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萧景琰X林殊] 少年事—(8)(1/1)
作品:《[琅琊榜][萧景琰X林殊] 少年事》
只是他屁股刚挨上凳子,那边萧景琰又跟了过来,偏偏那人一脸理直气壮地让你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如此反复几次,林殊索性放弃了,任凭萧景琰贴着自己坐。
梅映寒眼瞅着他两一个一脸无奈一个一脸蛮横霸道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在扇面遮掩下抽了抽,差点笑出声,心道:虽都是世家子弟,出身名门,他们却又十分与众不同,真真有趣得紧。
这么想着又忍不住拿萧景琰打趣:“萧公子如此这般,难不成是想充当陪酒之人侍奉林殊左右?”
他虽知林殊与萧景琰身份,但是他们相交以来,那两人却从未言明,这时候他乐得轻松,佯装不知对面坐着的一个是皇子一个是炽焰少帅,像朋友之间说笑,也不怕事后被打击报复。
萧景琰脸红了红,梗着脖子,眼角余光瞥向他,不屑道:“是又如何?那也比让小殊被你祸害去的强。”
闻言,梅映寒愣了一下,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他笑够了,才为自己开解,“我这怎么能叫祸害?”他又扭头看向林殊,问:“我祸害你了吗?”
林殊被萧景琰烦的根本没有功夫去理他,唉声叹气着趴在桌子上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结果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原本的寻欢作乐也变成了一场痛苦煎熬。
三人吃完饭之后,梅映寒又提议去逛夜市,这会儿萧景琰却是说什么也不同意了,拉着林殊要回客栈休息。林殊气不过,两人沿着楼梯边走边低声争吵不休,正迈下最后一道台阶转向门口,突闻前方一阵喧闹,只见一个白衣女子被几个模样凶恶的护院追赶着跌跌撞撞向这边跑来,三人还未来及做出反应,那女子便哀叫一声直直跌入走在最前面的萧景琰怀中。
☆、出征(七)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了几秒,直到那白衣女子从萧景琰怀中抬起脸来,紧紧抓住他衣服前襟惊慌失措道:“公子,求求你,救救我。”
她发丝凌乱声音哀恳,又满脸泪痕,脖子手臂上似乎还有被毒打过的痕迹,看起来甚是可怜。
萧景琰低头看了她一眼,又看向面前蠢蠢欲动的护院。
这时闻讯赶来的鸨母掐着腰指向那女子鼻尖气势汹汹地怒声骂道:“你这小贱人,胆敢出来冲撞客人,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她一边说一边扬手示意护院们围上去将女子抓回来。
那女子一听,当即吓得脸色惨白瑟瑟发抖,拼命摇着头,她揪着萧景琰的衣服仿佛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死活不肯松手,哀声道:“公子,求你救救我!”
其实委身风尘的女子,就算有再多难言之隐,也多是出于自愿,照理说在这种地方遇到这样的事情是不应该管的。
但偏偏这女子撞到的人是萧景琰。
萧景琰性格耿介正直,自然看不惯这些人欺凌一个弱女子。就在护院们刚挪动两下,他拉过女子将其牢牢护在身后,锐利的目光扫了过去,顿时让那些人如芒在背,不敢轻举妄动。
店中鸨母察言观色,示意护院们先退下,扭着腰走到萧景琰三人面前,先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那被护在身后的女子,而后又赔上笑脸向萧景琰好言道:“这位公子,那丫头是这里的奴婢,因偷了自家小姐的东西才被施以小惩。谁知她不思悔改,被关了之后还妄图逃跑,如今冲撞了您,请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将她带回去必定严惩不贷。”
那女子闻言气得浑身发抖,忍不住推开萧景琰站出来恨声辩解道:“明明是你逼良为娼,将我骗来这里,我不从你们便将我关起来毒打,还想,还想……”她说到这里眼中又涌出泪来,声音咽住,却是再也说不下去。
鸨母听后面色一僵,脸上厚厚的粉噗噗掉下来,扬手挥向那女子,嘴中恶毒道:“贱人,居然学会说谎骗人!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白衣女子向后微微缩着身体含泪闭上眼睛,正要挨下这一掌,却被萧景琰在半空拦住。
萧景琰抓住鸨母手腕,冷冷看着她,“依我看这位姑娘所言并非虚构吧。”
鸨母管教自己的人却三番两次造人拦住,有些拉不下脸,她甩开萧景琰的手,从怀中抽出一纸卖身契约,抖在萧景琰眼前:“她已卖身到我家,这卖身契还能有假?”鸨母瞥了萧景琰一眼,见他谈吐衣着皆是不凡,在他面前来回走了两圈,又道:“公子若一定要管闲事,我也不是不肯放人,但总不能教我在她身上花的银子白白没了去?”
鸨母意思已经很明显,这女子三纲九烈,宁死不屈,她若强逼,这女子必然一死了之,这时有人要管闲事,自然顺水推舟让那人将女子赎出去,还能顺便捞一笔。
萧景琰回头看了林殊一眼,似乎是想征询他的意见,结果林殊耸了耸肩,一副你自己惹的事你自己决定的表情,而梅映寒则摇着扇子假装四处看风景一脸不想多管闲事的模样。
结果还是将那女子赎了出来。
四人一起走在深秋夜晚的漆黑道路上。
白衣女子姓楚名洁,原来是家道败落投亲至此,却被人拐骗卖入青楼。她衣着单薄,又刚逃脱狼口,仍是心有余悸,对萧景琰感激地一声一个恩公一口一句谢。夜间空气寒凉,萧景琰见她跟在三人后面冻得浑身发抖的模样,于心不忍,便脱下外袍披在她身上。
这时候梅映寒啧啧叹道:“没想到萧公子竟是这般怜香惜玉之人呀。”
经梅映寒一句调侃,萧景琰动作一顿,与楚洁皆是面上一红。楚洁看向萧景琰的目光从感激中就慢慢多了几分羞怯,紧了紧披在肩上的外衣,又飞快地低下头去。
林殊在前面走着,突然说:“楚姑娘毕竟是女子,我们三个大男人总不能带着她到处跑吧。景琰,你救了她之后想好如何安置了吗?”
萧景琰听见林殊的话不由皱眉思索了一会儿。
梅映寒道:“不如萧公子将这位姑娘收做贴身丫鬟。”
楚洁这时突然跪下来,又抬起脸道:“楚洁的命是公子所救,楚洁愿为公子当牛做马侍奉左右。”
林殊扬了扬眉看向萧景琰,戏谑道:“人家感激地要对你以身相许了,你总不能拒绝。”
萧景琰瞪了他一眼,斥道:“胡闹!”连忙将人扶了起来。
他与林殊是要回军营的,怎么能让一个女子跟去?
萧景琰这么想着视线却慢慢落在楚洁身上,忽然问:“姑娘方才说是要投亲才来此地?可知亲人住在何处。”
楚洁愣了一下,方点了点头,将地点详细道明。
略作思量,三人决定今晚先将楚洁带回客栈休息,明日一早将她送走。
第二天吃完早饭,趁着上午的空闲,萧景琰与林殊一同将楚洁送出城,顺便浏览一番楚州城郊外风光。
楚洁不会骑马,加之她所说的地方有些偏远,脚力走去要慢很多,自然是坐在萧景琰马上。
两人同乘一骑,大概是觉得一路无话十分沉闷,楚洁便找些话来说与萧景琰听,萧景琰虽然话少,偶尔却也应一两声。
楚洁年轻貌美,姿容秀丽,林殊骑马走在一边,见她此刻看向萧景琰的目光充满崇敬爱慕,心中便有所思量,又见萧景琰两臂环在楚洁腰上握着缰绳不时低头与她说一两句话的模样,突然感到有些烦闷,暗骂了句重色亲友,双腿一夹马肚,催马快走在前面。
然而林殊不知道的是,萧景琰只是着急将人送走,回来时便可以多出时间与他在闲逛,其实楚洁说了什么萧景琰都不知道,如果林殊仔细去听,便能发现萧景琰的回答只是些只言片语的敷衍罢了。
就这样三人各怀心思又走了一段路,逐渐转向小道,郊野道路秋意萧瑟,两边灌木残败枯黄,再不复春夏生机勃勃。
正行至半路,远方隐隐有几粒黑点,靠近了才发现是几骑人马迎面飞奔而来,所经之路扬起一片黄沙。道路本就窄,林殊与萧景琰见状避到路边,本也无事。只是当两方人马擦肩时,最前面的那人侧头往他们看了一眼,手上却突然有了动作。
一道巨大黑网从天而降,直直罩向他二人,同一时刻,跟在后面的另外几人也出手了,一时劲风暗袭,刀光剑影交错不断。
萧景琰心中一惊,当即勒转马头,避开那张网,又看向林殊,林殊也已躲开,正抽出腰间佩剑格挡身侧攻击,两人目光交接,各自明白对方意思,双双催马欲往回撤。
然而此时又变故陡生,只见林殊望向萧景琰的一双眼睛蓦然张大,动了动唇,出口的却是:“景琰小心!”
他声未落,身体已经先一步倾向前去,在细如牛豪的银针差半厘就要刺入萧景琰左肩时,一把捏住了楚洁纤细的手腕,用力一折,往自己的方向带去。
只听马上女子惨叫一声,银针脱手,重重摔下马背。
这些说来话长,发生也不过一瞬间的事情。林殊右手拿剑砍向围上来的人,左手手臂因方才救萧景琰时被敌人用利剑所伤,雪白衣袖正被不停向外冒出的鲜血染红。
萧景琰挥剑靠近林殊,抓住他的肩膀用力一带将他扯到自己马上,林殊眼中锋芒如剑,甫一跃上马背,便抓住萧景琰腰带,用力一夹马肚,喊到:“走!”
萧景琰自然听出他话中意思,不管不顾催马向前冲,只管将背后放心交给林殊。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虽然有些无聊,但是最后几段我写的还是很畅快的,往后可能有人要弃文了吧
☆、出征(八)
?林殊说:“景琰,你只管策马向前,不要回头。”
不要回头。
身后交给我。
萧景琰重重点头,狠狠一扬缰绳,身下的马儿似有感应般发出一声长久而凄厉的嘶鸣,前蹄一扬,又重重落下,卯足了劲地冲向挡在前面的刺客,竟将那人生生撞翻在地,直直从他身上跃了过去。
这匹黑色的骏马是萧景琰十四岁生日那年祁王当作生日礼物送给他的,到如今已跟了萧景琰快有四个年头。这个时候这匹骏马仿佛也察觉到了主人所面临的危险,以一种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在狭窄的郊野小路上狂奔不止。
?耳边只剩下呼啸而过的风声和身后不断传来的兵器交接之响。
萧景琰果真听了林殊的话一次也没有回头,只是半眯起眼睛直直看向前方,不停地挥动缰绳,催着身下的马儿快一些,再快一些,将他们两个带到安全的地方。
不知跑了多长时间,身后兵器声逐渐消失,凌乱的马蹄声也慢慢低下去,就在萧景琰以为终于摆脱身后追兵准备松一口气回头看看时,却听见林殊警觉的声音自背后响起。
?“景琰,掉头往林子里去!不要再向前了!”
萧景琰正被林殊突如其来的喊声惊得兀自出神,却觉手背一凉,微低下头,看见林殊满是血迹的手从腋下穿过,正环在自己的腰上握住自己紧紧攥着缰绳的手使劲一扯。
只听林殊一声低喝,那马儿就突然好似被什么东西生生阻隔了去路一般,长嘶一声,前腿微曲,往前滑了一段距离后骤然停下,接着猛地调转方向带着背上两人窜进一侧茂密野林中。
萧景琰只是死死盯着林殊那只被鲜血染红的手,心中涌上来一阵没来由的惊慌,脑中混乱的很,差点被这急剧的转弯甩下马背。这时候什么机敏应变、临危不乱的念头都没有了,连勇气都缺失了一大半,身体微微颤抖,只想转头去看身后的林殊。
只是他才刚刚动了动肩膀,有些僵硬的身体又被林殊从后面使劲按了下去。
?“趴下!”林殊急急地喊了一声,随即搂住萧景琰的腰,压下自己全部重量,与他一起伏在马背上。
林中树木繁多,纠结的枝桠盘错交结从四面八方延伸出来,受惊的马儿在密林里毫无目的地胡乱奔窜着,两人低伏身体紧贴在马背上,躲过那些迎面而来又急速向后退去的树枝所带来的冲击。
深秋野林,两人一马一路无声急奔,静地让人心惊。
萧景琰清楚地感觉到林殊快速的心跳急剧地敲打在自己的后背上,并逐渐与自己的融为一体。
黑马跑着跑着慢慢恢复平静,马速渐缓。
萧景琰深深吸了一口气,听见自己有些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小殊,你还好吗?”他习惯性地捏了捏环在自己腰上粘腻潮湿的手,小心翼翼地问。
漫长而持久的沉默之后,响起林殊一如既往地清朗动听的声音,“一点也不好。”他说着将自己毛茸茸的脑袋往萧景琰后背上使劲蹭了蹭,不满地嘟囔起来:“也不知道这马能跑到哪里,这林子怎么大的像没个尽头似的!”
萧景琰听到他还有力气冲自己撒娇抱怨,心中稍微放心了些,这马已不复先前狂性,载着他们二人在林中不疾不徐地慢慢走着,于是他动了动身体,想扭头看看林殊,却听身后人“嘶----”地一声深深抽了口气,吓得他立即老实地趴着不动了。
林殊想起之前他骑马带着楚洁的样子,忍不住调侃道:“怎么,背后坐的不是姑娘就不乐意了。”
萧景琰脸红了红,又想动,争辩道:“瞎说什么呢!”
我更喜欢带着你。
剩下的半句话被他硬生生憋在了心里。
?“别动,”林殊忍着痛意皱起眉来,沉沉压在他背上,“这下应该彻底摆脱他们了,让我歇会儿。”
萧景琰低声应了句好,本想问林殊刚才明明已经将那些人远远落在后面,为何不直接回城,却突然反应过来,既然从昨晚救楚洁的时候开始就是一个早已被人精心设好的陷阱,那回城的路上一定还有人在后面拦截,他们若贸然返回,必然受到两面夹击,被打个措手不及!
思及此,萧景琰不由感到后怕,才有些痛恨起自己的大意,要不是林殊及时反应,他很可能就这样将把生命托付给自己的至交好友笔直地带入一方不能回头的死地!
他这么想着,握着缰绳的手越攥越紧,指甲都嵌进了皮肉里,手心中有一小股热血流出,融入缰绳里。
这一刻,萧景琰心中暗暗发誓,将来说什么也不会再让林殊陷入如此险境!
心绪烦乱间,却听林殊突然沉吟着问道:“景琰,你不觉得奇怪吗?”
萧景琰愣了一下,回道:“你是说那些追杀我们的人?”
?“我方才与那些人交手,发现他们虽然身手不凡,却在招式间有诸多顾忌,不然我们也不会如此轻易甩掉他们,我以为他们不是为了杀我们,而是想将我们活捉。”
?“将我们活捉?”萧景琰有些疑惑地重复道。
林殊想了想,语气中带了些肯定意味:“怕是南楚那边已经蠢蠢欲动了。”
萧景琰不解,问:“为何是南楚?”他问完之后才发觉自己问的话有多蠢,南楚与大梁关系一直僵持,这些年来南楚也一直在暗中厉兵秣马,就是想有朝一日兵犯大梁。何况楚州城是大梁边境,与南楚相距甚近,这些人很可能就是南楚那边所派潜入大梁的奸细。至于这些人为何会知道他们身份并清楚掌握他们的行踪,那就不得而知了,如今南楚之人半道设抓捕他们,大概是为了不久之后两国开战时,用他们两个来威胁林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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