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瓜裂枣傻狍子 第16节(1/3)
作品:《歪瓜裂枣傻狍子》
楚弥带来的人傻了,很快乱成一团,他们并未按照各自门派穿衣服,反而是为了统一号令而按照各自属性穿了逍遥楼统一分派的衣服,一时间反倒分不清究竟谁是敌是友,各自戒备起来,战斗力大打折扣。
温白和谢景山落入空空院中,背靠背站住,楚弥和陆羽在两侧。
楚弥道:“温白,这空空院中可是不毛之地,你在这里能做什么?不如交出你那块石头吧,换条命,倒也值得。”
温白挑眉看她:“就一块,你们俩谁要?还是切开来?”
楚弥看了一眼谢景山,笑道:“这就不是你关心的问题了。”
温白惊讶道:“我知道了,陆羽跟你说他不要石头只要人是吗咦,这话你也信吗?哪有这么傻的人?”
楚弥咬牙道:“还说别人,你自己不就是吗?”
温白摆摆手:“我说的那个傻是说你什么都信,再说了,我这样的也算是千年碰不着一个的了,哪里就会接二连三的冒出来,你当这是雨后生蘑菇呢?”
楚弥提□□去:“少废话。”
温白侧身避开,他衬着废话的这会儿功夫已经细细研究了楚弥的储物袋,抬手往她腰间袭去,楚弥毕竟是个姑娘,身体灵活柔软,几下都堪堪避了开去:“这些东西即便你抢了去也是认了主的,你哪里用的上?真是可笑。”
温白当即咬破手指,鲜红的血珠凝在指尖,被他一下弹了出去,溅在楚弥的储物袋上。
楚弥正要说话,温白抬手捏了个诀,楚弥只觉得腰间一沉,一下被拽得摔倒在地,她的储物袋诡异的扭曲了几下,像是里面有什么东西扭动着要出来一般。
楚弥吓了一跳,一下将储物袋掷了出去,没了她的压制,储物袋当即碎裂开来,里面的植物张牙舞爪地蔓延开来,迅速膨胀得极大,一下将楚弥吞没在枝丫之间。
温白摸了摸那新生的柔软嫩芽,叹息道:“就知道清理地上的,储物袋里的丹药丸子,奇花异草就不算了吗?思维能不能发散一些?”
楚弥周身燃起火来,一些枝干被烧得焦枯断裂,更多的却是她砸了大把灵石换来的珍奇草药,这些东西本就是治疗烧伤的,枝叶将她缠的更紧,几乎勒紧肉里。
楚弥大吼一声:“陆羽!还不来救我!”
陆羽正在应付谢景山,抽空瞥了她一眼,啧了一声:“废物。”
楚弥顾不上别的了,大声挣扎道:“救我!石头也归你!人也归你!”
陆羽虚晃一下,十三柄长剑将谢景山逼退几步,侧身避开温白,一下冲到楚弥身前,将她硬生生拽了出来,却在楚弥出声之前一把扼住了她的喉咙:“当然都是我的,但绝不是你施舍给我的,进入这里之后,你的存在就完全没意义了。”
楚弥手中□□反握,尖锐的枪头扎进陆羽后背,狠狠地拧了一圈。
陆羽冷冷地看着她,眼底尽是厌恶,他指间收紧,四十九柄长剑收回,凝成剑气,几乎将楚弥扎成了筛子。他将楚弥的尸体丢在一边,像是丢一件垃圾,接着将背后的□□拔丨出,冲温白歪了歪头:“你想出去,还是想躺下?”
温白胸口龙纹隐隐发热,金龙感应到他受到了威胁,向他发出了讯号。
陆羽往温白面前走了几步,温白胸前龙纹猛地发出金光,金龙咆哮而至,向陆羽迎面扑去,尖锐的牙齿闪着寒光,剃刀一般。
陆羽不躲不避,一手扬起,呵道:“混账东西,不认得我了吗!”
大金龙在陆羽掌心前骤然停下,它嗅着陆羽的气息,龙目倏忽瞪大,绕着他盘了几圈,在他肩背之处亲昵地推蹭。
陆羽嘴角挑起:“温白,你还会怎么样?”
温白两手抱臂:“真是叫我为难。”
谢景山脚下一下涌出冰浪来,巨浪滔天,却没有水的包容柔软,尽是冰的冷硬,这冰浪之中跃出一跳冰龙,张开血盆大口,脚踏巨浪,往陆羽扑去,不想大金龙竟抽身而上挡在前面,与冰龙扭打起来。
温白试了几次都收不回金龙,只得亲自抽刀,直面陆羽。
大金龙顾不得被冰龙叼住了尾巴,探头过来用吻部将温白隔开,它低伏在地上,低声咆哮,哀哀呜呜的。
陆羽摸了摸大金龙的脑袋,从怀里取出一只埙,举在唇边,轻轻吹了起来。
埙声凄然,大金龙缩了尾巴卷成一团,蜷在谢景山脚边,谢景山的冰龙咔咔嚓嚓的裂开了口子,一片片的碎裂开来。
陆羽一边吹一边走,慢慢踱步至温白身前,温白怔在原地,他发现自己动不了了,他死死咬住牙,低声叫道:“景山,谢景山!”
陆羽翘着嘴角微微一笑,剑气重新凝结成剑,一剑刺穿温白胸口,推着他倒退几步,将他死死钉在墙上。陆羽行至温白身前,慢条斯理的解开温白的外袍,将他胸前吊着的那枚白玉石握在掌心,垂着眸子轻轻摩挲了一会儿,一把拽了下来。
温白感到自己的体温快速的降了下来,他歪过头去看,谢景山两眼空空的望着前方,一动不动。
温白嘴唇动了动,他想叫谢景山的名字,嗓子里却火烧似的,发不出声来。
陆羽拈着他那个埙,一边走一边吹,往谢景山那里去了。
温白慢慢闭眼睛,他脚边有一枚楚弥储物袋里掉出的花瓣,这枚花瓣轻轻的飘了起来停在温白面前,接着爆发式的膨胀伸展开来,它的叶片上有锋利的锯齿,一下将温白的颈部割裂开来,喷溅的鲜血溅上月色的花瓣,香气中夹杂着血腥气,斑驳妖娆。
温白在陆羽讶异地眼神中瘫倒在地,又扶着墙慢慢站起身来:“真是的,弄了一身血。”他冲陆羽笑了笑,“木属性,嗯?”
陆羽的嘴角慢慢的吊了起来,剑气瞬间凝在手中:“有意思,我倒是不介意陪你玩玩。”
第73章 入梦(1)
谢景山在迷雾中睁开眼睛。
水暖桃花岸,娇俏的粉色一片温婉,正是江南好光景。
街上熙熙攘攘的都是人,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从谢景山身边略过,笑着勾上旁边人的肩膀:“鹤师兄,这桃花也开了,你那桃花坞里的想必正艳,今年可私藏不得了,快带我去偷一捧来酿酒吃。”
那身量高一些的脸却有些红了:“那是秋姑娘借我那宅子种下的,怎好随意去摘弄了来。”
少年笑嘻嘻地往身后看了看,谢景山一怔,这张脸正是陆羽,那他刚刚唤得鹤师兄,难不成是鹤歌子吗?
陆羽勾着鹤歌子的肩膀,嘻嘻笑道:“师兄真是小气,你且做你的正人君子罢,我那儿可是藏了两坛上好的女儿红,待你大婚之日送你可好?”见鹤歌子不理他,又笑道,“我上回在云烟山上捡的那半瘸腿的丑八怪养活了,金灿灿的,看着竟像条龙,可惜还太小了,什么也坐不得,整日就知道吃,待会儿咱们再去买只烧鸡,它一半我一半。”
鹤歌子伸手在他后脑勺拍了一巴掌,还是将自己的钱袋递给他:“整日心思都不用在修炼上,叫师傅知道了又要罚你跪。”
陆羽随手掐了根草茎叼在嘴里,一翘一翘的:“那个老头,我才不怕他,再说了,不是还有师兄你替我说情吗?”少年贪玩,并不好好走路,歪七扭八的,区腿抬膝在鹤歌子屁股上顶了一下:“咱们哥俩,谁跟谁啊,竜豁出命去的交情不是?”
鹤歌子当即黑了脸:“没大没小的,我可是当真要娶亲了,叫别人看见像什么样子!”
陆羽眼睛咕噜噜地转了两圈:“哟,秋姑娘呀?”
鹤歌子脸涨得通红,陆羽替他这害羞的师兄理了理衣襟:“恭喜师兄,这可算是求仁得仁了,我回去可要仔细将我那两坛子好酒翻出来备着,什么时候大宴呐?”
鹤歌子面上现出一种烦恼来,摆手道:“怕是没什么宴不宴的,师傅他并不很喜欢秋姑娘,说要将我逐出门去呢。”
陆羽嗤笑一声:“那个老道,怕是看不上秋姑娘出身的那个门派吧?白羽宗的人我是见过的,脾气相貌都没得挑,假以时日,必是有出头之日的。”
鹤歌子抿唇道:“这些我倒是并不很在乎,只要秋姑娘……”
三个月后鹤歌子受了门诫,跪了师恩,两袖清风,只着一件粗布白袍踉跄下山。
陆羽远远看他,看那后背浸出血来,两鬓青丝飞起,被霜雪染得斑白。
桃花坞的里花瓣落了一地,被扫帚扫作一堆,连那两棵桃树也很快被锯断烧毁了,陆羽跪坐在枯枝之前,听闻鹤歌子终于娶妻的消息,开了一坛子女儿红,浇倒在树根之上,酒香浓烈催人醉,陆羽闷了一口酒,低声笑道:“好兄弟,祝贺你。”
鹤歌子上不得山来,陆羽公务缠身忙得不可开交,也断断续续听了些音讯儿,鹤歌子毕竟勤学善思,秋姑娘也是聪慧机敏,夫妻二人小日子和和美美,白羽宗也日益壮大起来。
时间转瞬即逝,一晃已是五年。
过了几日陆羽被师尊招至身前训话,话里话外无非是一向听话的得意门生鹤歌子被一个小门小派的女修勾走心中十分恼火,他本以为鹤歌子受了门诫该老老实实的,不想这个一向逆来顺受的弟子竟头也不回的走了,实在叫他骑虎难下分为郁结。
“你去跟他说,毁了这门亲事,回来认个错,与我挑选出的那些个大宗联姻,为师便当从未发生过这事了。”他掀了掀眼皮,“或是咱们自己的附属门派的亦可,知根知底儿的不好吗?我瞧着逍遥楼就比白羽宗好。”
陆羽垂眸听着他这番高高在上的话语,应声去了。
再见鹤歌子已是夏日。
塘里的莲花开得正好,鹤歌子还未归来,陆羽便在亭子里坐着等他。秋姑娘的肚子已经显怀,她细细熬了一锅莲子粥,给陆羽盛了一碗,抿嘴笑着递给他。
陆羽看着这个明艳的姑娘,到了嘴边的话又重新咽了下去,冲她道了谢,开口笑道:“贵宗景色真好,井井有条的。”
秋姑娘慢慢坐下道:“谬赞了,多亏大家帮衬着。”
陆羽道:“听闻白羽宗有一员温姓得力之辈。”
秋姑娘颔首:“可是有事要与温岭说?”
谢景山一怔,温岭似乎是温白的父亲?
陆羽笑着摆手:“这是个人才,秋姑娘着力培养着吧。”他抬手指了指上面,“时刻备着,免得节外生枝。”
正说着鹤歌子得信赶回来了,揽住爱妻吻了吻她的额头,又在陆羽肩上拍了拍,笑道:“好小子,我上不得山去看你你便也不来看我了?女儿红呢?我可还惦记着呢。”
陆羽撑着下巴啧了一声:“喝了。这好酒还等得到你来?”他说着勾住鹤歌子的肩膀,“你这可有好酒?拿来拿来,我们一醉方休。”
鹤歌子笑着捶他一拳:“如今这桃花酿可是管够了,来尝尝你嫂子的手艺。”
是夜,二人喝得醉醺醺的,聊起年少之事皆是唏嘘。
陆羽摇摇晃晃地扎了个马步:“我当年,两腿溜酸站不稳,师兄你咣当一脚就上来了,我真是这辈子都险些不举了啊。”
鹤歌子笑得不住拍桌子:“能怪我吗?你那会儿挤眉弄眼的,我还当你是被什么附身了呢。”
陆羽怒道:“汗流到眼睛里了!谁挤眉弄眼的?”
两人止不住又笑,皓月当空,陆羽翘着腿,撑着下巴,半眯着眼睛道:“息兮晃晃,咱们这好哥们可不能散了去。”
鹤歌子也醉了,大力地拍陆羽的肩膀,恨不得把他手肘子砸进石桌里:“咱们拜过把子的,那必须是,生死之交。”
生死之交,说得轻巧,舌尖一碰上齿,祸患便至。
联姻之事自然是知会逍遥楼掌门了,但也只是知会而已,毕竟是个附属门派,对当权者而言走狗一般。可是逍遥楼手底适龄的并无姑娘,只有一个掌门之子,甚至比陆羽年纪还要小上一些,名唤楚青山。
楚青山本就是个孤傲的,听说掌门要自己与一名男修结为双修伴侣着实怒不可遏,只当他一介散修还妄想高攀,当即杀到白羽宗门前,□□一挑,将门击得粉碎:“鹤歌子何在!”
陆羽醉醺醺地仰起脸来:“叫你爷爷作甚?”
楚青山见他应声抬枪便刺,陆羽大怒,当即祭出六柄长剑起身迎战,两人本该不分伯仲,只是陆羽醉得狠了反应慢了一些,一下被刺破了手臂,这下可捅破了马蜂窝,不依不饶地纠缠上去,定要将楚青山击倒在地。
逍遥楼人见楚青山板着脸提枪出去就觉得不妙,远远的差了人在身后跟着,一见打斗起来立刻坐不住了,奔上前来帮忙。
纷杂的声音惊醒了秋姑娘,她匆匆挽了挽头发奔出来,一下瞧见一群人围着自己的丈夫和陆羽,自己身子不便,忙差人去传温岭过来劝架,慌乱之中被人推搡了一下,一下坐倒在地,扶着腰半天起不来。
鹤歌子本还耐着性子想要息事宁人,见自己妻子摔倒,这一下就像是被点爆开来的爆竹,偏偏那楚青山正巧杀到身前,一柄□□收不住,堪堪擦着温姑娘的腰侧扎在地上,鹤歌子一下抱起妻子将她安顿在房内,再转身出来时满面寒霜,整个院子里的温度都骤然降了下去。
温岭赶来之时院子里已只剩尸体了,楚青山吊着半条膀子,跌坐在墙角,瑟瑟发抖。
陆羽酒醒了大半,一下有些不知所措起来,鹤歌子抽出剑来,盯着楚青山这兔子似的少年看了一会儿,叹息道:“罢了,你走吧。”
楚青山爬起来转身就要跑,忽地被从脚下升起一株极粗壮的藤蔓,瞬间就被吞噬了,连惊呼声都没落下。
陆羽回头看向温岭,惊道:“你干什么?这下篓子可捅大了!”
温岭淡淡道:“不杀他就没事了吗?任他那张嘴出去乱说,不如处理干净了。”
陆羽讪讪闭了嘴。
第二日陆羽回宗,迎接他的并非想象之中的师尊的勃然大怒,反倒是转弯抹角的问了些别的,直到被问鹤歌子用了哪些法器之时陆羽才猛然反应过来,昨日他俩竟是将逍遥楼手下几十人手刃了,他自己几斤几两他自然是清楚的,鹤歌子功力竟已升到这等地步了?他惶然地扬起脸来:“师尊,您这意思是?”
师尊冷然道:“鹤歌子入我门下一日,此生皆为我门下之人,这等心法宝物私下藏掖着,实在不像话。”
陆羽跌坐在地上。
接下来几日他都浑浑噩噩的,游魂似的,领罚之后顾不得别的,挣扎下床去打听情况,却被所见所闻惊呆了。
白羽宗几乎被夷为平地,鹤歌子与秋姑娘不见踪影。
陆羽对着庭院里那焦枯的桃枝静静地坐了半日,叹息道:没消息好,没消息好,没消息就还有希望。
秋风落叶,阴雨绵绵。
陆羽信马由缰,正要找个地方避雨,刚刚将马拴在旁边,一下被人从后面捂住了嘴:“别动,是我。”
陆羽当即收了声,跟这人钻进树林,低声道:“师兄,我找你好久了。”
鹤歌子非常警觉地望四周看了看:“没人跟着你吧?”
陆羽摇头:“他们跟了我一段时间发现根本没什么收获,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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