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者同人)大哥—(11)(1/1)
作品:《(伪装者同人)大哥》
他蹙着英挺的眉,眼神惺忪,看着失了一贯冷静的明楼,问:“大哥,怎么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燃烧着的大火被阿诚清水一样的声音熄灭,明楼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洗的很干净,他张嘴,声音还有点微微颤抖:“我……”
阿诚走进来关上水龙头,拿毛巾要给他擦手,明楼躲了一下,被阿诚抓住了。温热的手把他冰凉而又肮脏罪恶的手捂在一起。阿诚低着头,明楼看不到他的神情,只听到两个字:“没事。”
没事。我不嫌。
没事。我也不怕。
虽然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可阿诚竟是无条件地回护他。
手擦干了,捂热了,他又听到一句话:“不管有什么事儿。阿诚都在。”
方孟敖在旁边看明楼,这男人还是很沉稳,他知道明楼内里已经心乱如麻,只是表面依旧冷静,没有方寸大乱,方孟敖懂得抓时机,上次在上海也是,这次亦如是。
他按住自己腹部的伤口,左手握住阿诚的右手,深吸一口气,如同敲响出征前的战鼓:“孟韦把你的命看得比他自己的还要重。你们俩再呆在一起,总有一天你会害死他。我知道您一直把他当亲弟弟一样疼着,就当是为了他,我不希望这次他和您一起回上海。他要留在重庆。”
☆、番外二 飞鸿印雪(6)
话音刚落,明楼便回绝了:“不可能。”三个字短、硬,倒有点像从方孟敖嘴里说出来的话了----不近人情不容回绝不留余地,可是紧接着,方孟敖看见明楼闭上了眼睛,他知道了。明楼在逃避。方孟敖说的,明楼不是没有考虑过。
这答案快得仿佛被问过一样。
除了方家人和明楼自己,没有人有资格问他这个问题。只能是明楼,在每一场惊险的腥风血雨过后,他自己问自己----阿诚真的可以继续在他身边吗?把阿诚留在身边,真的是对他好吗?然而不让阿诚留在他身边,又是真的对他好吗?
古人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明楼从来不自大,可是他懂阿诚。他就是阿诚做鬼也愿意守住的那株牡丹花。
别人唾弃他自私也好,嘲笑他自大也罢。他们可以不懂阿诚,但他明楼懂。平静无忧的生活他给不了阿诚,那么阿诚想要的,他全部都会应允。他甘心做那株牡丹,哪怕死,阿诚也是死在他眼前。
方孟敖正要再说什么,却突然发现明楼一张脸煞白,他平日里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气场太足,除了一颗心都在他身上的阿诚,其他人可能要好久才能想到明楼也是凡人,肉眼凡胎,又不是钢筋铁骨,受伤在所难免。
铮铮铁骨不屈英魂,又有几个人生来如此呢?不过是被逼出来的,军校里训练他的教官,救国救亡的民族道义,四万万同胞的殷切期望,生为中国人的反抗之心……
非我愿成佛,实乃天迫我。
□□子弹如此强的穿透力,阿诚单单薄薄一个身躯,怎么可能挡得住。方孟敖赶紧伸出手去探明楼的鼻息,如阿诚一般微弱,他扯开明楼黑色的毛呢大衣,灰蓝色的西服上晕开了大片的血迹,阿诚跑过去的冲力撞得明楼的身体后仰,原本计划直射心脏的子弹微微错开,从心脏下面洞穿了过去。
还好,错开了最危险的位置。方孟敖长舒一口气。坐正了身子。用劲儿按住自己腹部的伤,苦笑了一下。却没有在继续说什么。
在车上,阿诚曾有过短暂的清醒,拉着方孟敖的袖子,其实他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拉着的是谁,只是含混说了一句:“医院……人多眼杂,请医生,去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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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深,台阶很凉,明公馆偌大的地方,只听得到时钟滴滴答答的声音,和他自己的心跳。
阿诚自己握着枪,惨白冰凉的月光从身后的大窗照进来。他被那个噩梦惊醒之后,眼前无端端的想起来拿枪对着明楼的明台的脸。
不知道是因为那梦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就突然开始心悸。尽管烧的难受,阿诚还是爬起来穿好了衣服,守在了楼梯上。
阿诚坐了一会儿,明台的屋门打开了,明台衣衫整齐,显然是没睡过。眉头之间郁结着难言的挣扎,一直低着头,像是在想事情。他轻手轻脚走下来,直到看到阿诚的背影。
阿诚没回头。低沉的嗓音仿佛带着冬夜的寒气:“半夜要去干嘛?”
明台惊了一下,下意识的把握着枪的右手背到身后,道:“没想干嘛啊。口渴去倒杯水喝。阿诚哥,你坐在这里干嘛?”
他长长叹出一口气,食指悄无声息的扣在了扳机上:“做噩梦了。出来坐会儿。”
“哦……阿诚哥。”明台摩挲着枪管,“你和大哥,真的在帮日本人做事吗?”
阿诚闭上眼。伤口处火烧火燎的疼,凉意渗到骨缝里,身体不受控制得打了一个哆嗦。他站起身来,还是背对着明台:“你在明家这么多年,还不知道大哥是什么人吗?”
他单薄的背影挡在明台眼前,却像是一道墙。黑魆魆的夜里,无声无息为明楼挡了一切灾厄危险。
明台也悄悄把食指扣在了扳机上。
突然此时明楼打开了门。穿着西装,一副要出门的样子。阿诚看他,眼里多了点惶惑。明楼也看向他,嘴角含笑,说:“阿诚,回去睡觉。他是冲着我来的,不能连累你。”
连累?阿诚的脑袋一下子大了。
这不是他的大哥。他的大哥绝不会说“连累”这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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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看他眼珠开始极速的转动,回身对坐在沙发里假寐着的方孟敖道:“要醒了!他昏迷了两天,反应可能会有些慢。稍等一段时间就没事儿了。”
方孟敖点点头,坐到床边,理了理阿诚的头发,手刚移开,阿诚的眼睛睁开了。
阿诚的喉咙像是要着起火----
“我大哥呢?”
“他……”
“阿诚,大哥在呢。”
明楼穿着棉衣,气色挺好。站在门边儿上,阳光照亮他眼里的笑意。
“怎么,着急找我,怕我跑了?”明楼走到床边上,背着手,假装很生气的样子。
阿诚没看出来他和方孟敖之间的不对劲,笑了:“不怕。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懂我。
☆、番外二 飞鸿印雪(7)
阿诚是个操心的命。刚醒来就硬是让明楼和方孟敖把衣服掀起来,把他俩身上的伤都检查了一遍。看着两个人的伤,心疼得要命。正好刚醒过来还有些虚,差点儿觉得一口气背过去。明楼和方孟敖俩人劝了又劝,总算是平复下来。
医生出去把阿诚醒了的消息告诉了方步亭他们,不一会儿木兰就端着水端着药进来了,走在路上的时候眼圈就红了,没敢抬头,没看见她英明神武的大哥往裤子里塞衣角的尴尬样儿。
她喂阿诚喝了药,中药,熬着的时候她在二楼都能闻到药的苦味儿,从裙子兜里掏出来一块儿去年过年方步亭给买的糖,像是献宝一样,憋着眼泪,小脸扭在一起,说:“小哥,药苦,你吃糖就不苦了。”
可是一抬眼看见阿诚一张煞白的脸和裹着几层纱布的手,明明想要逗小哥开心的小姑娘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小哥,都怪我。要不是我非要拉着你出去……”
她可真是被吓坏了。阿诚背后溅出来的那柱血像是血雾一样蒙在她眼前。每天一闭上眼就是那一声枪响,以及阳光下人群散去后她一个人对着地上一滩血迹止不住打冷颤的惶惑凄凉。
阿诚用没伤着的手拉过来木兰,示意她坐下,想提起胳膊来摸摸小姑娘的脑袋,手刚抬起来一半儿,方孟敖和明楼跟约好了似的,异口同声:“放下,不怕扯着伤口?”
阿诚撇了撇嘴,嘀咕道:“你们俩也没好到哪去,还说我。”可是还是乖乖放下来,握了握木兰攥起来的小拳头:“傻姑娘,小哥没事儿。不怪你,别哭。”
方孟敖装作没听见阿诚的嘀咕,走过去抱了抱木兰,对木兰道:“木兰,你先去陪你大爸坐会儿,让你小哥再休息休息。”
木兰抹了抹眼泪出去了。
阿诚扭过头,对明楼笑道:“大哥,你先去自己躺会儿,让我再休息休息。”
明楼知道,阿诚是心疼自己呢。枪伤在身,不想让他一直站着。可是方孟敖站着,他不好大大咧咧坐在那里。
方孟敖咳了一声:“孟韦,渴吗?底下熬着红枣水呢,哥给你端一碗上来?”明楼站一边儿看着,敢情阿诚不是跟谁学谁,方家人天生就流着演员的血,刚刚阿诚没醒的时候,在客房先是动之以情,发现不奏效之后跟自己吹胡子瞪眼睛的,也正是眼前这个眼里像小狗一样摇着尾巴讨好自己弟弟的男人。
阿诚笑了笑:“不渴。哥,你也有伤,别乱跑。”
方孟敖过去胡噜一下阿诚的脑袋:“嘴都暴皮了,没事儿。这点儿小伤难不住你哥,等我给你盛一大碗上来。”说完就出去了。
阿诚笑了笑:“哎呀,怪不得明台那么大了还爱跟大姐撒娇。让捧在手心里的感觉就是不一般。”说完他扭了扭身子。明楼很有眼力见儿的走过去,也难得狗腿子了一回:“怎么,想靠着?”说完扶着阿诚的背,给他垫了垫枕头。“大哥没有把你捧在手心里吗?”
阿诚看着明楼假装生气的样子,想起来刚来明家夜晚大哥身上洗浴液的香气,上海那天阳光明媚开遍野花的小路,削苹果划破手以后大哥给他裹上的纱布,巴黎寓所里挂的那一件蹭满了他鼻涕和眼泪的毛呢子大衣,他发烧时吃的那一盘能咸死人的炒青菜,还有大哥从他碗里挑出来的那片炒糊了的菜叶子,以及救明台那个晚上明楼揪住他领子让他和明台一起回来的眼神,觉得心里满满的:“有。”
只是你更含蓄,还好我能自行领会。
明楼满意的抿嘴笑了笑,阿诚问道:“对了大哥,今天几号了?出来太久在日本人那里我怕不好交代。”
明楼坐在床边,弹了阿诚的脑门儿一下:“这次出来就是带你休假来的。机会难得,别操那么多心。下次出来不知道猴年马月了。这玩儿不成了,好歹把伤养好再说。”
阿诚一听皱起眉来:“你真愿意在方家待这么久?”之前就算是去明楼堂兄明堂那里,明楼都不愿意多住,觉得一是叨扰,二是不自在。阿诚留在方家名正言顺,可是明楼呢?
明楼点点头:“我再住三天。”还没说完,方孟敖端着一大碗红枣水上来了,明楼转过头,像是在对方孟敖说。“三天之后我先回上海。毕竟兼着两方的第一把交椅,太久不在的话于理说不过去。你先把伤养好再回上海,我在上海要见到一个健康的阿诚。我已经和你父亲打过招呼了。”
方孟敖端着碗皱了皱眉,他知道明楼这是说给他听呢。这就是明楼最后的决定,不会有任何改变。哪怕他现在拿枪指着明楼的脑袋,他也绝不会改口。
阿诚一听差点从床上蹦起来,他一个挺身,方孟敖连忙上去把他给按住了。
“不行。我是你的秘书长。上司回去了秘书长却不在,这是失职。于理也说不过去。你要是住在家里怕麻烦人家,我和你出去找酒店住,直到你也能健健康康的回上海。你要是非要回上海,那我也跟着一起回。在家里养伤也不是不行,反正大姐不在,没人念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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