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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上人成了我的嫂子—(1/2)

作品:《我的心上人成了我的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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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我的心上人成了我的嫂子

    作者:明如朝雪

    文案:

    “我为他征战沙场,他赐我毒酒一杯。”

    顾宸最好的时光,或可以此言概之。

    为之效忠的楚国王上欲置他于死地,北夏十年宿敌却不远万里赶来相救。

    在暗恋顾宸的第十年, 晏长风终于如愿以偿,带他回家,准备婚礼。

    北夏王上:( ⊙ o ⊙)   顾宸!

    郡主:σ(っ°Д°;)っ  我的心上人成了我的嫂子?!

    武将:( ° △ °|||)︴   说好的死敌呢?!而且是个男的!

    文官:╮  ( ̄▽ ̄”)╭    恭喜郡王。【把楚国宰相变成北夏郡王妃什么的,真是丧(干)心(得)病(漂)狂(亮)!】

    这个世界的主流价值观,完全不是什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而是“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君以路人待我,我必路人报之;君以草芥待我,我必仇寇报之。”

    一对一。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晏长风(颢空),顾宸(轩之) ┃ 配角:晏筱筱 ┃ 其它:忠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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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宿敌的正确打开方式

    顾宸慢慢端起那杯毒酒时,楚王的密使大气也不敢出,紧紧地盯着他,幽暗的狱中死一般沉寂。

    “我为他征战沙场,他赐我毒酒一杯。”顾宸神色平静,了然地想着。

    从十六岁到二十六岁,十年的时光,似乎这一句就可以终结。

    不过是功高盖主,鸟尽弓藏的俗套故事,没什么稀奇。

    他将毒酒一饮而尽,冷眼看密使如释重负地擦汗,静静退靠在灰白的墙壁上,合起双眸。

    □□发作的锥心痛楚中,往事纷至沓来,恍惚又浮现出一熟悉俊容来。

    那永远十八岁的朗朗少年,轻甲银枪,笑颜灿灿,咫尺天涯。

    回眸故人长绝。

    十年前的“楚国双璧”,今日之后,也许可以黄泉重逢罢。

    只是,也许顾宸愿意赴死,但有人却不愿意。

    这死气沉沉的牢狱深处,突然闪现的刀光,伴着血色划破秋夜的静谧。

    在叫喊呼喝、兵器相交的混乱杂音中,轻急的脚步带了朔北的寒气迎面而来,高大的劲装男子及时地接住了顾宸倒下的身体,微颤的手按上他手腕的脉。

    顾宸眼帘半阖,素来清明的眸光有些涣散,声音微弱:“晏郡王……”

    晏长风面沉似铁,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倒出颗药丸来送入顾宸口中:“你的王上把你卖给我们北夏了----五千匹战马而已。”

    是吗?那我还挺值钱的。五千战马,对领土局限在不适养马的江南又缺少骑兵的楚国来说,实在是雪中送炭万分惊喜。

    顾宸喉间腥甜,唇边溢出的血染红了晏长风的藏蓝戎装,长睫极缓地眨动了一下,言语低不可闻,微带嘲意:“资敌……不智……”

    “我再不智也比不上楚王。”

    晏长风打横抱起他,向外走去,“别说五千战马,便是十万精兵,又如何比得上你。”

    这世间最了解你的,往往是你的敌人。此言,不虚。

    眼看着顾宸含着药没有吞咽的意思,晏长风低头冷笑:“你的命现在是我的,在到达北夏之前,你要是敢死,我不介意多些楚国人为你陪葬。”

    这人,还真是一如既往,蛮不讲理。死生大事,又不是他一人能决定的。顾宸勉强把药咽下,昏昏沉沉地失去了意识。

    只是到底把这话放在了心上。

    晏长风抱着顾宸,大步迈出大理寺的门,亲卫们警惕地护从着。方才出来,就见暗中一行武装齐全的精兵,正与晏长风留在外的守卫们对峙着,却没有一方先动手。

    他定睛一看,不少熟人----顾宸的侍卫属下。难怪双方都不动手。

    此时一人上前来,急切道:“见过晏郡王,公子可好?”

    晏长风瞄一眼他,确认是顾宸的亲信常新,果决:“不太好。”

    常新脸一白,不抱希望地咬牙:“可否把公子交给属下?”

    “不。”

    晏长风飞身上马,双臂稳如磐石,仿佛顾宸轻若无物,在马上调整了姿势,把他搂在怀里,单手执缰绳。

    他俯视着这群静默燃烧的炽焰骑,只有十八人,是顾宸麾下骁骑军的精锐中的精锐。从顾宸以莫须有的通敌叛国罪名下狱之时,骁骑军已被分离打散,严加盯防,炽焰骑更不例外。

    但这十八人居然能如此出人意料地一同出现在大理寺外,其中必然有人为之筹谋推动。

    晏长风解下披风,盖在顾宸身上,细心地掖好,抬眼间则一片肃杀:“我要带轩之回夏国,你们,要么跟上,要么……好自为之。”

    他纵马而去,常新毫不犹豫地翻身上马,炽焰骑无一例外,紧紧跟随。

    众人疾驰,通往城门的近道上飞掠过整齐的马蹄声,却“恰好”避开了巡逻的楚国士兵,异常顺利地出了楚国京城。

    黑暗中有几人站在临安城外的小丘上,凝视着他们出城向北的背影,渐行渐远。

    ☆、二.化尘,化为尘土?

    秋日的临安草木未凋,素商的上京已是菊谢霜凝。

    北夏,绍郡王府,白虎节堂。

    及笄之年的少女满面焦灼,不时看一眼计时的日晷,不停地在地上走来走去。

    一旁而立之年的英俊男子慢慢地把手中信报又细细看了一遍,少女停下来,用力跺了下脚,“二哥怎么还没到?不会是顾郎君出事了吧?”

    “莫急,筱筱。我与楚寻达成了协议,五千战马换顾宸的命,他不敢违约。”

    也就是说,那杯毒酒,不可能是诸如□□这样见血封喉的。况且还有“回生丹”这种只要还剩一口气,就能续命的神药在。

    不过,也只是性命无忧罢了。

    楚国的君主,怎么可能留下一个完好的顾宸给北夏?可惜了,“上马能打仗,下马能安民”、出将入相的人物,自此之后,大概就不复存在。

    鼓点一样整齐的马蹄声打断了晏柏州的思量,但见晏筱筱风一样卷了出去,他慢条斯理地折好信,扔进火苗跳动的鎏金铜狼暖炉里。

    远远地看到贪狼卫熟悉的盔甲,晏筱筱喜上眉梢,奔迎上去。

    “二哥!”

    贪狼卫们侧身让开,晏长风抱着昏迷的顾宸下马,大步流星掠入府中,沉声问道:“百草先生呢?”

    晏筱筱看向他怀里裹着披风的顾宸,忙答道:“一大早就已请来了,正在竹舍等候呢。”

    晏长风纵身飞起,晏筱筱自知追不上,还是赶忙跟过去。等她气喘吁吁地追到竹舍,鹤发童颜的百草先生正在为顾宸诊脉,晏柏州整好以暇地坐着。

    她赶得太急,险些岔气,晏长风余光瞄了一眼,依然紧盯着身边的一医一患。

    晏柏州递过去一盏温茶,摇了摇头:“方才随我来此等候,岂非更好?”看这跑来跑去的,狼狈得很,偌大的郡王府难道缺传话的人不成?

    晏筱筱大口把茶水灌下,一边平复下狂跳的心,一边深深呼吸着:“我……等不及……”

    自听闻顾宸被冤下狱开始,她就没睡过一个好觉。辗转反侧,寤寐思服。一旦被噩梦惊醒,便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睁眼到天明。

    晏长风更是千里奔途,来去如电,一路上换马不换人,夜以继日,多日艰苦疲累,不逊于任何一场大战。

    但他俩现在都强撑着,完全没有顺从自己的身体去好好休息的意思。

    晏柏州望一眼二弟三妹如出一辙的憔悴倦怠、紧张担忧,忍不住掩面叹息。

    这造的什么孽呦。

    以后这两人要是打起来了,他帮谁好?

    (孤的弟弟妹妹喜欢上了同一个人,该怎么办?急,在线等。)

    所以啊,楚王说顾宸勾结北夏,其实某方面来说,也不算冤枉他……吧?

    一室凝滞的沉重中,百草先生眉目染上浓浓郁色,涩然开口:“老朽无能……“化尘”之毒已入五脏……内力尽废……双目致盲……”

    饶是有些心理准备的晏柏州,也是一惊,何况其他两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三. 往事成空

    顾宸知道自己在做梦,因为只有在梦里才会见到楚秋。

    依稀是十年前的滇康草原,帐中,少年将军专注擦枪,枪尖将烛光反射锐利的刺芒来。顾宸像往常的梦一样,默默看着----这是他记忆中最后一次看楚秋擦枪了。

    草原上新兴的洮族驱逐了原本的吐蕃,向东进入楚夏两国交界的黎州,大肆抢虐,引起两国合力伐之。初时楚夏联军势如破竹,高歌猛进,一直将洮族骑兵逼回草原。然洮族狗急跳墙,竟将大量病死毒死的牛羊等牲畜抛入滇河上游,干净的水源不久便成了瘟疫的温床。

    滇河是草原上最主要的水源,楚夏将士半数以上暴病横死。

    此时本该退兵,留下更多生力军。但楚秋不愿,晏长风也不愿。

    两军忍痛烧毁了瘟疫死去的袍泽遗体,隔开了患病的兵士,欲速战速决,以血还血。

    将千牛卫与贪狼卫的病患(还有千牛卫的后勤行政)都丢给顾宸,楚秋和晏长风发下翌日寅时三刻出兵总攻的军令,两军像机器一样运转起来,等待出发的那一刻。

    那一战,楚夏大胜。

    但是楚秋,却永远留在了那个战场上,和千千万万死于疫病的将士一般无二。只是他在战争的最后才感染,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青山处处埋白骨,何必马革裹尸还?”楚秋曾笑言的一句话,最后一语成箴。

    “轩之?”擦好□□的楚秋侧首去瞧顾宸,见他神思不属,奇道,“好容易暂且忙完歇会儿,你在想什么?”

    想你。

    顾宸神色一整,出口的却是:“出去走走?”

    “好哇。”楚秋将□□向后一别,洒然一笑,“这些天身兼数职,辛苦你了。好在,快结束了。”

    军中自然少不了文职,文官身体比武将差得多,此番大多感染,猝然空出不少职位来。俗话说“能者多劳”,顾宸只好一人担任好几个文职,忙得焦头烂额。

    的确快结束了。这场战争,还有,楚秋。

    走出营帐不久,漫天星河之中忽然坠下一颗硕大的星来,在一片墨蓝的锦缎上划下长长的红痕,璀璨夺目,然后斜斜掉入远方的山野,无影无踪。

    少顷,陆续三五颗细小的星星划过天空,光痕尚未完全褪去,辄星落如雨。

    “……据说有大星坠于野,则有重臣陨落。”楚秋摸摸下巴,忽然一脸郑重地对顾宸道,“你要注意一下安全。”

    那时候顾宸是怎么答的呢?他素来不信什么星象,当时也并未把此事放在心上。

    所以不以为意地说:“我又不是重臣。”

    然而这个梦境里,顾宸抬首,凝视着楚秋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俊朗面容,眼睛眨也不眨。

    这只是梦。

    他知道。

    十六岁的顾宸,比十八岁的楚秋矮三寸,说话的时候总要稍稍抬头,而楚秋也会微微低头。

    这样的画面,永远定格在了十年前的滇康草原。在后来漫长的时光里,褪去了原本鲜亮的颜色,渐渐模糊成黑白的残影。

    楚秋的遗体是顾宸点的火,熊熊烈火凶兽一般转瞬吞噬了一切,纷扬的大雪丝毫不能阻拦火焰的肆虐。

    顾宸一句话也没有说,一滴泪也没有流,漠然静立着,等待大火渐小渐息,然后一丝表情也无,收敛了楚秋的骨灰。

    他抱着骨灰坛决然离去,和晏长风擦身而过,领兵而归。

    该醒来了。

    这一次的梦,似乎特别长,也特别真。但,梦,终究只是梦。

    顾宸绝不会沉溺于梦境中----无论这梦多美,而现实又多糟。

    是以,顾宸低语:“行歌,我曾许诺与你,这楚国,我能守一日便替你守一日。如今,我守不下去了,你莫要怪我。”

    无尽星空之下,楚秋的身影渐渐淡去,周遭所有的景物也模糊起来。顾宸神思飘渺,恍恍惚惚,好似过了许久,骤然出现的痛感才提醒他回到了现实。

    手被人得太紧,有些疼,顾宸轻轻动了动手指,那人忙把他的手松开。

    “去请先生来!”

    听声音,是晏长风。顾宸睁开眼睛,眼前却一片漆黑。

    即使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里,他因内力深厚,也从未像这般什么也看不见。

    不过,身体前所未有的虚弱无力,丹田处空无之极。

    内力全失了。

    那么现在是深夜?但顾宸并不觉得,晏长风会连灯都点不起。

    所以是他的眼睛出问题了。

    顾宸心中百转千回,面上却习惯性地不动声色。

    良久才叹息一声,暗忖:行歌,你六弟行事比你狠多了,虽然今年才十四岁,但是有我做踏脚石,这个楚国的王位他应该能坐得稳……吧?

    作者有话要说:

    ☆、四.修罗场?

    他勉强倚坐起来,颈间立时多了个靠枕,厚厚的锦衾也跟着被向上提了提。

    动作谈不上温柔熟练,但因为做此事的人是晏长风,这便无关紧要了。

    “多谢郡王殿下相救。”

    顾宸的神色少顷波澜,又恢复了平静。

    不过是双目失明,加上变成战五渣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并不是!)。

    等等,战五渣是什么词?他为什么会知道?(这是重点吗?)

    晏长风理所当然:“我救你,不过是挟恩求报。”

    “我如今一无所有,恐怕要让殿下失望了。”顾宸神色恬淡,说着“一无所有”时也并不见悲苦,只带了一缕怅惘。

    “既如此,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你不如,以身相许?”

    顾宸情不自禁地微微睁大眼睛,猜测晏长风说这话的表情。因为只听声音的话,实在无比郑重,没有一丝玩笑的意味。

    百草先生和晏筱筱的脚步声适时打断了顾宸的思路,晏长风恋恋不舍地将离他最近的位置让给大夫。

    顾宸鼻端嗅到淡淡的药香,莫名感觉有些熟悉----明明行医多年的大夫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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