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谁家子弟_第13章(1/2)
作品:《[红楼]谁家子弟》
了一下自己是来干什么的,说完了使劲一挣被抓住的胳膊,“你干嘛这么凶啊,我这不是不好意思说嘛!”
薄菡没想到还会有这种事,愣了一会儿,忽然笑出声来,“皇兄果然有眼光,你可不就是有这个本事吗。”
贾环就是怕被他知道了丢脸,这下可好,人家当面就笑上了,气得一甩手,“王爷有事就赶紧去吧,我可没空奉陪,出来了这大半日可要赶紧回去了。”
说完了快步就走,薄菡见他恼羞成怒了,使劲忍住笑在背后道,“环儿你别生气呀,我现在有事,等回头咱们再细说。”
贾环不理他,暗道笑话我没够了,还想回头细说,才不理你!
47、小困惑
刚将年事忙过,老太太眼前的红人,贾府内第一管事之人物凤姐就因年内年外操劳,一时不检点,小产了,合家惊慌。
凤姐一向能来事,嘴甜机灵,长辈们都疼爱她,一齐担心,盯着延医问药,天天两三个太医来用药。也有畏惧凤姐权势,或是平日被她欺压的,此时就暗自称快。
赵姨娘便是其中之一,知道凤姐病倒了,大呼报应不爽,心中十分窃喜,贾环看姨娘乐得合不拢嘴,便也陪着她高兴,连被薄菡笑话了的事情都抛在了脑后。
凤姐原先在家中大包大揽,一应内外琐事都是她在管,这一病倒,旁人还不觉怎样,王夫人便觉失了臂膀,诸事烦乱不堪,只好大事自己主张,另将家中琐碎之事,一应都暂令李纨协理,又怕李纨宽厚,逞纵了下人,便命探春和李纨一处管着。
赵姨娘这就更加高兴了,自以为女儿在府中管了事掌了权,自己这做娘的定然也能沾点光,捞些好处。
谁知探春最是公道精明,轮到自己有关的事情更要按规矩来办,不可落人口实。
可巧的,赵姨娘的二弟弟赵国基年后也得急症没了,有吴新登的媳妇进来回了探春和李纨讨个示下,李纨想起前些日袭人的妈死了,听说太太赏了四十两,便让也按这个数赏。
探春想想却觉着不妥,让去查历年的旧例,看看老太太房中几个老姨奶奶,家中若是死了人,都是赏多少的。
查下来是赏二十两,探春便让这次也赏赵姨娘家中二十两,才刚吩咐下去没一会儿,赵姨娘就找来了,进门就眼泪鼻涕地哭起来,说是竟连亲生女儿也踩自己,如今她在家中越发连袭人都不如了。
探春和李纨先还劝,说道赏银是按照旧例来的不可坏了规矩,并不是故意难为她。
赵姨娘一向口没遮拦,也没个算计的,当众就对探春说出你光顾得要办事得体讨太太的好,你舅舅如今没了,你竟也不知拉扯拉扯我们。
李纨厚道,见赵姨娘闹得不成体统,只好说好话,“姨娘别生气,这也怨不得姑娘,她便是满心里要拉扯,这口里也说不出来啊。”
此言一出,探春更不干了,忙道大嫂嫂这话也糊涂了,你看谁家的姑娘们拉扯奴才了,他们的好歹,与我什么相干?
赵姨娘也气起来,再争辩几句,探春就气得脸白气噎,抽抽咽咽哭起来,一边道,“谁是我舅舅?我舅舅年下才升了九省检点,哪里又跑出一个舅舅来,我倒素日尊重着你们,越发尊敬出这些亲戚来了!”
赵姨娘气得一个倒仰,眼见把女儿给逗哭了,满屋子的人都急得只管劝,心里后悔,面子上又下不来,只管还唠叨。
一时平儿走进来带凤姐的话,见了这个阵势,略问了几句,大概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也不敢像以往嬉乐之时的态度相待,垂首立在一旁,一起伺候探春洗脸,那一边,李纨叫过几个人,哄着赵姨娘先走了。
探春洗过了脸,又和平儿说了几句场面上的话,这才没事。
赵姨娘没想到亲女掌了管家的一点权,自己好处没捞着,先闹了个大大的没脸,加上兄弟才死,难免气苦。
等到晚上贾环来看她时,就被拉住了好一顿抱怨。
贾环白天才去过赵国栋处,和他结算年前的进项,得了几千两银子的收入,知道赵国基患急症去了,还留给赵国栋二百两银子让他拿回家去。
这时听说贾府只赏了二十两,顿时也觉得有些不高兴,待赵姨娘连哭带说地把事情讲清楚,他却也没话说了,探春向来精明,说出来的话他和赵姨娘轻易反驳不得。
这回果然就是按惯例办的,探春若愿意私下做个人情,照顾照顾亲娘,那当然好,她要铁面无私,大家就更不能多说话,免得被太太知道了她难做人。
抓抓头道,“姨娘别气了,三姐姐说这话是不好听,可是她说的也没错,你都把她逗哭了,可还要怎样。”
赵姨娘气道,“她是我生的,惹哭了,我自然也心疼,可我就是气她那做法,是啊,我本就是丫头,一家子也都是奴才,熬到这个份上,当了姨娘,有儿有女,就是顶尖了,我那兄弟是没资格给贾家的小姐当舅舅,可是他确实是我兄弟,如今人都死了,总要讲点情份吧?那个袭人,只因太太看得上她,她还没做姨娘呢,家中死了人,得的赏赐就比我们体面了,三姑娘是我女儿,为何就不能关照一下!”
贾环夹在姐姐和姨娘中间为难,赵姨娘和探春闹了意见,一般他是向着姨娘多些的,不过探春素来都比他们有见识,行事自有道理,还总要对他说教他,贾环轻易不敢去起衅。
况且此事到底谁对谁错,他又有点糊涂,细想下来,觉得探春说的话处处在理,可是赵姨娘冲着他一哭,他又火得不行,要不是知道自己的口才和探春差得太远,去了绝对要碰一鼻子灰,他一早就去秋爽斋闹了。
这些烦心小事是绝没有可能去向薄菡说的,上次一时没忍住,为了老太太的两件斗篷,去和薄菡诉委屈,薄菡虽说转天就给他送了几件更好的来,让他当时很是满意风光了一阵子。
但是事后想想,还是觉得挺丢人的,贾环向来没什么出色的地方,自己也早就习惯,谁看不起他了,他也不怎么当回事,骂两句解解气就行了。
可是单单薄菡不行,贾环是绝不愿被薄菡看不起的,因此一直要尽量地藏拙。
自己想了几日不得要领,忽听说镇国将军郦柏回朝叙职了,心中一喜,这种问题请教他不是正合适。
于是耐心等了几天,估计郦柏应该场面上的事情都忙过去了,这就不再客气,直接登门拜访。
贾环认为他现在和郦将军就算还不是生死之交,那也当得起患难之交了,他去将军府实在是硬气得很,不用再像以前那样瞻前顾后的。
果然,去了门前一报身份,就被直接带去了将军的书房,郦将军不喜读书,书房形同虚设,倒是外面一个很大的院子修得平平整整,旁边架上还挂了长枪,宝剑,像个练武场的样子。
郦将军也确实正在练剑,见贾环来了,就很是高兴,扔了长剑,接过身边随从递上的热毛巾擦了一把,就过来拉了贾环笑道,“你小子这次总算肯自己来了,我还想着你要是再不露面,我是不是得下个帖子去荣府请你啊!”
贾环看看他,几月不见,郦柏倒没怎么变,还是老样子,英挺威武,气势慑人,要不是他们已经很熟了,贾环还真不敢往这种人跟前凑。
一吐舌头,“你省省吧,镇国将军给我下请帖?我爹还不得把我吊起来拷问是怎么一回事,皇上说了,上次的事情不许声张,你这可是要害死我的。”
满心羡慕地跑去兵器架上摸了一通,郦柏看他一副没见过市面的样子挺有趣,也不管他,命人在园中摆上桌椅茶点来。
贾环摸了一会儿忍不住想旧话重提,“郦将军,郦大哥,小弟我有个不情之请……”
郦柏连忙挥手,“打住,都说了你不适合练武的,再求也没用,你要是实在闲着没事,就让你爹给你请个教头在家练练五禽戏,射个靶子什么的就足可以了。我可不教你,回头教出一个谁也打不过的徒弟,没的让人笑话。”
贾环一撇嘴,“小气,我还没说完呢,你就一堆推辞,我不学就是了,最近烦心事挺多,我也还没心思练武呢。”
郦柏拍他一巴掌,“小小年纪哪来那么多心思,又怎么了?”
贾环叹道,“为了我娘和我姐姐的事,说了你可别嫌烦,除了你我也实在找不到人请教了。”
郦柏一挑眉,“你说说看,我不烦就是。”
贾环总算是找着地方倾诉他那点鸡毛蒜皮琐事,遂一鼓作气,就着一壶香茶,从头到尾细说了一遍。
最后皱眉疑惑道,“我觉得我三姐姐并没有错处,可是难道活该我娘就要受这个委屈?她以前是奴才,那没有办法,现在她儿子女儿可都不是奴才啊,圣人不是都说百善孝先吗,这个把亲娘一家当奴才就孝顺了不成?”
郦柏一笑,“平常看你小子没心没肺,贪财市侩的,竟还能想到这一层,倒也难得。”
贾环瞪眼,“我哪有这么差!”
郦柏不理他,继续道,“这个事情你果然应该来问我,说给别人听那都是个笑话。”冷笑道,“以前我们去我爹的上房里就是这么情形,我爹和大太太上头坐着,两边小丫头伺候,我们兄弟姐妹底下站着,老爹发话了才能挨着屋里的一溜凳子坐,我娘就恭恭敬敬站在门口给人打帘子,我有时觉得她比太太跟前的大丫头还不如。”
“那又有什么办法呢,世俗礼法就是如此,你家姐姐应该是个明白人,她说得一点没错,不过这么生硬,却是有些无情势利了。这些亲疏远近不是人家说的或是礼法规定的,是你自己心中所感,你分得清楚就好。”
贾环听得似懂非懂,“我自己分得清楚就好?我自己当然认为姨娘亲,太太那兄弟,说是我舅舅,其实根本不怎么理我的,太太也不叫我去登他们家的门,每回有了事情需要拜望都是宝玉去。”
郦柏笑道,“这不就对了,他看不上你,你自然也没必要去认这等舅舅,心里明白和谁亲就好了不是,你姐姐你有空时也去劝劝她,表面功夫做做就好,世间最大便是养育之恩,看不起亲娘总是不应该的事情,亲娘就算无知粗俗些那也是亲的,体贴些总没错。”
贾环点头受教,“唉,多谢郦大哥,你这么一说,我就有点谱了,不然回家去找三姐理论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郦柏笑笑,“这你就不用客气了,我当你自家小兄弟,能教的自然教你。”话锋一转,“北静王水溶如今还欺负你吗?”
贾环语塞,扭捏道,“这个,这个倒没有了,郦大哥你怎么想起问这事?”
郦柏道,“他今儿晚上约我去醉仙阁,要是你们不像上次那般乌眼鸡似的,看见就互相瞪,那就一起去玩玩啊。”
“咦?他要去醉仙阁?我昨天还见他了呢,竟然悄悄的不告诉我!”贾环立时警惕起来,想到上次在醉仙阁见到薄菡宴客时的旖旎风光,心中怒气暗生,不会是想背着他去寻欢作乐了吧! 48、又干坏事了
贾环这一次其实是错怪薄菡了,他要在醉仙阁宴客主要是想照顾一下郦柏这个常年在军中,又没有家眷之人的。
薄菡自己因为眼光太高,身边又不缺人,所以对醉仙阁的姑娘,小倌感觉可有可无,并不是很惦记。
贾环不好意思和郦大将军说自己和薄菡好上了的事情,也不能硬跟着同去,免得有吃醋抓奸之嫌,他又不是个女人家,就算脸皮厚,此类行径也是万万做不出来的,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告辞回家。
第二天一早就赶去北静王府查看,用掉一个小银锞子,贿赂了王府昨晚轮值看门的小赵哥后,发现薄菡昨晚挺早就回来了,并没有在醉仙阁过夜,不过今天一大早的就进宫去议事,此时人并不在府中。
贾环没找到薄菡,也不以为意,反而心中大定,他昨晚气愤了一夜,没能睡好,一早又匆匆忙忙赶过来查看,这会儿放下了心思便觉得头晕眼涩。
于是就准备在薄菡书房旁边的卧室里睡一觉再回去,书房里伺候的人全都对他和王爷的关系心知肚明,又知道王爷最近对这位贾公子好得很,所以见怪不怪,伺候他洗脸宽衣,给把床铺好了,就让他自睡去。
这一觉睡得香甜,将近晌午时分才醒过来,一问人,薄菡还是没有回来,贾环决定这就不等他了,改日再来吧,于是穿戴整齐了,自己慢悠悠地往出走。
走到半路,就见到王兴引着一个漂亮男子走过来,到近前一看,竟是琪官蒋玉涵。
贾环顿时就有点不愿意了,暗道这人怎么还来?拦住王兴问道,“王总管这是去哪儿啊?”
王兴最近觉得王爷对他宠爱太过,失了规矩,因此有机会就想提醒这小子一下,不要被王爷给了几日好脸色就不知天高地厚,自以为是薄菡身边的第一人了,总要做些不合时宜的事情出来。
便道,“蒋相公有些事情来求见王爷,他也和贾公子你一样,王爷跟前有些体面的,是常来王府的熟人了,王爷估计还有段时间才能回来,蒋相公在前面厅里立等也怪辛苦的,我这是带他去落花厅坐坐,那边离王爷的书房近,王爷回来时要见也方便。”
贾环看看王兴,暗道这话是故意说给我听的么?他奶奶的,王爷和谁好要他个王府总管来插一脚?这是什么意思,看我不顺眼,想要多撮合撮合薄菡和这唱戏的!该死的王八羔子,竟然把我和个戏子相提并论!
蒋玉涵知道这位是贾府的三公子,宝玉的弟弟,觉得王兴说的这话有点不伦不类,连忙自谦,“王总管这话说得太客气了,在下如何敢当,贾公子是贾府的少爷,我是万万比不得的。”
贾环心中眭怒,也不回家了,冲着那二人一点头,“我要去后面转转,你们自便吧。”
埋着头信步而行,不一会又走到了后园的鱼池边上,在自己钓鱼时惯常坐的那块大石头上一蹲,一肚子的火气,心说这北静王府里的人都像他们的主子,一个个不是倨傲就是刻薄。
上次那颖王妃就因为自己没向她行礼,转头就把状告到薄菡那里,至于吗,别的不论,自己怎么说表面看来也是她家王爷请来的朋友,她自己不过是个侧妃,说白了就是王爷的小妾,哪有向朋友小妾行大礼的道理。
这个王兴就更过份了,好好的王府管家,不说去打理王府家务做些份内事,闲得无聊,连王爷和谁好他也要管,话里话外的敲打自己,他也操心得太多了吧!
心说自从和薄菡扯上关系后,自己就三天两头的要被气着,就算薄菡长得出众漂亮,也不带这么委屈人的。
忆起王兴说要让琪官在落花厅候着,转念间想到一个出气的主意,抬脚也往落花厅而去。
进了落花厅,拉过在外间伺候茶水的小丫头问了一下,果然王兴安顿好蒋玉涵后就忙自己的去了,现在里面只有蒋玉涵一人坐着。
闪身进去,笑道,“这可让蒋兄久候了。”
蒋玉涵见他进来,连忙起身,“贾三爷,怎么是你过来?”
贾环道,“说起来正巧,我刚才往后面去,就看到王爷回来了,顺便就和他说起你来求见。王爷说这会儿先去他那王妃处坐坐,让我领你到栖霞苑去,他去看了王妃后就直接过去。”
蒋玉涵微有迟疑,“这样?只是我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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