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王—(1/1)
作品:《镇北王》
《镇北王》作者:阳关大盗
文案
小皇帝和大将军的故事。
内容标签: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辜弘毅
第1章
镇北王第一次见到当今圣上的时候,还没封王,只是一个征北将军。帝榻前,先帝病体缠绵地给人搀扶着,指着床边那个粉雕玉琢的孩子,对他说:“重卿啊,朕今后不在了,你要好好辅佐太子,做一个忠臣。”
辜弘毅当即跪下来:“臣定不负皇上之托。臣此次征伐北方,为陛下靖边,定还天下一片安宁,还望陛下好好休养。”
先帝咳嗽着,拍了拍身边的男孩子:“去……去把辜将军扶起来。”
辜弘毅这才望向这位新立的太子,前面的几位太子废了废,黜了黜,不知道这位又能当多久?听说这孩子是皇上新宠狐姬所出,辜弘毅暗自打量着,男孩子小小的年纪,却长了一张俏似其母的面庞,玉雕似的粉面,如狐般的双眸,笑起来好像含水。太子被包裹在一身漂亮华贵的锦衣中,好像一个糖人一般。
小太子走近了辜弘毅,伸出那双小小的手,搭在辜弘毅粗壮的臂膀上,奶声奶气地说:“辜将军请起。”
很多年以后辜弘毅忆起这一幕,他真没有料到,竟是这位最终继承了大统。当时的他只是想,这男孩子的模样,怎么能这么软,又这么讨人喜欢呢?难怪皇帝宠爱他,宠爱他的母亲。
“谢太子。”辜弘毅的目光低垂着,却没有漏过太子嘴角的笑。辜弘毅想……这孩子他笑得真好看呀。
辜弘毅再一次见到他,是在五年以后了。
先帝殡天,新帝继位,太皇太后垂帘听政。辜弘毅在北地大破狄戎,却在赶往戎都的征途上连收十二道金牌。回去,还是不回去?辜弘毅望着塞北的广漠,吹着西北朔风,沉思着。他的谋士劝他拥兵自重,毕竟主少国疑;他的将士爱戴他,他的边民敬畏他,天下都知道征北大将军的盛名,却并不了解一个乳臭未乾的孩童。
辜弘毅回到大帐中,只听里面已经乱成了一团。他的副将军大声道:“将军,刚才那宣旨阉人,竟说什么您这次回京向皇上秉功,是皇上隆恩,您带些仪仗便是了,不准带兵回京,这是什么隆恩?仗还没打完,半途召回去是怎么个意思?”
军师嘿嘿地笑了一声:“我看不是那个小毛孩的意思,倒像是太皇太后的意思。”
“太皇太后是什么意思?”有武将迫不及待问道。
“如今狄戎元气大伤,虽然未全剿灭,但不复威胁我边疆。这边叫做,飞鸟尽良弓藏。”军师摇着扇子。
“老子日他娘,敢?”有人拍案而起。
“将军!不如别管那劳什子金牌,只管往戎都打便是了,弟兄们跟着!等打完了,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山高皇帝远,他能怎么着?”
辜弘毅扫视众人,撩袍坐在中座,将那把屠尽万人的带血剑放在膝边,缓缓地开口:“金牌……来了十二道了,我再不回去,怕是有人要说我辜某谋逆。”
“谁敢?谁敢惹我西北军?”
辜弘毅不急不缓地抚摸剑柄:“戎都一战,准备还是尚欠,若是朝廷停了西北军粮,去戎都,我等能支撑几日?”
“这……”
“天下悠悠众口……若是征戎都成还罢了,若是遇阻,我辜某可就成抗皇命的罪人了。”
“那将军难道这就回去了?”军师站起身,睁大眼睛。
“我军征戎接连大胜,强弩已近末,靠的是一鼓作气,方有望拿下戎都。如今金牌都下了十二道,道道都从军帐外摇着铃过,军心已动,便就地休整罢。”
“将军,这圣旨如此急迫,又不让您带兵,分明是……”军师擦擦额头上的汗,焦急地上前一步。
辜弘毅微微一笑:“我带五万铁骑,从玉门关入,直指京城,我倒要看看,京城那位,究竟还记不记得,辜某可是先帝当年的托孤之臣。皇上年少,可是否够了礼数?”说着辜弘毅起身摆手:“我离开这段日子,你们加紧筹粮,若是京城有异,西北军无论是北上,还是南下,都要有备无患!”
“是!”
辜弘毅佩剑从帐中虎步而出,外面是整肃的连排军帐----这是他的军队,他的部下,他的西北。辜弘毅不由得微笑了……先帝沉湎酒色,懈怠朝政四十余载,国库早空了,各地的城防营也早已懈怠,如今天下,何处有虎狼之师?西北!
早年间,尚有能力的几位皇子,被杀的杀,流放的流放……如今皇城巍巍,独余幼子老妇,正是他辜弘毅大展身手的好时机!
跨上骏马,佩上利剑,张起嚣扬的西北军猛虎旗,辜弘毅率着五万西北铁骑,直向京城而去。五日不到,便至于京城西山之外,辜弘毅一边令人入京禀明,一边令部队就地驻扎。
这天晚上,辜弘毅一边在帐中看着兵书消遣,一边等着京城的消息。一名亲信的传令兵气喘吁吁地跑进辜弘毅的大帐,满面通红。辜弘毅抬了抬眼睛,身子未动:“怎么,有消息了?”
“皇……皇上来了……”
辜弘毅放下兵书,皱起眉头:“皇上来了?在哪儿?”
“就……就在营外……”那亲信擦着汗,也觉得蹊跷,仿佛还没从震惊中回神。这皇上怎么亲自来了呢?明明复一道旨就好了呀?
辜弘毅闻言霍然站起:“拿我的战袍来。”
“是!”立即有人递上战袍与佩剑。
辜弘毅边走边问:“皇上带了多少禁军?多少内廷护卫?”
“皇上……就……就带了一个小太监……”
辜弘毅停住了脚步,他再一次望向那个亲信传令兵,道:“去帐中,让他们奏军乐,摆酒。”辜弘毅顿了一顿,又道:“派出斥候,查,方圆之内,可有大军。”
“是!”
辜弘毅至今都记得这一次见到皇帝的情形。天气早已入了秋,满山都是枯草哀木,大营驻扎之处,一片荒凉。在这一片荒凉中,有一个少年披着狐裘,雪白的绒毛环绕着他如玉雕般如画的面庞,他站在那里,周身万草枯寂。辜弘毅走过去,少年转过脸,猩红色的披风把他的双颊映得红彤,不知道是冻着了,还是气色腆然。
“皇上……”
“辜将军……”
两人同时开口了,少年笑了起来,就像辜弘毅第一次见到他时候的笑,非常漂亮又非常纯真。只有那上翘的凤目让人感到一丝丝清凉入腑。
第2章
辜弘毅赶上前几步,却没有跪,只是走到少年身边躬身:“皇上怎么站在外面?可折煞臣了!快里面请!”说着抬手。
少年抬起头看着辜弘毅,眨了眨眼:“朕当初见你的时候,你还很年轻,现在你好像老了些。”
辜弘毅哈哈大笑,请少年向军营内走。他没有问他为什么没有带护卫,也没有问他究竟来做什么,只是将这位孤身而来的少年天子请入重军之内。
驻扎营房外早响起了军乐阵阵,带着西北的肃杀之意,少年边走边听停下脚步,闭上了眼睛,好像在欣赏体味。辜弘毅看着他,少年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辜弘毅失望了,他在里面没有看见恐惧。
少年天子笑着对辜弘毅说:“辜将军,这是什么歌?是西北的歌吗?下次你让人也教教我宫里的乐工,我觉得很好听。”
辜弘毅回之以微笑:“皇上既然喜欢,臣定然从命。”
入帐,西北烈酒的酒香满盈,少年取下自己的白玉头冠交给身后的小太监:“你先出去。”小太监躬身向后去了。少年的头发从玉冠中垂了下来,乌黑如缎,辜弘毅感觉依稀能猜到当年狐姬宠冠六宫的风骨。
“辜将军,朕今日来,是想单独与你说些事情。”
“喔?”辜弘毅不紧不慢地邀少年入了上座,然后自己在少年对面坐下了,“皇上要单独与臣说?”
“是。”少年郑重地点头。
辜弘毅摆了摆手,帐中的军士都退去了。明烛盈盈的大帐,只剩辜弘毅与少年天子两人。辜弘毅望向面前人,不再恭敬,而是仿佛要看穿他一般,灼伤人一般地凝视。这个少年,小小的年纪,心里在想什么呢?他怎么敢单独来见他?
紧逼的视线之下,少年脸上的红彤全都褪了下去,褪尽了,衬出一张脸越发的玉白无瑕。他迎视上辜弘毅的目光:“朕……朕如果说,那十二道金牌,不是出自朕意,你信不信朕?”
“皇上的意思是……?”外面的军乐仍然在奏响,辜弘毅慢悠悠地给自己的酒杯加了酒,又给皇帝的酒杯也加满了酒。
少年摆手:“朕不惯喝酒,有茶吗?”
辜弘毅举杯:“这里没有茶,只有西北的酒。皇上既然喜欢西北的军乐,便一定也会喜欢西北的烈酒,不妨尝尝,臣先干为尽。”
烈酒穿腹,辜弘毅感到身体内升腾起一股热气,一股他熟悉的西北的阳刚凛冽。他笑望着皇帝。少年舔了舔嘴唇,深吸一口气,说:“那……那朕便算是给辜将军接风洗尘。”说罢也仰头饮尽。刹那间,玉色之上,满面晕红。
辜弘毅再次以青铜尊斜酒,见对面的目光落在上面,辜弘毅道:“这是纣王当年征伐虎方行军时用的酒杯。”他将酒推到少年面前:“西北的男人都喜酒,南方的男人都饮茶,男子汉立于天地间,当有豪迈气,不当有女儿气。”
少年踟蹰地接过,双手捧着酒杯,目光中浸出一层薄薄的水汽。
辜弘毅好整以暇:“皇上刚才,还没回答臣的问题呢。”
少年苦笑着,神色间有一股令人怜爱的柔软:“辜将军,父皇叫你重卿,朕也能叫你重卿吗?”
辜弘毅道:“重卿是臣的字,皇上当然能叫。”
“重卿……”少年轻声道,满面的红酝在酒里,“那十二道金牌,是我祖母发的。我母亲反对,我也反对。”不知不觉间,他把‘朕’,换成了‘我’。
辜弘毅觉得少年一次又一次地超出了他的预料,他再一次地看着少年。少年的瞳色中渐渐弥漫上一层忧郁:“……后年,我就到亲政的年纪了,可是能不能亲政,还未可知。重卿,父皇把我托付给你,你能助我一臂之力吗?”
“皇上亲来,视臣为肱骨,臣怎敢不以肱骨报之?”辜弘毅端起酒杯再次和皇帝碰了一碰,一饮而尽:“皇上要臣怎么做呢?”
少年也端起酒杯,咕嘟喝下烈酒,脸上的表情,那咬着嘴唇的模样,一时间让辜弘毅心生怜意。
“明日,你等着我的圣旨,我会令你重返西北。两年后,若……”少年顿了一下,沾满酒渍的柔唇中吐出字句:“……你需率兵勤王。”
“禁军和巡防营,虎符何在?”辜弘毅啜着酒,问。
“在我祖母那里。”
辜弘毅笑了,开怀地笑:“臣一定不负皇上重托。”说着他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皇上这一路也累了罢……好好快活快活,来人!”辜弘毅拍掌三声,立即掀帐鱼贯而入十位西域美姬。她们丰乳肥臀,姿色妖娆,随着军乐跳起奔放的舞蹈。
辜弘毅指着这些美姬笑问:“这些,皇上可还满意?”
少年低下头:“好像……确与中原不同。”
辜弘毅起身,覆在少年耳边:“皇上既然来了臣这里,今夜也别回去了。在这儿开心开心。这几位美人,都是臣在西北专门为皇上挑的。”
“重卿……”少年低低地唤了一声。辜弘毅不知道这一声是什么意思,也许是他不好意思,又也许是他在婉拒。可这一声把辜弘毅那块铁石心肠也喊得柔软了,辜弘毅笑了:“皇上,来,臣陪皇上喝酒。”
第3章
第二天辜弘毅醒来的时候,觉得自己头都要炸了。身旁雪白的身体,无数的印记,显得羸弱的同时,竟然还带了一丝若隐若现的妖冶,仿佛昨夜受到了无尽的折磨,又享受了无数的欢愉。如缎的乌发散落着,缠绕着这具悄无声息,却染满了迤逦缱绻的身体……少年的,男性的身体。
醒了酒的辜弘毅,心重重地沉了下去,昨夜……明明是酣后美姬们伺候着他们喝酒,她们跳着引诱的舞,勾引着他,也勾引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少年。她们把少年天子围住了,向他献媚……那是不同于中原女子的直白大胆又热烈的表露。她们吻他,抱着他,围着他。他却气喘吁吁地朝自己看来。
辜弘毅的回忆倒流,他缓缓地想起了一切。
那一眼是怎样一种眼神呢?带着一些责怪,又带着一些求饶,甚至带着一些求救。
“重卿……”被围在中间的少年,望向自己,对自己喊着,“重卿……”
一声又一声,一遍又一遍。
辜弘毅记得自己推开了女人,站起身来,向他走去。
少年向他伸出雪白又纤细的手,他握住了,隔着很多女人身体握住了。
那手是那么软,皮肤是那么白,辜弘毅一辈子也忘不了。
那手轻轻地捏了他一下。
然后辜弘毅听见自己带着酒气的声音说:“滚,都给老子滚出去。”
女人们散去了,空空的大帐里,就剩他们两个人……对了,他为了谈事,连伺候的人也支走了。
少年轻轻地诉说,带着委屈:“我站不起来,我喝了好多酒,重卿,扶我。”
辜弘毅就把胳膊环了过去。
然后少年就倒在他怀里了。
少年的手像蛇,揽住了辜弘毅的脖子,有气无力:“扶我去床上,好晕。”
辜弘毅一把抱起了他,把他抱到了自己的睡榻。为什么是自己的睡榻呢?因为离得最近?辜弘毅不明白。少年坐在床上,衣衫已经被舞女们解了一半了,他半裸着肩,半支半靠在辜弘毅的肩上,在他耳边吹气:“重卿,在宫里,都有人帮我宽衣,我不会,今天你帮我?”
辜弘毅喃喃:“我帮你……”
眼前的人缓缓地睁开眼睛,上翘的凤目似睡非醒地眯着,辜弘毅这才看仔细了,这张面孔,真的俏似一只狐,危险而诱惑。
少年翻了一个身,喃昵:“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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