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天一色 第14节(1/3)
作品:《海天一色》
沈笑抓住那只可恶脚ㄚ,乾脆起身弯腰一口咬在月湛清小腿肚,这囓咬不是充满敌意的攻击,而是撩人的情趣。
可惜月湛清忙着手边的活儿,一脚荡开,说:「别闹啦。我快弄好,你再等会儿。」
沈笑没趣的望着人,不死心继续摸他脚背,或是凌空来到月湛清身旁,就像蜜蜂绕着花儿打转似的,他也不直接打搅月湛清,就在附近不停用关切的目光提醒对方:「快看看我吧。再盯着针线会斗鸡眼的。」
日暮西山,月湛清把针包线圈收进布袋里,拿着一个东西跳下树高喊:「沈笑,我做好了。你过来。」
沈笑慵懒踱步,漫不经心的问:「做了什麽?」
「这给你。」
沈笑收到一个锦白的长条袋状物,听到月湛清说:「我没太多钱,这麽好的料子只够买零碎的布,就做了扇袋。你套套看好不好用,快点啊。」
「嗯。」沈笑摊开掌心召出那柄蓝黑骨的宝扇,变成适合的大小将它收进扇袋里,忽然表情腼腆的看了眼月湛清说:「很不错。」
沈笑向来都是接受赞美,很少对人讲什麽称赞的话,其实他们都知道这把扇子不需要什麽袋子,但这是月湛清的心意,他欣然接受,更温暖在心底。
「我想不到能送你什麽。」月湛清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挠着耳根,讪讪笑道:「一直麻烦你,挺不好意思。」
沈笑不悦蹙眉,在意的说:「你在跟我客气什麽。」
月湛清听到沈笑口气不善,心里却很是开心,因为他知道沈笑是在意自己才会如此,他笑容恬静的凝视沈笑片刻,眼神满是倾慕。
「就算我舍得下任何人,却舍不得你。我想和你在一起,但并不向往什麽天上的生活,我习惯人间的事物,虽然纷纷扰扰,却找得到能令自己安心的事物。沈笑,你,你若愿意,能不能留在人间?」
「你要我留下?」
月湛清很少发自内心向人提出恳求,他喜欢做自己想做的事,就算不能结伙作伴都无所谓,一个人自在开心就好。可现在他能体会当人深陷在另一种感情时,会有多自私贪婪,不顾羞耻。
「对。」月湛清说完又有些懊恼自己的任性,飘开目光小声补了句:「我也不勉强你,要是你想走,我一定会很寂寞,我一寂寞,就孤枕难眠,既然不想孤枕,就得找个伴了。可我这张脸到哪里去找伴呢,唉,大概得请你临走前送张假面给我,好让我去骗吃骗、不,我是说好讨个美人回家睡觉。」
沈笑明知道这小子越轻浮的话语,越是口不对心,但听在耳里就钻进心眼里,他心眼死,一旦认定就不会再改变。月湛清这番话只是想吓唬沈笑,要是沈笑不理他,他就去招蜂引蝶,但听在沈笑耳里根本是想表达「你如果撇下老子,老子就红杏出墙」的意思。
沈笑闻之气结,但不愧是周旋於众仙魔间的角色,喜怒不形於色,当下只是面无表情看着月湛清,用那莫测高深的眼光把人看得心慌、心虚,最後月湛清仰首抚额,忽地扑上前抱住他,坚定说道:「沈笑,你留在我身边。」
天妖顺势轻搂着人抚摸背脊,却反问:「那等你百年之後,我该怎麽办?」
「沈……」
「我也会很寂寞,不知道会多寂寞。」
月湛清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把人抱得紧紧的,直到发疼,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在此之前,他曾想不通他们之间是怎麽回事,时常夜里忽然想找个人吵架发泄,或乾脆和沈笑争论,因为他曾认为沈笑只是想要一个永远不会改变的月湛清,否则何必要弄什麽长生灵药给他。
但沈笑伪装成明棋时,所表露出来的关怀爱护又不仅於此,他知道沈笑的忧虑,因为他自身同样为了异族相恋的障碍不安茫然。
每回追寻解答,都会在一个转折处打回原点。於是月湛清问自己到底想要什麽,他想要的不过是当下和沈笑相知相惜罢了。
「如果来生我是你,或你是我,我们会不会像现在这麽好?」
沈笑解开月湛清的发带,呢喃:「这可难说。我只知道现在还不够好。」
「啊。」月湛清毁伤的半边容颜,本来有着可怕的伤痕,如今被沈笑绘上嫣红的海棠,枝叶沿着伤疤伸展至身上,乃至背後,尽管已经不再那样吓人,但被沈笑亲吻到脸庞时,他仍不由自主退缩。
「你很漂亮。」
「这里是、是户外。」
「没人会到这种地方来。谁看见,我就把他们眼睛挖出来吃掉。」
月湛清捏住沈笑那张嘴唇低声责骂:「不准这麽残暴。」
「开玩笑嘛。」
想起以前沈笑砍红叶尾巴那股狠劲,这种挖眼珠的话一定不是玩笑而已。不过,月湛清从来没想过要改变谁,虽说人心易变,但往往不如人意,倒不如自然接受。
沈笑察觉月湛清分心想事情,捏住他下巴提醒道:「跟我在一起时,就只许想着我。」
月湛清对上他不高兴的眼色微微笑,拿额头轻碰对方脑袋,说:「你又晓得我没想着你。」
「这是提醒。」沈笑把人抱起,架着他双腿支撑重要,让月湛清背靠树身胯间嵌着自己,用彼此敏感的部位亲昵磨擦。
「啊,你想在这里呀。」月湛清有些讶异,但也不是真的排斥。此刻身为男人的野性大过任何理智,唯独一件事他忍不住想计较。「上次也是被你做得站不直腰,你、你呃……这回有、有些分寸啦。」
「你什麽都不必担心,一切有我。」沈笑舔着月湛清脸颊,一脸邪魅,见对方有意愿和自己温存,愉悦的心情溢於言表。
他们忘我的拥抱、亲吻,沈笑透过抚摸能感受到月湛清日益精实的身躯,他们为对方倾倒,躺在柔软草叶上翻滚,月湛清看到沈笑长发沾了草屑忍不住笑出声,那张不再完美却柔软的唇立即被狂热吻住。
每一次的接触都好像彼此初识,充满好奇与渴望。月湛清被沈笑那根硬杵抵得欲火焚身,主动剥下沈笑衣裤将它掏出来,在那双充斥热情的眼前抠挖起自己隐密的小穴,苍白的肌肉里是一圈薄嫩的皱折,更深处是肉红色的秘境。
轮到沈笑倚着树身欣赏这幕活色生香的诱惑,月湛清偏着头蹙眉低吟,忘记这是郊外,陶醉的自渎着,虽然尚未抵达巅峰却获得短暂纾解,吁了口气靠到沈笑身上。
「湛清,坐上来自己动好麽?」沈笑抚摸他腰际并亲吻给予鼓励,对着神色迷蒙困惑的俊俏男人温声细语道:「我想看。」
再羞耻的样子都被见过,月湛清也觉得什麽不好,但矛盾的是有时放得开,有时又想到沈笑那双如狼似虎的眼神紧紧注视,心里难免又浮现羞耻心。
「啊,你……」月湛清的手被带到沈笑那话儿,两人握住怒挺的家伙慢慢抵住火热的穴口,他揪起眉心往下坐,随着沈笑的进入吐息,那种异样感提醒着他的身体一会儿就是欲仙欲死的极乐,双腿就不住兴奋轻颤,那股酥麻一直窜升到腰、胸侧、脊椎。
沈笑并没有闲下,双唇贴附在月湛清胸前用灵活的舌不停打转、舔玩,他能聆听到对方狂跳的心脏,和自己几乎同步的脉动,而自身则有一部分被接纳,真想贯穿对方,将彼此结合在一起不分开。
「有这麽大麽。」月湛清斜倾上身倚着沈笑,双手环着沈笑的脖子嘀咕,慢慢晃动腰臀,他听到沈笑深深吸了口气,心里窃喜,动得更卖力,使劲夹着对方吞吐。
「湛、清。」沈笑抱住月湛清欢快的喘气,眯眼噙笑道:「小骚穴。」
「哈、哈呃,呃……舒服不?」
「很舒服。」沈笑激动的啃吻他肩颈和琐骨,不停留下爱痕,湛清另一张小嘴完全讨好他的分身,圆翘紧实的臀肉不断拍打在他亢奋紧绷的腿上,让他心情激昂得几乎要吼出声来。
没多久两人腹间湿腻,沈笑余光看到月湛清的玉茎吐溅不少淫液,怜宠亲着他说:「看来……你,也没委屈自己,嗯?」
月湛清侧首无力轻晃,长发汗湿的贴着满是海棠花色的脸颊,妩媚诱人,神态使人倾醉。
待月湛清玩得乏力,软软靠着沈笑时,沈笑将他摆弄成另一副姿态,让他面对自己躺卧,两脚搭在自己腰侧,就着交合的状态开始抽送。沈笑知道月湛清欢爱时情绪高涨到巅峰的反应,卯足力冲刺。月湛清屈起双臂弓身呻吟,用尽力气呵出口的却是气声,他看着自己分身被顶得不停甩荡,白液喷薄,不久体内被射了许多浓热的体液,他嘶叫着颤栗,极乐的余韵不断冲蚀他此刻的思绪,无力睁眼,脑海是一波波袭来的浪花,周身的花草香里夹杂着两人情事後的腥味。
眼皮蒙了黑影,月湛清知道沈笑撑着身子在上方注视自己,还用磁性的嗓音问:「痛不痛快?」
「你塞住那里了。快走,我肚子涨。」
「……别浪费,就让我这样待一会儿吧。」
月湛清皱眉发笑,自嘲:「我若是女子早就给你生一窝驴蛋了。」
「你想当女人?」沈笑诧异道:「可是我,我觉得你这样比较好。」
月湛清掀起眼皮冷冷睨他,说:「你听不出是玩笑麽,你去当女人还差不多,哪轮得到我。」
甜蜜没多久,两人又开始拌嘴,似乎改不了这种相处方式。
吵着却也腻着,等沈笑愿意退出来,月湛清害羞的撩过衣衫遮掩下半身,别扭偷觑沈笑,那家伙的视线果然不放过他,但说也奇怪,刚才肚子还有些闷涨,现在就没啥感觉。匆匆整理衣着仪容,月湛清看到沈笑头发还沾了不少草屑,忍不住指着人大笑,对方撇了撇嘴反讥:「你去水边看看你自己。」
原来月湛清身上黏了更多,根本是半斤八两。既到水边,他索性掬起清水洗脸,却在颈间发现有个奇怪的红点微突,既非旧伤也不是沈笑留下的那种痕迹,比较像是蚊虫叮咬。
「咳。」月湛清用袖子摀嘴咳嗽,沈笑走来问他:「你不舒服?着凉?」
「没什麽,就是喉咙痒。回去弄些茶汤喝了就好。」
「要是着凉怎麽办。」
月湛清得意炫耀:「哈,不是我自夸,我长这麽大,生病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一帖药就药到病除。」
沈笑不以为然牵住他的手说:「今非昔比,你受过重伤,身子已经不像从前那样。为了我,你也该保重身子。」
「嗳,你怎麽比我还紧张。」月湛清愣了下,转头瞪着他问:「你这话的意思是,你愿意留下?」
沈笑似笑非笑的别开脸答道:「就算你赶我,我也不走。」
月湛清大喜过望,拉住沈笑两手跳着绕着,然後扑到沈笑身上用力拍他背。沈笑藏不住嘴角笑意,取笑道:「可以啦,瞧你像只猴子似的。」
「唉唷。」月湛清忽然停下动作,两手插腰弯下身抱怨:「腰好酸。沈笑你背我。」
沈笑不应声,却对他百依百顺,万分宠溺,背着人漫步水畔,闲聊该在哪处落脚,做些什麽小生意,最後决定让沈笑在竹林里画间竹屋先住下,其他日後再议。
那晚他们望着彼此睡着,月湛清本以为当夜会有个甜美安稳的睡梦,熟知在夏夜深宵竟被自己的汗水给惊醒,这样微热的夜晚,流汗并不奇怪,可月湛清却不是热得出汗,而是浑身盗汗。
沈笑睡得很熟,月湛清瞅了他一眼,蹑手蹑脚下床走到屋外才点起烛光,到储水瓮看看自己的脸色,许是病得模糊,这时怎麽可能看得清楚,自嘲了几句又悄悄回屋里休息,刚坐上床就传来沈笑的低唤:「去哪儿?」
「尿尿啦。疑神疑鬼。」月湛清自己心虚,故意用较呛人的口气回应,然後慢慢躺下。他觉得身子异常的冷,冷到令人打颤,沈笑身子动了下好像要凑过来抱他,他连忙翻身背对,只盼睡一觉之後病自己好起来。
第27章 贰陆
如果对一个人的情感深入肺腑,即使处於昏懵之际,仍下意识寻找那人的存在。睡梦里的沈笑便是如此,一个拥抱便将月湛清捞进怀里,可是并没有获得印象中的温度和反应,月湛清的颤抖和病气将他惊醒。
「湛清?」沈笑被月湛清的状态吓醒,念了句咒之後指向桌子的方向,室里无灯自亮,阴影驱散。沈笑把月湛清翻身,发现他满头的汗,连衣襟都湿了。
「冷,好冷。」
「你果然病了。我看。」沈笑用掌心在他身上感应,有股混浊沉重的瘟病之气笼罩着他,可是在此之前他竟没有察觉,现在也不是懊恼的时候,他并起剑指凌空在月湛清面前画符,但那股死气沉浊不散,无论怎样都赶不走。
「沈笑,我,我是、是不是……要病死了?」
沈笑听得心惊胆颤,抱起他紧张道:「有我在,你怎麽可能死。你断气那时我救活你,现在你只是病了,我一样能治好你。」
说完,沈笑吻上月湛清,将一身真气倾注到月湛清身上,然而那真气非但没有促使月湛清摆脱瘟病折腾,反而在循环大小周天後迅速回流至他体内,甚至引走月湛清的生气。
沈笑惊恐松口,看着月湛清唇色苍白,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气若游丝的喃道:「我要死了。」
「谁说的。」沈笑不知这是出了什麽事,以他的能耐竟无力回天,怀里的男子不久前还活蹦乱跳的和自己吵嘴,此刻竟已如此虚软无力,他心疼得鼻子发酸,竟有落泪的冲动,但强忍压抑下眼眶又热又痛,话都不知该怎麽说才好。
「好像,是在之前,之前去过的……地方染上的……」
原来北方那场瘟疫染上之後不会立即发病,而是潜伏一段时日後才会发作,但拖到发作往往已经命不久矣。虽然他们停留得不久,可月湛清到底是凡人,沈笑又一心沉溺在和他相恋的甜蜜里,便让这病魔乘虚而入,让他们措手不及。
「只是小病。我知道很多采集仙草灵花的办法,我立刻去找!」沈笑小心翼翼将人放倒在床铺上,来到房间中央施法,变出一綑红绳念念有词,随後抛出绳索一扯,就这样扯出他所讲的救命灵花。
沈笑拿到灵花高兴一笑,跑到床边说:「瞧,这是能去病驱毒的灵花。」
没想到灵花一近月湛清的身竟然迅速枯萎,沈笑错愕,将没用的东西抛开,重新施术取花,花不行改取草,试了几遍都无法维持花草的新鲜药性,月湛清无法服用它们。
「过来。」月湛清用尽全力呼唤,沈笑仍不停在试,他的全力呼唤实际上声如蚊蚋,或许自己真是无药可医,劫数难逃,起码最後一刻,他想死在心爱的男人怀里。
沈笑听见月湛清摔下床的声音,那副可怜惨状让他彷佛感同身受,连忙跑上前抱起人。本事通天的妖孽,居然没能替这凡人减轻一点痛苦,不知为何他想起不久前桂元洛对着濒死的白道尘失控哭喊的景象,好像自己成了桂元洛,只是这回情况不同。
「别这样。」月湛清举起手,无力触及沈笑的脸庞,是沈笑握起他的手抚上颊,他的微笑凄楚惹人心怜,沈笑唯一能做的只是抱着他。
「不怕。」月湛清有些讶异的发现沈笑原来也会有这麽旁徨无措的表情,他实在很心怜这妖孽,很想多疼爱沈笑一些,可惜他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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