    “你还是这么恨我……”宁葭道。

    “当然!我绝不会忘记、卓家是怎么被你们殷家给毁掉的!”绫荷厉声道。

    “好,宁葭明白了。”宁葭道,“今日宁葭特来请罪,任凭处置。”

    绫荷自袖中抽出一把匕首,举在手中,道:“我每日里都带着它,就为了能亲手杀了你!”

    “如果这样能让你好受一些,宁葭绝无别话。”宁葭道。

    绫荷举着匕首,一步一步地靠近她,终于高高举起匕首,狠狠地刺了下来。

    宁葭并没有躲开。

    这一刺,很准。

    很狠。

    匕首抽出的一瞬间,血喷如柱。

    绫荷还不解恨,又狠狠地刺了一刀。

    “殷宁葭,去死吧!”她大笑着,充满了复仇的快感。

    宁葭受了这两刀,每一刀都正中要害,她立身不稳,终于倒在了自己的鲜血之中。

    绫荷凑近她,将她翻转过来,面朝着自己,道:“殷宁葭,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宁葭努力地睁开眼,模糊地看到了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却不是绫荷。

    “你是、胭脂?”宁葭惊道。

    “你还认得我?那就让你死个明白。”胭脂冷笑道,“你害死了尊主,毁了天外泉,也害死了玉溯大人,这笔债,我胭脂终于讨回了!”

    “原来、你……”宁葭顿道,只觉眼前再不见一物,再不闻一声,倒在地上,闭上了双眼。

    三日后,红萝自青罗峰回转净月城,却不见宁葭。

    “桃叶,宁葭去哪儿了?”红萝抓住桃叶道。

    “小棠姐姐吗?她出去好几天了,留了一封信。”桃叶道,转去屋内取了一封信来递给红萝。

    红萝展开来看,只见上面写着:“有事暂离,勿念。”

    “这是什么意思?”红萝道,“她有什么事?去了哪儿?”

    “她并没有说,早上起来时,她就不在屋里了,就看见这封信,放在桌上的。”桃叶道。

    红萝心中暗觉不安。

    宁葭心中念念牵挂于浣月之事,怎会突然离开净月城?

    心中思想,便至校场寻到迟凛。

    迟凛闻言,亦是吃惊,道:“她何时走的?”

    “三日前。”红萝道,“怎么连你也不知吗?”

    “三日前?”迟凛道,正是宁葭来寻自己后的那一天,想她那时情状,再看手中信笺,陡然忆起一事来,惊道:“糟了!”

    “怎么回事?什么糟了?”红萝急道。

    “快去新州!”迟凛道。

    “新州?”红萝陡闻此言,忆起喜乐苑中之事,不由得大惊,“这个笨蛋!”

    当即唤出小桀子,与迟凛乘了,直奔新州而去。

    鲲雀其速,红萝心中又焦急难抑,更是催促,不到一个时辰,便已至新州城上。

    红萝亦不避讳,直飞至绫荷所居院落,方落下小桀子。

    催动法力,立时便寻到了宁葭的气息。

    只是这气息,已微弱得几乎捕捉不到了。

    红萝心中更是大急,急忙向宁葭所在奔去。

    来至卧房,只见宁葭孤身躺在床榻之上。

    绫荷就坐在屋内。

    红萝奔至榻前,伸手探宁葭鼻息,哪里还有一丝?

    连身体亦已僵硬了。

    迟凛含泪上前,将宁葭尸身扶起,紧紧抱在怀中。

    红萝紧闭双眼,忽转目怒视着绫荷,闪身至她身前,紧紧扼住了她的咽喉,切齿痛声道:“我杀了你!”

    “红萝,住手!”迟凛连忙大喊道,将宁葭放回榻上,上前抓住红萝扼住绫荷咽喉的手。

    “宁葭死了!”红萝痛声道,“我要她抵命!”

    “她怎么能杀得了宁葭?你难道还不明白吗?”迟凛沉声道。

    红萝闻言,一时愣在那里,却并未松开手。

    “不要!”只听一人大喊道,却是品珠走来,见此情形,大吃一惊,连忙喊道:“别杀姨娘,不是她杀了皇上,不是她杀的!”

    红萝双目赤红,哪里肯信,怒目瞪着她,道:“你还敢替她狡辩?”

    品珠连忙跪地,磕头不止,道:“品珠不敢撒谎,姨娘她早就不怪皇上了,是胭脂、是胭脂扮成姨娘的模样,皇上她才……”

    “胭脂?”红萝、迟凛皆惊道。

    “是,是她。”品珠道。

    迟凛将红萝之手拿开,绫荷得了命,扶在桌上咳嗽不止,道:“我已知从前错怪了她,怎会再杀她?”

    红萝忽然冲出屋去。

    “你去哪儿?”迟凛忙道。

    “去寻幽绝!”红萝道,已乘了小桀子,飞入云中。

    黄昏时分,红萝带了幽绝同回。

    迟凛正在屋中焦急等候。

    见了他二人,急忙迎上。

    幽绝来至榻前,细望宁葭情状,叹道:“她已气绝多日,血冷身硬,便是麒麟之力,亦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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