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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尼克号]海洋之心_第11章(2/2)

作品:《[泰坦尼克号]海洋之心

吃不完。可是,卡尔,并非每天都打猎吧?”

    “当然不。”

    “吃不完或者没人吃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反正霍克利庄园是绝不会出现隔夜的食物的。”

    “……上帝啊!”杰克只能夸张地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

    “来一支,杰克?”卡尔摸出一支浅棕色的雪茄,成功转移了杰克的注意力。

    “谢谢。”杰克接过卡尔指尖的雪茄,摸出火柴盒就要点。卡尔一把夺下来,嘲笑道:“你会完全毁了这五美元一支的古巴高级雪茄。”

    “我的老天!”杰克吐了吐舌头,“现在一只羊还不到一美元,暴殄天物!”

    卡尔不屑地摇头。他先掏出一把小刀,对准雪茄的头部切下去。

    “好麻烦!直接咬开不可以吗?”

    “你会弄得满嘴烟草。”

    “嘿,卡尔,你不觉得,你那把小刀看上去很像断头台吗?”

    “?”

    杰克夺下刚切掉头部的雪茄,用小刀对准,切下去。

    “像不像用铡刀砍头?我认为查理一世被送上断头台,也是这种效果吧?”饶有兴味地再“砍”一次。

    “烟草完全散开,这支雪茄叫你彻底破坏了。到底是谁暴殄天物。”卡尔轻哼,杰克语塞。

    他只好再拿出一支,重复一次刚才的动作。

    切好了一个小口,然后从木盒中取出一片香柏木片,撕成条状,用火柴点燃木片,将雪茄放在火的上方半英寸,火焰舔着雪茄,从边缘至中央均匀地点燃。

    香气已经在空气里散开。

    卡尔没有急着把雪茄放到嘴边,反而轻轻吹了两口气。他品尝一口,递到杰克嘴边。

    杰克条件反射地接过,深深吸了一口,直到肺部。

    “咳咳咳咳咳……”

    “……暴殄天物。”卡尔一边拍着杰克的背帮他顺气,一边无奈地哀叹。

    他再次接过雪茄,托起烟身,从容不迫地啜吸了一口。

    “烟雾在口腔里留着,别吞进肺里去,宝贝。”卡尔做闭目沉思状,“烟灰也不要弹掉,让它自然断裂落在烟灰缸里就行了。”

    很早就纯熟的步骤和姿势,很普遍的常识。

    被一个人用着迷的眼神凝视着,用全神贯注的精力倾听着。

    “我建议你来一支味道甜郁一些的,看来作为初学者的你,还受不了太辛辣的味道。”

    “说的也是,我是最近一两年才学会抽烟的。”

    “也对,还是个孩子呢。”

    “你比我大也只大三岁!装什么老气横秋。”

    “这叫做成熟和风度。”斗嘴的间隙,卡尔又点好了一支,这一支颜色偏黑。

    “咳咳咳……”

    “……还是不行吗……”卡尔再次沉思,“果然,初学者还是小一点型号的比较好,课你让我上哪里去弄五英寸以下的……”

    他缓缓吞下一口烟雾,慢慢起身。

    在杰克没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的时候,卡尔的唇已经贴上来了。

    那样迷人的唇,那样醉人的香气。

    他的舌在杰克口腔里翻搅,仿佛要让烟气扩散到口腔的每一个角落。

    浓郁,辛辣,醇厚,芬芳,苦和甜融合在一起,像喝咖啡一样,分不出是苦涩还是甜蜜。

    他的手不知何时攀爬上卡尔的脖子,他的手指紧抓着卡尔的发丝。

    舌尖,舌面,牙关,上颚,每一英寸的领地都被巡视。

    这时,门外人嘶马鸣,猎犬狂吠。

    卡尔唯一的感觉是庆幸――庆幸关了小屋的木门。

    ☆、意料之外的相见

    作者有话要说:未完……《la d aux clias》,茶花女这一章也是伏笔,大修。莱昂纳多贝贝

    卡尔用指腹不着痕迹地抹去两人嘴角的银丝,又不着痕迹地用小指勾出手帕擦了擦,然后把手绢折叠起来,塞进袖口。他从容不迫地带着着纯上流社会的派头,姿态优雅地打开门。

    门口一个人身着猎装翻身下马,看到卡尔后微微一愣。

    “欢迎回来,卡尔。”

    “……爸爸。”

    奇怪,老头子不是很早就不再打猎了吗?卡尔有些猝不及防,他硬着头皮说:“爸爸,这位是杰克?唐森先生,”念着杰克的姓氏,有点拗口,“他在泰坦尼克号上救了我。”

    “很高兴见到你,不介意我叫你杰克吧。”注意到杰克在听到自己的姓时一闪而过的不自在,奈森微笑着说。

    “这就是我父亲,奈森?霍克利。”

    杰克伸出手,打起全部精神,全神贯注地应对。

    但是,没有下文了。

    卡尔有点庆幸,杰克有点失望。两人费尽心机绞尽脑汁编出的故事居然完全派不上用场,奈森根本没有问关于泰坦尼克号、关于杰克的任何问题,好像他是久已认识的老朋友,好像他本应该在这里。

    杰克认真观察起眼前的人来。

    六十岁的样子,乌黑的发丝,夹杂着白发的鬓角,灰色的眼睛,与卡尔一模一样的刚毅下巴和棱角分明的面部轮廓,连气场都那么像。

    可还是不一样。没错,跟眼前这位纵横匹兹堡数十年的钢铁大亨相比,卡尔真是太年轻了。眼前的老人,他显然已经过了高深莫测地看你一眼,再转过头去与邻座谈论昨天看的那出歌剧《la d aux clias》的年纪。已经褪去了故作的深沉,刻意的傲慢,自诩的高贵和漫不经心。他灰色的眼睛,曾经一定像鹰那样锐利,被他盯上的猎物绝无逃脱的可能,但在时光的打磨下,所有浮华层层剥落,剩下的,是波澜不惊的平静,温和,还有淡然。

    金字塔顶端的人物,奈森?霍克利。

    “要不要一起打猎,杰克?”

    卡尔还没来得及插嘴,杰克就梦游般地点了点头。

    该死,你连枪都端不稳!

    木屋的更衣室里,杰克对着一柜子看上去没什么区别却又琳琅满目的服装发愣。

    “这仅仅是一座打猎休息的中转站对吧?”

    “没错。”卡尔拎着一件猎装,稍稍打量了几眼,又放回去。

    “那这些衣服……”

    “很方便,对不对?”

    “……”

    “你很快也会拥有这些,要知道,上流社会的绅士一定要有猎装、骑马装和射手服的,都会是最考究的货色,由专门的裁缝缝制,对了,还有晨衣,浴衣……需要准备的还很多。”

    “……”杰克摇头,耸肩,摊手。“没错,还要有网球,台球,高尔夫球,桥牌,惠斯特,华尔兹,游园会,下午茶,烧烤野宴……我想我大概能够勉强应付。”

    上帝啊,你可否告诉我,这些西装、礼服……除了袖口上的纽扣有微不足道的区别之外,还有什么肉眼可以分辨的差异?!

    “霍克利先生好像跟你说的不太一样。”为了把自己从这堆衣服中解救出来,杰克挑了个最保险的话题。

    “是的,我也觉得。”总算找出一件大小适合杰克的,他微微一笑,“他虽然不限制我交友,可居然这么轻松地放过你……算了,就当他心血来潮好了,他这次突然把我从英国召回来继承家产大概也是心血来潮……我给你换上,嗯?”

    “允许你服侍我。”杰克一扬下巴,挑衅同时挑逗着。

    “……卡尔,你……”

    “很少跟女人做?也很少自己做?我十五岁就精通此道了。”虽然是问句,尾音上扬,却分明是肯定的语气。

    “啊……我十五岁就外出闯荡了,你觉得我能够一边艰难谋生一边花前月下?”

    “好了,老头子就在几十码之外。虽然我不介意现在就把事办了,但办完后再骑马,我坚信你可爱的屁股会开花。”

    “你谈论霍克利先生的口吻很奇怪,按理来说,父子之间关系冷淡不应该是中世纪贵族才有的吗?”杰克挠头。

    “不太像一个孝顺的儿子对不对?抱歉,没让你看到父慈子孝的和美场面。”卡尔一边嘴角向上挑,眼睛也乜斜起来,他眯着眼,像是在躲避什么不愉快的回忆,“他很宠我,很溺爱我,对我百依百顺,可事实上,自从我五岁的时候,妈妈难产死去,他就失去爱人的能力了。”

    “我很抱歉,卡尔。”

    “啊,如果我母亲还活着,你会感到更加抱歉。我虽然根本不记得她的模样,不过家里有她的画像。相信我,亲爱的,她绝对比老头子更难对付。”

    “她有你这么漂亮吗?”杰克的眼里闪出艺术家的狂热。

    “啊……当然了,不然怎么会把曾经万花丛中过片草不沾身的奴隶制狂热拥护者――奈森?霍克利――迷的神魂颠倒。哼,真是愚蠢。”他线条刚毅的下巴上显出一道凹痕,冷笑着说:“我越是不尊重他,瞧不起他,在外人面前就表现得越恭敬。那时我才五岁,他本该在她死后再给我找一个母亲……”一阵突如其来的怒气汹涌而来,在胸腔里冲撞,肆虐。杰克点起一支雪茄,将一口浓郁甜润的烟雾喷在他耳边。卡尔夺过那支雪茄,不遵循规则地狠狠抽了一口,又狠狠地扔在地上,厚厚的羊毛地毯上立刻蔓延出一个小洞。

    “上流社会的家庭都是有秘密的,而且常常尘封几十年。”老人的手微微颤抖,指间的雪茄没有夹住,跌落在脚下的地面。“很久以后,不,其实并没有多久,我才发现不应该责怪父亲。”老人想再抽一口烟,却发现手上已经空空如也。他自嘲地笑道:“我不能比他做得更好。”

    ☆、所谓幸福

    “年轻时的霸气、豪气、狂妄和傲慢都逐渐收敛消磨了呢。”爱德华轻声叹气,不知是在感慨祖父还是曾祖父。年轻有为、春风得意的的霍克利三世,第一次,模模糊糊地感受到了何谓时光。

    时光就像沙漏,无论你怎么摆放,内部的沙子终将流尽。

    “时光啊,韶华啊,岁月啊,光阴啊,我们不谈这些太文学太文艺的说法。”老人的眼睛微微闪烁,仿佛奏出只存在于上帝的永恒中的乐章,“归结起来,不过是四个字母罢了――days。”

    日子。

    “日子被打磨得只剩薄薄一层。”老人皮肤松弛的手抬起来,食指和拇指几乎并在一起,“一切的雄心壮志、精明诡计、勾心斗角全都随之磨去了,杰克活着的最后几年里,我们几乎像两个十几岁的孩子。”

    “长得不像。”爱德华哈哈大笑,洛威特也配合地笑,两人同时转过头,做贼一般,揉了揉跟破旧屋顶似的不断渗水的眼睛。

    “哈哈,说得没错,白发苍苍的老小孩。”老人也在笑,“人的愿望总是随年龄递减的。十几岁的时候,莺莺燕燕花团锦簇真好;二十岁的时候,腰缠万贯日进斗金真好;三十岁的时候,手握大权说一不二真好……四十岁,五十岁,六十岁,七十岁,八十岁……有杰克在身边真好,再无他求;现在,活着真好,至少,我还有时间想他。”

    停顿了好久,老人肯定坚定确定地说:“我现在是幸福的,因为杰克要我幸福。”

    “只有你一个人出来打猎吗,爸爸?”卡尔有点怀疑,莫非专程堵截?

    “这是我最近养成的爱好。你不认为在这美丽明媚的日子出来逛逛是个不错的主意?”奈森牵起缰绳,掏出一把糖果逗引着打着响鼻的猎马。

    处于梦游状态的杰克直点头,就差立正敬礼再来一句“是的,长官!”

    卡尔气结。他越发确定他从没喜欢过被称为“父亲”的那个人。

    “回来之前至少打个电话,我好派人接你。”

    卡尔一愣。

    回来之前,他们在一家旅馆住了一夜。

    “喔塞!我只从电影上看见过!”杰克指着床头金碧辉煌的电话,像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蔚蓝的眼睛闪闪烁烁,像被微风吹拂的勿忘我。

    为了让杰克体验一下打电话的感觉,卡尔又订了一个房间。

    厚实隔音的墙壁隔开了他们,一根电线又把两人联系在一起。

    隔着墙壁,他的声音传过来,带着微弱的电流。他握着听筒,铃铛般的话筒靠在嘴边,他的神色是那样不被打扰的专注。

    半晌,杰克半开玩笑地低声说:“我还是认为面对面比较好。”

    “我也是。”

    “一根电线,两个听筒,把情感都过滤了,只剩下空洞的声音。”

    “抱歉爸爸,我忘了,忘了给你打电话。”卡尔从旅馆的美好回忆中走出来,漫不经心地对奈森说。

    杰克小声念叨:“昨晚明明有电话可用的。”

    衰老并非一个缓慢长期的过程,有时候,它反而突如其来。

    卡尔同样漫不经心地扫过父亲的脸,突然,他有点发愣。

    爸爸,老了。

    “衰老真的很突然。”老人指着岩石褶皱般的面孔说,“杰克死后,我就老了。”

    “回望年轻的时候,真像一艘无法返航的船,在此岸,回首彼岸的港口。”电视屏幕上是空空如也又饱和了过往的灰蓝色,“杰克死后,”老人平静地说出死这个字眼,这个无法参悟也令人不忍参悟的字眼,就像在说杰克串门去了,一个小时后就回来这样的话。

    “我原本的面貌便不知去向。我目睹着衰老在脸上步步紧逼,点点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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