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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宠后_第89章(1/2)

作品:《寒门宠后

    u十分惊喜,双手往元泰腋下一插,将他高高地举了起来,“我们小元泰知道孝顺爹娘啦?!”

    元泰被举高高,顿时开心地大笑起来,终于一扫先前略有些萎靡的小模样,让秦u安心了不少。

    秦u举着元泰抛了一会,元泰很喜欢这个能飞到半空中的游戏,秦u一停下来,他就迫不及待地催促,稚嫩奶音清脆又响亮,“要,要,飞……飞……”

    抛了二十来下,秦u担心元泰受不住,不肯再抛了,和元泰打着商量道,“爹爹累了,宝宝我们玩别的好不好?”

    元泰拧着小眉头看着秦u,秦u故意做出一副累的喘不过气的样子,元泰似乎看懂了,盯着秦u,不情不愿地道,“……飞……啊……明天……”

    居然还会讨价还价!

    儿子聪明伶俐,老子当然是自豪得不得了!

    秦u笑得桃花眼眯成了两道弯月,“好,爹爹和元泰说好了,明天再带元泰飞飞!”

    门口传来容昭含笑的声音,“这臭小子就会得寸进尺!”

    也不知道容昭在那里站了多久,双眸中透出极温暖柔和的笑意,看秦u和元泰的父子亲密互动告了一个段落,才端着一碗热乎乎的肉糜走了进来。

    秦u敏锐地感觉到容昭整个人仿佛又透亮了一些,脚下轻盈无声,而原本美丽得灿烂炫目的绝色容貌却仿佛被一层极淡极淡的白雾笼罩,朦朦胧胧不再那么清艳夺目,但这种自然而然的淡化内敛,如同一块璀璨夺目的绝世宝石在一点一点地收敛隐匿自己的光华,只是令人下意识地忽视,却不会引起人的关注。

    秦u知道她功力又有长进,但此时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便按捺住了询问的意思,抱着元泰走近容昭。

    元泰一看见容昭,葡萄大眼顿时瞪得圆溜溜的,一下子就将陪他玩到现在的爹爹抛在了脑后,伸手便向容昭挣,眼泪又快要滚出来了。

    “好容易我才哄好了他,又让你招出了眼泪。”秦u叹了口气,一手接过容昭手中的碗,一手将元泰递了过去。

    容昭熟练地抱住元泰,得意地道,“也不看看我是谁。都说女儿亲父亲,儿子贴母亲,咱这可是货真价实的胖小子!”

    秦u挑了挑眉,迅速回道,“谁说的,你没见元泰方才和我多亲?不过你说的也未必没有道理,那咱就添一个女儿呗!”

    容昭白了这个顺杆子就爬的家伙一眼,“去!”

    一个都照顾得七零八落了,还生一个?

    容昭倒不是不愿意生孩子,只是在她的计划里,至少等元泰离开她去上书房学习后,她才会考虑生第二个,在元泰幼年在她身边生活时,她会全心全意地照顾元泰,不旁分一点点心思。

    更何况,她真的欠了这个孩子太多,心疼弥补都来不及了,怎么会再生一个孩子分薄了属于元泰的父爱母爱?

    元泰舒舒服服地窝在娘亲不同于爹爹的柔软怀抱里,身边是带给他无比安全感的强壮爹爹,他被勾起的那一点点不安的心思终于被抚平了,大眼睛笑得眯眯的,简直和秦u的神情一模一样!

    “元泰饿了没?想不想吃东西?”秦u坏心眼地将香喷喷的肉糜往元泰鼻子下一塞,香气顿时窜入了元泰的小鼻子。

    元泰在他娘怀里蹦了一下,理直气壮地大声道,“饿,吃!”

    容昭白了秦u一眼,“你端好了,我来喂他。”

    这一小碗肉糜,就在秦u和容昭的合作以及小元泰的配合下,飞快地吃完了。

    元泰打了个饱嗝,容昭抱着他拍了拍背,拍出一个嗝,才将元泰放了下来,“吃完了我们溜溜弯消消食。”

    容昭扶着元泰在屋子里走了两圈,大约是习惯了,元泰也没有挣扎,乖乖地握着容昭的手转圈。

    秦u笑叹道,“你太宠溺他了,我记得元泰自己会走路。”

    “他是我儿子,宠他本是该的。”容昭理所当然地道,她可不是那种讲究教育方法的知书达理母亲,倒是很有把孩子惯成熊孩子的潜质。

    “我不是怕元泰不会走,主要是怕一放手,这皮小子就蹦跳着走路,刚吃过东西不好让他剧烈运动。”容昭解释道。

    如此的细心,在曾经的容昭身上可是半点也感受不到,以前容昭只在算计人的时候才会表现出超乎寻常的耐心和观察力,如今却全用在了如何妥善地照顾儿子上。

    这份心意,秦u身为爱人却没有体会到,他也不是不醋他儿子,可一想到这小家伙从没生出来前到现在的经历,他就舍不得了,罢了罢了,算自己欠这小东西的!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元泰也难得地兴奋得不肯睡觉,直闹到半夜,才一边睡着爹一边睡着娘,他自己在中间腆着小肚子,胖乎乎的胳膊腿张成大字型,呼呼大睡,完全没有感受到憋了很久的老爹的怨念!

    秦u无奈地看着这个死活不肯自己睡的小儿子,再次觉得自己欠了这小东西的,要是搁以前,他还能趁着小家伙睡着将他抱去隔壁,如今却无论如何也不忍心了。

    容昭看着秦u无可奈何地对着元泰的臭脸,吃吃地笑,一点也不同情他。

    她芳华正茂,又已经尝过情。欲滋味,空了时日后自然也很想,可是这点子欲。望在面对儿子时可就渣渣都不剩了,元泰心头那些恐惧还没有消除,她没有别的好办法,只能这样日日夜夜陪着他,一点一点地消磨掉他的心理阴影,自然无法再兼顾秦u,至于会不会因此和秦u产生隔阂,她这点信心还是有的。

    她有预感,这种一家三口同吃同睡的情况还要持续不短时间,也不知道秦u到底能憋多久,哈哈……

    就如同容昭所料,自那日起,元泰好似发现了新的乐趣,每每睡觉时,便缠着秦u和容昭一起,压根没有放父母单独相处的打算。

    秦u是痛并快乐着,若不是这段时日前朝千头万绪事情极多分散了他不少精力,他估摸着就要想别的法子避开元泰了。

    永寿宫这边夫妻父子相得,温情脉脉,皇子所中,亲手毒杀外公的三皇子如同一座冷硬的雕塑,气息越发冷冽冻人了。

    三皇子的人手彻底被拔除了干净,贤妃也不敢再靠近他,后宫中再也没有一个倾向他的人,宫中也再没有一个他熟悉的人,以至于他就仿佛是瞎子聋子,被关在一个华丽的牢笼中。

    那些宫人不敢怠慢他,依旧是按照皇子的份例照顾他,却一个字都不敢和他说,一日日的静默比责罚更加难熬,他身边只有一个忠心耿耿的小喜子,主仆两人就仿佛是墙角的青苔,在角落里自生自灭。

    皇上回京的消息没有人隐瞒,所以还能自由走动的小喜子轻易便知道并告诉了自己的主子,三皇子顿时明白,对他最终的惩罚就要来临了。

    原先,他毒杀外公,是对外公不经他同意便打着他名号谋逆的反感,是不想被连累,哪怕背负骂名,他也想活下去,想活得更好。

    但现在,终于到了受罚的这一天,他突然什么念头都没有了,脑中一片空灵,无所畏惧,亦无所谓。

    日日等夜夜等,他在等着父皇的发落,可是他就如同被遗忘了一般,没有任何人提起他。

    三皇子觉得自己的精神在这种环境中得到了千锤百炼,如今哪怕是父皇要将他处死,他觉得他也能淡然以对了。

    这一天,他等了许久的父皇,终于在拖了很多天后,踏进了皇子所。

    在秦u的印象中,皇子所端正大气,宽敞明亮,他虽然并未住过,却也曾经拜访过住在这里的兄弟,因皇子性情不同,皇子所布局结构完全一模一样的院落于细微处又各具特色,看上去并不失皇家的恢弘尊贵。

    但眼前的三皇子所,怎么说呢,从表面上看,绵长的墙面崭新粉白,青石院落干净得连一丝苔痕都看不到,屋檐下都是新刷的油漆,因为是生机盎然的春天,院中甚至摆上了几盆盛放的桃花,看上去鲜妍明媚!

    可越是这份活泼明媚,越是衬托出这个院落的颓败和阴暗。

    那种颓丧是从每一个木头每一块石头中散发出来的,是从进出院落的宫人神情眼神中透露出来的,那种没有希望没有明天的寂寥安静,直接触及了秦u的内心。

    这里完全感受不到一丝主人的意志存在的痕迹,他的这个儿子,已经废了。

    第一百九十章 慈心二

    秦钰孤单地坐在空荡荡的正堂,透过窗户照进去的明亮的光芒,也无法让他看起来暖和一点点,明明才十来岁的孩子,却暮气沉沉,看到秦u,眼珠稍微转了转,却没有丝毫行礼的表示。

    哪怕是对这个儿子引起了一场差点儿给大乾带来莫大灾难的政变感到极度不满,秦u毕竟身为父亲,也不忍心眼睁睁看着这个儿子就这样消沉下去,直到死亡。

    说到底,秦u性情中固然有他冷酷无情的一面,但本质上并不是那种毫无人性的唯我独尊的冷血之辈,至少对于自己的子女,他还有一颗作为父亲的柔软之心。

    秦u没有摆什么皇帝的架子,他伸手拽过一把椅子,直接坐在了秦钰的对面,两人相距不过半丈距离,父子俩从未像现在靠得这般近过。

    秦钰的心头迟钝地浮起了一丝迷茫,他不是很明白秦u的意思,他在冷静地等着秦u的宣判。

    但为什么,父皇却摆出了似乎要长谈的架势?

    有很多情绪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就比如现在,秦钰纵然思维已经停摆了很久,却还是本能地感觉到,父皇,似乎没有赐死他的意思?

    在他被动地做了那么可怕的事情后,父皇,仍然不会赐死他么?

    秦钰在近些年里,实在是经历了太多,无论是母逝,地位转变,宫人漠视,外族插手自己的生活,到不经意间被自以为的亲人利用,这一切,都导致了一个原本有些呆萌天真的孩子,直接如同麦芽糖一样,从一团软乎拔成长长的一条,变得“成熟懂事”起来,而这样的成长,虽然迅速,可也伴随着深重的疼痛,淤积在心中,他甚至常常觉得自己已经未老先衰了。

    但对于秦u而言,如今的秦钰还是太嫩了,因为没有得到正确的引导,他的精神显然进入了一个可怕的误区,误解了皇室的寒意,误解了他这父皇的苦心,误解了他的未来他的命运,直把自己逼到了如今的境地。

    秦u觉得,所谓子不教父之过,秦钰变成这样,自己还是要负一定的责任的,假如他现在只是简单粗暴地处罚了秦钰,又有什么意义呢?

    虎毒不食子,他不可能亲手杀了儿子,但若是秦钰一直不明白事理,不放下心头的不甘,那他就还是会惹出事情来,自己不可能次次都对他网开一面。

    最终,他先挑开了话题,“你恨不恨父皇?”

    秦钰一怔,万万想不到,父皇第一句话居然是问这么个诡异的问题。

    恨吗?

    有一度是恨的,恨他赐死了母妃,恨他对自己不好,恨他身为父亲却从未让他感受过父爱,恨他心偏到天上去眼中只有一个四弟……

    后来慢慢不恨了,因为他觉得,大抵身为皇家人,一辈子就是这么过来的,他只是结束了短暂而幸福的童年,长大了而已,长大了,可不就要经历大人才会去经历的失败挫折,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然而当他坐在宫外那个寥落得不像家而只是个容身之处的皇子府中,亲耳听见外公嘴里的野望,亲眼看到外公眼中的野心,他忽然就明白了。

    除了那个已经去世的母亲,没有谁会无条件地对他好,如果他总是做出一些让父皇失望的选择,父皇又怎么可能一如既往地对待他?t抱怨父皇变了,却未发现,自己的变化才更大,不再真心对待父皇,父皇那么厉害的人,怎么会感觉不到?

    哪怕是亲人呢,感情也是需要相互付出的,比起始终恭恭敬敬对待父亲的他,父皇更喜欢会撒娇会孺慕他的四弟,完全可以理解。

    似乎是想了很久,又似乎很多念头只是在脑中一滑而过,最终,秦钰摇了摇头,“我不恨,……不知父皇准备如何处置儿子?”

    秦u反问道,“你希望朕怎么处置你?”

    秦钰微微一怔。

    “你是希望我处死你,狠狠地惩罚你,好减轻你心中的愧疚?或者是饶了你,替你遮掩你所做的,就如同你出宫前那样,然后我们继续若无其事地扮演父慈子孝?秦钰,告诉朕,你希望朕怎么处置你?”

    秦钰浑身都抖了起来,秦u尖锐的一连串反问,最终让他麻木的灵魂都感觉到了剧烈的疼痛,那种比父皇的失望还令他害怕的,是父皇不曾对他失望,而他却总是一次次突破父皇的底线,从来不曾做对过的事实。

    真的是,太可怕了。

    “父皇……”秦钰眼睛酸涩,心被搅得血肉模糊,不由自主地留下了两行眼泪,冲刷着他心头那海涛般一浪接着一浪涌上来的悔恨,他的思绪纠结成了一团乱麻,几乎狂乱地语无伦次起来。

    “父皇,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我总是做错,总是不理解你的苦心,我就是个废物,为什么还活着呢?为什么?”

    “啪――”一个重重的巴掌,落在了秦钰的脸上,阻止了他无望的崩溃。

    正堂里一瞬间安静下来。

    秦钰捂着红肿的面颊,呆呆地看着父亲――哪怕是他出宫前做了那样可耻而拙劣的陷害之举,父皇也没有打他,如今,父皇居然打他了?

    “我秦u的儿子,从来不是孬种,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你做错了,朕还没有罚你,你就先胆怯崩溃了,你可真有出息!”

    秦u神情冰冷,又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愤怒。

    他不打算让秦钰成为继承人,就是考虑到秦钰的性格不行,可是再不行,也不能差到如此地步,他绝不希望看到,秦钰长成个一点点事情就能压垮内心的懦夫废材!

    秦u觉得,与其遮遮掩掩地教训秦钰,不如就揭开那层窗户纸,真真正正、痛痛快快地把自己的考量全部说明白,如果到了这个地步秦钰还不明白自己放弃他的原因,那么,他会养着这个儿子,但也仅仅只是养着,哪怕废了他,也绝不给他一丝出头的机会!

    “朕纵然远在蒙城,也能查出你外公的作为,知道他没有经过你的认可便径自利用你的名声喊出‘清君侧’的口号,你和你外公每日都会相处,居然对此事毫不知情,你不觉得自己无能吗?你死活要争夺储君的位置,却连身边发生如此大的事情都没察觉,你有什么能力做上皇位,和朝中大大小小的官员周旋对抗?”

    “我……我……”秦钰张口结舌,晕头转向,似乎听懂了秦u的话,又仿佛处在云里雾里。

    “你以为做上皇位就意味着至高无上?你只看到皇权的辉煌璀璨,你看到皇权代表的责任了吗?大乾地大物博,拥有三十六省,七十二兴盛繁华府城,更有万万黎民百姓,他们过得好不好,全在于能不能遇到一位为他们着想的皇帝,秦钰,你连身边的小事都管不好,你还有自信能管好这一切吗?”

    秦钰就如同是怒海中的一叶扁舟,被秦u汹涌而来的气势压迫得飘摇不定,那狼狈茫然的模样看起来可怜极了。

    这时,秦u突然话锋一转,收敛了迫人的气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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