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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战]粉红色的万字旗_第236章(1/2)

作品:《[二战]粉红色的万字旗

    个人又沉默了一会儿,彼此都知道不能再继续逗留下去了。罗科索夫斯基执起了保卢斯的手,在上面轻轻吻了一下:“弗里德里希,别摘下戒指。”

    保卢斯无声的点点头,他的眼圈红红的,涩的厉害。他由着罗科索夫斯基将他送回车上,在进车门的时候,他听到了罗科索夫斯基喃喃的声音:“弗里德里希,要记住,我爱你。”

    保卢斯的嘴唇轻轻翕动着,他明白他该告诉罗科索夫斯基,告诉他他也爱他,但他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嗫嚅了一下,他就是这样的优柔寡断,总想着以后会有机会说的,却没想到这有可能是天各一方的离别:“我想他们会让我去东德,你还是有机会去看我的,科斯佳,要去看我。”

    “好,我一定去。”罗科索夫斯基也这样说着,抱着虚无的幻想总比彻底的绝望要来的好些。

    汽车再次启动了。保卢斯转过头看着窗外,看着罗科索夫斯基。他骑上了马,动作潇洒,保卢斯微微一笑,他想起了罗科索夫斯基自己说的,他在胜利阅兵式上时多么帅气,看来他说的并没有夸张。罗科索夫斯基朝他挥挥手,他也轻轻挥动自己的左手,戒指的光彩耀人眼目。这一次,保卢斯终于落下了眼泪,他靠在汽车后座上,任由泪水无声的流下。

    汽车一开始行驶的速度不算很快。保卢斯目光空洞的看着窗外的风景,无意识一扭头,却看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身影。他骑着马,追在汽车后面。保卢斯猛然坐直了身子,扭过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不断的朝自己挥手,似乎在喊着什么。汽车越驶越快,很快他的人影就变成了一个小黑点,最终消失的无影无踪。

    保卢斯没有听见,罗科索夫斯基最后一直在喊的那句话,那句俗套的不能再俗套的话:“弗里德里希,我爱你,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默默泪目,好吧,事实上萝卜要是敢追着保保跑,当天就可以蹲监狱了,不过为了剧情,大根萝卜你就放心的追吧,反正以后也见不到了。默默的想起古诗十九首――“还顾望旧乡,长路漫浩浩。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809  天各一方(下)

    保卢斯回到德国后过的并不如意,他只能生活在东德,住在一所小小的住宅中。随后他在德累斯顿找到了检察官这份工作。而斯大林格勒战役失败的阴影依然笼罩在他的头上,他在德国备受指责,每个在斯大林格勒失去亲人的人都指责他把士兵引入了死亡的境地,指责他没有自杀殉国。就连他在斯大林格勒被围的时候将自己的儿子送出包围圈都受到了质疑。

    为什么这些人要对自己如此苛责呢?自己不是赖歇瑙,没有他那样杀伐决断的魄力,自己当时绝对是尽了全力的,不让自己突围的是元首,自己怎么能违抗他的命令呢?至于将儿子送出包围圈,自己的一对双胞胎儿子已经为帝国牺牲了一个了,弗里德里希上尉在1944年的安齐奥战役中已经被打死了,难道要自己眼睁睁的看着另一个在自己面前死去吗?保卢斯觉得这都是人之常情,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事发生在自己头上时却会惹来如此大的争议。

    这样巨大的思想压力让保卢斯一直郁郁寡欢,他的精神压力如此之大,以至于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他有时会想,也许自己不该离开苏联回到祖国,来面对这些非议和责难。也许自己应该死在苏联的土地上,至少在那里,自己会觉得所有的恶意都是可以理解的。自己的祖国,曾经抛弃过自己一次,现在,它也许会抛弃自己第二次。

    保卢斯从没有这么想念过罗科索夫斯基,不知道他在波兰过得如何了,想必不会太如意吧。那一半的波兰血统始终在发挥着影响,或好或坏。他没有给自己写过信,又或是写过,但从没有寄出,就像自己这样。或者,他会不会已经将自己抛在了脑后呢?不,还是不要这么想了,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是需要一点点希望的。

    这样的反复思虑让保卢斯变得越来越忧郁,而曼施坦因在1955年出版的回忆录《失去的胜利》对他又是一个重大的打击。在回忆录里,曼施坦因把斯大林格勒的战役直接推到了元首和保卢斯的头上,这把看了书的保卢斯气得脸色铁青,他都能想象到曼施坦因是如何坐在桌前,优雅的转着手中的笔,一点一点写下这些话的:“难道他就干干净净的一点责任都没有了?难道这就都是我一个人的错?当年总是跳出来说‘元首下令,我们服从’的也不知道是哪个?!”

    但这本回忆录还是对不知内情的人造成了极大的影响,针对保卢斯的指责越发多了起来。而刚刚从苏联被释放回来的保卢斯从前的参谋长――阿图尔施密特――也看到了曼施坦因的回忆录,他则是直接拍了桌子:“有必要这么往我们头上推责任吗?而且我在哪儿呢?难道当个参谋长就活该被无视?!”

    施密特刚刚被释放回来还没多久,说起来,要不是德国总理阿登纳出面和苏联方面进行谈判,他们这些战俘没准还要被关押的更久一些。尤其是施密特,因为他一直不肯和苏联进行合作,所以始终被视为危险分子。而他自己也对当年那些参与了“自由德国”运动的同僚感到不屑,特别是当年最积极的塞德利茨得了那样一个结局后,他更是感到幸灾乐祸。

    1949年,苏联开始另一场斯大林主义式的大清洗,德国战俘开始面对罪行审判,虽然不少罪行他们自己都觉得前所未闻。塞德利茨被他所效力过的政权逮捕,被以战争犯和“(战败国)极端保守的复仇主义将军”的罪名判处了25年j□j。而当他和施密特一起被释放时,他发现自己的处境极其艰难。早在1944年,他就被缺席判处为卖国贼,并被没收了所有财产。虽然这个判决在1956年被推翻,但联邦德国国防军拒绝恢复他的军衔和抚恤金。塞德利茨变成了一个另类人物,人人对他唯恐避之不及。他在这样的情况下郁郁而终。

    施密特对塞德利茨的最终结局不大感兴趣,在他看来塞德利茨这是罪有应得。他更关心他的老上司保卢斯的下落。当然他是见不到他的,保卢斯生活在苏联的占领区内,施密特无论如何都无法去见他。施密特不知道自己对保卢斯是不是还怀有当初的那一点心思。不过当他为了消遣而弹钢琴时,他从来只弹《天鹅湖》第一幕的场景和《花之圆舞曲》,他也不好说清这是不是只是一种祭奠。

    1956年,罗科索夫斯基从波兰返回苏联,名义上是完成了祖国交给他的任务,实际上是也算被想摆脱控制的波兰人民撵回去的。这当然让罗科索夫斯基分外郁闷,好在他回国后被任命为了国防部副部长,总算没有像朱可夫一样寂寂隐退。在此之后的岁月里他一路起起伏伏,直到1968年在莫斯科去世。他被葬在克里姆林宫的红墙之下,也称得上生荣死哀。只是他和保卢斯再也不曾见过一面,也不曾有人听他提起过这个曾经的对手。不过在一个很偶然的场合,他曾提过一句:“我有一枚戒指,铂金的,送给了一个我最爱的人。”仅此一句而已。

    而保卢斯的命运要比罗科索夫斯基更凄惨一些。1956年底,他因为肌肉萎缩症而瘫痪在床。在此之前,他一直在徒劳的为自己写下一页一页的辩护词,极力向人们解释自己当时的处境。这样的病症对他来说比死还要难受,好在他没有被折磨的太久,1957年2月,他就因病去世了。遵照他的遗愿,他的遗体被送到了德国西部,和他的妻子一起葬在了巴登-巴登。

    施密特参加了那个小小的葬礼,他看到了保卢斯的遗体,心里怀着说不出的感受。他注意到保卢斯手上带着一枚小小的铂金戒指,阳光下,那枚戒指的闪烁着格外璀璨的光彩。施密特记得很清楚,保卢斯在斯大林格勒的最后时刻就把戒指都寄还给妻子了。那么,这枚戒指是哪里来的呢?他想他已经知道答案了。其实是否知道答案又有什么必要呢?他从来就没有机会的。施密特沉沉的叹了口气,忍住了眼睛的酸楚。

    在参加斯大林格勒的人中,施密特活的要更长久一些。他1987年11月在卡尔斯鲁厄去世,是这些人中活的最长久的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保保和萝卜以及小盆友的三角关系终于结束了,小盆友实在是太能活了,果然是祸害遗千年吗?三个人里人刻薄嘴巴又毒的那个活的最长啊~~某小盆友强烈抗议:不许这么说我!!啊,越来越有完结的感觉了。想看番外的筒子举手了啊,交出喜欢的cp,看看都要写哪几对的~~雷邓因为要开新文,所以就不写了,嘎嘎嘎,想看雷邓的筒子们再等一段日子啊~~~

    810 最后的回忆

    “……我又到慕尼黑去访问隆美尔元帅,他……”一个寂静的,带着春日特有的温暖气息的午后,古德里安坐在书房的写字台前,一字一句的斟酌着自己的回忆录。自从他被美军关押了3年,于1948年获释后,他就一直在写自己的回忆录。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写作,他发现,最难措辞最难下笔的并不是宏大的战争场面,不是目睹生离死别的悲痛,甚至不是高层内部的权力角逐,而是他,是自己的隆美尔。他小心翼翼的避免在回忆录里提到他,但还是有些地方无法回避。

    这一次他们的会面是在什么时候呢?是了是了,是在1943年,那时候的天气和现在差不多,自己从柏林飞往慕尼黑去看他,满心都是久别重逢的欢喜。当然,自己还要给自己找个理由,那就是去请教他在非洲战场上的经验。

    记得那时候隆美尔还在电话里调侃自己,“你居然要来看我?今天的太远是从西边出来的吗?”而自己被他这话说的格外郁闷,不免也要调侃他几句。两个人在电话里开着半真半假的玩笑,实际上都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虽然在见面的时候身边多了邓尼茨这么一个大灯泡,但是还是让人无比欢愉。

    古德里安闭上眼睛,回忆着隆美尔当时的模样。那时候的他比刚从北非回来时精神了许多,还没有带上44年时常见的那种忧虑的神情,看上去神采飞扬,嘴角还挂着一抹狡黠的微笑,狐狸一般。他这样想着,嘴角慢慢的扬起来,带上了一丝笑意。眼前仿佛出现了隆美尔当时的样子,栩栩如生,似乎自己一伸手就能触碰到他似的。古德里安不由得伸出手,想去握住隆美尔的手,但是掌心里空空的感觉让他猝然睁开了眼睛,寂静的书房里只有他一个人,刚刚的一切都不过是自己的幻觉而已。古德里安的手无声的一松,钢笔落在了桌上。他过了好一会儿才怅然若失的捡起那支笔,握在手中反复把玩着。他这样出了好一会儿神,然后慢慢的写了下去:

    “……他见到我很高兴,我自然也是高兴见到他的。他看起来比在北非时健康一些,要我说北非虽然是他的成名地,但也极大的损害了他的健康。他开心的和我问好,我们……”

    写到这里,古德里安猛然停住笔,他盯着那张纸看了好半天,突然把它扯了下来,揉成一团扔进了字纸篓里。然后他深深的叹了口气,将这句话改成了:“我又到慕尼黑去访问隆美尔元帅,目的是请教他在非洲战场上所学得的经验,当天晚上我飞回柏林。”

    “海因茨,”正在古德里安思索着这句话是否有问题的时候,玛格丽特走进了书房,她安静的站在了书桌旁,有意无意的翻着自己的手稿,“睡一会儿再写这些东西吧,你还没睡午觉呢。医生让你多休息,而不是整天坐在这里不停地写呀写。”

    古德里安点点头,从善如流的放下了笔,他暂时也不想写下去了,生怕刚才那样的幻觉再出现在眼前。睡一觉或许是个好选择,只是不知道梦里会不会出现隆美尔的影子。他对此既期待又恐惧,能梦到那只狐狸也算是一种安慰,可是每当醒来,总会想到是自己促成了他的死亡,这又让心脏拧成了一团。

    “埃尔温……”古德里安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眼里带上了一抹难以掩饰的忧郁。玛格丽特站在他身边,手里翻看着他刚刚写完的稿子,她凝视着那句被古德里安反复斟酌过的话,欲言又止。

    这样的场景发生过很多次,以至于再发生的时候古德里安会有一种恍惚感,感觉它似曾相识,只不过略有所变化。这一次他在写自己和隆美尔的那次争吵,那次他骂自己是“东线来的乡巴佬”。而玛格丽特站在旁边,靠在桌子的边沿上翻阅着上一页手稿,她轻轻地念着,声音平和,不知为什么却让自己止不住的内心酸楚:

    “……在大战以前我就已经和隆美尔认识。他一度曾经指挥过的戈斯拉尔轻步兵营,就是我所属的原有单位,与我有极深切的友谊。以后我们在波兰战役中也曾经见过面,他那时是希特勒大本营的警卫部队指挥官。不久他也就转到装甲兵方面来,并从战绩上证明了他是一个优秀的指挥官。1940年他在法国充任第七装甲师的师长,以后调往非洲,升任军长和军团长,终于获得了名将的荣誉。隆美尔不仅是一个公平正直的好人,同时也是一个勇敢的军人,并且更是一个具有高度天才的指挥官。他充满了活力,而且料事如神,对于最困难的问题,他常常可以找到一个适当的答案。他也具有知人之明,深得部下的爱戴,所以他的负有盛名,是绝非偶然的。”

    “海因茨,你是这么评价隆美尔元帅的吗?”玛格丽特的声音轻轻的,带着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古德里安一时竟有些恍惚,以至于不知该如何作答。他盯着自己刚刚写完的那一段看着,心脏泛起了深切的疼痛:

    “……这一次我再和隆美尔谈到这个问题,依然还是遭到他的强烈反对。他认为我是从东线方面来的乡巴佬,完全没有见过市面;而他却有在非洲和意大利的作战经验,所以自信要比我们高明一点。他的态度既然如此,所以也不必和他多作辩论,我决定不再去理会他……”

    “我总觉得,你提到他的地方实在是太少了。”玛格丽特放下了那叠稿子,握住了古德里安的手。

    “我想我没资格提到他太多。”古德里安自己只觉得自己的声音干巴巴的,好像所有的感情都被抽空了似的。

    玛格丽特没有再说什么,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盒子放在古德里安手上,很勉强的扯了扯唇角:“我上午收拾旧物的时候发现的,我想你应该会……喜欢。”

    古德里安疑惑的接过来,盒子扣得很紧,他稍稍用力才打开。一缕金色的头发赫然躺在白色的衬布上,在阳光下反射出明亮的色彩。按理说这件事没头没尾的实在是应该问个究竟,但古德里安却莫名的发现自己懂,他知道这是谁的头发。他的手剧烈的颤抖着,几乎拿不住那样一个小小的盒子里。他试图把头发拿出来,但是没有成功,双手实在是抖得太厉害了,他不得不稍稍倾过了盒子,才把头发倒在了自己手心里。他捧着这一缕头发,只觉得眼睛酸涩难忍,但是干干的流不出眼泪,喉咙倒是哽咽的厉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还是很早的时候,我有一次收拾卧室时发现的,我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就把它留下了……”玛格丽特还在絮絮的解释着,但古德里安已经无心细听了。他现在需要用尽全部的精力死死咬住嘴唇,不然眼泪就会脱离眼眶落下来。他的目光落在字纸篓里的废纸中,那上面写过很多的隆美尔,自己在写的时候回忆过许多的欢笑和悲伤,只是它们都无法出现在回忆录里,只能就这样的湮灭在彼此的记忆中。

    1954年5月14日,古德里安因心脏病去世,他被埋葬于最早担任军职的戈斯拉尔。在最后时刻,他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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