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锦_第30章(1/2)
作品:《鸳鸯锦》
的求救声,即刻推开了大殿之门,然后就看到皇帝即将中风之前的最后风采。
皇后赶来时,太医们也聚集了起来,皇帝几乎要泪眼执皇后的柔荑哭诉:“你要什么,朕都答应,只求放过。”
放过他什么?别人不知道,皇后哪有不知的。
她轻柔的抚?摸着皇帝的脸颊:“皇上,与臣妾一生一世一双人不好么?”
这次皇帝毫不犹豫点头:“好!”
于是,在宫变不到一年半之后,皇帝当着众多大臣的面亲自开口说出了‘退位’两个字,举国欢腾,皆大欢喜。
如果说当皇帝的日子是日日操劳,那么当太上皇,符晟才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神仙般的日子,简直不要太逍遥。
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戒掉女色的一天。不用担心被她们吃豆腐,不用担心会精尽而亡,最重要的是,再也不用面对皇后的口蜜腹剑了!
某一日,身子大好的太上皇躺在避暑山庄的花园里,一边吹着习习的凉风,一边突然灵光乍现,嘴快的问了太后一句:“宝宜你是不是从嫁给我的那一日开始,就疯狂的嫉妒哪些得到过我宠幸的女人?”
太后施宝宜当时正在喝一碗冰镇的豆腐脑,也不知道皇后从哪里找来的点心师傅,专门爱做宫外的美食,一碗平平常常的豆腐脑到了他的手中都能够变成不逊色于宫内的美味,天气炎热之时,太后就爱抱着喝一碗,从头到脚透心凉。
太上皇说出这话的时候,太后刚刚喝完一碗,心情很好,于是也破天荒的没有如以前那样冷言冷语,只道:“嫉妒倒是说不上。说臣妾嫉妒她们,不如说她们更加嫉妒臣妾才是。毕竟,同样是嫁人,我是正妻,她们是妾。”
太上皇想了想,又觉得不对:“那你还让她们轮番侍寝?”也不怕她们成了另外一个德妃,抢了你的宠爱?
当然,后面这话太上皇很聪明的没有说出来。笑话,他的太后根本不在意他的宠爱好么,甚至从嫁给他起就从来没有过争宠之举。
男人都爱往自己的脸上贴金,没了皇权的太上皇在朝廷上找不到场子了,也只能从太后勉勉强强的找一点身为男人的骄傲。
两人都是老夫老妻了,对侍寝这个事儿谁都没有年轻时的忌讳。
只见太后瞥了太上皇一眼,道:“那不是你喜欢吗?没了德妃,我总得给你一些补偿不是,她们虽然不如德妃讨你的喜爱,可天底下的女子不都一样么,德妃身上有的她们也都有,德妃能够给你的欢愉她们也能够给予,太上皇你还有什么好挑剔的?”顿了顿,她又补了一句,“反正,吹了蜡烛后你们要做的事儿也都没什么差别。”
这是什么话,太上皇差点一口血给喷了出来,吼道:“怎么会一样?你跟她们一样吗?你见过她们是怎么折腾我这把老骨头的吗?”
太后老神在在,摇头道:“臣妾的确没见过,而且臣妾也没有兴致与太上皇追忆这些小事。”
“要了我老命的事儿怎么是小事?”
太后叹口气:“你早一日退位不就早一日得到解脱了吗?”
“我对你的用处还抵不过一张退位诏书?就为了那一张薄薄的纸你就想要了我的老命?”太上皇不可置信的质问,脸上透出深受其害的神色来。
太后心境很是平和,对待一个纸老虎她不需要惧怕什么,现在她的儿子是皇帝呢!宫里的女人,只要做了太后,正好新皇又是从你肚子里蹦q出来的,那成了太后的日子绝对比太上皇还要自由自在。
她自己剥开了一个莲蓬,丢出几颗莲子放在太上皇面前的碟子里,轻飘飘的点头道:“当年,你还不是为了那么一张纸就差点要了我们母子的命吗?”
太上皇手指颤抖的怒吼:“我是君,你是臣,我让你们死你们居然还敢反抗!”
太后冷冷的笑道:“可惜了,风水轮流转,现在你既不是君,我也不是你的臣,你也决定不了我的生死了。”她把余下的莲蓬往池塘一抛,对身后的宫女吩咐道,“太上皇旧疾复发,最近别让他出来吹风了,担心着凉。”
宫女们领命,不顾太上皇的大吼大叫一意孤行的将他推走了
在东离的历史上,被自己的皇后用美人计逼得退位,退位后又被自己的太后逼得差点中风的皇帝只此一位,也算得上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千古一帝了吧!
第65章 天下男人一般黑
皇帝升级为太上皇,皇后成了太后,太子成了新皇。
先不说后宫中如何的哀号,前朝的大臣们开始领教新皇帝上任的三把火。
第一把火,朝臣们发现新皇不爱抄家,爱哭穷。要打战了,没银子啊;要赈灾了,没银子啊;要充实后宫,还是没银子啊!搞得新上任的户部尚书也深得其味,但凡有大臣提出新政,丫的第一个反映就先爆出国库的库存数目,跟皇帝哭诉没钱。皇帝就眼泪汪汪的看着大臣们,然后开始口吐狂言。比如:朕听说某某大臣蛮有钱的哈,为啥捏,因为丫的最近新娶了第五房小妾,办酒关礼金就收了二十多万。这位新娶了妾室的大臣噗通就跪下了,大喊:“臣愿意捐出礼金为我东离的百姓造福,为新政的顺利实行添砖加瓦。”
新皇大赞:“爱卿爱国爱民胜于爱己,是朝廷之楷模。”然后大手一挥,写了一副字聊表谢意,上面就四个字‘爱民如妾’!
大臣歌功颂德,磕头领赏。等展开字后,内心到底如何就无人可知无人可晓了。坑的是,皇帝的赏赐你还必须挂在祖宗祠堂或者是自己的啊书房里,高高在上的裱起来,供族人和同僚们膜拜,每当这时,此大臣的苦楚就更没有人可以体会了。
为了新政的实施,新皇在大朝的时候‘称赞’了一位臣子的小妾,在小朝的时候‘问候’了另外一位老臣的寿诞,在私下召见的时候,‘慰问’了某位权臣儿子的病情,三次一共筹款五十万两,可比抄家省事省时多了。
这让原本准备‘大展拳脚’的臣子们开始掂量一下手中的圣旨,衡量为了这些可能改变不了百姓生活的‘新政’而去得罪满朝文武值不值得?答案自然不必说,朝野一时安分了不少。
新皇第二把火烧起来得莫名其妙,因为他微服出访了,这也罢了,可他堂堂皇帝居然在自己的皇城底下被人嘲笑了。为啥?很简单,做太子之前和之后,他经常听父皇说‘午门斩首’四个字,这个午门到底是哪里,为啥都要在那里砍人脑袋,新皇很有好奇心,决定去看看。结果发现,那就是个没什么稀奇的菜市场,然后他秉着了解民生的想法逛了逛,自然而然的走到一个卖鸡蛋的小丫头面前,问对方鸡蛋多少银子一个,答案:“三文钱一个!”
新皇大惊:“不是十两吗?”
就这么一句话,他被整个菜市场的平民们给嘲笑了,灰头土脸的回到了宫里,招来了负责采买吃食的总管问宫里鸡蛋多少银子一个,答案还好,八两。可这也把新皇给气得够呛,指着对方鼻子让对方说明白这八两银子到底是怎么算的,是被总管贪污了余下七两多,还是被宫里其他人给隐瞒瓜分了。太上皇曾经为了一件衣服,折腾得整个皇宫鸡飞狗跳,人头像似韭菜一样隔了好大一片,到现在宫里的人想起那几个月发生的事情还心有余悸,生怕新啊皇也来那么一遭,顿时总管就把一个鸡蛋从三文钱怎么变成八两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新皇很有耐心的听了,然后召集了宫中所有的管事太监们,不管是负责采买吃的,还是采买用的,还是穿的,哦,穿的已经被太上皇砍了一批,这一批新人也发展了好几年了,有点忘事,新皇一视同仁,全部……没砍脑袋,就说了一句话:“你们觉得自己的脑袋值多少银子,就拿多少银子来买吧!”
宫里炸开了锅,有人出了一万两银子,新皇拿了本册子让人翻了翻,然后对其道:“你在宫里当差二十多年了,难道你的命就只值一万两?朕记得前些日子某位嫔妃求药,让你出了宫一趟,你一颗药丸就卖了五千两……”话还没说完,这位总管就跪倒了,乖乖的奉上了十万两,新皇还是摇头,轻描淡写的说道,“这只够买你一个脑袋,两条手臂和腿是保不住了,砍了吧。”
宫里人,别说是两条手臂了,哪怕是少了一根手指都会被赶出宫门啊!这个太监是个老人,胆子也很大,觉得保住了脑袋也是不错,何况宫外他还有义子义女和好几个庄子店铺,还有积年累月积攒下来的无数财富,不怕过不了好日子,遂要求出宫,皇帝准了。走出宫门还没半里路呢,就被人砍了脑袋丢弃在了午门给人当了球踢,至于他的财产,呵呵,一把大火,庄子烧了,义子义女不见了,店铺和其他庄子充入国库,顺便吓哭了宫里余下的富豪太监们。
单单在宫里做下的这一番事儿,新皇就攒下了快千万两的家当,可喜可贺。
大臣们手眼通天,宫里这么大的变动哪里会不知道,一边幸庆新皇比太上皇厚道,对大臣们比对太监总管们好,没有动不动就让大臣们用银子买自家脑袋。当然,大臣们没有对皇帝的仁慈抱有不该有的奢望,也是很大一个原因。
第三把火其实跟后宫有关,太上皇再次有了中风的危险,太后为了太上皇的身子计,遣散了所有的嫔妃,让她们随着自己的儿女出宫。后宫里一下子空空荡荡起来,有善于来事的官员就上奏,要皇帝充实后宫。皇帝觉得这事儿不错,准了!
往年这事吧,要层层筛选,从地方开始,经手这事的官员的门槛就要被人踩烂了,里面的猫腻不知道有多少。
新皇还年轻,不足三十岁,又只有一位皇后,后宫需要填充的人不知多少,故而,这一次的选秀折腾得满盛大。全东离上下似乎要借着这次机会洗去宫内宫外对新皇的认知,有一个爱好哭穷的皇帝,实在不是什么说得出口的雅事。
一切都进行得非常的顺利,秀女们层层筛选有人欢喜有人哭,个个经手的官员可谓赚得盆满钵满,等到秀女们都入了宫,等待太后皇帝皇后最后筛选的时候,事情突然急转直下,有人敲响了衙门的大鼓,哭诉选秀的不公。
选秀又不是选朝廷大臣,靠得是虚无缥缈的才气,有什么不公?
那位被刷下来的秀女哭道:“为皇上选嫔妃不止需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要容貌出众家世清白。小女自认自身容貌不输某位大臣之女,在百花会上更是技压群美,那为何大臣之女可以入宫当皇上的女人,而小女却因为没有银钱打通上下,而被惨无人道的屏蔽在了宫门之外!”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如果是在别的州城敲鼓说不定就被地方官员糊弄过去了,可对方却是跑到皇城的底下吏部大臣的衙门去告状。
吏部那地方,所有的官员都唯恐天下不乱。抓一个贪官他们的政绩上就添了红灿灿的一笔,宰一个坏臣,他们在皇帝心中就多了一份份量。在全天下都觉得新皇仁慈,比老皇帝通情达理时,吏部绝对是个个唉声叹气,觉得没有了他们的用武之地。
现在,有人送上门的事儿,他们哪有不抓住的道理。
选秀这事大部分经手的官员都是地方官,不涉及当朝的老臣权臣,就算有老臣们的女儿入宫参选了,她们也都是不需要经过层层筛选,直送宫廷听封做嫔妃,轮不到被地方官员品头论足。
所以,事情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被捅到了新皇的桌案上。
新皇一看,嘴巴张了张?,问了符东疏一句话:“古来就有买官一说,难道秀女的名额也可以买?”
符东疏道:“这事我哪里知道,反正我府里的妻妾都不是买来的,你得去问庄起。”
庄起还在战场上呢,收到新皇的密信还以为是多大的事情,展开一看,几乎要被这两个傻子给气得七窍生烟,回信直接大骂符东疏:“你敢不敢少给我找点事?你觉得我在战场上很清闲吗?以后除了粮草出了问题外,这种闲事别问我!”
符东疏被骂了一顿,跑去跟自己的正妃姜氏哭诉:“这还是兄弟吗?我堂堂世子殿下,新皇的宠臣都拉下脸皮来不耻下问了,他居然还给我耍脸子。”
姜氏也觉得自家世子殿下没事找事。庄起是什么人啊,眼里除了银子,就剩下他府里那两位心肝宝贝母子了,哪里有闲心去管皇帝的后院。不过,自家夫君挨了骂她还是要安抚的,就给他出主意道:“你与庄大将军说,陛下最近连番与北雍开战,军资耗费过巨,很怕国库空虚耽误了军情,故而想着法子要替边疆的军士们谋划呢,这选秀陛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符东疏道:“选秀就是选秀,我怎么不知道圣上有什么猫腻?”
姜氏早就听孟知微分析过这位新皇帝的性格,当即笑道:“你只管这么与庄大将军说,他会明白。”
果然,庄大将军是个明白人,这次直接回信给了皇帝,上面列了一份名单,从无品级的宫女到六品嫔妃的各种官方买价都标得一清二楚,看得符东疏与皇帝瞠目结舌。
新皇问:“最后选哪位秀女为嫔妃,这不是朕和太后皇后说的算么,看这单子,怎么变成了他们大臣的事儿了?”
符东疏道:“根据臣多年的观察,这宫里的事情啊皇上你基本就是个摆设,被人利用的存在。”
“怎么说?”
符东疏以选秀事情为例:“皇上你不同于太上皇,你听得进周遭人的意见,不管这周遭的人是大臣还是皇后还是宫女太监,你都广纳良言,是个明君。”
新皇不高兴的道:“朕是明君,可明君也被人利用了。”
符东疏理所当然的道:“谁让你耳根子软?官员们只要收买了你身边的太监宫女,和负责此事的朝臣,就可以瞬间改变你的主意,原本样貌平凡之女被某位宫女酸溜溜的嫉妒一下,你就以为对方貌若天仙了,当即收入了后宫;原本倾国倾城的人,除了空有一张脸外,琴棋书画样样都不精通,可身边的太监夸赞对方一句刺绣不错,还奉上对方在选秀期间给皇上你绣的香包,你就觉得对方无所不能,堪称宫妃的典范。你说,他们的标价错了吗?”
新皇一听,拍案而起:“岂有此理,居然连九五之尊都敢糊弄!”
符东疏假惺惺的叹气:“唉,国之蛀虫无孔不入啊!”
转头皇帝就去了后宫,参加了最后的选秀大会,结果……无一人入宫当选为妃。
等到所有的秀女哭哭啼啼回家,家人一问,她们就道:“太后通达,皇后贤惠,唯独皇上……呜呜,他居然德行不如皇后者,不得入宫为妃;容貌不如长公主者,更是连宫女也不要肖想了。”
父母们听了倒吸一口冷气。皇帝绝啊,他们的女儿如果真的入宫了,不用一天,绝对命丧黄泉。
为啥,皇后德行不好能做皇后吗?她可是为了皇帝诞下一子一女的女人,跟新皇同甘共苦,连太后都称赞连连。你一个大臣之女,说白了什么品级都没有,就敢大放厥词说自己比皇后出色,要不要命?真入了宫,皇后就能够像掐死蚂蚁一样的掐死你,连她们的父母们也会被朝中的对手嘲笑,说想做国丈想疯了。
至于长公主,所有人都要捂脸。长公主是皇后的长女,品性不说,容貌那真是一言难尽,说是珠圆玉润,脸如玉盘,身如葫芦都算是口下留德。可就算这样,也没有谁敢明目张胆的讽刺堂堂公主的样貌如散财童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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