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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尼克号]海洋之心_第17章(1/2)

作品:《[泰坦尼克号]海洋之心

    一旁的洛威特插嘴说:“是那个典故吗?”

    老人狡黠一笑说:“地狱里,一大群人手拿长勺围着一桶汤,却因为勺太长而够不到自己的嘴,就这样人人只能望汤兴叹,愁眉苦脸。但我们可以舀起汤来喂对方啊。”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段关于长勺的问题,唉……其实原本不是这样的……

    ☆、jackfruit

    可恶,杰克,写那么长的信!而且还是给那个不地道的人!

    卡尔刚喝了一杯白兰地提神,结果喝进去的白兰地全都变成了醋,还在不断发酵当中,ph值越来越低,连牙齿都有发酸的感觉,他咬牙切齿地磨牙。

    老人一摊手,做了个很无奈的姿势说:“那个时候,我只顾着嫉妒了,完全忘记了与杰克的交流,我甚至忽视了他思想的波动。直到后来我才想起,他写信的时候,手一直在微微颤抖,洁白的信纸上甚至被墨水弄黑了一小块。杰克是怀着怎样的信仰、悲悯和爱,写的这封信啊。”

    没错,就是爱。

    没错,只有爱。

    爱德华喃喃地说:“杰克的理想能实现吗?”

    老人摇摇头说:“我不清楚,不过照目前的形势来看,很难判断这场赌赛的最后赢家。也许要再过一百年,我们才能等到想要的结果。”

    爱德华本来想说“也许,永远也等不到”,但是爷爷的眼神阻止了他。那双虽然被岁月磨得有些浑浊却依旧明亮的黑眼睛里,饱含着希望。

    对卡尔来说,杰克的话,不容置疑。

    老人向后仰去,微笑着说:“我可以来一块蛋糕吗?好久没这么使用大脑了,糖分消耗很厉害,而脑细胞是最需要糖分的。”洛威特眨巴着蓝色的眼睛,红润的面孔上流露出小小的得意:“我们正好有酥皮水果蛋糕,全都是美味可口的热带水果,希望合您的口味。”

    于是有人端上来蛋糕,装在小巧的纸盒里,除了个别对甜食怀着不友好态度的,每个人都拿了一份。

    洁白细腻的蛋糕上,点缀着五颜六色的水果,像是香气和甜蜜的雕刻。老人微笑着接过蛋糕,看了一眼,忽然手大幅度地颤抖了一下,险些把蛋糕打翻在左胸前。老卡尔睁大了眼睛,他褶皱下垂的眼皮也在抖动,爱德华一个箭步冲上去扶住卡尔,担心地问:“爷爷,你哪里不舒服吗?”

    老卡尔立刻安静下来,微笑了一下,不过那个笑容,真的很悲伤。他咬了一口蛋糕,等吞下去这一口后,才开口说:“人老了,连自控能力也跟着下降。刚才我抖得像帕金森综合征一样,是不是?”他继续啃咬着蛋糕。

    洁白滑腻的蛋糕,与老人黝黑褶皱的手,形成鲜明对比。最后蛋糕上只剩下一块金黄,香气四溢的金黄。

    老人凝视着这抹耀眼的金色,叹息说:“上帝啊,这是您的旨意吗?”

    杰克,转过头来!卡尔紧紧地盯着杰克的脖子和后脑勺,用意念逼迫他转过头来。

    果然,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杰克真的感受到了卡尔浓烈的怨念,

    “好了杰克,信写完了就赶快寄走,不要一直沉溺在信里不可自拔!”卡尔坐到杰克身后,胸膛紧贴在杰克后背上,盯着他的脖子,然后轻轻咬了上去。

    杰克瑟缩了一下。他觉得脖子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不仅仅是卡尔灵活的舌头,还有别的……

    他知道自己被挑逗地动了情。

    卡尔忽然很恶劣地停止了动作,他直起身子,然后把杰克的脑袋搬开一点,两人恢复到肩并肩坐着的姿势。杰克不满意地看着他,却无计可施,因为卡尔打了铃,不到半分钟,一个手里擎着托盘的仆人无声地走进来,又无声地退出去。

    杰克看着身着制服的仆人那优雅、训练有素的步伐,双手一摊,然后整个人瘫倒在卡尔身上,他有几分可怜巴巴有几分别扭地说:“我永远也没办法做到那种程度。”那种经过长久训练的、一丝不苟的步伐、挑不出错的动作,幽灵一样来去无踪……

    “啊?没关系,难道我还能让你给别人当仆人?”

    ……卡尔,你确定我们的大脑回路接通了吗?

    杰克有些挫败。

    他突然怀念起泰坦尼克号来。

    老实说,他最怀念沉船的时候。那时,他们除了对方,什么都不必考虑。无需言语,甚至无需动作,仅仅靠眼珠的活动,他们就能明白彼此所想。那是真正意义上的心意相通吧。

    好久没有这种心有灵犀的感觉了。

    杰克摇摇头,把不愉快的念头摇出去。他天性乐观,是个纯粹的乐天派,很快就恢复了好心情。毕竟,人是群居动物,一旦进入社会,就会与周围的一切发生联系,有了联系就会变得复杂。单纯的不掺杂一丝异物的爱情,只存在于小说和童话里。

    杰克记得很小的时候,妈妈结束了一天的操劳,在他简陋的小床前,为他读童话故事。每次读完一个,他都会想:王子和公主结婚了以后会怎么样呢?等公主年老色衰美貌不再的时候,当更美艳更迷人的姑娘出现的时候,当公主为了孩子操心而逐渐与王子疏远的时候……王子还会爱她吗?

    杰克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嘴巴被一块香气四溢的东西塞住了。

    很软,很滑,很香的水果,他从来没有吃过。

    质地肥厚柔软,清甜怡人,浓郁的蜜香从口腔直冲喉咙,然后漫上鼻腔。杰克先用力嚼了几下,又转为细嚼慢咽,舍不得吞下。

    卡尔看着他想吞下去又舍不得的两难的模样,得意地笑了笑,又捻起一块对准杰克的嘴说:“还有很多,亲爱的,别舍不得吃。”

    杰克两腮吃的鼓鼓的,他一边吃一边抱怨卡尔:“你知道吗,我小时候,如果上帝保佑弄到一颗雪球糖,或者一个苹果,我会过多久才吃吗?”杰克还没说完,嘴巴又被填上了,卡尔揪出手帕擦了擦沾着果汁的手,然后揉揉杰克的头发说:“现在,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可以吃到你吃不下为止。但是,杰克,你可不能暴食暴饮,如果哪天你有了啤酒肚,我可是要离开你的。”

    “得了吧卡尔,我相信,先有啤酒肚的会是你。”笑完后杰克很自觉地张开嘴巴,卡尔也同样自觉低用另一只手取了一小块水果,再次喂进杰克半张的嘴巴里。他吮吸着卡尔沾满了汁液的手指,连指纹里的也不放过。

    卡尔黑色的眼睛变暗了,但杰克忙于享受水果的芬芳甘甜,对卡尔的细微变化采取了无视态度。吃的差不多了,杰克才想起问:“这种水果叫什么名字?”

    卡尔狡黠地一笑,吊胃口地停顿了一分钟,将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伸长胳膊揽住杰克,慢悠悠地开口说:“jackfruit。”

    “什么?”杰克蓝幽幽的眼珠从薄薄的眼皮和金色的浓密睫毛下慢慢升起来,他的身体也不受控制地站起来。

    jackfruit。

    产自热带的优良水果,菠萝蜜。

    “亲爱的,它可是被誉为‘热带水果皇后’啊,而且,它的颜色像不像你的头发?味道也跟我的宝贝一样甜美多汁。它卵形的浅褐色种子也可以吃,粉脆甘甜……”卡尔滔滔不绝地说。

    菠萝蜜呈现出一种耀眼的金黄色,有着奇妙柔顺的纹理。它的香气久久不散,就算洗了手也不会消失。

    jackfruit。

    一种越来越强烈的幸福感涌上心头。现在,他处在一个由眩晕和战栗所构成的梦境里。

    一个人没有按照你想要的方式爱你,并不代表他没有全心全意地去爱。

    人这种奇妙的物种,连自己也无法彻底了解自己,怎么能奢望别人把你的心事一眼望到底呢?

    只要有爱,杰克相信,一切阻碍都会成为他们前进的动力。

    生离死别、生死一线都经历过了,泰坦尼克号的沉没都安全度过了,还有什么,能阻碍我们。

    杰克知道,总有一天,他们会再次敲开彼此的心门。

    杰克知道,总有一天,他们心之间那道薄薄的纱网也会不复存在。

    爱就是我爱着你的感觉,我要把握住这真实的一刻。

    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再无畏惧。

    作者有话要说:菠萝蜜的英文名就是jackfruit,而且是金黄色的,闻起来很香,吃起来很甜的那种……真恰当……

    ☆、无法摆脱

    杰克,杰克。

    我生命最初的光芒,我人生最后的火焰,我的情人,我的爱人,我的灵魂。

    如果我早一点发现杰克对我的重要性,或许……我们的道路将平坦许多。

    有时候我也会想,如果我早一点遇到杰克,比如我的童年和少年,也许你们不会相信,我也拥有白玫瑰一般的童年,还有红玫瑰一样的少年。如果我在哪个时候遇到杰克,在那个还没有被社会彻底洗脑的年代,或许我们会更加……不过,爱情这东西,在十几亿――现在是几十亿了――人中,爱情就莫名其妙毫无预兆地降临在两个人头上。

    既然被爱情之箭射中,那么,就无所谓早还是晚。

    既然我们之间有爱情存在的位置,那么无论什么时候、无论是早是晚,只要我们遇见,那么爱情一定会如约降临。

    在太阳刚露头不久,卡尔还睡眼惺忪的时候,他是属于卡尔一个人的杰克。常常不穿袜子,赤^裸着白净的双脚,有时连拖鞋也不知去向。吃早饭的时候,杰克是一个孩子,时常对餐刀餐叉以及用餐礼仪产生疑惑。画画的时候,他通常穿着水手袖上衣,或者随便一条短裤,有时也只套一件背心,纤细可爱的手指上被颜料和木炭染得花花绿绿、五彩缤纷,或者嘴边装酷地叼一个根本不适合他的烟斗,脑袋上歪戴着老气横秋的棕色条纹贝雷帽。晚上,躺在卡尔怀里的时候,他又成了只属于一个人的杰克。

    卡尔知道,他对杰克的爱是自私的,他远远不如杰克体贴、细心和温柔,但却肆无忌惮地享受着杰克付出的时间、心血和爱情。

    当然,这些道理,卡尔到很久以后才会明白。

    “我们原本处于两个不同的世界,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剥削者和被剥削者,物质和精神,钱权和艺术,勾心斗角和随性自然,自私和博爱……奈何,地球是圆的,任何看上去互相对立的彼此,其实都无比靠近。深黑和浓白,原来真的存在由爱情而而开拓的互容地带,就像天光迷离的凌晨,和微醺暮色的黄昏。

    我的心墙就这样被破坏了,泰坦尼克号沉没的剧烈冲击,还有杰克日积月累的甜蜜‘蚕食’,从童年开始,我心中那道由观念和偏见构筑的石墙,逐渐破坏垮塌。”老人的目光平静无波,心中的波澜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如果能把泰坦尼克号的经历拍成电影改多好,我相信我们现在的技术完全可以做到了。”洛威特托着下巴,显然他考古的野心又波及了电影。

    爱德华一拍手说:“说得好!如果你能找到足够优秀的导演和演员,我可以投资这部电影!”

    老人微笑地看着自己的孙子,没有做任何评价。卡尔没有告诉他们,再高的科技,也只能重现当日场景的一部分,与真实的经历完全不同。感觉只存在于心里,或者某个被噩梦惊醒的深夜,而不属于电影胶片或者特定的图像和画面。

    当然,杰克的画是例外。因为他是经历全过程的幸存者,碰巧又是个善于演绎和描绘的艺术家。

    虽然老人不赞成把这段回忆电影化,可是记忆还是如同电影胶片上的一格格画面,清晰地在眼前铺展开来。

    “杰克带给我的美好回忆,在心里发酵的时间太久了,也会变得酸涩。可是我从来不后悔他带给我的一切,哪怕当初甜美的回忆之花,都终将结出苦涩之果。”

    沙质细软,一旦进了鞋里,就无法完全清除干净。而人一辈子总会有那么几次,看到一个东西或一个人,脑子里像擂鼓一样:“就是它/她/他!

    于是,拘谨的人抛开矜持,冷漠的人释放热情,理智的人忘掉算计……半疯癫甚至是完全疯狂的状态,并非每个人都足够幸运以至于可以拥有。

    毕竟,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人,太多的诱^惑,并不是每个人,都足以碰上属于自己的那一个。

    卡尔觉得他自己也在逐渐改变。其实他并没有刻意改变观念,而是观念在他的头脑里不知不觉起了变化。

    有时候抽着烟,就学着杰克的模样,任由思绪腾云驾雾地遐想。每当这种时候,他就感觉自己与杰克的距离比平常更短。

    然后,通常他们会接吻。杰克的皮肤像某种果实的绒样外皮,他们呼吸着彼此,品尝着彼此。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天涯海角。而是我惯早起,可你晚睡。

    清晨和深夜,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分开了我们。

    当清晨第一缕不安分的、不甘寂寞的阳光,穿透双层的毛绒和纱质的窗帘,杰克歪歪扭扭、轻手轻脚地爬起来,调皮地在卡尔鼻尖上落下一个濡湿的吻,把他脸上细碎的发丝拨到脑后。杰克静静凝视着那张在任何状态下都能做模特的脸孔,揉了揉自己因为过度熬夜而微微浮肿的眼皮,翻身跳下床,动作灵巧轻捷,像一只柔软活泼的猫。

    1910 年世界上第一台压缩式制冷的家用冰箱在美国问世。第二年,卡尔家中就出现了一台。不过由于制冷效果不怎么理想,卡尔只是把它当做一件时髦的高科技装饰品用来炫耀。不过这台看上去像木质茶几一样的电冰箱,还是给了杰克无穷的灵感。

    打开冰箱,取出一块冰,让它漂浮在黄铜雕花的脸盆里。不知不觉中,脸盆中的水荡漾起了汹涌波涛。原本温暖的水逐渐变得冰凉而滞重,波光粼粼。

    一小块并冰漂浮在水面上,起起伏伏,摇摇晃晃。

    有那么一瞬间,杰克感觉胃里翻江倒海,颅腔中沸腾滚烫,脚下绵软无力,身子轻飘飘的,头晕目眩的感觉,一波一波涌上来。

    是早上起来头脑不清楚,还是……一直在梦中,从未醒来?

    他无意识无感觉地向后倒去,本以为会跟地板亲密接触一下清醒清醒,可是撞上了一个结实甚至是坚硬的怀抱,让杰克更加昏沉。

    “上帝保佑,杰克,你怎么了?没睡好的话回去继续睡,别跟我说什么你很多年养成的习惯。既然你能养成六点起床的习惯,那么跟我在一起时间久了,你也会习惯十点以后醒来。”

    杰克知道,这辈子他都别想摆脱泰坦尼克号的梦魇,正如这辈子,他都别想摆脱卡尔这个专横霸道的混蛋。

    ☆、生日晚宴(补全)

    那是卡尔九十岁生日的宴会。大舞厅里挤满了他熟悉或不熟悉的社会名流、各国精英,他们都是来为这位备受尊重的、象征着美国梦的老人的生日捧场的。来宾们打着黑色的领带或者领结,身着设计师们精心设计的晚礼服,不动声色、心照不宣地炫耀和攀比着。

    在密歇根湖畔的霍克利老庄园里,有将近一百人参加这次生日宴会。

    卡尔?霍克利是一个身材高大的老人,尽管岁月日复一日的侵蚀使他微弯了脊背,可卡尔高贵的姿态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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