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总受外史之百花缭乱 第1节(2/3)
作品:《[红楼]总受外史之百花缭乱》
继驾鹤西去了。
起初冯渊也是日日哭的肝肠寸断,多亏下人们苦劝了十多天,才好了。
冯家老两口去世时,把冯渊交代给了这家的下人们。冯渊的祖上自从他曾曾曾爷爷开始,往后这几代一直都是独苗,也没个兄弟姊妹七大姑八大姨。
所以也只能把孤寡家人似的冯渊托付给了一直在他们家的下人们。
冯家一向对待下人们不薄,虽是下人不多,但都是交心的。他们也没个里外亲戚的,待这些下人们就跟自己家里人一样。下人们也是一心一意的待主子的。
这日冯渊刚要下学,教书先生王善喊住他,叫他再做一篇文章。
冯渊正收拾书呢,见老师喊住自己,挠挠脑袋,有些不解,皱眉问道:“我今日的文章已经做完了,老师也看过了,也并没什么不妥,为何还要再做?”
王善靠过来,将书翻开,指着《四书》里面的一篇题目,说:“就解这篇。”
冯渊瞄了一眼翻开的书,又望了望王善,更加不解,便说道:“这篇今日课上已经做了。”见王善今日有些莫名其妙,冯渊也不打算理他,自顾自的开始收拾东西便要回去。
说话的功夫,已经把东西收拾好了,又向王善道:“我回去晚了,家里的人又要担心了。老师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吧。”
本来冯渊是不愿意来学堂了,无奈家里的下人们百般的苦劝,又拿着已告老爷夫人在天之灵来逼着他念书,冯渊这才苦着一张小脸心不甘情不愿的去了。
这时候又听到王善无故叫自己留下做文章,心里早就气成一团了,他还要回去瞧瞧蟋蟀呢!昨儿个福宝花了三文钱买回的一只通体全黑,长得粗壮粗壮的怪蟋蟀!他早上起来晚了,把蟋蟀憋在了茶碗里,这时候还不知道三文钱断气了没。
一边急一边心内又气呼呼的想着:这老东西,不知道起什么坏心呢,难不成是为了多讨我们家的几个教书钱。但是又转念一思:他家里要地有地,还外加一所学堂,照理说也不至穷到如此啊。
偷偷瞥了眼王善,见他没什么不悦,转起小脑袋瓜子,又暗暗地思索着:就算他不高兴了告到家里,自己也没什么打紧的,再说了家里是开酒馆的,又不打算求个官爵什么的。四书五经摆到酒馆有啥用啊,能当饭吃吗!还不如去厨房里和孙一刀学颠勺呢!再者,这家里的那群叔叔婶婶们,哪个疼我不跟亲生的似得,哪里舍得打我,就连一句重话都没说过我呢。
想到这里便放了心,点点脑袋,干脆直接不搭理他,收拾东西就要回家。
那王善哪里是要留他写文章,冯渊来到这里已经快三年了,越发出落的俊秀起来。特别那双狐狸眼,看人一眼,几乎连心神都能摄去。
王善本来就觊觎冯渊,只是苦于没有理由。每天这么看着,却不能动,心里早就是心痒难耐了。今日见冯渊上课只是总是没精打采的,那股慵懒的神态,举手投足中自然而然的流露出的那股媚气,越发让王善把没个把持了。
于是今日就壮着胆子来拦他一回。
见冯渊一副‘我看的搭理你’的表情,瞬间就有些着急了。
抓着冯渊的手,眉毛都快拧成一团了,十分生气的说:“我是你老师,自然要听我的,我说要你做你就要做,课上的文章只有你一人做的不好,这会儿把你留下来。做完这一篇,我就放你走。”
冯渊开始还要辩解几句,想着为什么不好你现在才告诉我,刚才挺尸去了么。
但是又见王善有些生气了,也不便说话,耷拉着脑袋重新坐回椅子上,冥思苦想了一会儿,提起笔又开始写了。
王善坐在他旁边,拿那双小细眼直勾勾的盯着他。只觉得冯渊越看越好看,越瞧越动人,这个念头一起来,手上的动作也开始跟着心一起了。
冯渊只觉得王善越靠越近,想着躲开,又怕招着他唠叨,索性就耐着性子坐到那里。
王善心里就跟灌了桶蜜似的,从心里甜到浑身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只觉得他也乐意。于是越靠越近,越来越近,近到冯渊都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他喷在脖子上的热气。
冯渊立马吓得深深的抖了一个机灵,被他一吹几乎炸了毛!用余光看去,只见王善朝自己越贴越近,也没怎么多想,只当是王善很在意自己的文章。
其实当时的冯渊很单纯,家里的人护犊子似的生怕这么个万金的小少爷被哪家的臭流氓带坏了,自然冯渊也不知道有好男风这一说。
王善见他对自己的举动并没什么抵抗,只当他也愿意。
胆子也愈发大了起来,先是摸摸肩膀,借着又滑到腰上,接着又滑到大腿上。
冯渊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刚想起身。外头的门却被人“砰咚——”一声砸开了。
冯家的管家李叔见自家的小少爷比平时晚一刻钟还没到家,急的拄着拐棍就出来找。谁知刚到这里就从开着的窗户,看到王善对自家少小少爷动手动脚的。
心下大怒,就跟被人掰开嘴强塞了个火燎的烤红薯似的,烫到几乎冒烟!于是二话没说,举起自己个儿手里的拐棍就砸进门去,一面砸还一面喊:“人面兽心的东西,看爷爷我不打死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下流种子。”
拎着拐棍,一瘸一拐的在王善屁股后面追着他死命的打。
那王善也自治理亏,狠狠的挨了两棍,也不敢喊,憋得眼圈都红了。瞅准空隙,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连东西都忘了收拾了。
冯渊正摸不着头脑呢,莫名其妙的,只见李叔就过来举着拐棍打了自己的老师一顿,然后又莫名其妙的自己老师居然啥也没反驳!反而是挨了几棍就灰溜溜的跑了!
李叔走过来,拉起冯渊上下一瞧,抹着眼泪嗷嗷的就哭:“小少爷,他怎么你了?”
冯渊摸摸脑袋,说道:“也没什么,就说我课上做的文章不好,这时候留我在做一遍。”
由于这几年都被禁在家里,冯渊对男风一时所知甚少。家里又没个人告诉他,生怕把这独苗给教坏了,以至于长到十四岁,依然对风月之事无知。
李叔边哭边打量冯渊,又问了好久,知道这王善并没有对自家的小少爷行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把那颗悬着的心又吞回肚子里去了。
冯渊见他拄着拐棍,又有些一瘸一拐的,便问他:“李叔,早上没见你拄拐杖,可是受伤了?”
李叔摇摇头:“今天早上搬东西的时候崴着脚了,”说完又瞧见冯渊有些担心,忙又安慰他道:“没啥大事,大夫说用药敷敷几天就好了,不碍的。”
冯渊点点头,放下心来,忽然又问道:“崴着脚不是要好好休息吗,您老今日又为何专程来接我?”
李叔紧皱着眉头,想起刚才的王善,不禁又动气了,腾的一下火苗窜的老高:“嗳哟,小祖宗,我要是不来他还不得吃了你么!”
冯渊松了的眉毛又皱了起来,正自不解呢,还想再问问为什么会吃了他。
李叔也自知失言,尴尬了片刻,又连忙拿话岔开了:“你那三位婶婶,今日婆家里的老爷过生日,所以早早的就回家了。快回去吧,晚了饭就凉了。”
冯渊点点头,也没再问,便跟着李叔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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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会寻人
第二天一清早,人也来得齐全了,经过院内众人一致的探讨与举手表决,决定不再让冯渊去学堂了。
放着那么个人面兽心误人子弟的教书先生,院子里的人也不放心。这一次不成功,难保他不会想第二次,第三次,下次没准自家小少爷连皮带骨头都被他给吃了呢!
于是,等到冯渊睡醒了扒着床好不容易克服了早起。把东西都收拾好就要准备上学去了,家里的下人们才扭捏捏捏的告诉他不用去了。
冯渊正奇怪,这好好的学,本来是他们逼着上的,怎么说不用用不用去了,这又唱的是哪出?想了半天,也想不出理由,于是很纳闷的问旁边收拾碗筷的张婶:“张婶,为什么我又不用去上学了?”
张婶面露难色,也不知怎么解释,方才他们一团人商量了许久也没商量出个准信,只得含糊着说道:“那先生,教的不好。”
冯渊更诧异了,虽说那先生脾气不是很好,但是教的也算是通俗易懂了,满金陵都屈指可数的告老还乡才高八斗的状元郎,为啥说教的不好?!
虽是这么想的,但是看张婶的表情似有难言之隐,他从不是个逼人的人,再加上他也乐的不用去上学了,所以也没再问了。
想着想着,却又想到昨天下学的时候,王善要留他做功课。李叔也是二话没说就抄起拐棍来打他,奇就奇在王善平日里那么咄咄逼人的人竟然一句话也不驳,灰溜溜的连东西也没收拾就跑了。
想个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又不好意思再为难人的问,也就这样算了。
过了几日,家里居然又请来一个女先生!不是说好了不学了么!这又唱的哪出啊?冯渊想掀桌咆哮!
这女先生姓赵,名绫罗。家里本是望门贵族,因为犯了事情被抄了家。家里只有他这么一个女儿,过了几年父母也不在了。
那些远亲知道他们犯了事情,也不敢多亲近他们,久而久之,也就疏远了,也没人在与他们来往。
李叔常听见街头巷尾有人提起这赵绫罗,说是可怜了一肚子诗书,最终只流落个替他人作针线活计为生的,一天赚那么几个钱,连饭也吃不饱。
于是就备下了厚礼,来请这位绫罗姑娘。
绫罗姑娘听见,自然是十二分的愿意。本说女子不该这么读书的,更不该这么堂而皇之的抛头露面的出去教书。但是迫于生计,又闻得是个好差事,哪里有不愿意的理。赶忙收拾收拾东西,就随着李叔到了冯家。
冯渊正在院子里和福宝玩那个生命力旺盛的三文钱呢,见有人来了,连忙扑扑身上的泥土,站了起来,细看看又不认识,偷偷的附在福宝耳边问道:“福宝,你认识这个姐姐么?”
福宝也盯了一会儿,抓着脑袋想了想,凑近冯渊同样小声道:“认得,她大概就是住在南边小破房子里的绫罗姑娘。”
说完又指着自己的下巴:“听说绫罗姑娘这里有颗痣,而且我曾见过她,虽是隔得太远没有看清楚,但身形是对上了。”
冯渊眨巴眨巴眼睛,又问福宝:“李叔请这绫罗姑娘来做什么?”
福宝道:“我也没听说,李叔没告诉我。”
正咕叽咕叽说着话儿呢,李叔就领着赵绫罗来到冯渊面前,乐呵呵的说道:“小少爷,从今儿开始,这绫罗姑娘就是你老师了。”
冯渊听见了,瞬间又浇了一盆冷水似得,从头顶哗啦啦的泼到了后脚跟,凉了个透顶!本来还以为能尽情的玩了,没想到不出五日,居然就请来个女先生。
恹恹的望着赵绫罗,但望着赵绫罗一脸羞赧,又小心翼翼的朝着自己行了了礼,身为男子汉不能给软妹子难堪,特别是赵绫罗这个美女,所以也只能强打起精神来,还了一揖,打了声招呼。
女先生与那些老头子最大的不同就是从不说重话,待人也温和得很。不到两日,冯渊就和赵绫罗混熟了,追着赵绫罗左一个“绫罗姐姐“,又一个”绫罗姐姐”叫着,亲热得很。
家里人见这赵绫罗个小少爷处的好,索性就让赵绫罗收拾收拾东西,搬到了冯家来住,反正冯家的空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冯渊又认了赵绫罗为姐姐,彼此感情也是很好。赵绫罗为人老实憨厚,见家里还有两个和冯渊差不多年岁的小娃娃,索性就一起教了。
又教了三年书,绫罗也到了该出嫁的年纪。冯家的人给她找了一个本地做生意的女婿,忙活了几天总算折腾完了亲事了。
自从赵绫罗出嫁之后,冯渊也就放怠了诗书了,这几个月来也是乐得清闲了。
冯家人也没求得冯渊能中举人,只求得他能识个字算清楚账,将来好好接替本家的酒馆就行了。
再者,自从大了之后,身子也是好了许多,也不至于风一吹就病倒了,所以冯渊就跟飞出了笼子的金丝雀,脱了缰绳的野马似得,要多逍遥有多逍遥,要多自在就有多自在,这两天竟然还爬到树上掏鸟蛋,虽然后来被李叔给揪了下来。
这一日,正赶上金陵庙会。
街上一早就吵吵嚷嚷的,这几年的庙会冯渊每次想去都被家里的人一层一层的拦着,说是身子不好不让去。庙会的人也特别多,摩肩擦踵的,也怕挤着伤着冯渊。
知道家里人不让自己去,所以一大早起来,冯渊就开始收拾东西,要偷偷的溜出去逛庙会。
刚走到门口,迎面就撞上李叔。想溜时,又被李叔一把抓住。
李叔问他:“小少爷,你干什么去呢?”
冯渊讪讪地笑着,随口扯了个谎:“我去姐姐家瞧瞧去,从她出嫁后,这几个月来,都没去和她走动呢。”
李叔笑着问他:“当真?”
冯渊点点头,斩钉截铁的说:“当真!”
李叔依然揪着他,笑着指着井后的那棵桂树道:“小少爷,你要是不说真话,我把你拴在那棵树上一天。”
冯渊听见,抖了一个机灵,立马又改口道:“嘿嘿,李叔,我就瞧瞧庙会。”又怕李叔不答应,接着又说:“李叔,你放心,我带着福宝和喜宝去,绝对不乱跑。”
李叔不言语。
冯渊见李叔在那里认真沉思,立马又开始撒娇:“好李叔,好叔叔,你就放我去吧,我保证不乱跑,有喜宝和福宝跟着呢,你让他们左边一个右边一个架住我也行,就放我去吧。”
冯渊又黏了半天,李叔架不住他这般央求,只得放了他,揉揉冯渊的脑袋说:“不许乱跑!喜宝跟着酒馆的王管事对账去了,不能随着你一起了,你就叫福宝跟着你去吧。”
喊过了福宝,又嘱咐他:“好好跟着小少爷。”
福宝点头,应了一声。
冯渊撒欢了似得扯住他就往街上冲去了。
开始时也是兴高采烈的到处乱转,一会摸摸这个,一会又买那个,身后的福宝捧着几个大盒子,全都是冯渊买的。
快到了上香祈福的吉时了,人群就跟脱缰了的野马似得撒腿子就从东边冲了过来。
也就错开一会儿,冯渊和福宝立即就被冲散了。
等到人群都过去的时候,福宝才抱着大盒子想起少爷被挤丢了,又东街西街的南街北街的乱找,也没找到。
又抱着盒子去庙里,来来回回转了好个几圈,依然没瞧见自家少爷的影子。
福宝吓得寒毛直竖,想着可能先回家了,于是飞奔着跑回家里。
谁知到了家里还是不见冯渊,李叔见他回来,朝后探探头,不见冯渊,就问福宝:“小少爷呢?”
听得背后突然传来这么一句话,福宝吓得手里的盒子都差点都摔了,正了正神色,支支吾吾的道:“啊……,少爷啊,少爷说还要等会呢,所以先打发我把东西送回来呢,一会说还要买。”
李叔道:“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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