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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红楼之环三爷 第33节(1/2)

作品:《重生红楼之环三爷

    “别告诉我你准备轻轻放过。她们想害的人是我!”少年挑高一边眉毛。

    三王爷握住他指尖,徐徐开口,“环儿,大庆将乱,我亦准备重入朝堂,越是在这个时候,府里越不能出现动荡,授人以柄。且我目前还需世家支持,所以这两人不得不留下。”

    贾环深深看他一眼,拂袖便走。

    “环儿你信我,日后我必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三王爷连忙站起来拉住他手臂,因动作太急切带倒了椅子,巨大的轰响令门外跪伏的几人心惊肉跳。

    “那我便等你给我交代的那日再来吧,告辞。”贾环回头冲他冷笑,轻易挣脱钳制大步离开。

    三王爷急追出去,眼睁睁看着少年越去越远。似乎,他总是看着他逐渐模糊的背影却无法挽留,这感觉像匕首插入心扉翻搅,痛不可遏。

    “王爷,奴婢对您忠心耿耿日月可鉴,还请您查明真相还奴婢一个清白啊!您还在襁褓里的时候,便是奴婢日日抱着哄着,生怕您挨冻受饿,二十多年的情分,难道抵不过不知打哪儿来的外人?什么救命之恩,没准儿是有心人安排的也不一定,毕竟五王爷那会儿也在蟒山,安插个把人不是难事……”郑嬷嬷用力磕头,声声泣血。

    三王爷盯着少年消失的方向许久不动,直到郑嬷嬷膝行上前抱住他双腿摇晃才猛然回神,抬手便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直把郑嬷嬷扇飞出去,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主子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失控到亲自动手还是第一次。萧泽跟曹永利等人皆怔愣一瞬,而后低下头装鹌鹑。

    两位侧妃更是骇得瑟瑟发抖。

    三王爷从怀中掏出手绢,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细细擦净,然后面无表情的将之扔掉,大步转回书房。良久,一道冰寒刺骨的声音传来,“郑嬷嬷即刻杖毙,两位侧妃押回去,今后没有本王命令,不得踏出院门半步。”

    郑嬷嬷吓得昏死过去,贾元春露出劫后余生的表情,习侧妃却忽然瘫倒。王爷竟打算软禁她一辈子,失了宠爱,失了权柄,又失了自由,还不如一刀杀了她干脆!

    打那以后,贾环果然再不登晋亲王府的大门,无论三王爷发多少帖子亦无用,亲自前去总是避而不见。

    这日,与智囊们议完事,三王爷换了一身便服,乘马车往白梨堂去。最近大庆第一花旦方翠娘在这里演出老牌黄梅戏《白娘子》,引得许多人前来观看,甫一跨入门槛便听见此起彼伏的叫好声。

    前排视野最佳的位置上坐着一名身穿绯色锦袍的少年,肌肤如雪,红唇似火,桃花眼微微眯起,正斜倚在贵妃榻上抽水烟。轻薄的烟雾缭绕不去,将他本就俊美无俦的脸庞衬托的更为妖邪神秘。尽管台上唱的热闹,依然有不少观众频频向他看去,目露痴迷。

    三王爷略微停步,算了算日子,竟有十七天零四个时辰未及相见,只一眼,心跳便又开始失控。环顾四周,发现老五没在,他抑郁的心情稍缓,加快脚步走过去,冲滕吉几个摆了摆手。

    滕吉等人连忙起身行礼,然后知趣的离开,唯独贾环淡淡瞥他一眼,不做反应。

    “环儿,还生气呢?”紧挨着少年落座,他温言软语的问。

    贾环红唇微启,冲他喷出一口烟雾。

    苦涩的烟味中隐含一缕独特的药香,十分好闻。三王爷暗自深嗅,低语,“好环儿,莫再恼我了好不好?发了那么多帖子亦不见回应,难道真打算与我绝交?你瞅瞅,我心心念念,日思夜想的都是你,已好几夜未曾阖眼了。”

    贾环隔着烟雾睇他,果然看见两团浓重的黑青。

    三王爷握住他指尖,言道,“那些人,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你且等我一两年可好?我绝不叫你失望。”

    贾环定定看他半晌,终是什么也没说,转头看向戏台。

    “环儿,你给我一句话,求你……”青年的嗓音十分黯哑。

    又是良久的沉默,贾环磕了磕烟管,忽然开口,“她们是你的姬妾仆役,处决她们的权利本就属于你,我没有资格干预。好吧,我承认我心眼很小,要一句话也可以,唱戏给我听,女腔。”他指了指台上的白娘子。

    “让我上戏台唱?”三王爷皱眉。

    “我可没那个胆子让堂堂晋亲王上台客串戏子。就在我耳边唱,唱的好听,唱的我满意了,咱们就两清了。”贾环抽了一口水烟,将烟雾从嘴里吐出,又徐徐吸入鼻孔,眼睑微合,眉梢微挑,姿态说不出的跌宕不羁。

    三王爷按了按狂跳的心口,苦笑道,“只要你愿意理我就好。”

    贾环眯眼笑了,指尖随着鼓乐在桌面轻敲,数道,“一,二,三,唱吧。”

    台上的白娘子咿咿呀呀唱起来,三王爷侧耳细听,慢了两拍才将唱词续下去,“青妹呀!虽然是叫断桥桥何曾断,桥亭上过游人两两三三。面对这好湖山愁眉尽展,也不枉下峨嵋走这一番。蓦然见一少年信步湖畔,恰好似洛阳道巧遇潘安。这颗心干百载微波不泛,却为何今日里陡起波澜?”

    前半段唱的十分勉强,后半段,特别从‘蓦然’二字开始,三王爷偏头看向俊美的少年,竟渐渐入了戏,僵硬刻板的唱腔忽而变得温柔缱绻。

    贾环回视他,唇角越翘越高,接唱道,“适才扫墓灵隐去,归来风雨忽迷离。此时哪有闲情意,柳下避雨怎相宜……”艄公的唱词插入,贾环停下抽一口水烟,徐徐吐在三王爷脸上。

    三王爷直想把他搂入怀中揉搓,却又碍于人多,不得不强自忍耐,张口想把下面的续完,却不料吸入一口浓烟,剧烈咳嗽起来。

    “接着唱,不准停。”少年蛮不讲理的要求。

    三王爷无法,只得一边咳嗽一边哼唱,眼泪都快出来了。萧泽跟曹永利默默垂头,不忍直视。

    贾环放下水烟袋朗笑,而后站起身轻抚男人微红的眼角,道,“行了,咱们两清了。”话音刚落,人已大步走远。

    “环儿真不生气了?”三王爷连忙追上去。

    “你有你的难处,我知道。”贾环头也不回的摆手。

    三王爷无声一笑,揽住少年蜂腰一把抱上自己马车,放下车帘后将他压倒在厚厚的锦被上,凑得极近去看他俊美的脸庞。他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应该说些什么,但头脑里却一片空白,只想好好看他一眼,抱他一会儿。

    贾环屏住呼吸等待。

    凑得更近了,温热的鼻息互相交缠,氤氲出暧昧的味道。三王爷却忽然闭了闭眼,摁住少年后脑勺,将他惑人的脸庞压入自己胸膛,无声一叹。

    84八四

    一月初,大庆西北五省频发民乱;二月,民乱变为声势浩大的农民起义;三月,军队镇压不力,五省已失了三省。正当皇帝为平叛而焦头烂额的时候,又收到四川巡抚一封密折,言及叛乱之事皆为抚远大将军横征暴敛、欺压百姓所致。在他担任甘肃总督的五年里,贪墨赈灾银、捐监银、税银,共计一千多万两,整个西北官场一百七十三人皆为他一人所用,将冒赈之事遮的严严实实,五年里未露一丝端倪。其推举的继任者亦秉持传统,将征收本色私自改为折色,两年贪墨赈灾银四百万两之巨。

    而西北民众连年遭受旱灾饥荒却得不到救助,妻离子散、卖儿卖女、颠沛流离,甚至易子而食都属常态,在忍受了长达七年之久的苦难后,终于愤而叛反。

    抚远大将军瞿泽厚乃瞿皇后胞兄,太子的亲舅舅,先后担任过甘肃总督、川陕总督、抚远大将军等职,去年回京述职时还因政绩斐然,被加封太保、世袭隆昌公,大有继承瞿相衣钵权倾朝野的架势。

    皇帝看完密折后雷霆震怒,连夜派人将远在西北平乱的抚远大将军押解回京,另派定远平寇大将军,也就是当朝五王爷立即前往西北镇压。

    翌日,太子跪地不起,恳请父皇彻查此事还大将军一个清白,朝中近七成官员为大将军上书请命,甚至有几个重臣以死相谏。

    皇帝对太子一系更为忌惮,思来想去,遣了自己亲信孟谷亮,也就是领侍卫内大臣前往西北调查此事,又怕他不够分量,在几位皇子中挑挑拣拣,最终择定三年未入朝堂,为人处世最为忠正耿直的三子协同。

    三王爷接到圣旨时毫不意外,稍作准备便要出发。

    “我跟你一起去。”贾环堵在书房门口。

    “四月下旬就要殿试,此一去不知何时能回。你留下。”三王爷果断拒绝。

    “大不了我四月初自个儿回来便是。”贾环抬起一只脚踩住门框,将青年拦在屋内不准出去。

    “王爷,您就让三爷跟咱们一块儿去吧。孟谷亮明里是皇上的人,暗中却早被四皇子笼络,更别提太子很可能手段尽施阻挠调查。此去十分艰险。”萧泽立在门外拱手。

    贾环一听这话,更是不肯让步。

    “行,一块儿去吧。无论案情查没查清,环儿四月初必须赶回来!”三王爷无奈,一把抱起少年扛在肩头,往停靠在前院的马车走去。

    陕西、青海两省尚未被叛军攻占,三王爷一行率先前往两处调查。刚抵达陕西境内,便受到了几十名大小官员的跪地相迎。三王爷亲手扶起陕西巡抚,跟随他入住巡抚府。

    敲响房门,孟谷亮躬身入内,行礼问安后言道,“王爷,时日拖的越长,可供调查的线索就越少。下官斗胆,烦请王爷即刻与本官同去粮仓查验,并封存钱粮往来的账目。”

    “拖个一两晚并无大碍,孟大人无需忧心。”头发仍冒着水汽的三王爷淡笑摆手。

    孟谷亮还要再劝,却听屏风后一阵稀里哗啦的水声,一道慵懒随性的嗓音响起,“帮我拿衣服进来。”随即又是一抹修长旖旎的剪影出现在镂空的紫檀木屏风上。

    三王爷立即起身,挡住孟谷亮视线,笑容看似可亲,实则强势,“本王自有打算,孟大人只需协助本王就是。本王现下不得空,你可以走了。”

    孟谷亮无法,只得躬身告辞,临出门前回望,却见三王爷拿起绢布绕到屏风后,替少年细细擦拭身体。

    “孟大人,非礼勿视。”暗含刀锋的警告从屏风后传来,孟谷亮心下一凛,忙收回视线急急退走,出了院门对长随冷笑道,“都说晋亲王能力卓绝、公私分明,如今再看,不过尔尔。西北动乱事关国体,他肩负重任却还不忘与娈宠享乐,当真有负盛名!”

    长随忙低声附和。

    是夜,陕西巡抚设宴款待二人,因晋亲王一口答应,孟谷亮再如何反感亦不得不出席。宴中少不了山珍海味,琼浆玉液,又有美人奏乐起舞,左右相伴,直叫人乐不思蜀。

    贾环坐下后既不与人搭话,也不欣赏歌舞,只管埋头开吃。三王爷时不时给他夹菜,又将鱼刺虾皮等物尽皆剥掉,留下净肉放入他碗内,柔声叮嘱他慢着点,别噎着。

    陕西巡抚凑上来不停套近乎,又示意几名容貌绝世的歌姬和陪同官员轮番敬酒,三王爷浅浅而笑,来者不拒。

    吃了八分饱,贾环扔掉筷子,从一名歌姬手里接过酒杯,轻笑道,“王爷不胜酒力,我替他喝。”话落一饮而尽,然后又连挡数十杯。

    三王爷已微醺,知晓少年千杯不醉故而并未拦阻,单手支腮笑睨他,眼神迷离。

    在座众人见他如此豪爽皆抚掌叫好,态度更为殷勤。及至半夜,孟谷亮已烂醉如泥,被两名歌姬搀扶回房,贾环起身如厕,再归席时三王爷也不见了踪影。

    匆匆赶回房,甫一走近,就听见里面莺声燕语,娇喘连连,气氛极为热烈。贾环忍了再忍,终是抬起脚踹开房门,疾步而入。青年仰倒在软榻上,衣衫半解,发丝垂落,两名歌姬趴伏在他身上磨蹭,并捉住他大掌,揉捏自己高耸的酥胸。

    青年目光涣散,表情迷离,忽而将一名穿着绯红襦裙的歌姬压在身下,万般温柔的亲吻她额头、脸颊、鼻尖,口里喃喃有词。

    贾环眼底闪过一抹暗红血光,缓步前行,朝那歌姬的脖颈探去,却不料听见一声缱绻的‘环儿’,令他微微一愣。

    又一声‘环儿’将他从怔愣中唤醒,眼里鼓荡翻搅的杀气一瞬间褪尽,拎起两名歌姬随意扔出房门,走到榻边凝视青年俊美的脸庞。

    “你刚才叫的是谁?”他贴近对方耳蜗,一字一句问道。

    青年呼吸绵长,双眼紧闭,已睡着了。

    贾环站起身,在屋内走了一圈,看见桌上的茶壶,用手背试探温度,不烫亦不凉,拿起来缓缓浇淋在青年脸上。

    “咳咳咳……”鼻孔浸入几滴水,三王爷立马被呛醒,咳的昏天暗地,撕心裂肺,酒气瞬间去了大半。

    “小混蛋,我哪里惹你了,这样整我?”看清悬在头顶的面孔,他抹掉满脸水珠,哭笑不得的询问。

    “醒了?知道我是谁吗?”贾环在他身边落座,拍了拍他通红的脸颊。

    “环儿,别闹。”三王爷捉住他指尖轻轻揉捏,慵懒开口,“我渴了,喂我喝杯茶。”

    贾环倒了一杯茶水,喂他慢慢喝下,状似不经意的道,“方才你搂着一绯衣女子亲吻,口里却唤着我的名字。”

    “噗~”一杯茶水尽数喷出,三王爷面色通红,目光闪烁,神情好不尴尬。

    贾环侧身避过,待他喷完了立即凑近他脸庞,一字一句开口,“你跟人亲热的时候,心里是不是想着我?嗯?”越凑越近,直至体温晕染,鼻息交缠。

    被少年鼻息喷洒到的皮肤火辣辣的疼,却又酥酥麻麻令人沉醉,三王爷脑子陷入混沌,压根没办法思考。

    贾环偏头睇他,继续追问,“你喜欢我?嗯?”

    三王爷闭了闭眼,让少年妖异而俊美的脸庞消失片刻,这才哑声开口,“环儿,别闹!”

    性向的转变并不是人人都能接受,且同性之恋这条路,素来比常人艰难千倍万倍,绝不能凭一时激情而草率踏足。大多数直男,在经历过一段‘荒唐’后都会幡然醒悟,对这段感情讳莫如深,恨如头醋。

    贾环并不希望在未来的某个时刻,看见塗修齐痛恨、厌恶、反感的眼神。如果他不愿主动靠近,他亦不会越雷池一步。

    想到这里,他退开去,轻笑道,“玩闹而已,千万莫当真。我走了,你早点休息。”

    关门声轻轻响起,三王爷僵直的身体陡然放松,仰倒在软榻上苦笑。

    翌日,两人对昨晚的事均闭口不谈。起初三王爷还有些尴尬,但见少年与平日一般无二的亲密态度,也慢慢放松下来。

    孟谷亮虽受用了两名歌姬,态度却半点也没和软,用罢早膳,便提出去粮库查看。

    陕西巡抚康泰无法,只得拿上账册,带一行人前去。

    偌大的平地上高耸着一座座粮仓,每座都存满了黄橙橙金灿灿的粮食,从未封口的顶端冒出个尖儿,看上去十分喜人。

    康泰指着粮仓道,“王爷、孟大人请看,这就是陕西今年征收的三十四万石粮食,均在这里等候查验。至于四川巡抚所言本色变折色的事,全是无稽之谈,还请王爷、孟大人替下官昭雪。”

    三王爷点头微笑,孟谷亮却走近了,用指节轻敲仓壁。厚实的嘟嘟声响起,看来粮仓果然是满的,而非用木板隔断,只码了顶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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