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春之梨花落 第11节(1/3)
作品:《江南春之梨花落》
一句话还没说完,萧珩那剑又已经抵在自己颈子上。
「快卜。」
江离春差点儿呼吸停止,要不是自己及时收住了步伐,那还不自己撞到这剑上?
见他安静,萧珩又收回了剑,阴恻恻威胁:「剑在我手上,随时会动的。」
「是是……萧大教主您等等啊,很快就好,很快就好。」
江离春暗叹自己误交损友,一点儿都没想到自己也不算个正经朋友。他快步走到墙边的柜子,移动中白丝鱼纹长衫飘飘扬起,真是得道高人。
拿出了刻有卦爻卦辞的卜具。
「萧大教主,要算他去了哪儿是算不出来的,不过如果是问他是生是死、是吉是凶、那是小事一桩。」
萧珩扬扬下巴,示意他卜下去。
江离春很白,几乎让人联想到水葱的十指在卜具当中飞舞,过不多时,双眼一动,抬起了头。
「九月初八,子时一刻,大凶,血光之灾。」
萧珩心里一紧,听得江离春续道:「嗯,这是过去,怎么你把柳二公子弄丢了还搞得不知道人是死是活?」
实在是每一个字都刺进萧珩的心坎儿里。
江离春既然是解释卦象,也就肆无忌惮,萧珩总不成因为他解释卦象而一剑结果了他。
「嗯,卦象没变。」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
江离春懒洋洋的把卜具收拾好,排列整齐,站起来收回了柜子里。
「从九月初八子时一刻开始,都是大凶,血光之灾,那血光之盛实在难得一见,现在是还活着,不过照这卦象的凶险来看,随时都可能死了。笑话,谁能在这种天天大凶的日子里活过一年半载,我都要拜他了。」
说得萧珩那紧张不打一处来。
该怎么办?找不到柳秋色,也就不知道该怎么把他救出来。迟一刻找到他,他送命的机率就高一分。
「哦。」
江离春关上柜子,像是不经意想起来一样补充:「萧大教主,你别要亲自去救他。为什么?因为也是大凶,下下签,白虎星动,很容易一不小心就死了。」
走近了萧珩,仙风道骨慈眉善目的脸孔笑得那叫出尘化外。
「东北,艮位,卦象这么说。好了出去吧,我还要修行,没事别来打扰我了,不送啊,萧大教主。」
江离春的声音像春风一样飘送过去,回身又爬上了榻上的蒲团:「光阴是金啊。」
普通的警告话语,由可以参透天机的江离春口中说来,由现在的萧珩耳里听来,比之寻常,更加令人如堕冰窖。
从江离春观音岭上的小茅屋出来,眼前就是当日柳秋色护着他走过的无涯栈道,萧珩心中一动,后悔之情,猛然生起。
是自己多疑了。
用自己在萧太后魔掌下生存过来的多疑和猜忌,猜忌了这个他用生命去在乎的人,怀疑了这个愿意把生命给他的人。
是他没有忘记,柳秋色就是曾经在刀光剑影的宫廷里面活过的秋如意。
柳秋色是不是在那夜秋风里寒透了心?是不是恨他?是不是怨他?
没有人可以回答他。
他晚了。而且晚了太多。薇子其说,天微堂里最厉害的奇人异士断定,柳秋色和无名敌人进行的殊死战,依照当场的血迹来看,最晚不会超过丑时正,最早不会早过子时一刻,意思是说,柳秋色从戌时三刻等他等了一个晚上,却等来了他生命里最大的劫数。
鬼魅般的身形一晃,飘上了无涯栈道。狭小的栈道上他的脚步还是迅急无比,丝毫没有把下面万仞深渊看在眼底。
回到玄仙教总坛,召见了薇子其,拿了一张江南璇京的地图,摊开在凉亭中的桌上。
现在时间只过了一日一夜,敌人不可能出得了璇京,一定在京里的某个地方,只是不知道在哪里。
「江先生说方位是东北,艮位?」
薇子其伸出手指,从他们所在的合欢山麓,直直的朝东北虚划出一条直线,那条直线上只有一般市井的标号,没有其他地标的标示,但薇子其看得出来。
「从总坛往东北过去,如果不是算得那么精确,这条路会通过第一个含香楼,第二个燕王府……江先生认为柳二公子是在这两处的其中一处?」
「嗯。」
萧珩果决卷起了地图:「燕王府目前还在为太后那边的动静伤脑筋,精神应该绕不到柳二公子头上,王府戒备对你而言,不算什么,你到燕王府去,给我搜个彻底。」
「是,教主。那么含香楼风少爷的话……」
「含香楼风逸华那里聚集名门正派无数高手,你贸然闯入,甚是危险。专心把燕王府搜遍,含香楼那儿,我亲自去见风逸华。」
「是。」
薇子其领命,瘦削的身影如剑,一弹便飞,转眼间不见人影。
第七章
含香楼,在江南璿京一带的武林,长年占着领导性的龙头地位。
上一代当家风老太爷年轻丧子,独力扶养儿子留下来的唯一血脉风逸华成人,含香楼理财有道,事实上,江南大部分的帮会门派都理财有道,钱滚钱钱生钱,否则无法养活门下众多的弟子与杂役,而含香楼又是其中的佼佼者。风逸华风小少爷从小过着茶来张口饭来伸手的日子,一般少年子弟过惯了这种日子都会无可避免地成为花天酒地、一事无成的纨裤子弟,但是风小少爷没有,一半是归功于风老太爷教导有方。
说起武学那是江山代有才人出,风逸华以十六岁之龄就已经是纵横江南的年轻侠少,往后几年,日益精进,二十岁时接任了含香楼当家的位置,当时五湖四海,八方云集道贺,就是为了一瞻这明日之星的风釆。
风老太爷那是很欣慰的,看看金孙儿已经成长成一个玉树临风的翩翩美男子,看看金孙儿已经教成了一个算账不错、比剑不输的强人,非常欣慰,也非常放心,就真的把含香楼交给了风逸华执掌,自己云游四方去。
当时北方奉剑门柳二公子崛起,风逸华与柳秋色,一北一南,一冷一热,在江湖上号称「剑绝双璧」,威风得很。
可想而知,风逸华的武功比起柳秋色,应该是在伯仲之间,等于只比萧珩弱上那么一点,倘若再加上正留在含香楼作客的各路英雄,这些人加起来,围攻萧珩一个人的话,萧珩纵有十八般武艺,插翅也难飞。
但萧珩还是来了。
半是仗着武林中人对他的相貌不熟悉,半是仗着自己功夫强悍,打不过总还逃得掉,大摇大摆的孤身来到了璿京内的含香楼,趁夜摸到了风逸华房上,屏气凝神,先听房内动静,似乎有两个人在讲话。
当中的一个声音是风逸华。
「……你是帮我呢,还是不帮我?」懒懒幽幽,不甚在乎,就是风逸华的腔调。
另外一个声音,萧珩觉得耳熟,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的那个人。
如果是,这世界也太荒谬了。
「风少,我说了帮你,自然会帮到底。但你这个忙可不是为了你自己,要本……要我去帮一个素不相识、乱七八糟的人,这个……」
风逸华低低地笑了一声。
「不是素不相识,也不是乱七八糟,你这两句话差得可远了。听我的话什么时候错过了?你不帮我,我也不勉强,再求别人去就是。」
这句话说得趾高气昂,俨然掌控了整个局面,说是求人,那是天差地远。
但另外一个人似乎就是这样被他吃得死死,赶紧说:「我答应就是,风少——」
说到这里,萧珩不想听下去,柳秋色身处在危险之中,他是分秒必争,没时间听别人在这儿啰嗦。因此故意轻脚在屋顶上踏了一下,踏碎一片瓦石,果然风逸华立时察觉,室内一下子寂静无声。
过不多时,窗户打开,里面纵了一个人出来。月色下那人的形影并不明晰,但是萧珩光看那背影跟侧脸,已经知道这人就是自己心中揣测的那个人。
那人走远以后,留在屋里的风逸华懒声道:「鸡鸣狗盗之徒,茶都给你备好了,还不下来?」
这是针对萧珩了,萧珩当然求之不得,轻手轻脚纵身跃落,身形像是一片轻飘飘的叶子般飘下,落到窗口,从刚才那人出来的窗子闪身进去。
萧珩动作如电,一入房中,身形瞬移,一手猛然扣住风逸华手腕脉门,人闪到风逸华身后,长剑就悄然无声抵住了风逸华颈子。
先别说擒贼先擒王了,现在这个状况,一切当然越低调越好,风逸华要是哪根筋不对喊人来,看在他颈子上这把剑的分上也要软上半分。
「柳二公子在不在含香楼里?」
「大教主,好不礼貌的拜访。」
风逸华能在江湖上成名,自然有他的镇定,处之泰然,全无惊慌,声音里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萧珩没有说话,右手用力,长剑压深几分,如果不是他控制得当,这样一压,已然见血。
风逸华叹了口气很无奈似的。
「你放开我,我不动手,不喊人,成不成?」
「说。」
风逸华哼了一声:「我含香楼风逸华这样给你威胁的么?你不放我,我就不说,你尽管杀了我,问个死人也成。」
萧珩没有犹豫太久,刷一声收剑回鞘,顺势放开风逸华后退:「柳二公子,在这里吗?」
「柳二公子是我的朋友,我没道理对他动手。」
风逸华态度从容,仿佛刚才一瞬间被制住、命悬一线的事情完全没有发生。
「含香楼内如果有人扣住了他,没让我知道,我一样会知道。所以大教主,我告诉你,柳二公子不在这里。」
风逸华的话,可信度非常高,也可以说可信度非常不高。
前半段萧珩相信是真的,但后半段,真实性就可以怀疑。
风逸华可是江湖上人称「玉面狐」的人,既然都用狐狸来比喻了,就可以看出这个人有多精明、多工巧,心思机敏的人,说话自然虚虚实实,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他骗去。
「大教主用心很深啊,独身闯入我含香楼,不怕就在这儿被乱刀给杀了?」
「敢来,自然是不怕。」萧珩沉声道。
「嗯。说得也是。我问笨了。」
风逸华满面笑容,那张海棠似的华丽脸孔实在灿烂。
「还有事么?大教主,没事的话,含香楼不是你久留之地,你想被乱刀砍死,我可不想承担上一个私藏大魔头的罪名,一个弄不好,就得像柳二公子一样身败名裂了。」
风逸华绝对是故意拿话来戳他。
萧珩的神色微微一牵,淡然道:「多谢。」
身形闪过,人已消失在窗外。
琥珀香炉里蒸出高贵的檀香。
翡翠鸳鸯盏里燃着摇晃的烛火。
窗外梧桐叶落沙沙,秋雨稀疏,细小的响声轻微到几乎不存在。
三层销金帐被铜扣束起。
「还是不说?」
尊贵的,低沉的嗓音响起来,金色鱼纹的袍子在烛火的光下跳动。
「柳二公子,嘴硬对你没有好处的,你想挑战本王的底线?你不怕本王让你死在这张床上?」
销金帐内,已经被蹂躏到残破不堪的身体确实颤抖了起来。
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身体的主控权不在自己的手上,日夜被无情操弄,可能或不可能达成的房事,药效猛烈伤肝败肾的****,各式各样残酷的道具,更何况他的内息已经走火入魔,现在比平常人更加虚弱,急需调养疗伤,却只是在这张床上被没日没夜的逼供。
燕王好狠毒的手段。
「柳二公子。」
就算想要说话,也觉得难以办到。
双手被用牛筋绳紧紧束起绑在床头,手腕的地方因为挣扎动作已经磨得出血,全身上下不着寸缕,前面后面、上面下面,全是一片黏糊,有的已经半干,有的还在缓缓流淌,更增加了淫靡的感觉。身体因为强加在自己身上的****而整个泛着病态的粉红,晶莹的薄汗覆满全身,胸膛上一片狼藉,有青紫的吻痕,有惊心动魄的鞭痕,还有血迹。
敞开的双腿已经麻痹,没有力量合起,腿间那物被丝线束缚,胀成了难以想象的颜色与形状,下面的蜜穴里缓缓流出红白相杂的液体,嫩红的穴口收缩着,里面似乎还插着其他的东西。
「柳二公子,还是不说,我可不会念旧情了。」
燕王看着柳秋色狼藉的身体,语调幽缓,仿佛只是家常絮语,但是其中的危险威胁,不言而喻。
柳秋色的眼睛被丝缎蒙住,根本看不见外界的景象,正因为如此,才更容易让恐惧攫住他的心灵。
不知道燕王在做什么,不知道燕王手上拿了什么,不知道燕王放了什么在他的身体里,不知道燕王究竟要怎样折磨他。
从被燕王掳回来燕王府到现在,他的身体就没有一刻属于自己。
「告诉我,玄仙教总坛,怎么避开那些奇门遁甲?」
燕王好整以暇,将手上冰冷的雕龙玉如意,塞入了娇嫩的穴口。
「呜!」
柳秋色腰身重重一弓,惊喘着扭动挣扎,看不见是什么东西进入了自己的身体里,只能用难以启齿的地方去感觉,冰冷的玉石塞入热烫的内部,和****一起燃起一阵恐怖的欲潮,偏偏前方得不到解放,只让这种欲潮成为折磨的一部分。
「唔嗯……王爷……王……」
声音里,渗入了求恳的意味。
两天一夜没有休止的侵犯,再坚强的理智也会崩溃。
「用你的小嘴好好感觉看看,这上面刻的什么花纹。」
燕王轻声道。
「不用急,我们慢慢来。本王还有很多了不起的宝贝,可以慢慢伺候你。」
嘴上一边说,手指无情的捏着玉如意进出了起来。
「鞭打你不怕,****你忍得住……嗯,看来是本王以前教了你太多东西,本王检讨。没关系,还有时间,这里所有的东西,都可以塞进你那贪吃的小嘴里,看什么时候你要告诉我,玄仙教主跟上京宫里什么关系,玄仙教总坛该怎么进去,嗯?」
用力的把玉如意插到最深,狠狠击打在那一点上。
柳秋色身子一弹,几欲晕厥。
「我……我说了不知道——啊啊!不要……呜嗯……」
事实上,两天一夜以来,他昏过去不只一次,意识只剩薄薄的一线。
不能说。
燕王的亲兵那样多,若真能进攻玄仙教总坛,总坛只有天微堂的堂众,他们再强,毕竟是血肉之躯,虽然不想承认,但人海战术真的管用。
至于玄仙教主跟上京宫里什么关系,那更加不能说。
玄仙教是江湖里作恶多端的魔教,朝廷江湖本来关系紧张,倘若被发现了玄仙教主是当今太后的亲侄儿,当今皇上的表兄弟,民怨铁定冲着太后皇上去了,这样一来,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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