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红楼之环三爷 第47节(1/2)
作品:《重生红楼之环三爷》
太上皇怔愣片刻,随即面色大变,“贾环!那贾环是你故意送到老五身边去的?”
贾环如今在军中的威望已然超越老五,凭他立下的赫赫战功,封一个兵马副元帅旁人也说不得什么,轻轻松松便分走了天下一半军权。想来,老三当年本就不欲送贾环入仕,不过设了一个连环局,令他能顺理成章的去投军,自己和老五便是这局中的两枚棋子,被利用的彻底。好算计,当真好算计!
想到这里,太上皇用吃人的目光瞪向证圣帝。
“父皇,你想得太多了。”证圣帝啼笑皆非的摇摇头,负手离开。这个人,明知道太皇贵妃毒杀了他母妃,却依然将对方当宝一般宠着护着,又将自己当做操控朝堂的傀儡,执掌天下的棋子。倘若夺走他最看重的一切,想来会令他如母妃当年那般痛苦吧。
证圣帝眼里翻搅着厚重的阴云,思及已抵达京城的环儿,又微微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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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旋而归的西征大军在京郊扎营,翌日得了圣旨才能进城。
是夜,贾环洗漱过后歪在榻上翻看一卷兵书,五王爷盘坐在他身后,用帕子擦拭他滴着水的长发,擦着擦着便开始不老实,将脸埋入他颈窝嗅闻,又伸出舌头舔舐他玉白的耳蜗。
贾环正欲推拒,闻见门帘处飘来的熟悉的龙涎香气,微微怔愣。
证圣帝无声无息出现在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纠缠在一起的两人。
五王爷也发现了不速之客,舔舐的动作更加肆意,大掌从背后探入少年衣襟,抚摸他平坦光滑的胸膛。
证圣帝终于动了,一步一步走到榻边,钳住老五手腕,用大的不容人抗拒的力道将他肆意的手掌取出,面上却带着迷人的微笑,“环儿,许久不见,你可曾挂念我?”
贾环淡淡瞥他一眼,继续看书。
证圣帝放开老五,紧挨着少年落座,语气温柔的不可思议,“我每日每夜都挂念你,常常因此而彻夜难眠。你回来了,我终于能睡个好觉。”
他喟然长叹,凑近了去看少年比昔日更为俊美的五官,笑道,“你脸色怎还是那般苍白?可是路上累着了?”话落便要抬手去抚摸少年侧脸。
五王爷虎视眈眈的盯着他,见此情景连忙钳住他手腕,施以同样巨大的力道。两人一时间僵持住了。
贾环似笑非笑的瞥了两人一眼。
证圣帝率先卸掉力道,从老五掌中挣脱,柔声细语地开口,“环儿可曾挂念赵夫人?虽说戍边将领无旨不得擅入京城,环儿却是无需顾虑,只管去看她罢。她因思虑过度,很有些消瘦。”
贾环沉默片刻,终是放下兵书,穿上外袍,踏着夜色去了。证圣帝凝视他背影良久才微微一叹。
“支走环儿,你想作甚?”五王爷瞅着他冷笑。
证圣帝脸上的温柔顷刻间消退,转为黑沉,“你倒是命大,全须全尾的回来了。”
“抱歉,让你失望了。”五王爷扯了扯脸皮,道,“你也看见了吧,我与环儿在一块儿了。”
“是么?”证圣帝语气淡淡。
五王爷见他没变脸,越发用夸张的语气描述,“你不知道我两在边疆过得是怎样逍遥快活的日子,在草原上策马奔腾,在长河边遥看落日,以天为被以地为席成就好事,漫天的星星都为我两见证……”
证圣帝面无表情的听着,忽然看向他背后,问道,“环儿,你怎又回来了?”
五王爷悚然一惊,不但咬了舌尖,还一头从榻上栽下,跌了个狗吃屎,七手八脚爬起来一看,门帘关的死死的,哪里有人!
立在门口的萧泽向稽延投去一个嘲讽的眼神。稽延的面瘫脸更冷硬了。
“在一块儿了?嗯?”证圣帝似笑非笑的睨他。
“虽没在一块儿,却也差不多了。环儿以前碰都不让我碰,现在却会主动亲我。你不知道他有多热情,常常吸得我舌根发疼,嘴唇发麻!”五王爷笑得牙不见眼。
环儿的热情,没人比证圣帝更了解,他表情不变,拢在袖中的手却暗暗握拳,道,“不过几个亲吻,又能代表什么?如今环儿已回到我身边,也就不需要你了。依环儿执着的性子,他若钟情于一人,定是至死不渝。你该知道,我才是他情之所钟,你不过一个替身罢了。”
“你他娘的活到二十好几,还没学会说人话呢!”五王爷抡起拳头,将案桌捶得粉碎。
证圣帝见他比自己更难受,这才觉得满意了,不慌不忙拍掉身上的木屑,道,“环儿的归属,你我日后再论,且谈谈正事吧。”
“什么事?”五王爷勉强压下火气。
“陪我演场戏……”证圣帝冰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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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养心殿,一直神色淡然的证圣帝才露出极度痛苦的表情,将御案上的奏折、文房四宝、茶具……统统拂落地面。他的环儿,竟让老五肆无忌惮的纠缠,拥抱,甚至亲吻,不过短短一年,果真能让他忘记他们曾经美好的一切?
想起环儿看向自己时尤为漠然的眼神,他的自信开始摇摇欲坠。
曹永利跪在御案边,小心翼翼的捡拾东西,问道,“皇上,您怎么了?”
萧泽冲他无声道了句,“三爷,莫问。”
原来如此。三爷是皇上唯一的软肋。这世上除了三爷,再无人能令皇上癫狂失态至此。曹永利越发拎着小心,把伤人的碎瓷片收拾干净便乖觉的出去了。
证圣帝解下系在腰间的一个陈旧发白的荷包,置于鼻端嗅闻,脸上浮现欣悦、苦痛、追忆等错综复杂的情绪。良久后,他闭上双眼,颤动的眼睫悄然染上湿意,低声呢喃,“一步错,步步错,我后悔了。环儿,我早就后悔了……”
那样纯粹干净的一份感情,怎能被算计与利用玷污?倘若重新来过,他必不会那样做,只可惜后悔已经晚了……
114一一四
西征将士凯旋而归,受到全城百姓的夹道欢迎。
“飞头将军是哪个?快指给我看看!听说他身高九尺八寸,膀大腰圆,力能扛鼎;额生三目,可测吉凶、避灾祸、通古今,实乃降三世明王下凡!快指给我看看!”人群中有人急迫的高喊。
尾随贾环一路从边关到京城的一名西南人指着前方道,“着火红战袍,银色铠甲,行至第二位的就是飞头将军。”
众人定睛一看,很有些失望。飞头将军非但没有传说中顶天立地的身材,在一众壮硕将士的陪衬下反显得十分单薄瘦弱。然而当他慢慢靠近,五官越发清晰的时候,围观众人齐齐倒抽一口凉气。
他肤色很白,是那种经年未晒过日光的病态的苍白;嘴唇却很红,似淬了一层厚重的鲜血,微微一动便要滴落;眼睛是漂亮的桃花眼,眼尾上翘自然晕出一段风流,瞳仁却漆黑深邃,透着冰寒浓烈的煞气。
每看一眼,就仿佛在心上狠狠刺了一下,却又总忍不住再看一眼,多看一眼。他无疑是俊美的,凛冽的气质像一把钢刀,极具侵略性。无论之前传言中的飞头将军是什么样儿,在这一刻,众人不约而同的想到——真实的飞头将军就该是这个样儿,俊美到令人神魂颠倒,却也心惊肉跳!
人群中发出巨大的赞叹声,挤挤挨挨的跟着飞头将军一块儿前行,眼睛对准他,总也看不够。
证圣帝微服出宫,来到大军必要经过的一家酒楼,负手看着下面不断用荷包砸着环儿的少女们,眸光很有些森冷。
萧泽屏气凝神的立在他身后。
“女子癫狂也就罢了,他们是怎么回事儿?”证圣帝朝一群彪形大汉指去。
那些大汉一脸痴呆的望着少年,嘴巴半张,眼见就要流下一串口水,面上的酡红连浓密的络腮胡子都遮不住,仿似喝了几大坛烈酒,醉的不轻,一边摇摇晃晃尾随,一边嗷嗷叫唤,“飞头将军,我乃玉门桐城人氏,特特赶来为您效犬马之劳,请您收下我吧!”
“飞头将军,您为我一家老小报了血海深仇,我的命今后就是您的啦!”
“飞头将军,朱某感谢您的大恩大德……”
几个壮汉推开周围的人,砰砰砰给飞头将军磕了三个响头。从天南海北赶来的西南人纷纷效仿,场面十分盛大。
萧泽正绞尽脑汁的想着该怎么形容这些壮汉。倘若他是现代穿越的,三个字就能将这些人形容的十分贴切——脑残粉。可惜他是正宗的古人,且是个心思极为复杂的古人,见百姓们向环三爷下跪,当即有些心惊,神色惶惶的朝证圣帝看去。
却没料证圣帝阴郁的表情忽然消退,轻笑道,“这些西南人知恩图报,倒是不错。”
萧泽暗松口气,等环三爷去得远了方躬身回禀,“皇上,时辰差不多了,该回宫接见众位将士了。”
证圣帝收起眼中的痴迷,抄近路先一步回到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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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銮殿上,五王爷与贾环各自捧着一个木匣呈给证圣帝。
曹永利亲手接过,打开后置于证圣帝眼前,又调转方位给文武百官验看,却是吉利可汗与可敦的项上人头,用石灰裹了一层,虽面色灰败,依然看得出临死前那惊恐万状的表情。
“拿去给太上皇和淑太妃看吧,他们等这一日等了许久。”证圣帝喟然长叹。
堂下几个正欲弹劾贾环残暴不仁的言官立即熄了心思。安琳公主被西夷人当畜生一般残害,却是在挑衅大庆国威,践踏皇室颜面,倘若谁替西夷人鸣半句冤,也不知会被百官如何攻讦,被皇室如何整治。
朝中一片死寂,却听证圣帝爽朗一笑,赞道,“此一战灭了西夷,平了巴彦部,至少可保西疆五十年太平,朕替西疆百姓谢过各位,替塗氏先祖谢过各位。”
“不敢,此乃微臣本分!”
“皇上谬赞……”
众位将领连忙摆手推拒,表情十分惶恐,唯独五王爷与贾环,躬身而立,容色淡然。
证圣帝笑睨两人一眼,命曹永利按照从左到右从上至下的顺序诵读御桌上摆放的十多卷圣旨,却是要论功行赏了。
朝臣们莫不竖起耳朵倾听,年轻的小将均擢升一至三级,正可谓鱼跃龙门,飞黄腾达;常年跟随五王爷征战的老将却只得了丰厚的财物,不得寸进。想到皇上最近排除异己,与老圣人争夺执政大权的行为,堂下有人窃喜,有人忧心,还有人巍然不动。
最后两份圣旨一出,即便心性最沉稳的老臣也都变了脸色。五王爷的爵位军权已是登峰造极、封无可封,皇上只赏赐一些财物倒也情有可原,说不得日后还会大肆排挤倾轧。然而那贾环分明与五王爷是一系,却得了个神威侯的爵位,更兼任掌銮仪卫事大臣,授正一品麒麟补。
掌銮仪卫事大臣专门负责掌管帝后出行车驾、仪仗、安全等事宜,除非极为信任的下属,否则不能担当此任。这贾环怎么……
转眼瞥见五王爷面向贾环时错愕不信的表情,众位大臣悟了——这贾环原来至始至终都是皇上的心腹,却是踩着五王爷上位呢!皇上好深的算计,好长远的目光,当真要一手遮天了!
因上次冒赈之事,证圣帝再不敢有丝毫隐瞒,令萧泽寄存了一封书信在赵姨娘那里,昨晚她逼着贾环看完了,故而这两人耍的什么把戏,贾环心知肚明,瘫着面皮看他们互飙演技。
五王爷容色惨白,证圣帝春风得意,朝中文武百官更是心情忐忑,惶惶不安。这大庆,恐怕又要变天了。
对众位将士再次大力褒奖一番,证圣帝留下一句,‘贾将军,随朕来’便负手离开。
五王爷深深看贾环一眼,铁青着脸往太上皇居住的熙和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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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儿,过来坐。”甫一进入养心殿,证圣帝便退去威严的面具,拍打自己身旁的位置温柔浅笑。
贾环连眼皮子都没抬,径直坐到他对面,盯着案几上徐徐冒着青烟的铜炉。
“环儿,你当真好狠的心,一封书信未曾寄予我,却是叫我不得不得去叨扰赵夫人。”他边说边从手边的紫檀木盒中翻出一沓书信,笑道,“你的一字一句,我全都好生收着,夜晚辗转难眠的时候便拿出来细看,想象你驰骋沙场的英姿,想象你横扫寰宇的壮景……”
男人低沉的嗓音透出无尽的缠绵悱恻,令贾环听得十分难受。他终于抬头,冷冷开口,“我以为我与你早已两清了。”
“能不能两清,不是你一人说了算。”证圣帝行至他身边落座,定定看进他漆黑的眼眸,“环儿,日后莫说这些撇清关系的话。你不知道这一年我过得如何艰难,常常因梦见你中了流矢而惊醒过来,然后整晚整晚无法阖眼。日后别再离开我,否则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怎样疯狂的事来。”他用力握住少年手腕。
“哦?你要如何对我?”贾环挑眉看他,“你如今已是皇帝了,可要软禁我,胁迫我,逼我做你的禁脔?如此,你倒不如一刀杀了我。”
他挣脱证圣帝的钳制,走到萧泽身边。
萧泽吓得面无人色,连连后退。去了一趟战场,环三爷身上的血腥味浓的像从骨头缝里透出来似得,冲天的煞气叫人不敢直视。
贾环鬼魅一笑,趁他愣神的功夫抽出他腰间的佩刀,塞进证圣帝手里,抵在自己脖颈上,一字一句开口,“往这儿割,只需入肉两分,便能割断我主脉,令我血尽而亡。你已经是皇帝了,掌控天下却不能掌控我。在我眼里,你与常人无异,我又何惧?割吧,我贾环倘若想离开谁,便是死也要离开!”
证圣帝握刀的手在颤抖,却又拼命抑制住,唯恐一个不慎便伤到少年丁点皮毛。
贾环眯眼而笑,正欲松开他离去,却没料证圣帝空置的左手忽然抬起,在他肩膀某处一点。他惊骇的发现,自己不能动了。
“你做了什么?”
“此处乃一要穴,指戳过后能令人麻痹小半个时辰,环儿莫怕,我不会伤你。”证圣帝丢掉佩刀,将浑身发软的少年抱坐在腿上,深深叹息,“环儿,你好狠的心!是不是无论我怎样弥补,都不能挽回你?”
贾环眼睑半合,不肯看他,更不肯接话。一年了,他依然对此人提不起防备之心,否则怎会轻易中招。这个发现令他气恼。
“倘若你还不肯消气,便刺我一刀如何。”证圣帝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向萧泽要了一把匕首,塞进少年手里,一寸一寸抵进自己心脏。
贾环不为所动。
刀尖扎破皮肤,浓稠的鲜血染红了男人明黄色的龙袍,他却连眼睛也不眨一下,甚至露出轻松惬意的微笑,更加用力摁压刀柄。
刀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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