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元春晋升记_第28章(2/2)
作品:《红楼之元春晋升记》
侃之意,这个弟弟只比晗儿大一点,又向来不生事,他并不介意出手为弟弟出口气,或是干脆地了却烦恼。
十二皇子听出亲哥的回护之意,稍微落后他哥哥半步,边走边笑道,“吴家一直盯着咱们兄弟的后宅呢。你想,连大哥都没逃得‘此劫’。”
赵之桢笑道:“吴家……妃母的幼弟,还有与他交好的族兄弟们向来都想得开。”向来异想天开。
十二皇子道:“七哥,这里跟你多少有些干系。”
兄弟两个一路前行,连跟着的太监都心有灵犀地落后了好几步。
赵之桢这才问道:“怎么说?”
“七哥在关口可是对着费家狠切了一刀?他们也没指望在圣上跟前败坏你,”但太子那边就不好说了,十二皇子轻声道,“妃母那位弟弟只要让他见到大笔的银子,往咱们兄弟后宅里送人又算什么。”
赵之桢当年借着密旨,整治了费家的商队,除了铁器按数交到了父皇手中,其余查扣的财货他便按照惯例给麾下诸将分了分。
费家若是报复他,只是挑动吴家,让他不得不给吴家点教训――未免太小打小闹了。
十二皇子也不知是不是猜着了哥哥的心思,又接着道,“费家可是指使了些御史参你,那些折子全让父皇留中不发了。”
赵之桢点了点头,费家必定是用太子的名义,驱使太子麾下的御史来参他。父皇此刻等的也应该是太子的应对。
不过他还是由衷夸了一句,“十二弟消息甚是灵通啊。”
“我这些日子光盯着那几位御史了。光看他们没事儿就聚在一块儿商量,费家人还时不时地现身搀和一下,谁猜不到他们打算做什么?”十二皇子一点都不避讳,“庆王叔都觉得我还成……”
庆王正是圣上的密谍大统领。
赵之桢这回笑得更真诚了,“以后说话行事只能更仔细慎重。”
“弟弟这不是要谢七哥帮我免去吴家的‘桃花债’吗。”旋即,十二皇子又凝重道,“参不动七哥你,但可以参别人。做官或是为将至今,真要鸡蛋里挑骨头还是能办成的。”
到时候真逼得七哥你不得不临阵换将,平南王和北狄人真是做梦都得笑醒了!
幕僚们已经提醒他留心身边几位战功不凡的爱将,这几人年纪最大的不过三十多岁――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自古皆然。
除了朝中确有人嫉妒之外,还有平南王这类存着“除掉大齐青年才俊,多多益善”心思的逆贼,也在施展手段。
亲弟弟这次直接挑明……背后不知是有庆王授意,抑或是父皇也让他牢牢护住那几个好苗子。
赵之桢就回了两个字:“多谢。”
他刚和弟弟告别,从西六宫这边出来,又遇见了贵妃亲生的六公主……
赵之桢揉了揉眉心,“怎么还让你特地出来传信?”
六公主笑道:“我怎么就不能为妃母跑腿儿了?”
赵之桢只得乖乖跟着妹妹再回贵妃的承乾宫。
贵妃盈盈笑道:“都说明白了?”
他跟十二弟走一路聊一路,妃母如何一无所知?怕是连他们兄弟“聊天”的内容都能猜个*不离十。
赵之桢自小便亲眼亲耳看见听见父皇与妃母谈论政事,对他妃母的本事可是一点都不怀疑。
“十二弟让我小心,”赵之桢直截了当,“护住身边人。”
“费家不掌兵,横竖手段也就这些了。”贵妃应道,“若不是……”中间隔着个太子,处置起来何须圣上忧心?“但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多爱惜名声。你出手前须得仔细探听,拿不准的事儿就去找你庆王叔,记得……干净利落。御史那边,我让娘家哥哥也再用心照看一下。”
只要别跟太子直接杠上,连你父皇都会站在你这边的。
赵之桢准确地听出了妃母的弦外之音,“儿子记得了。”
贵妃想了想又道:“前些日子,我娘家嫂子进宫,倒是‘忽然’问起了晗儿。”贵妃之兄李维的长孙女只比赵晗小一岁,“你觉得如何?”
看在贵妃的面子上,赵之桢都不能不应,何况李维的这个孙女素有才名,怎么看都是晗儿良配。
今日进宫一遭,替柳桓回绝了桩婚事,又为儿子定了桩婚事,赵之桢自觉功德圆满,再加上妃母乃至父皇都默许他对费家“好生出口恶气”,他回到府中整个人都觉得神清气爽。
他先在书房里召集军师幕僚,打算赶在年底之前先让吴家安生下来,出了正月再回北方大营,便是打痛费家的时候。
到了该用饭的时候,正好议得差不多,赵之桢也没留饭,而是换了衣裳便往元春的院子跑。
一进房门,他便闻到了股香浓之气,再往里走,一看这屋里的阵仗,再看桌上架好的大锅子,他便问道,“又叫上晗儿和暄儿一起用饭?”
元春连忙道:“哎呀,王爷……”赶紧让人先把健儿弄去暖阁,“我可得跟您先告个状!大姑娘时常出门……能不能改成让他们在咱们王府里见面啊?”
赵之桢也惊讶道:“怎么说?”
元春解释道:“这还是大爷跟我说的。”只要涉及大爷和大姑娘,王妃坚决不沾手,元春也是无奈地继续照看大姑娘,“大爷……他自己说的,‘偷听’过妹妹与石家公子闲聊,便说不妨让他们以后多见见。大姑娘如今也实在是懂事又会体谅人。大爷怕您听了生气,这不托我跟您‘告状’了?”
赵之桢笑道:“这算什么‘告状’?”
“告知其行状嘛,”元春越发实诚,“大爷这样一说,我倒好奇石家公子究竟有什么本事,折服了咱们大姑娘不说,还让大爷都替他说话。”
“还真是。”赵之桢道,“等我休沐便叫那石家小子过来,咱们一起听听他是不是真的舌灿莲花。”
当晚,安歇之前赵之桢便收到了回信儿,因为实在太有趣,他还念给了身畔的元春听:淑妃幼弟酒后回府时,不小心跌进了路边的水沟,摔断了一条腿;而与他同行的还有个费家人,他虽然够机灵躲得稍远,却还是让酒后恼羞成怒的淑妃亲弟“捎”了一胳膊,直接破相。
元春听了也忍俊不禁,“您这收拾……也忒不拘一格了。”
“我那些亲兵年纪小,鬼点子也不少。再说,若是让这二位丢官降职,勒令闭门思过,未免太着相。总之先让他们丢人且不能出门,也就够了。”
这二人终归不是罪魁祸首,受点皮肉苦,赵之桢让属下出出气也就罢了。其实他最想带兵团团围住平南王府……可惜现在做不到啊。
不过赵之桢没想赶尽杀绝,但平南王可没这么“心慈手软”:从京中内城的费府搬出,到京郊的庄子居住的费大公子乘坐的马车半路倾覆……还好他命大,身上多处骨折,可终究性命无碍。
这位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大受刺激,醒来便一口咬定平南王要杀他灭口。
一直在跟父皇赌气的太子终于在“自己人”的通风报信下,知道他向来信任的费家其实与平南王早就勾勾搭搭了……
而这位“自己人”正是贾珍安排过去的。
☆、第75章
自家人什么样子,元春看了两辈子,也差不多摸全了路数。
就说珍大哥哥说话或许会比较委婉,但行事还是带着几分武将的直爽:为了回敬费家,抓住把柄立即告状,居然都不担心太子捎带着把他也记恨上。
为了放倒仇敌,自己也不惜摔个跟头……元春对此很是哭笑不得。
王爷如今不仅肯跟她说公事,甚至在淑妃娘娘那儿“一波三折”的经历都能一一道来,元春在听说珍大哥哥如何报复费家之后,也想跟王爷说道说道。
此时二人正并排靠在引枕上,赵之桢端着本兵书,隔上好一会儿才翻上一页。
王爷这是心不在焉,但其实又算是好说话的时候,元春轻推了下王爷的胳膊,“您大晚上的还看书,仔细伤眼。”
赵之桢应道:“我就没看书。长夜漫漫,正好咱们说说话?”
元春道:“我心里有些没底。”
“出了正月就有结果,反正都丁忧在家了,还怕些什么。”
王爷理解成了她担心娘家声誉,元春也不好辩解,“而后等风声过了,花点银子,接着做官吧。又不是十恶不赦,哪里就至于身败名裂。”
横竖没外人,赵之桢也来了句公道话,“他不该让人抓住把柄。连带着荣府也丢了回人。”
元春长叹一声,“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若是父不慈,这“子孝”也就打了折扣了。这话不好直说,但大家心如明镜:先帝驾崩的时候,圣上的哀伤能有几分真心?
这些年,贾敬在郊外观里炼丹胡来,贾珍在府里设宴胡来……这父子俩也是“异曲同工”了。
就看贾敬都出家当道士,在观里住了好些年,还能弄出个小女儿,就知道他哪里是一心向道?纯是避祸去的,然后连家里也都不管不顾了。
贾敬的死因连贾珠都语焉不详,元春就不接着深挖家丑了。
“他没把柄也得让费家鸡蛋里挑骨头,还不如让他心服口服地在家歇上几年,正好把族长的位子交出来。”
赵之桢笑道:“交不交于他有什么差别?族长换成你侄儿做,他这几年要待在北面大营,哪里有空处置族中事项?到头来还不是你这个娘家堂兄接着包揽族务。”
“先夺了他的名头再说。”面子过得去就好,王爷向来更重“里子”,可元春也自有主意,“蓉哥儿才多大?我只求他有朝一日接手庶务的时候,出师有名。”
赵之桢劝道:“你侄儿的长处又不在庶务上头,耽误战功积累才是得不偿失。我瞧着,你那些堂兄弟们,也就是贾琏处置银钱产业,迎来送往倒还使得……正好他做官,”想了想,觉得元春对她这个堂兄也不大看好,便直言道,“五品于他便是一大关。”
他一口气说完,没听见元春答话,刚才元春还枕着自己的胳膊,眼睛亮晶晶地望着自己,这会儿直接改成了垂着头……都快在埋到他腋下了。
赵之桢先吓了一跳:怀着孩子的元春他可是惹不起!
连忙扶起元春的肩膀,只见人家眼圈儿都红了。他连忙往回找补,“觉得不好,你姑且听一听便是。”
您这样待我……元春感动之余忽然噗嗤一笑,“我娘家那边可就赖上您了啊!”
赵之桢故意道:“这是从何说起?”
“用您的名头最好压人,”元春揉了揉眼角,“我连借口都不用琢磨啦。”
她和她哥哥都巴不得其余族人赶紧找准了靠山,别再待价而沽、自视甚高还换来换去了!
二人一旦交心,“秘密”只会越说越多,元春解释道,“祖父和伯祖父去得早,跟着他二位建功的老兄弟还有几个健在呢。”元春比了四根手指出来,“珍大哥哥向着太子,我哥哥向着您,这几位老人家一直谋划,且撺掇伯父和我父亲,让我堂兄琏二哥去找一找大皇子的门路……说来也巧,我亲舅舅可不就投靠了大皇子?加上我姑父还是圣上的心腹。如此一来,进可攻退可守,宁荣两府简直就立于不败之地,就等着坐收一个从龙之功了!”
赵之桢闻言,差点被噎着:他们二人说话越发不肯藏着掖着,彼此都很舒坦。但实诚成这样,他顿时就喜忧参半了。喜的是真心换真心;忧的是……只听到“从龙之功”,他也猜着元春真正想说的话了:对于那件大事,他也不是特别有底气。
赵之桢端详了下元春的神色,才又开口,“京城里想着‘万无一失’的人家比比皆是。”
他也许做不到有问必答,比如北面大营的防务――这个真是太子问起都不能老实回答的,但对元春至少能并不太隐晦地指条明路。
不过赵之桢显然想多了,说起来元春对他的信心,比他自己都足。
在元春看来,王爷表态会照顾她娘家,哥哥贾珠不必孤军奋战,元春便已然大喜过望。
“我娘家没本钱啊!”元春一针见血,王爷待她越温柔,她也就越发胆大,“还梦想着一本万利,不摔个跟头,他们还总把自己当回事呢。”
赵之桢笑道:“好了,这回我不管就是了。”
贾珍并非像费家状告的那般热孝期间明目张胆纳妾,而是跑去跟外室睡觉……这事儿可大可小,罚得重不重全看他的本事和人脉。退一步说,贾珍的罪名也完全没法儿跟费家相提并论。
不过费家和贾珍都在太子麾下,互斗得再热闹,元春也觉得王爷不必在此时插手。
此时,赵之桢又道,“以前我带兵在外,麾下诸将总有人时不时让京中御史参上一本。比如族人仗势欺人,家中与民争利,都知道不能把我的人如何,但总是持之以恒地恶心我。”说着他笑得越发温柔,“自从你姑父回京,你哥哥中进士之后,这种事便少了好些。我如何不承你的情?”
出头参赵之桢麾下诸将的御史,大多没什么根基,纯是让背后那些人家要么说服,要么许以重利推出来背黑锅的。
林海身为圣上信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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