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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金玉满堂_第103章(1/2)

作品:《穿越之金玉满堂

    是要面对现实。

    昨天,她还跟丁嬷嬷说,人生在世,总是有许多难关,其实除了死,最难的关,总是处在眼前的这个。

    她又忍了一会,自欺欺人的假装仍在睡着,但依旧要睁开眼睛。

    有些无神有些空茫的对着蓝绿描金的承尘,无声叹气,转身……

    她机灵一下,险些撞到墙上,待定了定神:“你怎么会在这?”

    这个“你”自然是金i焱。

    其实自打她晕倒,他便留在了主屋,前夜还睡在了榻上,可是现在……

    他怎么会躺在她的床上,还离她这么近?

    想了想,掀起被子瞧了瞧,又赶紧捂上,脸上开始冒火。

    金i焱仿佛刚刚醒来,睁开朦胧睡眼:“醒了……”

    他嘟囔着,臂一伸,自然而然的把她捞进怀里,下巴蹭着她的发心,很是暧昧道:“不累吗?”

    阮玉攥紧了被角,脸继续冒火。

    “怎么还这么不好意思?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夫妻”这俩字是咬着她的耳朵说的,弄得她的耳朵一个劲发红发烫。

    金i焱抱着阮玉这个僵硬的蚕茧温存了一会,吻了吻她的鬓角:“我今天还得出去一下,晚上给你好消息……”

    阮玉垂眸。

    “好了,”用力的抱了抱她,感觉自己的某个部位开始发生变化,忍不住咬了咬她的唇瓣,沙哑道:“你再好好睡一会,等你醒了我就回来了。我今天回来得会比较早……”

    也不管她应不应声,使劲亲了亲,然后下了床。

    阮玉看着他不紧不慢的在白绸中衣外套上天青色的薄绸夏衫,忽然道:“不叫璧儿过来服侍你吗?”

    金i焱动作一滞,转到床边,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吃醋了?”

    阮玉别开目光。

    “其实璧儿……”金i焱停了停,却只道:“你放心!”

    她放心什么?她有什么好不放心的?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嗳,你就让我这么走啊?”他的语气忽而低沉。

    阮玉转了眸子。

    金i焱斜签着身子坐在床边,衣襟半敞,露出精壮的胸膛。

    她抿了抿唇,起身,将褡绊一一扣上。

    手下,是他有力的心跳,隔着衣物,传到她的指尖。

    当她系好衣上领最后一个褡绊时,他忽然抱紧了她:“哪也别去,等我回来!”

    记得他几个月前的远行,也是这样对她说……等我回来。

    可是这回,我等不到你回来了……

    金i焱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算计着此刻应该走出巷口了,阮玉坐起身。

    刚梳好头发,娇凤便过来了。

    “太太请四奶奶过去一趟……”

    霜降想要阻拦,可是她现在有什么立场?

    曾经,她们是相府出来的人,纵然不能为所欲为,可是逢人也要看三分薄面,而现在,丞相大人生死未卜,她们如今就是死在金家,也只能是给主子带来更多的麻烦。

    于是她只能眼泪汪汪的睇着阮玉:“奶奶,奴婢跟你一块去。”

    “不必了,”阮玉笑笑:“你让娇凤到厅里坐坐,我一会就过去。”

    霜降不敢违背。反正她已想好了,无论主子做了什么决定,她总归跟定主子便是了。

    不仅是她,还有问珊,穗红……她们都是这么想的。

    所以她只是屈了屈膝,就转身出去了。

    阮玉坐在屋中,缓缓环视四周。

    这是她生活了一年多的地方,再怎么不喜欢,也深深印在了记忆里,而这一切,只因为那一人。

    目光落在尚来不及整理的床铺上,腮边一烫。

    金i焱,你又在骗我,是怕我离开吗?你可知,即便是……

    我该走也会走的。

    这个家,我从来不喜欢,只不过我没有想到的是,当我真正有理由离开时,居然有了舍不得的东西。

    攥紧拳,咽下眼泪。

    就在她打算铺纸飞书时,她看到了那张图,那张她在得知阮洵入狱前画下的长翅膀拿弓箭的小家伙。

    画上的小天使一脸笑眯眯的样子,似乎永远不会知道世间疾苦,只不过金色的卷发换作了乌丝,那眉那眼也不再是西方人的模样,而是有点像他,又有点像她。

    其实在当时,她正在突发奇想,想像他与她的孩子会是什么模样。

    而今,她只是笑了笑,将画揉作一团,塞进袖子里。

    然后拿镇纸捋平纸张,肘枕在竹雕兰花图的臂搁上,奋笔疾书。

    娇凤大约等不及了,厅中传来几声争执。

    阮玉拿起写好的纸,吹了吹,便轻轻卷起,走出门去。

    临到门口,头一晕,不小心碰到了门框上。

    袖子一扫,里面的纸团便滚了出来。

    可是她根本没有发觉,打量手里的纸卷依然完好,便迈出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  小改~

    明天完结,近两章的内容,就不分着发了~

    ☆、310不是夫妻(上卷完)

    福瑞堂简直是济济一堂,金家的主子都到了。

    金成举赫然在前,而秦道韫也出现了。

    她的脸色依旧不好,神色是少有的仓惶,见了阮玉,想说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咬紧了嘴唇。

    金i淼违例的站在她身边,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仿佛预防她会随时倒下。

    卢氏很是威严,钟忆柳则得意洋洋,已有了扬眉吐气的势在必得。

    姜氏的表情一部分在配合卢氏等人的斗志昂扬,一部分不停的觑阮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很难把握。

    李氏则一反近几个月的灰败,虽非盛装华服,但是一袭茜红色绣百合忍冬花缠枝综裙牡丹花似的杵在堂中,昭示着她重掌大权的不可一世。

    在此不得不提一下三月姨娘,虽然跟十个月一样作为背景立在金成举跟卢氏身后,但表情明显比别人生动,脸上每一丝线条的抽动都在提醒阮玉……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阮玉牵了牵唇角……这两年她没白过,瞧,人叫她得罪个遍。

    至于其他人……金i鑫依旧是弯腰驼背,默不作声,金i森则跟老鼠似的,瞅瞅这个,瞧瞧那个,完全不同于媳妇跟老娘的虎视眈眈,竟然还没有进入状况。

    大约是要开公审大会,因为除了金家的主子,粗使婆子并媳妇子,家丁并护院也都过来了,挤挤插插站了一屋子。

    是怕她赖着不走吗?阮玉心道,款款的迈上前来。

    今天的她穿了水蓝色细葛衫,白绢挑线裙子,头上梳一螺髻,斜插一根白玉簪子,整个人清淡得就像一幅水墨画,看得一众平日不敢抬眼瞅她的家丁目不转睛。

    钟忆柳不忿的哼了一声,才有人发现自己造次了。

    李氏一拍桌子:“阮氏,你知罪吗?”

    阮玉抬了眸:“阮玉不知,金二奶奶觉得阮玉犯了什么罪?”

    “好啊,直到现在你还敢抵赖,今天就让你死得明白些!首先,你不顺父母,为逆德也。阮氏,你拍着胸脯想想,自打你嫁过来,请过几次安?立过几天规矩?不是这难受就那难受,处处是借口,还把太太气得夜梦惊恐,这就是你的孝道?”

    阮玉只弯弯唇角,听李氏继续控诉。

    “其次,无子,为绝世也。阮氏,你进门到现在一无所出,还不准妾室为夫君生儿育女。四弟是金家的嫡子,你是想让他绝后吗?”

    这一条充分引起了卢氏的共鸣,她恨恨的瞪了阮玉一眼,又伸手,很忧伤的拍拍外甥女搭在肩头的小手。

    “再次,淫佚,为乱族也!”

    李氏说到这,眼睛放着奇异的光芒,看去就像草原上的恶狼。

    “成亲当日,就与人私奔,闹得尽人皆知,金家因你失尽颜面。本以为你会改过,可是你我行我素,继续败坏门风。每次出门,都要弄得满城风雨,极尽招摇,秦楼楚馆的花魁都比不得你的名头,你将金家置于何地?更甚者,你爹尚在狱中,生死未卜,你竟然跑去勾引自己的妹夫……”

    钟忆柳适时爆出一声惊呼,仿佛她昨天根本就没有守在门口等着挤兑阮玉一般。

    “女人放荡到你这个份上,真是让人无言以对。”

    李氏为这段慷慨激昂作结,顺拿帕子抹了抹唇角,进行下一段演说。

    “妒忌,为乱家也。在这里,我不得不为夏至叫一声屈。她做错了什么?若说有错,也是因为她说了实话,然后就被你打了,卖了?可怜那样一个娇嫩的人。”

    拭泪:“她怎么也伺候了你多年,拿你当亲人一般,你怎么就下得去手?还有璧儿,那可是四弟最贴心的人儿,人长得水灵,你怎么就那么容不得?挑唆四弟将她关进柴房?如今还把四弟圈到你屋里,生生拆散一对小情人儿,你的心怎么就这么狠呐!”

    “是不是只要是女人你都容不下?只要跟四弟有些瓜葛你都要陷害?我好好的忆柳表妹,竟然在你的淫威之下活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那也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里呵护的人儿呐……”

    钟忆柳压抑的哭声传来,极致哀婉。

    “你还挑唆这四弟对忆柳表妹动手,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李氏拍起桌子,义愤填膺:“自打你进了这个门,金家就没一日消停。四弟是多孝顺个人呐,可是现在,竟然敢跟太太顶罪。太太怀胎十月,拼着性命的把他生下来……我说到这里,三奶奶当是深有体会吧?”

    李氏想拉秦道韫做同盟,秦道韫冷着脸,一言不发。

    “太太为四弟可谓操碎了心,可是你,你使了狐媚子的工夫,三言两语的就把这一切毁了,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我忽然怀疑,阮洵将你嫁过来,并非是要同金家结亲,而是来祸害金家的。你说,这里哪个人你没算计过?你还诬陷我,要害我身败名裂,你怎么就这么恶毒?”

    李氏被气得不行,摸着胸口直喘。

    “七出之中你犯了五条,只可恨没有个‘自私自利,该千刀万剐’。金家遭逢大难,我们都竭尽全力,众志成城,可是你呢?”忽然一笑:“只可惜你舍不得的那些,如今也要被抄没了吧?”

    说到这,眼底闪过一丝痛色,到底没有因为将阮玉的嫁妆夺到手里而痛恨自己当初太过善良。

    阮玉倒笑了:“其实想要我离开,大可不必这么大费周章。”

    抬手,一轴纸卷正正的躺在她的掌心。

    李氏气息一阻,跟卢氏交换下眼色,然后彩凤上前,接过纸卷,将其呈上主位。

    卢氏打开,一扫,面色疑虑的同时又露出一丝喜色,而且立即把那张纸递给金成举。

    金成举一直拈着胡子,默不作声,只眉头皱得死紧,待见了纸上的字,眼皮一跳,不禁长叹一声:“阮氏,非是不能,只是,我们还有金家……”

    他说得含混,阮玉却听明白了。

    他的意思是,不是不想留她,只是这涉及到金家上下的性命与安危,不能意气用事。就像在皇宫时,明明大家都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是为了保全金家,只能牺牲她。

    这里面有多少无奈,她都懂,而且,他们也没有义务保护她,只是即便明白,心里还是感到凄凉,然而脸上始终浮着淡笑。

    金成举受不住,拳攥了又攥,终是起身离去。

    卢氏等人则万分欣喜,因为她们现在的确是想如同去除腐肉般除掉阮玉,只是阮洵那边刚出了事,她们便要驱逐阮玉出门,就算大义灭亲吧,可是别人看起来总归不是那么回事,好像她们多凉薄似的,可是阮玉自己提出来,效果就不同了,姜氏竟然生出了阮玉很是深明大义的感觉。

    唯有秦道韫揪紧了帕子,目光复杂的盯着阮玉。

    “也好,”卢氏点头:“你也算有自知之明。既是如此,你就回去收拾收拾。娇凤,彩凤,你们跟着过去,瞅准了,可别让四奶奶……不,是阮娘子,别让阮娘子的眼睛出了岔子……”

    “等等……”李氏忽然出言阻拦。

    卢氏诧异的睇向她……难道李氏要大发善心?

    岂料李氏冷冷一笑,连唇角黑痣都透着阴险:“阮娘子既然已做好了打算,可知福临院还剩得下什么?”

    上下打量阮玉,做出深思的表情:“有些东西,其实放在身上,才够贴心呢……”

    阮玉终于忍不住要发怒了,可是李氏已经淡淡的抬了手:“孙妈妈,黄妈妈,你们两个最为细心,去给我搜,瞧瞧弟妹……哦,不,是阮娘子……”

    李氏强调:“可得仔细着点,否则这可又要添上窃盗一条了……”

    “李氏,你这个……”

    可是孙婆子已经上前。作为李氏的心腹,主子重新掌握大权,她可得好好表现一番,于是抬手就给阮玉一个耳光。

    阮玉的脸被打得一偏,髻上的簪子倏地飞了出去。

    她顾不得头发披散,就要去抢救那根簪子。可是簪子叮的撞到了桌腿,又掉在地上,“啪”的一响,碎了。

    那是金i焱送她的玉簪,她还记得当时他亲手将簪子戴在她头上,意有所指的夸她的眼光越来越好,还有他的表情,他洒落在耳畔的温暖气息,整理她散乱发丝的体贴细腻……

    手臂保持着探出的姿态悬在半空,人仿佛定住,一动不动。

    她已是毫无反抗,可孙婆子依旧把她的嘴堵了,又使人抓住她的两只胳膊,也不管搜身先要从哪搜起,只一下就扯开她的衣襟。

    屋里男女俱在,还有下人,就算阮玉身上没藏着什么,这么一来清白尊严也全毁了,李氏摆明了是要将阮玉逼上绝路。

    秦道韫实在看不过,上前几步,跪倒在地:“太太,求您放过她吧……”

    “放过?我怎么她了?”卢氏觉得人格受辱,顿时尖起嗓子:“老三媳妇,你是树梢上的蝉,餐风饮露,你懂得什么?这也是为了咱们金家,万一她带出不该带的东西,还不毁了咱们?就算你想不到咱们,你就不为悦君考虑考虑?那可是打你身上掉下来的肉!就算你不拿她当回事,却是金家的骨血,我还要心疼呐!”

    手旋即往前一指,气势滔天:“给我搜,一样一样的搜!”

    再指了两个婆子,如狼似虎的去了。

    秦道韫要扑上去救人,被赶上前的媳妇子制住,金i淼大怒,这边又是一通乱。

    布帛裂响中,阮玉爆出一声压抑的惨叫。

    李氏几乎要笑出声了,再撇眸一看,卢氏虽是正义凛然但难掩得色,钟忆柳看似羞赧却暗自窃喜,而姜氏依旧是左右为难的样子。

    也不知有什么好为难的,是因为中馈没有落在你手里吗?

    李氏冷冷一哼,正打算来个更狠的,忽听门口一记怒吼炸响:“都给我住手!”

    金i焱冲上去,踹飞几个婆子,飞快解下袍子,披在阮玉身上。

    而仅仅是在这一瞬,他已经看到阮玉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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