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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教主总劝我逼良为娼—(3)(1/1)

作品:《我家教主总劝我逼良为娼

    鬼节,鬼节,这人又好看的不带凡间气息,定是鬼差无误。他停手,结结巴巴道:“鬼,鬼大人,再宽限我一点时限吧……”

    教主道:“什么宽限不宽限的,小家伙,为师眼光向来不错,你就是个做魔头的料。”却是还没等人拜师就改了称呼。

    孩子没做声,眼泪一滴滴流到脏污的衣领上。

    他只道自己还未翻着爹娘的尸骨便大限已至,不敢当着鬼差的面哭哭啼啼,但毕竟大恸难忍,眼泪竟是不住的流。

    教主走近几步,一手抬他下颌,一手就着自己上裳给他擦了起来。

    那双杀人浴血的手揩在这乌漆墨黑的脸上却温柔如拭珠玉,教主道:“被为师青眼也不用如此激动。”孩子自爹娘惨死家门巨变后一直颠沛流离,吃多了世间的苦,见惯了世人的白眼,哪里想到还会有人待自己珍重如斯,当下又是欢喜又是犹豫,睁大着眼,想望进面前那双眼睛里去。

    教主抹完面颊,很快又擦完脖子,他在孩子身上摸了会儿骨,满意道:“作为为师第一个徒弟,你有什么心愿,还不快说与为师听闻。”

    孩子道:“鬼大人,求您大发慈悲,让我一家人团圆。”

    教主道:“又有什么难。”

    一掌劈下去,霎时土如浪分,飞溅如雨,露出两具被草席裹住的尸首来。

    孩子奔过去,颤手揭开草席。那尸首埋在土里多日,附着无数蛆虫,腐坏的不成形状,衣物倒还留着一丝身前华贵的样子。他砰一声跌坐在地,回头惨笑道:“谢大人宽限,”低头望着那尸首喘道,“爹,娘,孩儿来陪你们了。”气血上涌,一时承受不住,晕倒在地。

    教主一把拎起他,笑道:“好不容易看中的徒儿,哪有轻易交给地府的道理。”

    又摸摸徒儿的骨,自语道:“不错,不错!”

    教主醒来看见一片胸膛堵在眼前,脑子晕得很,眼睛眨眨又合起来,半梦半醒道:“下去。热。”

    月光凉似水,全泼在席上,身边人不停他话,反而收紧手臂,哄道:“我有个地方凉的很,给你冰会儿。”牵着他手往下摸去。

    教主睡意去了大半,一拳捶在钟荃胸口,道:“发什么疯,吵人睡觉最要不得。”

    钟荃握着教主双手,按在自己胸口。室内安静下来,能听到屋外虫豸鸣啾啾的。他掌下肌肤温热,胸腔内心脏跳得缓慢而坚定。钟荃道:“教主,今日是七月半。”

    教主眼皮沉重,昏昏欲睡,应道:“哦……七月半……”

    “教主,”钟荃道,“您要听鬼故事吗?”

    教主支起一只眼,道:“不许。”

    钟荃笑道:“某生薄幸,误了一女子……”

    教主抬眼瞪他:“停。”

    钟荃点点唇,教主眯着睡眼,不甘愿咬了上去。

    钟荃乖乖闭嘴,又道:“那我给您说一个话本子?”

    教主蹭到一个舒服的位置,道:“准了。”

    “某年某日,一户商人得罪了正道,家破人亡,幼子侥幸逃过一劫,在乱葬岗遇到了个……”

    教主插嘴道:“狐妖?”

    钟荃头抵在他额上,道:“恩。”

    “这个狐妖又美又温柔。童子想,要是他是我娘子,该多好啊。”

    教主道:“这童子一见到美人就起淫心。不错不错。抓去双修了吗?”

    钟荃轻笑,一本正经道:“您不要跳太快,弟子这里情节还没说完呢。”

    教主咕哝道:“快快快。”

    月辉层层洒进室内,温柔似雪,清亮如霜,屋外夏虫仍唧唧啾啾唱着。立秋的晚风带着凉意,穿过窗棂,拂到榻上,叫人十分舒爽。

    钟荃说着说着,怀里教主便没了声,头歪在他肩上,已然熟睡。

    钟荃在黑夜里痴痴凝视教主的睡颜,低头吻在教主额上。

    他喃喃道:“七月半,鬼门开。开出来的,不是鬼差。”

    是他心里的鬼。

    ☆、番外二

    关于锦旗,教主对很多事情都不很在意,但是很关注这玩意儿。原由嘛,真是孩子没娘,说来话长。

    因为体质特殊,他是由师娘培育大的,混元功法练得是炉火纯青。师娘作为某卸任武林盟盟主,正直地叫人发指,除了教导教主一身厉害武功外,还传了不少被前任教主讥讽为狗屁玩意儿的教化给他。其中包括真善美啦,待人濡慕啦,不杀生无辜啦,不□□劫掠啦。前任教主对前任盟主的教育嗤之以鼻,但是答应了对方便不好反悔,只能加倍以身作则。

    在前任教主的人生中,纯洁良善都是正道说来哄前任盟主这样的无知大叔的,淫邪才是正义。他常带着教主下了祈空山,去见民间百态,给教主看所谓的纯洁良善最后都得不到什么好收尾,所谓的美好正义最终都要走到歧路。

    某次三人一起去泡温汤,教主指着前任教主的胸膛问:“师父,您身上怎么会爬着这么大一条蜈蚣?”

    前任盟主错开眼,前任教主则一如往常调笑道:“五毒教圣女送我的呗。”

    教主道:“这蜈蚣好生霸气,弟子也想要姑姑送我一个!”

    前任教主道:“傻徒弟,好东西当然得自己去养,哪有叫别人送的道理?”

    教主点头道:“弟子知道了。”

    这之后教主房内的侍女天天尖叫有蜈蚣就暂且不提,几年后,教主离开祈空山去抢弟子,路过个茶摊,说书人一张巧嘴,口吐莲花,从几十年前的五大侠客说到现下的八大门派,从二十年前的正邪恩怨聊到现如今的正邪通婚,侃侃而谈一个时辰都没喘口气。教主听得入迷,唤来小二,道:“给这位说书先生上一壶上好的茶水。”

    说书先生捋捋雪白长须,笑道:“多谢多谢。”见教主欲言又止,道:“不知这位客官有什么疑惑?”

    教主道:“先生之前说的那正邪之战,前任盟主骗那合欢教魔头上了风雪崖,最后二人坠崖身亡之事,可是真的?”

    说书先生道:“红尘世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又知道呢。”

    教主又问:“那前任盟主刺魔头那一剑呢?”

    说书先生尴尬摸摸胡须,清咳几声道:“有不少大侠高人见着了,据说那血刷得一下全溅在盟主白衣上。”

    教主不再过问,付清茶资和打赏,独自走在人流如织的街市上。午时的阳光明晃晃的,照得他心里迷雾愈发扑朔起来。

    他迷茫的很,师父师娘的话如同阴影钻进脑子,怎么也摆脱不掉。师父说,人性险恶,淫邪为上。师娘说,为人正直,清净最好。究竟是该听师娘还是该听师父,一时举棋不定。正在犹豫间,一个乞儿撞在他身上,狠狠跌坐在地。那乞儿长得挺可爱,乌溜溜的眼睛,像葡萄籽似的。他仔细一看,小家伙骨头也好。猛然身前一声炸喝:“小兔崽子,偷了爷爷的钱,看爷爷不打断你的狗腿!”

    乞儿撑手跃起,钻进人群,一溜烟跑了。后面追兵到了,是个骂骂咧咧的大汉,差点撞到教主身上去。他见面前站了个面色乌青,颧骨突出的怪人,也不敢造次,嘴里乱七八糟的骂着话,继续追着乞儿去了。

    教主摸摸荷包,荷包早不见踪影。

    好快的手。

    好俊的骨头。

    教主盯着乞儿离去的方向,愉快迈开腿。

    至于心中那些彷徨犹豫,管他呢,千金易得,徒弟难求!

    ☆、番外二

    教主要找徒弟的雄心是很壮的,但毕竟人不敌天。乞儿钻进人群,便似那叶子入了祈空山,风吹雨打,不知飘到哪个角落去了。

    教主身无分文,没办法,只好做起了老本行,卖唱。

    他被前任盟主带回去前,一直以卖唱为生,干得还挺不错,每天都有余钱。

    不过,教主实在想不通,十年过去,自己不说卖唱,就是往哪儿一站,都没客人来。他戴面具戴惯了,还以为自己顶着张漂亮的脸呢。

    怪人呆呆站着,想来想去,觉得自己只能回祈空山。他不免有些气馁。那□□精致,用的人面部筋肉一动,怪人的脸也跟着扯起来,越发可怖。

    旁边噗嗤一声笑,教主循声望去,原是左手边树着“妙手回春”旗子的江湖郎中见他表情丑陋,不自觉笑出声。

    教主凝视他。

    郎中见怪人一动不动钉着自己,不由笑得更大声。

    教主决定离这个疯子远些。

    郎中止住笑,呼道:“别走啊,别走啊,兄台!”

    他举着那“妙手回春”的旗子屁颠颠跟上来:“兄台,兄台,”声音压低,“您那尊荣,是面具吧?”

    教主这时才正眼看这位郎中:一声白袍,脸上粘着胡须充着德高望重的样子,眉目俊秀,骨头……也很好。不过----“你太老了,不要。”

    郎中一滞,咕哝道:“在下哪里老了!”他用脖子夹住旗子,两手拉住教主,歪着脑袋,眼睛里都能眨出花,只听他诚恳道:“在下是第一次见着这东西,能,能让在下摸一下吗?”

    教主直截了当道:“五十两!”

    “五十两?这个……二十五两怎么样?”

    教主拔腿就走。

    “兄台,兄台!好,五十两!五十两!”

    恩……每次下山讲价都是教主负责的。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有想看的番外么?点名的话会写哒

    ☆、番外二

    郎中仔仔细细将面具摸了好几百下,方恋恋不舍还给了教主。至于五十两……

    郎中道:“兄台啊,您看,我这正坐台呢,身上没现钱,要不,您跟我回一趟我家?”

    教主点点头,接着就被带到了最大的医堂外。

    医堂正上方挂着匾额,书着“回春堂”,漂亮的楷体用金粉仔细涂了,四周雕刻舒卷流云跃动白鹿,包着精细的边。看上去就比合欢教内悬着的桐木匾额气派多了。

    视线挪下来,一眼望去,墙上挂满了锦旗,花花绿绿,五彩斑斓,绣着“回春世家”、“大医精诚”、“德厚寿崇”、“德术双馨”、“肇基化元”、“福寿医粹”、“医润桑梓”、“圣手良方”、“医精德高”等内容。

    教主眼睛有点晕,问郎中道:“这是何物?”

    郎中一回医堂就开始拔脸上的白须须,一边皱脸将须须撕下,一边含糊道:“此乃锦旗。”

    “何用?”

    “唔,表达感谢,彰显身份。”

    “彰显身份?”

    郎中撕着脸上最后一条须须道:“对。彰显我们医堂德高望重,医术高超,是本城医术的地头蛇啊不领头人。”

    教主眼睛一亮,在心中将郎中的话自动替换成了“彰显我们合欢教德高望重,武艺高超,是祈空山的地头蛇”。

    想不到锦旗竟有如此效果,又可以德高望重满足师娘的要求,又可以成为当地一霸,呼风唤雨,勉强让师父认可,还可以充分发扬合欢教的教义,一举占据各种百晓生的话题榜,成为江湖的领军门派,登上武林巅峰。真真是极好的。

    郎中见教主直愣愣盯着锦旗看了又看,自己便也跟着欣赏了下。看着看着,嘴角便勾起来。想到对方是被自己露的这一手家底震住,不觉志得意满,心底暗想,这人甫一出现,虽戴着那丑陋无比的□□,但丽质难掩,魅意透骨,顾盼之间,如莹莹明珠。他下手向来快准狠稳,借着付款之由领人来了,这一下不知道要获得多少好感。

    至于那装模作样的还价----五十两换一个美人儿,赚大发了!

    哦。郎中家里祖传奸商秘籍。

    ☆、番外二

    郎中越想越快意,心中算盘拨得噼里啪啦:接下来要展示自己的本领,让美人儿沉迷于自己又温柔又伟岸的背影之中……

    纷杂念头如雷光电火,瞬间闪过,郎中清清嗓子准备带人去看自己接客,教主忽然对郎中一个抱拳,平和道:“郎中,不好意思,银两本教----在下不要了。”转身要走。

    郎中见煮熟的鸭子居然要飞,急道:“兄台,在下愿意出一百两!”

    教主道:“郎中,一百两也不需。”

    美人儿连一百两都不要,这煮熟的鸭子扑腾翅膀,马上就要飞走了,郎中咬牙道:“不知兄台需要什么,在下若能办到,定许给兄台。”

    教主身形一定,拍手笑道:“如此便好,那就请郎中把这一墙的锦旗全包了送到祈空山上去吧。”

    郎中:“……啊?”

    噫,教主以前还是卖唱的呢。

    实践出真知嘛。

    当然这些锦旗,最终没一面带回去。

    在郎中苦口婆心唧唧歪歪的讲解下,教主才明了,锦旗呢,就像那□□似的,得看人来下,下得好才能一击毙命。这些锦旗,对他而言不过是无用的布条罢了。

    教主便虚心请教郎中,如何才能得到锦旗。郎中举杯喝水润润喉咙,方道:“像在下的回春堂,是因为回春有术,乡人感其恩,故缝旗绣字,恭恭敬敬送上门来。”

    教主心里已然有了计较:那么,本教主的合欢教,只要坚持合欢有道,造福武林才俊,想必不久之后,江湖众派定敲锣打鼓把锦旗给本教主送来。

    想到这里,便如有舒朗长风呼呼刮过,内心迷雾散开,心思自然而然空明起来,不觉心情大好。解决了忧心事,教主此时再看郎中那张犹可的脸和不错的骨头,虽嫌弃他年龄过大,却也不再如何挑剔,拍拍郎中的肩诚心诚意道:“多谢郎中,解在下心头大患,在下收回之前的话。郎中你骨头不错,可要。”

    郎中:“……啊?”

    “在下看你骨头不错,眉眼尚可,不如和在下学些拳脚之术吧!”

    “……等等,为什么学拳脚之术还要看长相?”

    教主认真道:“有个成语叫做怜香惜玉,郎中没听过吗?”

    “……”

    “拳脚无眼,持武者却有眼。长得好看,挨得揍当然也少啊。”

    “……多谢兄台,可惜在下从小体弱病多,不适合习武。”

    后来郎中和教主惺惺相惜,结为知交,教主便坦坦荡荡告知了自己的身份。郎中知道后十分后悔。

    某次独酌醉酒后,越想越伤心,抱着石桌委屈道:“早知道他是合欢教教主,当时就该哄他教我双修的,结果!反而成全了那臭小子!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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