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总受外史之百花缭乱 第16节(1/3)
作品:《[红楼]总受外史之百花缭乱》
这话说的没由来,见他面容凄楚,冯总受的眉头登时就皱禁了:“呸呸呸!你这什么话,好好儿的,怎么不能喝酒了。”见秦钟无话,依旧是悲戚这一张脸,略顿下,又接着道:“你没事儿别瞎想了,这点小病,养养就好了。”
秦钟还是怔怔的,也不知再想什么,冯渊又拉着他说了好一会子话,见他有些疲累,便不多叨扰,约定下次再来看他。
贾府最近事儿多,秦府也不消停。
没过几天,就听见秦钟的老爹秦邦业随着他姐姐一起去了。听到这消息,冯大爷立马就往秦府这里来了。
秦美人似乎更瘦弱了,本来就尖的脸,这次颧骨都尖了出来。将死之相,和贾瑞倒有几分相似。
秦美人本来就是个天性秉弱,心思又细腻的人,这次双重之下,越来越显得单薄了。
他裹在锦丝被里,只露出一张消瘦的脸,无神的望着冯渊,气儿似乎都随着他一起弱了。
“湘莲哥……”他伸出手,想要起来,无奈挣扎了几次,身子依旧是重在锦被里。
冯渊伸手把他扶了起来,心下也明白许多了,一时间竟然感觉无话,搂着他半晌,跟着秦钟一起失神。
秦钟咳了两声,颤颤的从被子里探出手,十指发颤,泪一滴滴砸在了锦被上。
是他先开口叙述,慢慢的叙述,一字一句,似是要将自己一生讲尽。从小时候玩泥巴一直讲到了现下,最后的一句话,他说:“宝玉怎么还不来送我?”
冯渊握着他的手,依旧是安慰,语气却是苍白:“送啥送啊,等你好了,咱们一起喝酒去。”
秦钟轻笑拭泪,泪珠蕴在密长的睫毛上,留恋片刻,啪嗒坠落,他说:“湘莲哥,我快不行了。”这句话说完便是良久的喘息,气息乱了,嘴角的鲜血也跟着呼出的气一起流了出来。
秦钟伸手擦去血迹,瘦到几乎成骨的手,似是拼劲人生最后的力气扯住要去叫人的冯渊:“湘莲哥,……咳咳,最后陪我说说话吧。”
冯渊坐回床头,两眼发酸。
视线不知道飘到哪儿去,沉默半晌,秦钟开始喃喃,声音很轻,轻到一缕风都能吹散:“我原来一直喜欢的都是他,居然蠢到至死才明白。”
许久的失神,才开口将最后的情丝讲给最后陪在他身边的知心人听,喜欢智能儿也是,容貌相似到了极点,不是喜欢是代替。代替那个人而已。代替那一段本来就不能成的感情。
贵家子弟,特别是贾府这种世代簪璎,权贵天下的大家,他那段微不足道的感情自然只能泯灭了。
他倚在冯渊胸前,叹气道:“爹爹说儿女情长是过眼云烟,但儿女情长若是过眼云烟,那功名利禄又算的了什么?咳咳,湘莲哥我错了吗?……我只是后悔我至死都没说出来,我只是后悔那个人连最后都不来送我。”
冯渊拍着他的肩膀,眼眶有点发烫,憋了半天愣是把眼泪给憋了回去,依旧柔声安慰:“没事的,你别在意,受了点风寒,多吃点人参就好了。待会我让福宝给你送点大补的东西来,千年人参万年龟,我家压箱底子好多宝贝呢!一定能把你治好!”
秦钟抬起脸,眸子里空濛濛的,什么都没剩下,宛如死灰。
冯渊顿,缄默,深叹一气,对上那双几乎失去光彩的眸子,无力叹息:“我帮你叫人请他。”
死烬燃起最后一丝微火,眼睛里剩下的是最后聚集的希翼。他果然还是放不下,想见那个人……
最后的笑容,漾开在那张几乎蜡白的脸上,秦钟点点头,示意冯渊把他放下。
平躺之后,他合上眼,笑意逐渐加深,莞尔道:“湘莲哥……谢谢你。”
冯渊无奈摇头,只能叹。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还是作者君嗷_(:3」∠)_这是逗比文了辣,秦钟也会满血复活的br />
☆、醉酒佳人
贾宝玉风尘仆仆的赶来了,额上沁出细密的水珠,没踏进门槛,就听得呼出一句:“鲸卿!”
面容凄切,倒似一番真情。
一番真情,久病未愈也不知来探望,明知身子孱弱却还要过度索取。
有些富家子弟真是……长在蜜罐里不知人家疾苦,不食人间烟火啊。
秦邦业悔养女被指爬灰,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个年过半百有三才出生的儿子。直到遇见智能儿寻来,若只是鱼水之欢还有可原,却不想顾盼神飞之间却如此相似。那贾府宝玉本来就与自己儿子相交甚密,已过知天命之年,这点事情他又怎么悟不透。
贾府本来就是个薄情薄意的混地儿,为了绝了秦钟这念头,只能咬牙狠打了自己宝贝儿子一顿板子,不成想自己却伤到旧病复发。一个女儿搭进去不够,这些人居然还想要搭进去他的独子!
“并无别话,以前你我见识自为高过世人,我今日才知自误了。以后还该立志功名,以荣耀显达为是。”气息奄奄最后一句,最后也没说出口。
落日西坠,红霞染血,秋深了。
踏出屋子,回望一眼,冯总受弯腰,朝着已去的秦美人,深深抱拳作揖:“鲸卿,一路好走。”
最近那道士总有点怪,来来回回的总是在贾府附近晃悠,这次居然晃到了秦府上来。
那道士似乎也是顾忌着冯渊,本来想绕道躲开这只金孔雀,没想到半路上还是被他给截住了。
“干什么呢,大仙人,这么鬼鬼祟祟的蹲墙角可是不好啊。”冯总受单手撑墙,在这个寂寞如雪狭窄的小巷子里,做出霸道总裁状拦住道士去路。
道士抬首撇了他一眼,随即很快低头,想就此绕过,没料到这金孔雀确实灵活得很,迈左挡左,朝右拦右。
回身原路返回,却被冯渊从身后揪住了衣领。
“干什么去,这么着急,咱们好歹相识一场,不得吃顿饭庆贺一下这久年不见之情?”
“施主,你……认错了。”
“是吗大师,可是我却记得清楚的很啊。”
“贫道确实是不认识公子您……”道士依旧否认,但话里却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
而这细小的迟疑却被冯渊捕捉到了。冯渊仍是紧追不放,也懒得再跟他客套了,直截了当的就奔主题:“你就说说,你是来干嘛的吧。前次贾瑞你在,这次秦钟也在,这没理了吧?”
“贫道只是……顺路。”
“你这也太顺了吧,次次都有你。”
那道士又抵赖了几次,见冯大爷依旧一字摆开拦路状,丝毫没有放人的意思。万般无奈之下,只能拧着眉,粗略把事情经过干巴巴的给他讲了一遍。
只能说结果让人唏嘘不已,不过也算是场缘分吧。
饲主一连着挂了俩,福宝现在更心塞了。
倒也不是全都因为饲主的关系,平日里秦钟就特别宠这小子,福宝就差没喊人家爹了。
这秦美人猛地一去,他又窝在房间里好些时日。
喜大爷自然是又陪着他一起宅,宅了好几天,才抖擞着精神满血复活了。
蒋玉菡最近也不知道跑哪儿,总觉得他特别忙。
冯渊依旧摇着牡丹扇子,把那几个镶了金的诗句甩的闪闪发光,招摇过市。
正巧遇上贾芸,贾芹了。贾芹也算是个俊秀人物,为人有点小贪财,但这并不影响啥。关键是这厮有点好色,不过人家可是直男。冯总受不用担心贞操危机,倒也和他聊得来。
而这芸儿爷也算是少有的一个美人了,身量好,长相也斯文清秀,关键是人还挺好的。
家里一个老母亲,这小子纵然有万般的苦,也不肯在她老娘面前多提一个字儿,特别孝顺的一个好孩子。
蒋腹肌有事,冯大爷有点闲得慌,正好拉着撞见的两个人去喝酒了。
喝喝小酒,吃吃小菜,谈谈小心。这都是酒桌饭桌的步骤,喝着喝着就喝高了。
贾芸这人酒量不好,一喝高脸就烧的通红的,单脚踩在凳子上,撩起袖子豪情万丈的就开始破口大骂,把自穿开裆裤以来欺负他的人全都骂了个遍,以祖宗十八代为半径,以生殖器官为武器,哎哟这小词汇,简直让冯总受甘拜下风。
特别提到他舅舅,这小子当场发酒疯:“呸,那个卜世仁,真他娘的不是人!”
拦了好几次,才总算拦住他没把桌子给掀了。这酒馆的盘子比菜贵出好几个价呢,这要是一桌子全甩了,那总受君就又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
喝醉酒的人,你永远不知道他脑子里到底在想啥,他思绪到底飘到哪儿。其实也不用想,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啥。
叉腰,瞪眼,把矛头又对准了旁边醉趴的贾芹了:“你个孙子!要不是你,老子早就有事干了!你家里至少衣食无忧,老子都快穿开裆裤了!”言罢,高抬起脚,很不客气的踩在梨花木凳子上,撩起褶裙,揪着褪下的一大块补丁大声道:“你瞧瞧,老子平日里都穿的都是啥!出个门拜亲戚还得穿带补丁的衣服。不瞒你说,这还算是是本大爷一件好衣服呢!”
见贾芹趴在桌子上自顾自的酣睡,芸美人紧锁柳眉,心下一怒,立马揪着贾芹的耳朵就把他提起来了:“大爷我在教训你!你个孙子居然敢装没听到!”
贾芹被他揪的眼泪都出来了,嗷嗷的直叫唤。酒意也登时疼的醒了七八成,连忙哀声讨饶:“芸大爷,您行行好,哎哟,疼!我错了,我错了成吗……!”
贾芸听见他服软,冷哼一声,翻白瞥他,旋即又坐下,倒酒继续饮。
饮着饮着,脑子又不知飘在哪儿,“啪!”猛拍桌子,忽的一下站起身,壮志凌云喊了一句:“患难见真交!”顿一小会儿,不知道又想到了啥,又补充了句:“救我于水火的,我必定全力相报。”
本来冯渊还想打趣他几句,没想到这小子说完这句话直接软成一滩泥,砸在地上,晕过去了。
摇了几下,这小子还是傻傻呼呼的黏在地上只知道睡。
冯渊只能招呼贾芹把他一起捞起来。贾芹似乎酒还没完全醒,眼睛虽然瞪的锃亮,但脑子好像没怎么跟上来。这厮直接上来就一个公主抱,把芸美人抱在怀里,还别说,人家贾芸虽是个大高个儿,但抱在怀里一瞧还挺小鸟依人的。
冯渊捂嘴笑一会儿,见贾芹想这么直接出去,连忙把他拦下:“哎,你就这么出去啊?”
贾芹转头,盯着冯渊点点脑袋。
半晌,好像觉出有什么不妥,又似耍大刀似的把贾芸翻了个个儿,直接撸到了后背,背了起来
。
这家伙,不简单啊!虽然没有腹肌,但这力气可谓是难得一见啊!耍起来比街口的碎大石还威风还有情趣!冯总受望着这场景不禁咂舌赞叹好一会儿。
迈脚,芹大爷依旧打算横着抱出门去。
“哗啦”一声,门开轻响,冯渊的神总算回来了。
“哎,你等等,你这么背回去,在大街上准得让人瞩目,哎别下楼!咱们俩把他架回家!”
冯总受总算在即将踏上楼梯的时候,把人给拦住了。
半路上,贾芹走一路叹一路。叹到冯渊都想跟着他一起叹了,才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叹啥?”
贾芹还是长吁短叹:“唉一家不知一家难啊。芸兄弟说我过的比他好,却没瞧见我们家那么多人口,他家倒是就他一根独苗,省省总是饿不着的。我们家那小娃娃都能组成个戏班子了,哪一张嘴不得一碗米饭填,我身为大哥还能让他们饿着不成?我虽穿得光鲜,可是我平日里好衣服也就那么几件,出门的时候才舍得换上。”
冯渊翻眼,蹙眉,横他,啐到:“呸!你还敢说没钱!你要是少往青楼楚馆乱钻几遭,那钱不就省下来了,可见汝心不成!也亏得你老爹老娘心大,要是我直接打断你的腿!”
贾芹打了一个饱嗝,尴尬笑了两声,学着冯渊甩了声戏腔出来:“食色性也,连孔孟之道都如此记载,我又怎么不按照其奉行啊。”
冯渊狐狸眼打斜望他:“你就是欠抽!”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还是作者君_(:3」∠)_攻应该会在下章出场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噫你这个蠢作者!18w+了攻出场居然还不到1w!)不过应该是出场qaq对话啥的!窝要创造出一个逗比的相遇233333333333
☆、培茗茗烟
蒋大官人最近好像特别忙,一唱完戏冯渊还没来得及和他打招呼,这厮就脱下戏服跑了。
冯渊又没人喝酒了,只能百般无聊的在大街上闲逛。
逛着逛着就遇到培茗了。
培茗一见他,立马笑的满脸都是花,蹦跶蹦跶就跳到了冯渊跟前:“柳公子,好啊!”
“嗯还行。就是最近闲得慌没人陪,我总是发闷。”冯渊叹口气,甩着直扇子皱眉,扭头又问培茗:“你家爷派你出来干什么?”
培茗摊手:“也没啥事儿,就是让我置办些街上的小玩意儿。往常都是茗烟做的,他这次有事儿,所以换我了。”
冯渊不解:“你家主子还喜欢街上卖的这些便宜东西?”
培茗点头:“是啦,很喜欢,不仅他喜欢,家里的那些姑娘们也是很喜欢呢。”
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冯总受因为闲正好也被培茗扯着一起去带眼色了,转眼间游到了晌午。冯总受正好也因无人陪,直接拉着培茗去酒馆里饱餐一顿。吃完了,才分手回家。
不过想起当年,与这培茗的相遇倒是巧的很。
虽然冯总受先前有点不待见宝二爷,但后来见他因为秦钟病逝着实清瞿了好一把,心里那股不待见总算消了那么一点点。再加上因为宝二爷很喜欢美男的天然属性,每次都十分亲昵的和冯渊搭话。这么软语相磨,冯总受也渐渐松了下来,彼此关系也算要好。
这天踏进贾府时,正行走在人烟寂静之处。
面前突然一道黑影窜过,“呜嗷”一声哀嚎过后,有不明物体死死的抱住了冯渊大腿。
冯渊吓得扇子都差点甩了,鸡皮疙瘩集了一身。好半天,才壮着胆子,颤巍巍的低头望去,妖魔鬼怪倒是没出现,只有一个面容清秀的小厮抱着他大腿,嗷嗷的哭爹喊娘念祖宗。
晌午日头正亮,有影儿。哎,不怕,这是活生生的小厮。
冯渊把他扒拉下来,问:“怎么啦这是?你哭啥?”
那小厮见冯渊与他搭话,瞬间哭的更凶了:“柳大爷,您救救我吧!”
冯渊不解是何意,但是实在被他吵的脑子发疼,遂忙拉他起来:“你先别哭,你哭我就不帮你了。”
那小厮见他这么说,只能把眼泪憋回去,但膝盖还是黏在地上不起来:“柳大爷,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语气铿锵,大有冯渊不答应他就抱着冯渊大腿在这里生根的意思。
然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抱了冯渊将近一刻钟的时间,冯渊被他勒到发麻,才不得已松口:“行行行,我答应了成吗!”
那小厮听他这么说,才哽咽着把事情经过叙述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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