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钱眼[出书版]_第6章(1/2)
作品:《误入钱眼[出书版]》
见佟骞这个人又好欺负,又好敲诈,搁到床上还特别好用,一不小心,他就真喜欢上欺负侈骞的感觉了。
但是,话说回来,喜欢佟骞归喜欢佟骞,不妨碍他调戏美人儿,童谦骨子里,其实是个小色鬼呢,尤其是一想到今天是那个「钱不多」请客,又不必自己掏钱,这样的美事,不调戏白不调戏不是,「钱不多」已经钱不多了,当然要调戏个够,不能让人家出了钱还亏本了啊。
「美人姊姊,我是老实人呢,你的身上就是香嘛,我可喜欢了,让我再闻闻好不好?」童谦一边说一边就挨上了扶风的身边,在她脖颈处东嗅嗅,西闻闻,吃足了美人豆腐。
「啐,你还老实,天下就没有不老实的人......」
扶风被他弄得脖子上痒兮兮的,忍不住咯咯一笑,却也不生气,只当这少年是闹着玩,用手把少年乱吃豆腐的嘴巴捣住,一股女子特有的体香就冲入了少年的鼻中,弄得少年一脸迷醉的神色,两只手情不自禁地搂上了扶风的细腰。
却不料手刚搭上扶风的腰,就被人拉开了,童谦吃了一惊,正想转头大吼谁敢坏老子的好事,佟骞怒气冲冲的声音已经先传入他的耳中。
「小钱鬼,你在干什么?」
原来佟骞先前只顾跟弱柳打情骂俏,一时没注意到童谦,刚才突然听到扶风的笑声,他才发现童谦跟扶风紧紧挨在一起,举止亲密得让他大冒光火,一时忘了场合,三步并做两步跑过来一把抓住童谦,脸色黑得像当场捉奸的妒夫。
「佟笨蛋,你干什么?」
童谦被坏了好事,脸色比佟骞还黑,声音比佟骞还高,中气比佟骞还足地吼了回去。
「你、你、你......」
佟骞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了半天,没「你」出半个屁来。
「我怎么了,你说,我怎么了,你玩你的,我玩我的,又不用你出钱,你脸黑给谁看,嗓子粗了不起啊,告诉你,老子不吃这一套,快放手,不然老子揍你。」童谦见佟骞说不出话,他的气焰顿时又高涨了几分,没说两句,就一口一个老子,把以前在市井里的恶习又带了出来。
「你......」佟骞被童谦粗声恶气顶得一时下不来台,手一抬想要教训小钱鬼,可是心里又隐隐舍不得,又气又急正在骑虎难下的时候,严淮水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子然兄,你家的书僮,怎么半分教养也无,敢当众顶撞威胁你......」
童谦一早就看严淮水不顺眼,一脸娘娘腔,贼眉鼠眼老在佟骞身上打转,一看就知道肚子里的坏心思,要不是见他没什么过格的举动,加上自己又特别想看看这花酒的喝法,他早把佟骞拉回家去了。这时见严淮水插入他和佟骞之间,脸上尽是不屑与鄙夷之色,少年的怒火顿时转过茅头直指严淮水。
「呸,我们家的事,轮不到外人来插嘴,我没教养怎么了,你随便插嘴别人家的事就是有教养了吗,我呸,看着人模人样的,肚子不知道转着什么坏心思,你不就仗着家里......」
没有骂完,就听「啪」地一声,竟是佟骞重重打了他一个耳光。
「放肆!还不向严公子赔罪。」
佟骞真的怒了,喝令童谦向严淮水赔罪,可是童谦却料不到佟骞竟然真的打了他,而且还是为了那个不怀好意的娘娘腔,眼圈儿一下子红了,扭头就跑出了杏花楼。
第八章
冷战。
准确地说,是佟骞不想搭理童谦,童谦拉不下面子先低头,整天气嘟嘟地绕着佟骞转,一见佟骞抬眼看他,他就背过身,留给佟骞一个大大的后脑勺。等佟骞低头做自己的事,他又开始绕着佟骞转,东摸摸,西碰碰,不是踢倒椅子,就是打翻花瓶,弄出很大的声响,想要引起佟骞的注意。
几次下来,佟骞恼了,吼道:「出去,你爱哪儿玩哪儿去,少在这里吵我。」
童谦被他吼得眼圈儿一红,磨磨蹭蹭走出去,一直走到后花园里的小池塘边,那眼泪珠儿才往下掉。从地上捡起小石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往池塘里扔,口里喃喃道:「佟笨蛋,佟笨笨笨蛋,佟笨笨笨笨笨笨蛋......」
离杏花楼那档事已经有七、八天了,其实童谦当时一跑出杏花楼,就已经后悔了,知道今天这事的错多半在自己身上,不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他顶嘴,让佟骞下不来台,可是......可是,佟骞也太过分了,居然为了那个死娘娘腔打他,可恶,可恶可恶......
越想越气的童谦咚咚咚跑回去,到佟骞房间里把铺盖一卷,搬回自己原来的房间去住,打定主意再也不理那个见色迷眼的死色鬼。可是一夜没过,冰冷的被窝就让他翻来覆去睡不着,这才跟佟骞睡了几天,他就已经不习惯没有人抱着他,没有温暖的胸膛可以依靠,好象全身都不对劲了。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他屁颠屁颠地跑到书房里,东擦西抹好一会儿,远远地看佟骞来了,他嘴巴一嘟,头一扭,表示自己仍在生气中,想着只要佟骞跟自己搭句话,他就借着台阶下,跟佟骞和好。
谁料到,佟骞看见他就跟没看见一样,自顾自地拿本书,坐下来慢慢翻看。童谦开始还气硬,心里想着:不理就不理,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佟笨蛋,大坏蛋,又色又坏的混蛋......
两人这一斗气,就斗了七、八天,先沉不住气的,自然是童谦,变着法子要引起佟骞的注意,却想不到佟骞竟然粗声粗气地吼他,童谦坐在池塘边,越想越委屈。
「佟笨蛋,小气鬼小气鬼小气鬼小气鬼......」
也不知道骂了多久,童谦把身边一圈草坪都拔了个精光,才一抹眼泪,抬头挺胸,决定再去找佟骞,大不了,他先没话找话说几句,佟笨蛋心肠软,等搭上话,再多说两句好话,肯定会忍不住求他原谅,然后他就可以顺理成章跟佟笨蛋和好了。
嗯,就这么办。这样想着,童谦又回到了前院,迎面正撞上伺书。
「咦?小铜钱,你眼睛怎么红了?」
「我哪有眼睛红,伺书姊姊你看错了。」鸭子的嘴,到死都是硬的。
脸上的泪痕都还没擦干,骗谁呢。伺书忍笑,道:「好,就算我看错了。小铜钱,过来陪我坐会儿,我有话跟你说。」
童谦扭捏了一会儿,难得地乖乖听一回话,在伺书身边坐下。
「你啊,还跟公子斗气吗?那天的事,我可听伺墨说了,开始的确是你不对,在家里,你对公子打打骂骂,公子从不生气,那是因为他喜欢你,所以包容你,可是,任何包容都是有限度的,私下里打打骂骂,他只当是跟你打情骂俏,不但不生气,只怕心里还偷乐着呢。可是在外面,你就要给他留面子。那天,你当着严二公子和干帮主的面,跟公子顶嘴,公子也没舍得打你,可是你居然胆大包天敢去辱骂严二公子,你知道公子事后跟严二公子赔了多少罪吗?」
「我、我......又没让他赔罪,我自己去道歉不行吗?」童谦依旧嘴硬,可是那眼圈却又红了几分。
「你道歉?你都跑没影儿了......」伺书刮了一下童谦的鼻子,「你别看公子表面上跟谁都和和气气,有说有笑,还称兄道弟的,其实骨子里是极骄傲的一个人,长这么大姊姊我就没见他向谁低过头,还不都是为了你,他低声下气跟人赔不是......」
「我......那个娘娘腔有什么了不起......」语气又软了几分,童谦的声音已经低不可闻,不安地扯着身边的草叶,圆滚滚的眼睛里,水气聚集。
「严二公子是没什么了不起,只是你姊童谣可就在严府当丫鬟,你就不怕他迁怒到你姊身上,让你姊代你受过?」伺书吓唬他。
「啊!」童谦猛地站起来,顿时慌了神,「我姊......我姊......」他心里一急,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好了好了,我不吓唬你,你也别害怕,这不是一切都有公子帮你担下了嘛,你姊不会受罚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小铜钱,看你平时挺精明的,怎么这会儿就胡涂了。」
「那公子这几天为什么一直不理我?他就是气得狠了,也该骂我几句。」敢情,童谦还嫌佟骞没骂他一顿。
伺书失笑,忍不住又刮了一下他的鼻子,道:「骂你,公子他敢吗?他一骂你,你还不又挥着两只小拳头冲上去把公子打得鼻青脸肿十天半月出不了门。」
「我......哪有这么不讲理......」童谦低下了头,脸上一片通红,仔细想想,如果这几日佟骞真的骂他一顿,他可保不准会狠揍佟骞。
「你知道错了就好,快去洗把脸,要不公子看到你哭了,他又该心疼了。」
「他都不理我......」童谦委委屈屈道。
「小笨蛋,公子他一直在等你主动去认个错。」伺书轻笑着,将嘴凑到童谦的耳边,「公子这几日都没睡好呢,说是身边少了个人,不习惯了。」
「伺书姊姊,不跟你说了,我现在就认错去。」童谦大羞,一推伺书,撒开脚丫子就跑。
「哎,回来,公子现在不在。」
「他去哪里了?」
「刚才严二公子差人来请公子去游湖,公子不好推辞,已经去了。」
「又是那个死娘娘腔。」童谦恨恨地一跺脚,下决心等童谦一回来,他就认错,绝不让那个死娘娘腔把佟骞骗走。要是佟笨蛋敢见色心动,他就......就把佟笨蛋按到床上,三天三夜让佟笨蛋别想再下床,再给他两个黑眼圈,永远别想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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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瞅......」
佟骞突然打了一个喷嚏,揉揉鼻子,不用想也知道,八成是小钱鬼在骂他了。
「子然兄,外面风大,还是到舱中坐坐吧。」严淮水在旁边柔声道。
「也好。」
佟骞对他微微一笑,转身走入船舱。
今日严淮水来邀他游湖,从心里而言,佟骞并不想来,他生在扬州长在扬州,瘦西湖再是奇秀清丽,看多了,也就是一般,最重要的是,他并没有游玩的闲心,再奇美的景致也看不入他的眼。
佟骞的心思仍在童谦身上,严淮水再是风流雅致的一个人,哪怕是妙语如珠,也引不起他的兴趣,有学问有教养的公子哥儿,他见多了,还不如在家里看童谦围着他转圈,想尽办法要引他注意来得有趣。只是那日童谦莽撞,他代为赔罪,难得严淮水这个官家子弟不追究,自然是欠下一个人情,今日相邀,他也不好推拒。
出来前,他吼了小钱鬼一句,看到小钱鬼的眼圈儿都红得像兔子一样,不免有些心疼,罢了罢了,回去就哄哄他罢,小钱鬼自小混在市井,有时难免不懂轻重,大不了以后他多教些礼数,免得小钱鬼哪天真的闯了大祸无法收拾。
「子然兄......」
佟骞正想着回去该怎么把小钱鬼哄高兴了,哄回自己的屋里去,严淮水不悦的声音却打断了他的思绪。
「乐仁兄?」
「子然兄,你走神了。」严淮水的脸色不太好看,这一路乘船游来,佟骞已经当着他面,走了好几回神了。
「啊,抱歉......」佟骞连忙作揖赔罪,「这几日夜里睡不好,白天便恍恍惚惚,乐仁兄勿怪,勿怪。」
严淮水脸色微微一变,旋即恢复了淡淡的笑容。
「子然兄,怕是心中挂念着意中人,以至夜不能寐吧?」
「哪里,哪里,乐仁兄说笑了。唔,这茶真是好茶,好茶啊......」佟骞打着哈哈打算蒙混过去。
「子然兄心虚了,莫不是让我猜中了?」严淮水斜过脸,眼角微微上挑,目光中隐隐透着妩媚笑意,竟有几分挑逗的意味。
佟骞看得心头一跳,不得不承认,严淮水的这个姿势与神态,当真是诱人之极,只是此种媚态,若是出现在女子脸上,那自然是堪称风华,然而严淮水外表再是柔美,终究还是个须眉男儿,作此媚态,也让佟骞愕然之极。
「呃......前面就是徐园了,乐仁兄,你从京城方回不久,定是不知徐园主人......」
佟骞在舱中待得颇不自在,正试图把严淮水引出船舱,却不料才站起来,严淮水两只手已经搭上他的肩,又将他按坐下来。
「子然兄,别管什么徐园,我有话问你,还望子然兄据实以答。」严淮水把下巴搁在佟骞的肩头,对着他的耳朵轻声细语,态度亲密之极。
佟骞只觉一阵香气直往鼻中窜,比那杏花楼中女子使用的最高级的香粉仍要香上几分,他本是风流惯了的人,不由心中一动,没有推开严淮水,反而深吸一口气,道:「好香!」
严淮水轻笑一声,道:「这是西域诸国进贡给皇上的龙涎香,总共才只十两,皇上赏了二两给七王爷,我离京的时候,七王爷送了我一两。啊,你别打岔,我还要问你话呢。」语言之中,比刚才又要亲密几分,严淮水的手轻轻抚上了佟骞的胸膛,来回移动。
「且让我先润润喉,乐仁兄所问,我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此时佟骞若是再不知严淮水的意思,那他就白当个风流的名头了。若是放在以往,你情我愿,来一段风流韵事,倒也无妨。可是自打遇着童谦后,他便没了那寻花探柳的心思,只觉着外面的美人再美,都不如小钱鬼的一举一动一言一笑让他心动。
严淮水的轻佻举动,已经失了大家公子的风度教养,佟骞此时毫无兴致,一边说话一边借着倒茶润喉的机会,不着痕迹地摆脱了严淮水。
「外面人都说子然兄风流不羁,今日为何如此拘谨?」严淮水又倚了过来,动作也越发地放荡了。
「乐仁兄貌秀神清,如濯水之莲,可远望而不敢近亵......哎呀......」佟骞手一抖,半杯茶水泼在了严淮水的身上,他连忙道歉不已,「大意了,乐仁兄莫怪。」
严淮水不仅没生气,反而笑得更加妩媚。
「子然兄,我才说你拘谨,你就给我使坏,我的衣服都湿了,你该怎么赔我?」
佟骞打了个寒颤,轻咳一声,大声道:「船家,靠岸!」转过头来又对严淮水道,「前面就是徐园了,徐园主人镜水先生与我有交情,暂且向他借件新衣,让你换上,免得着凉了。」
「那就依子然兄的话,只是我换衣的时候,子然兄得陪着我才行。」严淮水蹭了蹭佟骞的身体,飞过一个媚眼,早已想歪了。
佟骞淡淡一笑,心里却已有了主意,准备藉换衣的时候偷偷遁走。他与严洛水是至交,深知严洛水性情温柔,大度沉稳,本以为其弟即便不如他,也必差不到哪里去,却没想到,严淮水居然如此轻佻放荡,实在令人失望之极。
此种人,莫说是与之为友,便是站在一起说几句话,也是令人呕心之极。想来那天小钱鬼骂得并不错,他自认为满腹诗书,在看人的眼光上,反倒不如市井里混过的小钱鬼来得犀利。
想到这里,佟骞已有归心似箭之感,恨不能胁生双翅,立时飞回童谦身边才好。小钱鬼虽然爱钱了点,可是贪财的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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