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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毒女神医相公_第162章(1/2)

作品:《腹黑毒女神医相公

    只茶盏,轻呷了一口茶汁后,缓缓道:“我姓司,名郁疆,郁郁葱葱的郁,疆土的疆。”

    司郁疆?

    司季夏紧紧拧起了眉,似在努力回想这个名字。

    司郁疆的声音很轻很缓,他在浅笑,眼睛看着司季夏却又不只是在看着他而已,仿佛透过他看到了他们曾经在寂药里的把酒言欢,虽然各藏心事,却是他们最珍贵的回忆。

    “我知道你心底在疑惑为何我称你为‘阿季’。”司郁疆又呷了一口茶汁,“因为曾经的你,也姓司,之所以叫你阿季,是因为你给自己取名为‘季夏’,你说,你在仲夏之季失去了一切,你在等待你的下一个仲夏之季,怕是再也等不到了,但是你愿意等。”

    司季夏的面色正慢慢变得苍白,他的眉心拧得更紧了,他也将自己的颞颥捏得更紧了。

    头好疼。

    他究竟……忘了什么?

    忘了多少事情?

    为何他说的这些,他一点都记不起来?

    司郁疆像是没有瞧见司季夏痛苦的模样似的,他的目光从司季夏身上移开,看向了竹帘外厅子里正玩得开心的两个小猴子,依旧在轻轻缓缓道:“今次特意从南碧城前来,只是想来看看你而已,看看你是否过得好,如今看来,你过得很好,只是……”

    “你似乎忘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司郁疆轻轻叹息一声,微微摇了摇头,“这是我如何都想不到的。”

    “你如今过得很好,如今的你,与从前的你,差别真是太大太大了,是否是你忘了过往才如此?”司郁疆不笑了,将目光重新落到了司季夏身上,温和的神色忽然变得凌厉起来,“我不知你经历过什么致使你忘了所有的过往,是你真的想不起来还是你在逃避?我认识的阿季,虽然身有残缺被世人所弃,可从不是个会逃避的人。”

    司季夏紧捏着自己两侧颞颥的手在颤抖,他的双肩也在发着颤,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一般。

    “阿季,你如今过得很好,可……”司郁疆的声音依旧很轻,却也带了隐隐的轻颤,“可你真的觉得忘了从前的所有……是件好事?”

    司季夏霍地站起身,碰翻了桌边的茶盏,茶盏掉落在地,碎了满地。

    他的面色苍白如霜,呼吸急促。

    *

    司季夏离开小茶楼时一脸的木讷,连两个小家伙叫他似乎都听不到,过了良久良久才反应过来,才应了两个小家伙一声。

    两个小家伙也听话的没有乱跑,就算司季夏没有与他们说什么,他们也自己一左一右地走到司季夏的身侧,一人拉他的手一人抓他的衣袖,跟着他走。

    那茶楼的店家见着司季夏神情恍惚地似乎连孩子们都不识得了的模样很是不放心,还特意追出去问了他好一通话才回到茶楼里来,边摇头边叹气道:“这小伙子,怎地和刚才相比像变了个人似的,变得呆头呆脑的了。”

    雅间里,黑衣的炎陵站在窗户旁,看着带着两个小家伙愈走愈远的司季夏,着急道:“爷,您千里迢迢从南碧城来这小小的水月县,怎么才和公子说几句话就让他走了?”

    “他已不是从前的阿季,又何必多再多说什么?”司郁疆给自己满上桂花茶,似自言自语般道,“阿季,你可以忘了全天下,却怎能忘了她?”

    “爷您说什么?”司郁疆的声音很轻很轻,炎陵未听清,不由问道。

    司郁疆又笑了,道:“我说过个一两日,再到阿季家登门拜访,顺带把给孩子们的见面礼给捎上。”

    “可公子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不,我不相信他记不起来。”司郁疆站起身,也走到了窗边,看着已经走得快要瞧不见了的司季夏的背影,肯定道,“或者说,我不相信他真的什么都忘了。”

    他之所以什么都记不起来,或许是有人有意让他如此。

    他不信阿季会选择逃避。

    *

    冰刃见着木讷讷地杵在他家门前的司季夏时一脸的嫌弃,道:“喂,山野药农,你这么突然一张死人脸似的杵在老子家门前,不知道会吓死人的吗?”

    冰刃边骂司季夏边伸手去牵两个小家伙,对两个小家伙的态度则是好得很多,“哟,小猴子们也来了?啧啧,真是难得,来来来,到大伯家里来玩,别理你们的蠢爹。”

    “大伯,爹爹不蠢的,爹爹很聪明的!”小燕连忙为司季夏说话道。

    “就是就是!大伯才蠢呢!”小燕昕连忙附和。

    “呀呵,两个小猴子,居然敢说大伯蠢!?”冰刃给两个小家伙的脑门各弹了一个轻轻的栗子,佯装怒道,“伯娘做了好多好吃的,大伯决定不给你们吃了!”

    “好吃的!?”小燕昕一听到好吃的,两眼就亮了,立刻抱住了冰刃的大腿,眨巴着大眼睛讨好道,“大伯大伯,阿昕可听话可听话了!阿昕要吃好吃的!”

    “滚蛋滚蛋,不给。”冰刃将小燕昕推开。

    他就喜欢看着两只小猴子跳脚的模样,简直就像看五百两跳脚一样。

    “大伯,给嘛给嘛。”可惜小燕昕不是司季夏那样的性子,又抱上了冰刃的大腿。

    冰刃低头看着小燕昕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十分惹人疼,瞧得冰刃都舍不得欺负他了,便伸手去牵他,妥协道:“得得得,老子败给你了,老子带你们找伯娘给你们做好吃的。”

    “好呀好呀!”燕昕高兴地拍拍手,牵上了冰刃的手,燕也在这时候高兴地抓上冰刃朝他伸来的另一只手。

    冰刃转个身便将他们往堂屋里牵,边走边对还杵在门边的司季夏道:“山野药农进来记得把门关上,这两只猴子,老子先帮你看着这两只猴子了。”

    “一……”司季夏没有动,只是看着冰刃的背影,嚅了嚅唇,忽然便脱口而出,“一千两兄!”

    冰刃的脚步顿时僵住,猛地转过身来盯着面上没有一丝血色且眉心紧拧的司季夏,震惊道:“你叫我什么?”

    而这时的司季夏也是一副惊诧状,显然没想到自己会忽然脱口而出这样一个称呼。

    “我……”司季夏只觉自己的头疼得厉害,脑子亦混沌得厉害,仿佛有许多事许多人涌进了他的脑子里,让他分不清辨不明也顺不开,他也不知他怎地就忽然道出了一声“一千两兄”。

    莫非……兄台是他忘掉的人?

    若是如此的话,那阿暖――

    司季夏的面色更苍白了,白得可怕。

    他不敢想。

    只听他急急道:“劳兄台替我照顾阿昕与阿一日,明日我再来带他们回家,阿昕阿,先听大伯的话,爹爹明日来带你们回家。”

    司季夏说完,揉揉两个小家伙的脑袋,不待冰刃答应也不待两个小家伙说话,他便匆匆忙忙地转身走了。

    他走得很匆忙很慌乱,连他平日里最疼爱的两个小家伙在后边喊他他都没有理会。

    “爹爹爹爹!阿昕要和爹爹一起回家!”小燕昕见着司季夏头也不回地走了,愣了一愣后“哇”的一声就大哭了起来。

    小燕昕一哭,小燕嘴一扁,也跟着想哭。

    娃娃一哭,冰刃就觉得头大。

    好在乔小余听到了小燕昕的哭声连忙就从屋里跑了出来,先将怀里抱着的一个裹着碎花襁褓的小婴孩往冰刃怀里塞,而后蹲到两个小家伙面前,将他们揽到了自己怀里来,柔声哄道:“阿昕怎么哭了?告诉伯娘好不好?是不是大伯欺负你们了?阿乖啊,不哭啊,哭了就不是乖孩子了,嗯?”

    “谁说老子欺负他们了!?”冰刃嚷道。

    没人理他。

    乔小余只在认真耐心地哄着燕昕与燕。

    冰刃用力哼了一声。

    正当这时,两岁大的郁润迈着小胖腿从堂屋里摇摇晃晃地跑出来,跑到冰刃身边,高高地举着双手朝冰刃嚷嚷道:“爹爹爹爹,我要抱妹妹,要抱妹妹!”

    “边玩蛋去,老子还没抱够,没你的份。”冰刃瞪了眼巴巴的小郁润一眼,抬脚将他捞到了一旁。

    “妹妹?”燕一听到郁润说妹妹,便看看乔小余,再昂头看看冰刃,最后看看冰刃怀里的碎花襁褓,然后扯扯乔小余的衣袖,不哭了,只好奇地问道,“伯娘,大伯抱的是妹妹吗?”

    “是啊,小阿要看看妹妹吗?”乔小余笑吟吟的,摸摸小燕的脑袋后用衣袖替燕昕擦了脸上的泪,一边柔声问道,“小阿昕要不要也看看妹妹?”

    燕昕眨眨眼睛,道:“阿昕要抱抱妹妹。”

    “那阿昕抱了妹妹后可就不能哭了啊。”乔小余哄道。

    “嗯嗯!”燕昕用力点点头。

    而后冰刃十分不情愿地将怀里的小娃娃小心翼翼地放到燕昕那胖胖的双手上,为防小家伙把小小家伙给摔了,乔小余用双手在下边接着。

    小郁润见着燕昕能抱了妹妹,便用力扯着冰刃的裤子,将小嘴撅得高高的,一脸的不服气不满意。

    冰刃也不服气,是以他瞪着小郁润道:“别扯了,爹的裤子都要给你扯掉了!”

    小郁润将嘴撅得更高了,十分幽怨地瞪着小燕昕与小燕这两个陌生的外来客。

    小燕看着襁褓里正睁着眼瞧着他们的小小家伙,不由伸出肥肥短短的小手在小小家伙脸上轻轻摸了一摸,摸得小小家伙咯咯咯地笑,小小家伙一笑,燕便也开心地笑了,两眼亮晶晶地问乔小余道:“伯娘,妹妹有没有名字呀?”

    “有啊。”乔小余笑得两眼弯弯,“妹妹叫弯弯,好不好听?”

    “嗯嗯!好听!”

    冰刃得意地昂了昂头,“老子取的名,肯定好听。”

    乔小余轻轻笑出了声。

    冰刃立刻瞪了乔小余一眼。

    待得哄了四个小家伙都睡下后,乔小余这才空闲下来,看着冰刃,担忧地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公子走得这么急,连两个小家伙都顾不得了。”

    “大事。”冰刃看着与司季夏几乎一模一样的燕昕和燕,轻叹一口气,“或许也是好事。”

    应是好事的吧。

    一味逃避并不是办法。

    日子还很长很长。

    郁宅所在的巷子巷口,站着两名年轻男子,似在那儿等人,又似只是稍稍停留在那儿稍微歇歇脚而已。

    两人均身着一身黑色长袍,其中一人稍矮些,身材纤瘦些,年纪约莫二十七八,只见他的衣袍领子很高,高得足以将他的脖子遮得严严实实,眉毛弯细,倒不大像是男子,反更像是一名女子。

    站在他身旁的,是一个五官线条冷硬的三十二三岁的男子,面上神情如他的五官一般冷硬,仿佛一尊石像。

    司季夏匆忙从巷子里大步而出时,他们的目光都落在司季夏身上,一直跟随着他移动,直至看不见,他们都还未将视线收回。

    似乎他们在等的人,就是他。

    可司季夏已经走远,却不见他们谁人朝司季夏所去的方向走动一步。

    “来已来了,却为何不见?”说话的是如石像一般的冰冷男子,他的声音如他的人给人的感觉一般,冷得没有一点温度。

    “见到他好已然足够,又何必再见?”纤瘦男子微微一笑,出口的声音很是低沉沙哑,只见他深深望了一眼司季夏身影消失的方向,便转了身,迈步离开了巷口,“走吧师兄,王上那儿还等着你我。”

    秋风很大,大得都吹散了纤瘦男子话里的愁思。

    *

    司季夏从来不觉得从水月县到他那山间的篱笆小院的路有多远,也从不觉得这条路有多难走,可现下,他觉得这条路很长很长,长得就好像没有尽头,长得好像他如何走也走不到头似的。

    明明不算难走的路,在这条路上走了不知多少回的他,这回他却已跌倒了三次。

    他走得很急,急得他的每一步都像是在跑着的一样,终于,他跑了起来,愈跑愈快,在秋风卷飞着枯叶的山间小道上近乎狂奔。

    风卷着他空荡荡的右边袖管不断翻飞晃动。

    他想回家,回到他与阿暖的家。

    他想见她。

    就像与她许久许久不曾相见似的,他异常地想要见到她。

    这是一种思念,他从未有过的强烈思念。

    他也不知他为何会忽然有此极其强烈的思念。

    他只知,他很想见到他的阿暖。

    很想,很想。

    天色愈来愈暗。

    司季夏跑得愈来愈急。

    天色完全暗下来时,他还没有回到篱笆小院。

    明明天色就已经暗得伸手不见五指,司季夏的脚步却不曾停下,更未有拾起枯枝来点起火把稍微照明。

    只因为,这条回家的路他早已熟记在心,就算目不能视物,他一样能找到他的家,一样能回到他的家。

    司季夏不知自己走了多久跑了多久又跌倒了多少次,他终于……瞧见了前方远处有火光。

    那是篱笆小院的方向。

    火光是从他们的家里亮出来的。

    证明家里有人。

    远远地瞧见了火光,司季夏本是狂奔的脚步忽然就慢了下来,很慢很慢,慢得就像他不敢靠近他们的家似的。

    可他的脚步就算再慢,他还是朝家的方向移动。

    他的头很疼,脑子很混沌,如有一层又一层浓得化不开的云雾笼罩着,令他迷失在了这一片浓密的云雾里,如何也走不出去。

    他需要一点点光亮,只要一点点就好,只要一点点,他就能找着方向,他就能知道他究竟该往何处走。

    他如今……究竟身处何处?又是在往何处走?

    小院里很安静,堂屋里有光亮着,厨房里有光亮着,还有柴烟味从厨房里飘出,伴随着锅铲敲到铁锅发出的声响传出,不消想,司季夏也知道冬暖故这个时候才来烧晚饭。

    司季夏与两个闹腾的小家伙不在家,冬暖故难得偷得一日闲,可谓是卯足劲睡了个长长的午觉,日落时分开始睡,直睡到天完全黑沉了还未舍得起,是以现下才到厨房里给自己烧些饭菜吃。

    司季夏不在家,冬暖故便吃得很是随意将就,不过是将白日里未吃完的饭菜稍微热上一热便当做是晚饭了。

    司季夏站在厨房窗外静静地看着热一个菜都能热出满厨房呛鼻烟味的冬暖故,未有唤她,也未有让她发现他,只看了一会儿后便转了身,脚步无声地朝堂屋走去。

    入了堂屋,司季夏站在冬暖故那屋门前,少顷之后才抬起脚跨进了开着门的门槛。

    这间屋子,于他来说已经再熟悉不过,便是连冬暖故的梳子习惯放在何处,他都十分熟悉,就像他熟悉这个屋子里的衣柜的最下一层一直以来都是上着锁一样,就像熟悉屋子里那摆放镜子所用的长方桌案下的抽屉一直都紧紧闭着似乎不曾打开过一样。

    今日以前,司季夏从未想过要碰一碰冬暖故屋里的东西,一是因为不合礼数,再来就是因为他不敢,并非他没有好奇心,不过是他怕冬暖故厌恶他而已。

    可现下,他站在这屋子里,站在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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