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有女要娶妻 第8节(2/5)
作品:《陈家有女要娶妻》
然没了白发神仙的第二世界又岂能挡下千万恶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听着这声毛骨悚然的大笑,玄生和尚浑身发颤,睁开双目满脸不可思议:“恶鬼?恶鬼?!岂能是地狱恶鬼?”
抽身前去救下孙大好的巫马回以拳对拳,将那疯魔一般的白发女人打退,一声骨头碎裂的声响,巫马回竟是打碎了陈小咩右手整根手骨!
巫马回得势不饶人,身子飞纵而去,双手拉扯住娇小女孩臂膀,一脚踹在陈小咩胸口,扯下了整根右臂!
“哈哈哈哈哈哈——!你们!你们!你们都得死!”被扯下手臂的陈小咩右手喷涌大量鲜血,却非但未如巫马回想象中一般痛苦扭曲、死去活来,反倒如一具尸体傀儡,跌倒于地后再度爬起,腿脚蹬地捏起左拳再度轰出一记巨力!
“不知死活!”巫马回冷哼一声,再度以拳对拳,然而这回却是双方骨骼皆发出碎裂声响,各自皆退出了步伐!
“欸——”以近身搏杀闻名的巫马回从未想过这世上除了邪王莫忧愁,还有谁能胜过自己的拳头?那古怪疯子先前一拳分明还是出尘境乙等,何以此刻却猛然进阶为甲等?!
独剩左臂的陈小咩依在疯笑不止,不知疲倦、不知疼痛、甚至不惜性命的用拳头轰击巫马回。
巫马回拳分左右,轮流抵御陈小咩拳头,那位每出一拳便似乎要将自身境界拔高些许的白发疯子,脸容表情狰狞的好似野兽,竟让杀人无数的巫马回背脊都渗出了冷汗。
最后一拳巫马回双拳相加,一声大喝再度将女孩左臂震得粉碎,陈小咩口吐鲜血,被巫马回一脚踏在胸口正中,摔翻出去趴倒在地。
哪怕武艺高如巫马回,此刻双臂竟都颤抖不已不住流落鲜血,任谁也未曾想到那个看似太过年轻的小娃娃竟是如此武艺高强,其打法又是以命换命的搏杀手法,待敌凶狠待自己亦不容情到匪夷所思的地步,哪怕落在三位邪王教长老眼中都觉浑身发寒——这世上……这世上怎会有这等疯子?
这等诧异也便是一瞬即逝,然而接下来的场面才真正叫人心胆俱裂。
“陈小咩!陈小咩!相公!”
“等等!琉儿你别去!”
薛琉儿疯了似得嘶嚎,意图奔到陈小咩身边却被王丹霞死死拽住臂膀,本在极力挣扎的薛琉儿猛然噤声,手掌揉了揉模糊泪眼,瞧着那具陈小咩的“尸体”不禁浑身发颤。
那本该被巫马回踏碎胸腔的女子,身躯开始扭曲膨胀,一个个“肉孢”在她躯体上堆叠,本已然折断的右臂处“肉孢”中缓缓刺出五指,接而凝聚成了原先的手臂,其余“肉球”同时收缩聚集,那具本该成为尸体的女子以一个极其诡异的角度坐起身子,躯体扭转好似没有骨骼的蠕虫,晃晃悠悠站起后,方才发出骨骼作响,听着声音竟然像是身体内长出了新骨,定睛瞧去,那起死回生的“人”全身除了衣衫褴褛竟是没有半点伤痕!
“这……这岂能还算是‘人’?”巫马回喃喃自语,一咬牙后双手举起一旁巨石便朝那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砸去。
陈小咩抬脚踏下,巨石骤然碎裂——如果光是这样倒也没什么,可碎裂巨石却似陷入了无形气海,于空中沉浮而不落地,陈小咩自喉咙继中而发出恶鬼疯笑,抬手一捏拳头,碎石竟成了她随意驱使的利器,化作无数暗器朝巫马回砸击。
巫马回一声大喝,碎石如受狂风阻挠退而不前,陈小咩踏前一步,碎石骤然结成一柄利剑形状,如电刺向巫马回,几乎便要穿透那汉子的口腔!
巫马回惊恐闪避,测过脑袋却被割下一只耳朵鲜血淋漓,“石剑”头尾颠倒转换如有灵性,逆转折回逼得巫马回不得不以伤痛手掌再度轰出一记拳头,将“石剑”击了个粉碎。
围攻玄生和尚的巫马都急忙折身奔来,如虎似狼一举将陈小咩扑倒在地,双手成爪撕下了陈小咩右颊面皮,眼见着那血肉模糊处立即繁生出新生“肉孢”,便要将伤口愈合,巫马都疯了一般嘶嚎,双手抱拳狠狠砸击陈小咩头颅。
大地寸寸碎裂,陈小咩半个脑袋没入土壤,再度愈合的面孔向巫马都鬼魅一笑,于如狼男子双拳相加下,若无其事伸手取下了巫马都双眸,放入口中咯吱咀嚼。
巫马都哀嚎后退,黑暗中似被一头野兽扑倒,明明失去了双眼,他却不知何故瞧见了一副烧灼得天地通红的地狱景象,一只浑身是火的凶兽张开獠牙,猛然撕碎了他的咽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薛琉儿与王丹霞皆闭上双目不忍再看,玄生和尚大呼“你俩快走!”,不知何故一跃而起,一脚踹在本该是自家人的陈小咩肩膀,将这头满身是血野兽踢退,瞧着地上巫马都已然被撕扯成碎片的残骸双手合十,满面慈悲。
薛琉儿呆立原地,腿脚竟是不听使唤如何都不得移动,玄生和尚瞧着那头披着“陈小咩”外衣的恶兽,猜测此刻的她已然强行收纳了左翁颇多气海,境界拔高攀至似宗师而非宗师的伪宗师境!但若还要算上她好似永生不灭的躯壳,又岂能以人间的武道境界来衡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为善何用?不能惩恶锄奸,不能果腹富足,不能起死回生,寄期望于飘渺来世,成佛不能普度众生,万灵尤在苦海,为善何用?为善何用!?”
陈小咩欢笑嘶嚎,巫马回、司莲华交换了一个眼神,带上尚且苟活的孙大好便即悄然撤离,玄生和尚直挺挺站立,双手合十脸容祥和而悲悯:“陈家小施主,贫僧敬重你一片赤诚善心,正如那位第一世界为天下人请命的白发神仙,天道轮回凡人捉摸不透,你定是为了救咱们受不住那‘缚鬼’蛊惑,罢了罢了,你身怀白仙尘气运,若堕入魔道后果不堪设想,贫僧能容忍邪王教血腥屠杀却绝不愿恶鬼重现人世,今日哪怕拼了性命亦要将你除掉!”
伤横累累的玄生和尚声若洪钟,面对陈小咩的“四足”飞踏狂奔而来,伸掌喝了句“止步!”,佛门狮吼金光万丈,正是那地狱邪物的克星!
陈小咩身子如是压上了泰山,“四足”深陷地面骨骼咯咯碎裂,面目皮肤点点脱落显得无比狰狞可怖,一声狂兽嘶吼孤独而无助。
玄生和尚本就是天下凤毛麟角的宗师境高人,如今只是境界跌落又对上了三位武艺不俗的“长老”方才落了下风,记得前生记忆的玄生与巫马、司莲华三人皆不相同,曾与白仙尘一同北行屠鬼的他深知该如何斩杀妖邪。
玄生缓步向那狂兽走去,抬手便要以宗师境巨力震碎陈小咩心脉,唯有如此才能毁了那永生不灭的地狱火,才能不做无谓厮杀被无限生长的狂兽耗尽气力而亡。
“大师!大师慈悲!不要……不要!”薛琉儿甩开王丹霞,大步奔至玄生脚边,跪地紧紧搂住大和尚双腿,哭哑着哀声请求。
玄生心中苦涩之极,他又岂愿杀了那极具佛根的陈小咩?不过是不得已而为之,刚要劝走薛琉儿,忽而天空浮现一片焦红,漫天火箭如流星坠落,迫使大和尚不得不一手护住薛琉儿,一手挥舞大袖格挡开箭雨。
□□将陈小咩刺得犹若刺猬,却无意间破了玄生的困魔阵,使尽气力的玄生再也无力抵挡那狂兽的迎面一扑,陈小咩人皮碎裂露出火红肤色,额头凸起长角再也瞧不出原本面貌。
真当以为一切休矣,薛琉儿猛然将玄生和尚扯到身后,迎面伸掌拽住野兽长角,另一手按压疯兽头颅,竟生生将那兽角撕扯下来,接着顺势扎进陈小咩肩膀,凭借一手之力以无穷巧劲生生将这头野兽按压在地不得动弹!
王丹霞吃惊不已,而后愤怒嘶吼:“薛琉儿!你究竟是什么人!?”
那一头狂兽绝非人力能够对付,哪怕巫马回这等力士都险些丧命,区区出尘境的薛琉儿又如何能够将陈小咩制服?
比之先前玄生的咒缚,这回被按压脑袋的陈小咩竟是呜咽哀嚎,全身陷入大地丝毫挣扎不得!
武艺已然能用高深莫测四字形容的薛琉儿面容一如往常温柔而又懦怯,一手压制住陈小咩,另一手掌轻抚陈小咩已然兽化的面颊,轻声笑道:“相公,你若要死,娘子便与你死在一起。”
“花红柳绿”中有四大丫鬟,任谁都道四人中以珍珠武艺拔群,却是因为任谁都未曾见过那位负责天下情报,被柳红嫣一直藏在暗处的金缕是如何样人。
世间怕也只有柳红嫣与金缕自己才晓得,比之剑神君亦然,金缕才是十岁入出尘,十五成宗师的当今武道第一大才!
为何薛琉儿刺杀柳红嫣无功而返?为何胡安生自以为已然杀了出尘境的雏鸟薛琉儿,那女孩却能悄然刺出致命一击?为何小竹儿常常道薛琉儿不是好人?——能与地狱恶鬼较量,非得要宗师境神仙方才能够应对自如,薛琉儿是何人不言而喻!
一道通天龙卷拔地而起,大雨村外邪王教兵卒扯着嗓子叫喊撤退,本想痛下杀手的薛琉儿被这突如其来的飓风卷上天际,于空中同陈小咩贴身厮打,被狂兽咬住肩膀,扯下一块皮肉。
灰黄色的狂风拔起地上巨树房屋,犹如天上漩涡吸纳起地面土壤,众人四散,被这晚来的龙卷带向沙漠的深处……
☆、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五章:
一只肤色通红的野兽从凌乱沙粒中钻出,抖了抖浑身皮毛,恶毒血眸向四周张望。
一位病弱女子无故出现在沙海,她自行摇着轮椅缓行,一袭黑色衣衫掩不住高挑纤瘦的身躯,头戴一顶黑纱斗笠遮掩面目,右手捏着一块白色布帕,于咳嗽时抵在嘴边,取下后上头沾染着一块新鲜血渍,可见这位女子的病入膏肓。
那瞧不清面貌的女子未携带任何行李,背后沙地沿着车轴留下两道浅浅痕迹,沿着车痕,通红巨兽狂奔而至,自背后悄无声息扑向那自寻死路的女子,黑衣女子一手正自怀中取出白色锦帕咳出一口殷虹鲜血,一手转动车轮缓缓回身,沙漠浊风撩开面纱让狂兽瞧清了她的面容。
狂兽扑在空中距离那古怪女子尚有一丈,却猛然止步哀嚎,咬牙自喉中发出颤声嘶鸣,好似瞧见了这世间最可怕的东西,站立原地供着背脊做出罕见的防御姿态,恶毒目光低垂地面竟是不敢直视眼前的黑衣女子。
风儿止歇,黑衣女子依旧隔着黑纱瞧不清面孔,过于苍白、沾染鲜血的薄唇轻轻一抿,道了声:“跪下。”——哪怕宗师境的玄生和尚都难以对付的那头畜生,竟当真便成了听话家犬,五体投地在了女子跟前。
黑衣女子声音极是冷漠,平缓语气好似不带丝毫情感:“你这头畜生怎得这般冒失,现今还未轮到你们出场,怎敢这般胡来?给我滚回地狱去。”
狂兽发出一声呜咽,接着躯体如冰慢慢消融,血红液体极不自然的没入沙地消失不见,留下了昏迷的陈小咩一具酮体。
黑衣女子滚动轮椅来到昏迷不醒的陈小咩跟前,伸长手臂按在陈小咩心口,极其修长的手指如穿透平静湖面、轻而易举没入了陈小咩体内,拔出时昏迷女孩身躯更是匪夷所思的毫发无伤,黑衣女子食中二指夹着半块剔透泛光的玉指环,张嘴便即吞入腹中……
#
陈小咩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了自己变成了野兽,她迷迷糊糊中只想拼命保护玄生和尚、王丹霞与薛琉儿,却抑制不住嗜血的快感,张口咬在薛琉儿肩头,扯下了她的皮肉。
狂风中陈小咩的身体轻飘之极好似不受重力,最后自高空重重砸落在地,疼得几乎便要成为一滩肉泥,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只晓得自己渴望吞吃人类的血肉。
无限烧灼的地狱火使她身躯迅速复原,钻出沙地的她四足狂奔,老远便瞧见了一位黑衣女子于沙地中吃力翻滚轮椅。
那人约莫是逃不掉了,那人必将用来填补陈小咩的饥饿,如此想着,身体却早已自行狂奔起来,后来……后来?——后来的事儿陈小咩却没了印象,于梦中猛然惊醒时天色已然昏黑,寒冷荒漠中,一个温暖之极的躯体拥抱着她,隐约竟有着那位白发女子的气息,让陈小咩慌乱惊恐的心缓缓安定,继而再度沉睡、一夜无梦。
隔天清晨,当陈小咩发觉自己赤身酮体,身旁坐着一位头戴黑纱斗笠遮掩脸面的黑衣女子正自打理衣衫、扣上衣扣,哪怕平日里脸皮颇厚的陈小咩都不禁尖叫出声,哭丧脸孔自语着“对不住仙尘”、“没能为你守住贞洁”等等诸如此类悔恨抱怨,瞧着眼下怎么看都是一副“事后”的模样,陈小咩捂住脸容埋头呜咽。
那陌生的黑衣女子天生便是冷冷清清,淡然道了句“别哭了”,接着不紧不慢唤出了陈小咩的名字:“陈小咩,背我走。”
陈小咩脸孔泛红,屈膝抱住自个儿□□的身子不愿松开,抬头向那陌生女子眨了眨朦胧泪眼,噘嘴询问女子是谁。
黑衣女子没有回答,略一思索便即脱下身上衣衫抬手披在陈小咩肩头,接着取下脚上绣鞋递给陈小咩,平静言道:“你可想知道白仙尘的事儿?听我的话我便告诉你。”
陈小咩伸臂擦抹泪眼,满心狐疑穿上女子刚好合脚的黑色绣鞋,又将单薄衣衫裹得不能再紧,瞧着女子脱下鞋儿后、那好似玉雕的漂亮双足不觉发愣,悄然压低身子意图瞧清黑衣女子该是副如何面容,那女子却手掌撑地,趁势攀附到了陈小咩背后。
陈小咩只觉背后触感温柔,心想那女子胸前必有锦绣,否则压在背上怎能如此舒适?
黑衣女子一手扣住陈小咩身体,另一手轻轻一指,向全然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沙漠一头道了声“往那走”,声音并不如何响亮,但掷地有声极其悦耳,如清风似流水,引得陈小咩未加以深思,便顺着黑衣女子指向大步前行。
沙海白日里无比灼热,背后女子的身躯却如玉人似得冰凉,与之肌肤贴近非但不觉燥热反倒让人无比舒适。
想起自己一梦醒来,便莫名其妙独自一人来到了陌生地方,又莫名其妙没了身上衣衫,更莫名其妙与一位黑纱遮面、知晓自己与白仙尘姓名的古怪女子结伙,于是陈小咩涨红脸容含蓄问了至关重要的第一个问题:“那个……我……我怎得是这副模样?姑娘可曾瞧见过与我同行的几人?”
背后女子道:“你在沙地上昏迷不醒,我瞧见你时便是‘这副模样’,可没瞧见别人。”
陈小咩张嘴又再闭合,犹豫着想问女子可曾对自己“下了手”,否则她为何会没了衣衫?——但这等妄言终究还是难以启齿,支支吾吾了半天,却是背上女子一语中的:“我天生病弱双足不可多行,沙漠夜半天寒自也无法去寻干草木材,不得已焚烧了行路用的轮椅,瞧你身无一物想来篝火温度必然不够,只好与你相拥入睡,脱下衣衫盖在你我身上便当作御寒被毯——你这女子当真古怪,都是女孩家何必如此害羞?”
陈小咩双耳发烫,嘀咕了一阵,与黑衣女子笑道:“姑娘呀姑娘呀,你可晓得骆驼镇的林佳玉林小姐?那位女子明面上是喜爱读书男子的天真闺秀,实则任谁都想不到竟与自家丫鬟骊雨相爱,啧啧,你瞅瞅这年头女子之间不也得多留个心眼么?”
黑衣女子语气波澜不惊:“这有什么稀奇。”
陈小咩故作吃惊道:“这便是为何小咩刚才羞涩难当的缘故,莫不是姑娘也听闻过类似的耸人事迹?”
陈家有女要娶妻 第8节(2/5),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