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锦_第139章(1/3)
作品:《谋锦》
老夫人传讯,已经过来了”。
吴氏看过去,谢乐安挺着大肚子,朝这边走来。
看着谢乐安,吴氏看着她那在族人中和官兵还在争论的孙子,就叹气。
孟家娶进来的媳妇儿一个个都没个正经来路。
可不是要败家。
☆、第327章:孟言盛的见识
可惜她的孙儿,苦读兵书十数载,当年九丫头还在闺中时,她先是让心儿和她交好,心儿那丫头没心机,容易和心思重的人相交,
可谁知那丫头还是犯了女子都有的小心眼嫉妒心,
虽然是小流言对九丫头没影响,可还是让她疏远了心儿。
好在后来九丫头被封了侍书女史,心儿还是沾了她的光,嫁了好人家。
可惜了孙儿,当年也在那丫头面前露了下脸,
到不知道那个丫头是火眼金睛,看出了这小把戏,也是个心硬的,就此疏远了族人。
连帮衬一丝都不愿。
吴氏看着自己的孙子孟言盛今年都二十五了,还不愿意娶亲,称无建功,怎可成家。
满满的都是惋惜。
“都这个月份了,别到处走动,万一出了好歹可怎么办。
你们房里也没有个长辈了,我就说让你这孩子去青竹巷里,我看顾着点,也放心。
偏你这孩子让人操碎了心,又是个拘谨的,只当长辈的紧张是虚的不成。
我昨儿派人给你送的大枣粥可吃好了?这是托你从兄往山东带回来的大枣,皮脆肉厚,开胃滋补,熬了浓浓的粳米红枣茯苓粥,养胃益气,你这身子日日重了,吃这样的温养粥才舒坦。
昭哥儿又是个不省心的,这让我日日的看不见你会儿就不放心”。
吴氏让人赶紧扶了谢乐安,又是有些怨更多的是自然流露出的慈爱关心,让谢乐安受宠若惊,她是由茉姐姐做主嫁给孟言昭,她虽然经历了母亲的事。性子有些泼辣,可是在族中甚有威严的吴氏面前,也不由得就有些底气不足的紧张。
“族祖母年纪大了,孙媳,孙媳不敢劳动您老人家”。
谢乐安不甚流畅的道。
吴氏就在心里叹气。
还是个公主的女儿呢,这副小家子气。
可想自小的教养也不怎么样,
由着谢家养歪了。
也不知道九丫头怎么看上她给自己的弟弟做媳妇的。
皇后荣升为太后。谢家却是没人再护得住。孟言茉趁机让引泉安排人拿回了公主的嫁妆。
谢家也倒了。
因此谢乐安这个外嫁女倒是家私甚丰。
当初孟言茉同意谢乐安嫁给孟言昭。
是觉得谢乐安虽然有些泼辣,但是心思单纯。
主要是因为这两人是处久了日久生情。
这要是在其他家,谢乐安这一项私相授受。谁都不可能让她进门的。
可是在孟家,上面的长辈死的死,不管事的不管事。
孟言茉弟弟的婚事,她还是做得了主。
孟言茉初时对孟言昭给予厚重希望。后来见甄氏对他的影响太大了,要搬回来也比较困难。就由着他了,
只要他这一辈子过的平安喜乐就好了。
娶一门他相中的婚事,过一辈子衣食无忧,孟言茉想。这样的生活,挺好的。
孟言昭也就越发的随着心去轻松的活着了。
“你这孩子就是这么孝顺”。
吴氏拉起了她的手,替她搓了搓暖手。
眼神忧愁的看着那些官兵运送银子。
“族祖母。这是出了什么事了啊”。
谢乐安惊讶的小声叫道。
她刚发现那一车车运出的银子。
“我也是不知道,只能跟着瞎着急。你看你从兄都跟那伙人争执被推了一把,额头都肿高了,谁敢上去问啊”。
吴氏指着人群中的孟言盛给她看。
只见孟言盛脸有些青肿,拉着那其中的官兵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这边只隐约听到他大声的在质问。
那官兵似乎是不屑与他争论,也不管他,自顾自的搬银子。
“太欺负人了,族祖母我去问一问”。
谢乐安原本就是公主的女儿有些傲气。
后来虽然被谢家追打出来,让她又是害怕又是急躁和些许的自卑下来后,孟言茉先被封女史,后被封公主,连着她和孟言昭都觉得行事做事分外有底气。
吴氏等的就是她自告奋勇,
连忙道:“不行!你身子这么重,万一被那帮粗人碰到了,怎么办”。
“族祖母别担心,我看他们谁敢。
这可是福臻公主的亲侄子”。
谢乐安不顾吴氏的挽留劝告,带着丫鬟就上前去了。
她眼力还有几分,找到的是那个为首的将领。
那个羽林卫的将军听她说是福臻公主的弟妹,倒是给她说了一遍事情经过。
吴氏正在这边等的心焦,看到谢乐安回来,连忙上前,压了下到嘴的话,去仔细看了看她的肚子:“没有碰到吧,有没有不舒服?”
看到吴氏紧张的神情,谢乐安笑了笑,“族祖母我没事。
刚才有从湖底弄出块石碑吗?”
“好像是有”。
吴氏本来想看石碑上是什么字,只可惜她不认识字。
谢乐安不太理解的,就把事情叙述了一遍。
吴氏听完,脸色一下苍老了几岁。
“族祖母你怎么了?”
吴氏忍着才没有把手上的那柔软小手给甩开。
九丫头好狠的心!
难道为了在新皇面前讨巧,就这样断送了孟家一门子弟的前程后路吗!
她自己的弟弟不准备科举,
可是族里还有许多要走这条路的人,
还有她的孙儿,听说今上要恢复武举,
一心的重志筹筹。
吴氏再看眼前这个连行礼都行不全的谢乐安,心里更是不耐去拉近关系了。
勉强没有露出烦厌恨的神色,带着身边的人立即离开了孟家本宅。
回到自己府上,问了三遍:“盛哥儿回来了没有?”
“祖母。我回来了,急着叫我有什么事吗,
咱们家的银子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就被运走,
我还准备跟着五叔他们一起去衙门里去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些官兵听说是从京里直接派来的。
就是京官也不能这样不讲道理,
就是万岁要征用,还得打个欠条,当咱们孟家都没人了”!
“咱们孟家败了!”
吴氏像冬天里被储藏了一季的老白菜。就要萎了。
“祖母您在说什么呢!”
孟言盛不解的问道。
“不是说九妹妹被封了公主吗。就是飞进了皇家,根还在咱们孟家这呢。
没听五叔他们说,前几日海事衙门里。还说要给咱们孟家在码头上特意开了个专供舶来品的水果铺子。
那可是真正赚钱,咱们这扬州的富贵人儿就爱吃个新奇的,那天我见新到的客船上一船黄橙橙的果子,也不知道叫啥名儿。被茶行的东家买去,听说是给家里的女儿榨成果汁儿喝。
很赚钱的呢”。
孟言盛正说得开心,被吴氏大声呵斥打断。
“你还是不是孟家的子孙,怎么自甘往那下|流上走,
原本你想着从武举路子。不走科考,我也由着你,
可是现在你竟然还羡慕起商贾来。盛儿,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祖母。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那海事衙门,是新成立的,看人都朝天望,肯给咱们家面子,这不就说明咱们家越来越红火了吗。
我想这都是九妹妹在皇上面前能说的上话的原因”。
海事衙门是明耀让户部新立的分支,是要收那些进出海外船只的关税。
大明几十年来都在打仗,民生不济,出去的就那几家大商行,倒是有很多海外的船经常在扬州,苏州还有松江这些靠海的大府县里停靠。
被外来的那些在本地倒卖丝绸,茶叶瓷器的商人抗议过,四夷馆的人忙的脚不沾地,
明耀直接让兵部的人给各地绿营调令,那些海外商人不敢再闹事,老实交税,
原本这一块,谁也没注意,觉得就那几船的物品能收多少钱,哪知道这么一算下来,让户部的官员不得不感叹说,皇上真是少年这扒皮讹财的本事就在外,这一番计算,才知道这些海外船只是如此频繁的从中原内走收物品,自然这一项税收尚客观,
明耀却看不上,觉得还是大明太贫弱的原因,
想着早晚会有成千上万的船队出海入航,这海事衙门要早建起。
这新建的衙门自然也都是明耀的人,
从吏部拨配的一些名不见经传,却在很早就为睿亲王做事的官员。
平时也都不和地方联络,
在扬州的分衙,就是因着福臻公主在皇上面前的荣宠,才对孟家格外照顾。
这舶来水果专卖,也是不菲的一项收入。
听到自己孙子的话,吴氏更是冷笑道:“她自己当然得皇上的看重,却让我们孟家一门给她陪衬”。
孟言盛一惊连忙问是怎么回事。
吴氏把从谢乐安那听来的,又学了一遍。
孟言盛听完,也是坐在椅子上消化一会儿。
“祖母,我看这事,要是没有九妹妹,说不定我们孟家才是真正的大祸来临”。
“这话是怎么说的?”
吴氏是个有见识的妇人,她只能想到孟言茉把自己的短事暴露了出来,在皇上面前揭露出孟家的出身本源就不好,
什么清流,其实是前朝余孽。
先不说这老祖宗的事是真是假,这孟言茉也实在是没了奶就不认娘。
她是脱离了孟家进了皇室。
可这也是生她养她的地方。
她的弟弟和父亲都还在孟家呢。
“祖母,要是没有九妹妹用这个办法,把孟家的名声给拉下来,你想想,就凭京里族祖父的那番话,
皇上会把咱们孟家怎么样处置?”
吴氏一想,惊出了冷汗。
这样的公然指责皇上的德行失亏,还是这样弑父杀兄的罪名,这放在任何一位帝王的头上,
都得让这说话之人的九族给陪葬,就算不明着来,
暗地里也不会放过。
“不是说她在新帝面前甚得宠吗,怎么就不能替孟家兜着点了”。
吴氏还是心里怨气。
她自己觉得自己这算是好的,等孟家其他族人都知道了,孟言昭那小家就别想安宁。
“祖母,你这话可就失了偏颇。
皇上是什么样的人,我不清楚,不过,我想只要是有抱负的君王,大概都不会受女人影响吧”。
“你也别替她说话了,左右她也不是咱们家的人,
以后更是飞进了皇宫的金凤凰,不比咱们家,如今都成了落地凤凰不如鸡”。
吴氏看到自己孙子竟然一点都不怨恨,心里不高兴。
“你这武举也是无望了。
我看你以后就跟你那个十弟一样,做个没出息的闲人吧”。
“祖母,我去湖州找一下十弟。
回来后,护送他们进京”。
吴氏听着孙子不着边的话愣了一下,
接着反应过来。
正是可借着族人怨恨的借口,在这个时候,和孟言昭交好,他们一家在她的意思下,一直和孟言昭小夫妻两人关系不错,孙子护送他们进京,到时候,孟言茉那丫头看在自己弟弟的面子上,说不定能帮帮自己的孙子。
“我孙儿有理想,有担当,不愿意平庸一生,做祖母的自然是支持。
可是盛儿,祖母只想告诉你一声,纵使为了前途,也不可以打断了后脊梁骨,祖母要你挺直腰杆在这个世间创业立功”。
“祖母,我答应你”。
孟言盛郑重道。
只是祖母若是不在了,大概也不会知道他的苦衷,
要创业立功,本来也要舍弃点东西,
比如说你的姓氏。
☆、第328章:对话
“哎……呦……
你轻点……轻点……”
引人发联想的娇柔呻|吟声在殿里细细小小的回荡。
孟言茉双眼含着两泡泪,嘴里咬着被角,无语凝噎的控诉某个正在握着她脚使劲按的恶人,明耀不搭理她,也不去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
手上的劲道时重时轻,替她按摩脚底的穴位。
他真不知道这双玉足是怎么养成的,连脚底的皮肤都是滑如新荔。
怪不得走不了两步,脚底板都肿了。
他要是早知如此,就不会故意让她站那么久了。
不过又一想,有些生气,就这样,还敢给他提要去东南,明耀觉得自己都快变成个为孟言茉这娇弱身体操碎心的老妈子了,偏这姑娘现在被他宠的特别刁,公然与他顶撞喊叫名字,那都是小儿科,还敢时时不高兴就给他摆脸色看。
而他只要一看那双水泱泱瞪着他的乌黑眸子,就无法像以前那样清冷淡漠的走开。
反而忍不住自己的心,就要好声好气的去哄她。
这才是最可恨的……
明耀觉得他对不起厉宗他老人家,他没资格瞧不上这位因为红颜差点丢了江山的祖宗。
想到这些自己都控制不住的种种,
脸上的表情越发的阴郁了起来,也不去看孟言茉。
因为他知道只要一看她的表情,他这冷脸就摆不下去了。
孟言茉就不敢故意的引他怜惜的叫出声了,
明耀虽是宠她到极致,可是这在生气时不自主的周围就会散发一股压抑的肃杀冷寒之气。
孟言茉知道这是长期处于上位者和曾经在血海中杀出来的气势,她只是个小女子,当然抵抗不住这种气势,
就赌气不吭声了,扭着小脸不去看明耀,
“好了,今天休息一晚。明天脚应该就不疼了”。
明耀站起身。看着她道。
孟言茉觉得刚才因为走了太远路,又在大殿站立一天而发的钻心疼麻的脚底就有一股源源不绝的热气滋养着脚底的痛。
她知道这都是因为明耀给她按摩脚的原因,
可是她还是不看他。也不说话,
虽然明知道这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男人,为她做的这些于别人都是不可想象的,可是只要一想起早上他还冷着脸让自己“反省”。
还不耐烦自己的吃醋而把张少淳给杖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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