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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有女要娶妻 第15节(1/4)

作品:《陈家有女要娶妻

    记忆之中,从来都是矮个子的陈小咩抬头仰望着白仙尘,何曾如今日这般颠倒?

    那全然比不得“嫣姐”的平凡姿容,眸子里敛着一股可爱倔气,分明还是个不懂人情世故的小破孩,却偏要作出老成持重的大人姿态,当真令人哭笑不得。

    一场刺杀失败的武斗毫无征兆的展开,马儿迫于骇人杀意颤抖嘶嚎,陈小咩一手捂嘴咳嗽,一手抚摸马儿鬃毛安抚马匹,任由一柄飞剑盘旋缭绕在周身,使得那武艺不弱的盲眼剑客近身不得,嘿嘿笑道:“孙师兄好久不见,小咩当真思念得紧。”

    孙大好嗤之以鼻一声冷哼,身法在动仗着宝剑之长驱散飞剑后便要贯穿陈小咩胸膛。

    另有一柄飞剑悄然袭来,剑尖敲打长剑剑刃使得剑身一阵颤抖,孙大好持剑手掌险些松开,再度捏紧剑柄便不得已身形后撤,心中只觉复杂难言,分明早已知晓了眼前女子今非昔比,早就不是于沙海被自己追杀得狼狈逃命的出尘境雏鸟,一旦亲身交手依然感慨万千。

    陈小咩再引一柄飞剑,三剑结阵声势颇能唬人,咯咯发笑中与孙大好道:“多谢孙师兄追杀栽培,小咩不负司马姐姐所托,总算攀至了‘宗师境界’……”

    话未说完,却被孙大好不知死活开口打断:“是伪‘宗师境’吧!”

    本想借着境界吓退那引魂不散的盲眼剑客,这般看来却是行不通了,陈小咩动之以情,皱眉言道:“哪怕是伪境,孙师兄可有能耐斩下小咩头颅?”

    孙大好暗自心头发虚沉默不言,陈小咩道:“孙师兄明鉴,小咩感激之情却是真的,若非与孙师兄的亡命追逃,小咩对武道境界的感悟绝不会如今日这般深刻,想来哪怕在龙马阁读再多书籍,也不得在生死关头攀至这‘伪宗师境界’,此刻不急着动手无非是想与孙师兄说说情,小咩不想杀孙师兄,望孙师兄也可得饶人处且饶人,放小咩通行。”

    直面宗师境天人,孙大好哪怕强自镇定都觉心跳如打鼓,只得祈求那位藏身暗处的杨幕轩可寻得时机一剑得手,阴沉面孔满是悔不当初,愤恨难平只得咬牙切齿道:“你怎会晓得司马兰华的可怕之处?”

    盲眼剑客再度扑向陈小咩,横冲直撞却在飞剑剑阵里越陷越深,卖力格挡飞剑刺袭分明已然累得气喘吁吁却偏要硬着头皮挑衅陈小咩道:“你就这点儿本事?”

    坐于马上的陈小咩低头思虑,偷眼去瞧白仙尘冷淡面孔隐隐流露出的兴致勃勃,决意引下全部飞剑,由四柄护在马匹周遭,四柄与孙大好精彩缠斗。

    怀揣着博佳人一笑的心思,陈小咩展现全部家当,不说别的,便是这份势头就堪比当年武当山上君亦然与与柳红嫣的搏杀,分明早就能够打得孙大好满地找牙,却偏偏示敌以弱衬托孙大好武艺高得惊人,一时各式各样华而不实却中看不中用的伎俩招式层出不穷,令白仙尘心潮澎湃险些鼓掌叫好。

    孙大好知晓陈小咩有意想让,一咬牙猛然拔出踹在踹中的碧蓝小剑,寒风骤起竟引得一层冰霜冻结得空中飞剑“寸步难移”!

    陈小咩目光惊诧,来不及思虑那柄古怪小剑的来历,眼见孙大好掷出寒意凛然的小剑,长剑后起跟随小剑之后破釜沉舟作背水一搏!

    陈小咩令身前飞剑拦住,殊不知后方颇远处的阴暗角落,一位背负众剑的女子目光清澈,身形骤起似离弦箭矢,以一柄黑气弥漫的断刃长剑直袭陈小咩后背!

    ☆、第六十五章

    第六十五章:

    一位背负众剑的女子自后背突袭,凭一柄漆黑宝剑刺透了白发女子的心窝——事情的发展本该如此才是……

    曲折山道上,盲眼剑客孙大好飞步狂奔,步伐踉跄满心窝火,扪心自问怎会有如此下场?

    盲眼剑客背后两位女子驾着飞奔马儿,怀抱白猫的女娃娃娇小手掌于马儿颠摇中紧紧拽住身后白发女子的衣襟,不得已而为的小鸟依人令她脸颊浮现两朵红晕。

    对此,白发女子陈小咩故作视而不见,任由三柄飞剑指着前方孙大好的脊梁,一边驱赶着剑客,一边驾马而行,一只手掌牵着马缰更用臂膀悄然护住怀中佳人,一只手掌中握着一柄通体碧蓝的纤细小剑,于阳光中仔细端详。

    小剑剑身通透如海色琉璃,剑格是一印雕琢古怪文字的圆形,剑柄以精铁打造反而比之剑身更为沉重,哪怕伸直了胳膊将小剑隔得老远,陈小咩都能感受到自宝剑透出的寒气犹若千年冰晶聚而不化。

    “那是剑神阁的宝剑,名曰‘冬至’。”

    陈小咩诧异低头,怀中好言提醒的佳人低着脑袋看不清脸容,想来又是一副傲娇可爱的赌气模样。

    陈小咩抓住机会赶紧一本正经与心中仙子搭讪道:“仙尘如何知晓?”

    白仙尘白了陈小咩一眼:“我此刻真身正待在剑神阁内,你说我是如何知道的?”

    陈小咩挠了挠脑袋连忙点头称是,前方奔跑中的孙大好忽而仰天痛骂:“杨幕轩你这背信弃义的贱女人!你不得好死!!”

    回想起孙大好奔入剑阵之中的无理手,陈小咩生性小心谨慎,与人对敌时实则也在时刻洞察四周风吹草动,分明感知背后涌现一抹可怖杀机,然而转头去瞧却是风平浪静什么都不曾发生。

    一切似乎都太过顺利了些,速速挑飞了盲眼剑客手中宝剑,以飞剑要挟迫使孙大好走在前头疾向南行,这位锲而不舍拼命追杀自己的孙大好算是彻底没了反抗余地,但真正古怪之处便在于此。

    孙大好生性阴毒狡诈,这一点在沙海的一番搏命追杀中陈小咩可谓深有体会,若无丝毫把握盲眼剑客岂会自投罗网与自己拼命?为何孙大好会有“剑神阁”的宝剑?又为何孙大好败北后是一脸的愤懑屈辱?名为“杨幕轩”之人又是何人?

    众多疑惑纠结于心,陈小咩心思百转眉头渐渐皱紧:“剑神阁?君亦然?——诶哟!”

    脑袋被一只手掌轻轻拍打,陈小咩低头瞧去,那怀抱白猫的白仙尘正鼓着腮帮子瞪眼瞧着着自个儿,不满解释道:“杨幕轩是剑神阁弟子,前些时日留下书信,携带阁内宝剑南行,可不是君亦然指使的刺客!”

    陈小咩脸颊微红:“我……我……”

    白仙尘噘嘴道:“瞧你那贼眉鼠目的模样,君亦然向来直爽,若想杀你亲自出阁动手便是,岂会这般躲躲闪闪怪外抹角?”

    陈小咩无地自容,生硬想要岔开话头却反而越抹越黑:“剑神阁的兵刃怎会在孙大好手上?”

    本以为这般愚蠢发问,那白衣女子都得赏自己一记头槌,却不料白仙尘抿起双唇低下脑袋陷入了沉思,偶尔抬头偷瞧陈小咩的眼神都显得怪异。

    学乖了“言多语必失”的陈小咩不再多言,路途中专心研究起了名为“冬至”的小剑,便就如此抵达了一处山下村落。

    不知名的红花在严寒中绽放屡屡清香,开在以木篱笆搭建的村门口显得颇为清雅。

    感知背后白发女子片刻走神,孙大好身形猛然加快奔入村中隐匿进了茅草屋舍。

    陈小咩收起飞剑,丝毫未有追杀孙大好、痛打落水狗的意思,跳下马车后张开双臂,踮起脚尖想欲将那白衣人儿抱下马来。

    白仙尘倔强拒绝,矮小身躯硬着头皮独自下马,颤颤巍巍着地之后来用脚尖踹击地面石子儿以泄心头之恨,陈小咩一脸正气目不斜视,心中却恨不得将眼前娇小可人的小家伙搂进怀中磨蹭脸颊。

    寻不到剑鞘,陈小咩将“冬至”用麻布包裹别在马腹侧面,一手牵拉马匹缰绳,一手握住白仙尘手掌,配合白衣女孩短胳膊短腿的小步子行入村庄,随处寻了家酒肆入座,高声唤来店小二点餐。

    “来咯!”一位手脚麻利的小个子将一块布巾甩上肩膀,一边扶正头顶因奔跑摇晃而倾斜的帽子,一边满脸乐呵端着滚烫烧壶为两位客人倒上茶水。

    “仙尘肚子饿了吧?且先吃点儿东西再动身赶路也不迟。”陈小咩紧了紧身上衣袄,言语间瞥眼瞧见店小二刹那流露的惊疑,不动声色扫视菜单后嬉笑改口道:“仙尘,咱们去别家店瞧瞧吧,这儿的菜色寻常,想来大多不合胃口……”

    “何必多此一举,早些吃完了动身不就得了。”白仙尘将白猫置于长凳上共坐,抬头指点木牌上的菜单,丁点儿不曾觉察陈小咩自暗使眼色变作无奈认命的委屈表情。

    南方富贵好吃鸡豚,牛羊肉则是北方菜的特色,再端上小火炉烧煮两壶小酒,配以小盘花生酱菜,价格公道好吃管饱。

    白仙尘大快朵颐畅快淋漓,美中不足的是那多管闲事的陈小咩打死都不愿让自己饮一口小酒。

    橙衣女子吃得犹如大家闺秀,小口小口将食物放入口中细嚼慢咽,两壶小酒被她牛饮下肚,真令白仙尘瞧着揪心。

    酒虽未足饭却已饱,白仙尘唤店小二来买单,却见小店伙计尽都不见了踪影,反倒是店内一张张方桌前坐满了客人。

    神经大条如白仙尘,此刻也已觉察周遭的不同寻常,四周“客人”大多是携带兵器凶神恶煞的江湖人,桌面不见碟碟菜肉仅有茶水酒壶,仰头饮酒时身子紧紧绷直,仿佛时时刻刻都在等着谁人。

    白仙尘不动声色抹净嘴巴,伸手拉扯陈小咩手臂想要离去,却才刚站起身来,便听得一阵金属兵刃的“喤啷”作响,竟是满店的江湖人皆随她站立起了身子,一双双锐利嗜血的眸子如狼群围袭,令人不寒而栗。

    陈小咩缓缓起身,终于如愿以偿将白仙尘微微蜷起的娇小身子搂进怀中,目光转过满店江湖人笑问:“在下与妹子是外乡人,远道而来不懂规矩,若是有何处得罪了各位英雄豪杰,还望多多海涵。”

    人群中有人笑道:“哪里哪里,咱们这群人汇聚于此无非想问沈家三小姐借一样东西。”

    陈小咩皱眉,不曾想这群人竟是冲着“沈家”的名头而来:“是为何物?”

    “沈家小姐您的项上人头!!”

    一声断喝好似战场上的号角,而见衣着红白不同、武艺高低不一的众人大声呼喝,如中魔障纷纷朝陈小咩飞扑而来。

    橙色衣袍骤然起舞,裹挟白仙尘及一贯慵懒的白鼠白猫身子猛然后移,随着“轰隆”声响背脊撞碎酒家土墙,以极为蛮横的姿态冲出了客栈。

    众武人身法不俗紧跟其后便要自破洞处钻出,却是一声惊骇呼喊,只见洞口处三柄无人驾驭的宝剑如有灵性盘旋空中,以隐约结阵之势封锁住了狭小出口,竟是传闻只有北寒剑神君亦然才能使得的御剑之术!

    陈小咩身体孱弱,运气撞碎墙壁本该是随心所欲,却惹得自身咳嗽连连,将白猫白鼠安在白仙尘的小脑袋上,橙衣女子单手捂嘴咳出一口殷虹鲜血。

    众多突袭武人绕开破口,纷纷自窗户大门涌出,有的甚至跳上了客栈屋顶,持弓箭暗器抛袭。

    陈小咩一拂袖摆,箭矢飞针皆被裹入其中借力反投掷回去,屋顶上武人哀嚎连连,躲闪不及者三三两两滚下屋顶跌落地面。

    白仙尘才皱起小眉头,贴心小媳妇陈小咩便立即用手指将眉头“川”字揉开,细声解释道:“避开了要害,只不过三、四个时辰爬不起来罢了。”

    白仙尘想要一脸肃穆,却被这绝非笑话的“笑话”逗得卟哧一笑:“你若下手杀人与我何干?”

    陈小咩小声嘟囔:“这不怕你心善心疼,又躲角落里头偷抹眼泪嘛。”

    众武人咆哮奔来,气势汹汹如翻滚浪潮,只可惜还未触及陈小咩,便被八柄游走飞剑生生拦阻,好似在“浪潮”与橙衣女子之间隔开了一道无形屏障。

    有鲁莽武人杀红了眼,不顾性命欲突破剑阵,被飞剑削断兵刃、剑柄狠狠一击脖子倒地立刻不省人事。

    纵观众多武人,其中武艺最高不过出尘境尔尔,数量上则是凡阶境占了大半儿,鱼龙混杂、参差不齐、群龙无首,便连个阵法都摆不出来,比之已入宗师境的陈小咩分明是“癞□□想吃天鹅肉”的天差地别。

    入得宗师境,世间武功在陈小咩眼中已非实实在在的一招一式,同样一记挥剑斩石,在凡人手中落得剑刃断碎,何以在高人手上便可开山破石?其中差别并非招式不同,而是体内气机的运转。

    箭矢暗器未发之前便可预知其路径,这并非是小葵儿那般的知晓天象,而是陈小咩已读得了其中气机轨迹,宗师境之所以被称为“仙人”实则不无道理,至少如今陈小咩深有体会,确可用一双肉眼洞察凡人不可见的细微渺茫。

    陈小咩驾驭飞剑的本事若在君亦然面前多半得要贻笑大方,当初便是境界比之低上一阶的杨幕轩都要嗤之以鼻,便是由于剑神阁驾驭飞剑是以御剑之人打小修成的剑气为基础、凭借剑意牵引、心与剑刃产生共鸣,平时更是悉心照料爱剑如相恋爱人。

    陈小咩习武着实太也仓促,只得省去诸多繁复,取沈家宝库中的“黑铁磁环”替代剑意牵引,借一身浩然气海强行驾驭宝剑,这在内行人眼中与真正的御剑天差地别,但吓唬吓唬如黑虎寨杨泽这般的外行人效果极佳。

    只是眼下情状太也古怪,众人武人分明知晓绝非宗师境仙人的敌手,也都惧怕飞剑之威,何以却悍不畏死屡屡尝试冲破剑阵?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可这‘重金’究竟是什么?”陈小咩自言自语,伸手折下一根红花花枝枝干上挑似要撩起一片镜花水月,席地而起一阵风卷残云惹得满天满地满世界皆是洋洋洒洒的飞舞花瓣,迷得众人大呼小叫睁不开眼睛。

    待得驱开花瓣儿,眼前哪里还有一橙一白两位女子的身影。

    马儿飞奔,马上橙衣女子手持于狂风中摘得的一张皱褶文书,书页之上“通缉令”三字儿被画上了红圈,落笔乃是沈家三小姐陈小咩谋害了其二姐沈安可畏罪而逃,有沈立方亲手盖下的印章保证,谁若能取下不孝三女的头颅,沈立方便赶将半个沈家相赠,如此一来也难怪那些武人这般不要性命。

    沈安可死了?沈立方却认为是陈小咩杀的?——这般可能性着实不大,且不说沈立方还不至于老糊涂到这般地步,就是那个宠女儿的模样也不至于让陈小咩缉首江湖,如此一来只剩下了另一个可能,沈家多半出了大事。

    而真正让陈小咩惊诧的并非自己被通缉,而是文书上的画像——虽说白字黑字儿明明白白是要取陈小咩的头颅,然而上书所画之人为何却是陈小咩身边的白衣女娃娃白仙尘?

    ☆、第六十六章

    第六十六章:

    沈家大小姐归家的消息已然传遍了沈家上下,未得沈立方允许,这位被放逐者哪来的胆量敢再触沈老爷的逆鳞?

    虽无正式名分,然而地位已然高居沈家公子沈从文首席幕僚的常居负不请自来,侧立沈家府邸门口等候,神色平静从容不迫想瞧瞧沈奕凡究竟有何妙招。

    同样站立门口的,还有不少沈奕凡的心腹,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皆面带喜色聚在一块儿交头接耳忧喜参半,有意无意与常居负这位“大少爷的人”隔开了三步距离。

    许久,远方街道那头缓缓飘来一抹鲜红,犹如灰色画面中惹眼的一点色彩,将整个世界的艳丽尽皆包揽在了自己身上。

    常居负心神一怔,急忙抬手抹了抹眼睛,确信那笑容妖媚到骨子里的红衣女子就是沈奕凡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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