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小说]旅行者_第10章(1/2)
作品:《[综影视小说]旅行者》
音也有些嘶哑,眼睛却还担心地看着花盆里的朝颜花。
“别管那些花了,人先进来。”阿青伸手揽过他的肩,把他推进门,自己将背包放下,开了灯,又飞快地将那几盆花搬进来,关上门,外面的风雨一下子好像离远了。
阿青抹了一把额角的雨水,脱了外套,看来一眼呆呆站着好像不知如何是好的少年,进去里面给浴缸放水,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少年蹲在花的旁边,脚下已经汇聚了一小滩水,发尾还在滴着水,衣服贴在身上,显现出嶙峋的脊背,没了以往那种骄傲张扬,不可侵犯的刺儿,他居然显得那么小,灯光下孤零零的,像个孩子。
阿青走过去,听见他问:“会死吗?”
阿青看了眼被风雨打得东零西落的花,说:“应该不会,虽然很柔弱,但也没有那么容易死,植物也像人一样,有自己的生存方式。”
“哦。”他好像放心了,站起来,转过身面朝阿青。阿青将干毛巾覆盖在他的头上,去擦他湿漉漉的头发,他忽然紧紧抱住阿青,手臂用力得几乎要折断,十五岁的冈崎真一,个子只到阿青的肩膀,身形也单薄,平时拽拽的酷小孩,忽然流露出这样脆弱的模样,阿青愣了愣,什么话也没说,缓缓抬起手,覆盖在他的头顶。
少年将脸完全埋在阿青的身上,努力抑制住要流出眼角的眼泪,轻轻地说:“好温暖。”
阿青摸了摸他的头,说:“洗澡水应该已经放好了,去洗澡吧。”
少年又抱了他一会儿,默默地放开,一声不吭地进了浴室。
浴室和外面只隔了一道帘子,阿青看了那帘子一会儿,确定冈崎真一在乖乖地洗澡,才打开自己的旅行包。水有些渗进包里面了,有些画卷的边角已经被弄湿,阿青一张一张地摊在地上晾晒,刚开机没多久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个陌生号码。阿青按下通话键,里面传来有些熟悉的声音――
“啊,藤本先生吗?抱歉,这么晚打扰你,我是高木泰士。”
阿青有些意外,站起来说:“是,你好,有什么事吗?”
“请问真一有没有去你那里?因为他一直没回伸夫那里,所以稍稍有些担心。”
阿青看了眼浴室的帘子,开了门,走到外面,说:“嗯,他在我这里,忽然跑过来,浑身都湿透了,吓了我一大跳。”
电话那边似乎松了一口气。外面的风有些小了,雨却比刚才更大了,高木泰士平静的叙述在喧嚣的雨声中传递到阿青的耳朵里,“因为要签约的关系,所以稍稍查了下真一的事情……今天,真一似乎遇到了他父亲,大概,并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那个孩子,是从小在缺爱的环境里长大的……如果不管他的话,也许最终会走向毁灭也说不定……”
漆黑的夜色,偶尔闪现曝白的雨光,明明是初夏了,这样风雨的夜晚,依旧让人觉得冰冷凄苦,阿青挂了电话,又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才进屋继续刚才的工作。没一会儿,冈崎真一洗完澡出来了,穿着阿青的衬衫,露出两条白生生的腿,趿着有些大的棉拖,已经完全恢复平时的模样了,一副拽拽的样子,看见满室的画纸,发出啧啧的赞叹,“都是你画的吗?超级厉害啊!”
他在画纸之间走来走去,像寻找宝藏的孩子,也像巡视领土的猫,看见感兴趣的,便拖着长音开口,“呐,这是什么房子,为什么我完全没有见过?”
“这是伊势造型的房子,著名的伊势神宫就是这种建筑风格。”
“诶――很奇怪啊,为什么要把房子造成这个样子,在东京完全没见过的说。”
阿青耐心地解释,“这是秉承弥生时代建筑文化的表现形式,抽象,洗练,崇尚自然和自我压缩的风格,是最展现日本建筑洗练之美和日本特有的空间艺术之美的。”
当然,冈崎真一根本就是一头雾水,兴趣很快转移,“呐,这个呢,是什么?”
“是鸣海绞染的布匹,经过美浓的时候买的,是一种将布等用线一处一处扎住后染出来的技法,现在还在贩卖这种鸣海绞染的店也就只剩下一两家了。还有一种友蝉染,也非常漂亮。”
“g――”少年发出长长的语气词,蹲在满室的画纸之间,说:“懂的好多啊,你难道真的是哪个望族出来的少爷吧?”
“不,事实上,我是孤儿。”
少年的身形忽然僵住,瞳孔惊讶地放大,慢慢地抬起头看着阿青,有些迟疑地问:“你,也是被父母抛弃的吗?”
阿青没回答,只是说:“睡觉吧。”
大概觉得自己戳到了别人的伤口,少年什么也没再说,爬上沙发,将被子盖在身上,直挺挺地躺着,望着高高的屋顶。阿青洗完澡,也上了床,关了灯,房间里一下子暗下来,外面的风雨声变得清晰起来。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中传来冈崎真一的声音,“呐,可以跟你一起睡吗?”
过了很久,阿青才嗯了一声,少年掀开被子,爬到阿青的床上,钻进被窝,乖乖巧巧地睡在一边,只是眼睛依旧空茫地望着黑暗的虚空,“好奇怪的感觉啊,除了工作,我还从来没有跟一个人躺在同一张床上过。”
少年清澈的声音有着无论怎样都无法排遣去的寂寞,过了很久,久到阿青以为他已经睡着,冈崎真一侧过身,背对着阿青,静静地说:“听说妈妈在生下我之后就自杀了,完全不知道父亲是谁。养父和同母异父的兄长厌恶着代表耻辱的我,虽然从来没有缺衣少食,啊,不,应该说,十五年来,过的一直都是锦衣玉食的生活,但从来不正眼看我,无论我取得多么大的成就或者去杀人放火,完全没有人在乎。在那个家里面,我就是幽灵一样的存在。”平静无波的叙述,讲好像全是无关痛痒的话,但阿青能够感觉到少年的胸口有一个大洞,乌溜溜地淌着血。他伸出手,将掌心覆盖在少年的眼睛上。
略带薄茧的手掌有些粗糙,少年眨了眨眼,眼睛忽然有些湿润,身体里巨大的痛苦绞着他的五脏六腑,他忍不住蜷起身体,“我想知道,妈妈在怀着我的时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既然没办法好好把我养大,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我又没有拜托她让我来到这个世界!”随着这些话,他的眼泪也终于决堤,濡湿了阿青的手掌。
一夜风雨过后,被水洗过的天空蓝得令人心动,上面大朵的棉花糖一样的白云。阿青是被冈崎真一的惊呼闹醒的,揉着眉心走到门口,几盆牵牛花已经被少年搬到了外面,少年就蹲在花盆旁,大呼小叫,“居然还活着,不仅活着,还开花了。”
晨光中,昨晚被风雨摧残的牵牛藤依旧东零西落,不少叶子也被风吹折了,但一朵蓝色的牵牛花迎着早晨的微风微微抖动,柔嫩的花瓣还带着昨晚遗留的一滴雨滴,在太阳光照射下晶莹剔透,一如少年的脸上绽放的笑容,明媚又纯净。
阿青点了一根烟,静静地说:“出生虽然不是我们所能够决定,但只要活着,总会遇见一两件令人高兴的事的。”
冈崎真一的目光望着远处,轻轻地说:“呐,阿青,听到你说你是孤儿的时候,我其实……有点开心……这样的话,阿青就跟我一样了,我觉得,稍稍不那么寂寞了。”
26nana(七)
今天天气很好呢,
晚上trapnest巡演最后一站,在东京,
会和伸夫一起去看。
阿青呢?
肯定又是老土地窝在家里看书吧,
感觉一不小心认识了一个老头子啊……
之后会参加trapnest的庆祝活动,能见到真人版的蕾拉小姐呢,超兴奋!
――by真一
最近,经常会收到这样的短信,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只是简单地报告自己做了什么,见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和人,吃到了什么好吃的东西,或者只是单纯地说说自己的心情或者天气情况,从字里行间仿佛可以听见少年总是略微拖着声音的语气,轻快的,或者微微抱怨的,这种情况,似乎是从那天之后开始的。阿青很少回他,即便是回,也不过是简短的几个字,但他好像乐此不疲的样子。
“小真最近好像心情很好啊。”走在川流不息的人行道上,小松奈奈看看身边背着贝斯的少年,说道。
冈崎真一将手机收进放回裤兜,虽然依旧板着一张酷酷的脸,但感觉眼角有快乐的笑意流泻,转开话题,“阿八不跟我们一起去看trapnest吗?你不是很喜欢巧吗?让娜娜跟莲说一声的话,可以帮你弄一张票,现在也还来得及哦。”
女孩子掩饰地笑着说:“不用了,因为要打工。”
少年并没有怀疑什么,只是习惯性地发出无意义的语气词。小松奈奈忽然用手托住额头,呻、吟一声,不行,还是非常介意啊,连最喜欢的trapnest的演出都没办法去看,她转过头有些不确定地问少年:“哎,小真,trapnest的巧先生喜欢的应该是女孩子吧?”
“哈?”少年一脸莫名其妙,“干嘛忽然问这种问题,正常男人喜欢的都是……”他的声音忽然没了,略略睁大眼睛,“阿八,你不会是喜欢上那种男人了吧?不行不行,那个男人一看就是花花公子,是不会带给阿八幸福的。”一边说,一边为了加强语气连连摆手。
女孩子连忙辩解,“我对巧的喜欢,只是fan的那种喜欢啊。”女孩的脸上慢慢地笼罩上一层忧愁,“事实上,那天麻将大会,我看到巧跟藤本先生在走廊上接吻。就像小真说的,一般男人喜欢的肯定是女人,从前跟巧传过绯闻的也都是女孩子,虽然那些绯闻大部分是捕风捉影……”
“喂,你,在说些什么?”少年的声音有些艰涩。
奈奈倏地住口,露出懊恼的表情,“啊,对不起,因为小真总是表现得很成熟,不知不觉就把你当大人了,这种事情,我果然不应该对才十五岁的孩子讲……”
“喂!”少年打断他,脸色略略有些苍白,“你刚刚说了什么?巧跟阿青接吻?”
“果然很奇怪吧!”女孩子像找到了同盟,将这些日子来闷在心里的话噼里啪啦地一股脑倒出来,并没有注意到少年失魂落魄的神情,以及抓着贝斯肩带越来越紧的手。
trapnest最后一场演出,火爆到几乎要将体育馆炸掉,耳朵里都是疯狂的追随者的喊声,有些激动的歌迷,甚至痛哭出声,伸夫也是亢奋得不得了的样子,当然,演出也确实很精彩,蕾拉的歌声也好,莲的吉他也好,都强烈地吸引着人的眼球,但整个晚上,真一的目光都在那个长发男人身上,即便是在舞台上,他也并不像其他人那样狂热,眉头微微蹙着,眼神冷酷。
冈崎真一的脑子里自虐般地回响着阿八说的话――这个男人,跟阿青,接吻了。
接下来的庆祝宴会,也完全心不在焉,即便是见到喜欢的蕾拉小姐,也提不起任何兴致,看到一之濑巧在吧台坐下,也跟着走过去,那个男人忽然转过头对着他一笑,“那么火热的目光,就算我要装作不知道也很难啊,少年,我会误会的!”迷人的微笑,醇厚低沉的嗓音带着若有若无的诱惑。
冈崎真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也是用这张脸和这样似是而非的话勾引阿青的吗?”
“阿青?”男人一瞬间露出疑惑的表情,“谁啊?”
少年端着酒杯的手瞬间握紧,“别装傻啊,你跟阿青接吻了吧,那次麻将大会上。”
男人思索片刻,恍然大悟,“啊,是他啊――”紧接着,压低嗓音,一手撑着下巴,笑眯眯地说,“不仅接吻了,还做过了哟。”
愤怒终于冲破了最后的禁锢,少年一把抓起男人的衣领,眼神像两把刀,好像要将眼前的人千刀万剐,“你……”
周围响起一片惊呼,喝得两颊酡红的伸夫回过神,叫道,“哎,真一!”
一之濑巧的脸已经挂下来了,阴沉地盯着少年,语气却依旧轻佻,“哈,你这是在吃醋,还是什么,我可不想被你这种小鬼在我的庆功宴上这样对待啊。”
冈崎真一死死地盯着巧,蓦地,他的嘴角慢慢地扯开一条线,怒火好像忽然平息,“啊,是吗?”这样说着,他放开男人。
一之濑巧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忽然,一杯红酒兜头淋下,少年手里拿着空酒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伸夫急急地追上去。
耳边是经理人小竹的惊呼和其他吵吵嚷嚷的声音,但一之濑巧充耳不闻,只是盯着少年离开的背影,眼底深处有着无处发泄的怒火和恶意,“拜你所赐,让我对原本已经抛之脑后的人重新生出了兴趣呢。”
阿青走出美术大学的校门,抬头便看见校门口前的林荫道上停着一辆奔驰四驱车,一个戴着茶色墨镜的长发男人正倚着看着自己,修长的双腿,风流不羁的气质,又有名车在一旁陪衬,真是诱惑。
阿青拉开车门坐进去,第一件事是拿出烟盒点了一根,因为画室里不许抽烟,让烟瘾颇大的他有些难熬,直到烟草的味道弥漫在身体里面,才放松身体靠在车座上,去看一之濑巧,“你怎么在这里,不怕别人认出来吗?”
“没关系啊,我的名气还没有大到那种程度,蕾拉和莲的话倒是会有这种困扰,我和植树,大家只会说,哦,那个长头发的,或者那个黄头发的。”一之濑巧开玩笑地说,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名气比不上队友,而且语气轻快,心情很好的样子。
“是么。”阿青随口应道,一之濑巧指指阿青拿上车的画夹,“你的画吗?我可以看看吗?”
阿青打开画夹,将画递给他――
画都是阿青在旅行时候的作品,结果被导师批评为完全是商业明信片之流的画作,献媚于普通大众的庸俗的流水线作业,没有送去任何画展的价值。
“真正的大师之作,就算是普通的取材也会有神来之笔,你一站到画作前面,就感觉到灵魂的震颤,恐惧或者喜悦,主题像刀子一样从画面中直接捅出来,深深扎进观看者的心中。”四十几岁的川崎老师说起画画的艺术还是一脸狂热,然后看了阿青一眼,毫不留情地说,“你嘛,没有才能,也许作为一个三流的商业画家会很成功,因为那些银行家啊、大企业家就喜欢这样漂亮甜俗的画,对于真正的艺术却不屑一顾。”
被人这样说,即便是阿青也有点被打击到啊。虽然也没有想过要成为什么大师,但既然已经开始学画了,也想做出点成绩看看吧,换成别人,估计早就被彻底摧毁一直以来所坚持的信仰了。
一之濑巧听了阿青转述川崎的话之后,不仅没有安慰,反而大笑起来,爽朗的笑声充斥在狭小的车厢,“他真的这么说吗?”
“啊。”阿青点点头,并不介意,才能这种东西,本来就不是活得越久阅历越深就能获得的,它是上天赐予的,代表着一种天意。
然后笑声静止,两个人很自然地开始在车里接吻,舌头探进彼此的口腔,搜刮里面带着烟草气息的唾液,再纠缠在一起共舞,车厢内响起啧啧的水渍声,和略微急促的喘息,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才分开。阿青抽了张面纸,擦了擦被唾液沾湿的嘴,听见一之濑巧有些埋怨的声音,“难得给你留了电话号码,结果别说电话,连短信也没有一条,不会是没有看到我留的便条,或者,是根本将它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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