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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经]再见该隐 第4节(1/4)

作品:《[圣经]再见该隐

    带着铁锈味的鲜血在我嘴里蔓延。那人倒是硬气,叫也没叫,扔了长棍,一双手狠狠地抓住我的头发把我撕扯开,又用蛮力迫使我抬起了头。

    他也穿着斗篷,不过兜帽因为刚刚大幅度的动作已经掉了下来。他的脸上戴着一个外面那人并没有戴的金色面具,把一张脸遮的严严实实。唯一露在外面的在,只有一头在烛光的映照下比金子还要闪耀的长发。

    我几乎本能地对上了他的眼睛,那不像是一双人类会有的眼睛。无机质一样的褐绿色,贪婪残暴□□和其他无法言说的负面情绪在里面涌动闪烁,使得这个身材高大匀称的男人看上去就像一个地狱来的恶鬼。

    我忍不住在心里庆幸我进门就咬了他一口,不然被这样一双眼睛看着,我恐怕会因为天然的畏惧而失去所有与他对抗的勇气。现在对视的每一瞬我都强烈感觉到我们绝不在食物链的同一阶层,他是捕食者,而我只是他的猎食的对象。

    他端着我的头,大腿上被我咬过的地方渗出的血一滴一滴地掉在地上。他似乎全无感觉,只看着我脸,右手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我又害怕又恶心,但是我感觉自己就像被蛇盯上的田鼠,完全无法动弹。

    片刻,面具下传来一声嗤笑。他把手缓缓移到了我的肩背上,骤然发力,抓起我像对面的石墙扔了过去了。

    我撞在墙上,感觉自己五脏六腑似乎都移了位。我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墙上的尘土簌簌地落下来,盖了我一身一脸,我不受控制地咳嗽起来。血块混着唾液落在了地摊上,在干燥的地毯上留下一个洇湿的暗痕。

    男人一步一步朝我走了过来,似乎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我。我看着他的鞋子,感觉很疼,一时间脑子里乱纷纷地涌起许多念头。我甚至还小小地自得了一下,觉得像电视剧里的人那样好奇果然是要不得的,你看,现在就被打了吧。但是这一刻,我是真的没有想起来后悔。我甚至想如果再来一次,我应该还是会冲进来救该隐的。

    男人的脚踏上了我胸口。很痛,但是过了一会儿似乎又不那么痛了。我就看着自己的血跟被人轻轻拨开的水龙头一样,汩汩地从我嘴里冒出来,顺着我脸往下流。我睁大眼睛,似乎很害怕,但是又似乎不完全是,因为我似乎还有闲暇好奇自己到底能吐出多少血,间或还有些担心自己这次能不能再穿越。

    “放开他!”该隐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因为说得太用力,听上去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我原本已经闭上了眼睛,听到该隐的声音我突然想起来该隐还被绑在这里。我都没有救下他来,又怎么可以轻易就等死了呢。我艰难地伸出手,无力地抱住了男人的脚,就算是死,我也要把血手印留在他的鞋子上。

    不能弄死你,能费你一双鞋子也是好的,呵呵呵。

    男人脚下的力气轻了点,我觉得是自己的反抗起作用了,有点开心,更加用力抱住了男人的鞋子。

    男人有些嫌恶地给了我一脚,把我踢到了墙角。真tmd好痛,我感觉我真的要穿越了。

    “你再动他一下,我立刻咬断自己舌头。”我面对着墙角,听到该隐如是道。

    我有点急,想说这怎么可以呢。咬断舌头人不就死了么,我冲进来到底还有什么意义嘛。但是我整个人都有点木,不仅动弹不了,连话也说不清楚。只能发出一串含糊不清的呜呜声。

    “我说到做到。”该隐的声音冷冷地在房间里回荡。

    话音落下,房间里只能听见我们的呼吸声。男人沉默了一阵,脚步声在房间里响起。我只能根据声音判断他是朝门边去的。

    到了门边,男人蹲了下来,抽出了我腰上的刀,头也不回地朝着身后掷了过去。一声轻响,缚住该隐右手的绳子就被精准地切断了。

    做完这些,他用脚挑开了我横在门边的手,轻轻嗤笑了一声:“不自量力。”

    你妹。我很想破口大骂的,只可惜,我现在连翻个白眼的力气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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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亚医生

    该隐单手吊在十字架上,好一阵子,该隐才伸手拔下了刀,割断了自己左手和脚上的绳子。

    也许是经过了一阵休息的缘故,该隐的精神看上去要比我刚进来的那会儿好上一些。他的步子很稳,跳下高台的动作也堪称利落。他走向房间里唯一的桌子,抽下了桌布随意披在身上。又驾轻就熟地走到放置在角落的箱子前,挑挑拣拣,从里面拿出几个银色的小盒子来。

    他把东西放在一边,朝我走了过来。该隐试图把我从地上抱起来,但是我的重量对于现在的该隐来说,恐怕是一个不小的负担,所以该隐只是抱着我走了几步,找了处相对来说不那么脏的地方,就把我放了下来。

    该隐解开了我的衣服,从盒子里挖出黑乎乎的膏药往我的胸口还有背上涂抹。该隐的动作迅速而又细心,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只有常常做这些事的人才会有这样熟练的技能吧。涂完了药,该隐又从另外的盒子里拿出一些丸药塞进我的嘴里,既不是西药的那种涩,也不是中药药丸的那种苦,而是既苦又涩,还有种说不出来的腥臭。刚放进嘴里的时候我也没啥心理准备,差点没从地上弹起来。不过是该隐喂的,我还是老老实实地咽了下去。

    忙完这些,该隐才开始给自己涂药。胸口和手脚上还好,他自己可以够得着。但是背上的伤就不行了,他也看不到,只是胡乱涂了些就没有再管了。他披着桌布坐在我旁边,似乎在闭目养神。

    我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散发着药丸那种酸爽的味道。一会儿以后我开始感觉到背后凉飕飕的,又过了一阵子原本只是麻麻的胸口就跟被火灼伤了似的,剧痛起来。我也没有强忍,很不愉快地哼哼唧唧起来。这个时候我真是蛮痛恨自己的坚强的,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晕过去呢!

    该隐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安抚道:“没事的,痛过了就好了。”

    我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然后眼泪就不小心流了下来。我真的不是伤心,也不是难过,我只是tmd被疼出了生理性的眼泪而已。明明之前被那个变态砸在墙上也没有这么痛啊。

    我看着该隐,他也涂了这个药。但是他除了脸色苍白一些以外,并没有像我一样没出息地叫唤个不停。我觉得他伤口的痛楚应该不会比我轻。

    诶?涂了药膏之后他似乎好了很多,之前隐隐有些渗血的伤口已经完全收敛了。虽然身上依然有渗人的青紫瘀痕,但是表皮看上去已经完全愈合了。

    这个药膏这么神奇么?我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自己之前在地上擦伤的手。伤口虽然不流血了,但是擦破的皮还翻卷着,粉红色的嫩肉暴露在空气里,并没有要愈合的迹象。按理说,我这伤比该隐应该还轻点才对。

    我有些奇怪,但是现在也没有精神问。身上的那股剧痛渐渐过去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沁凉的舒适感。我有些昏昏欲睡。该隐不再看着我,起身向屋外走去。我想睁开眼睛,不过眼皮太沉重,最后还是睡了过去。

    第二天我是被阳光照醒的,如果不是胸口隐隐传来的疼痛,我都以为我只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睡到自然醒了。

    我睡在地毯上,身上还盖着厚厚的毛毯。而我对面竟然有一个壁炉,里面还燃烧着干燥的木材。所以尽管被我烧掉帘布的窗子还透着风,我依旧感觉舒适又温暖。

    “该隐——”我一边叫着该隐的名字,一边试图从地上爬起来。昨天我虽然濒死一般一动也不能动,但是刚刚醒来的时候,我明显感到生命的活力又重新回到了我的身体里。

    半掩着的门被推开,门外的人不是该隐,而是一个穿着白袍子的年轻人。他双眼乌青,脸上有不少细小的伤痕,头上还包着厚厚的白布。

    昨夜这里加上最后走掉的面具男一共也才四个人,有一个被我打趴下了,这个家伙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而且他这副形容实在有些怪异,我有些警惕地盯着他。

    “该隐还在泡澡,这是他叫我给你送过来的食物。”年轻人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有些瑟缩道。

    我这才注意到他手上还端着一个托盘。年轻人注意到的目光,很有眼色把上面的盖子掀开,露出里面一个洁白的大餐盘。餐盘上的食物还冒着热气,应该是新做好的。上面除了有烤好的浇着肉汁的肉排以外,竟然还有烘得焦黄的面包片。我的眼睛顿时黏在那盘子上,简直无法自拔。自从我穿越过来,我每天吃的都是粮食煮果子或者粮食煮肉,连盐都吃得很少。我都快忘了正常人类吃的饭是什么味道了。

    我没有犹豫多久,就一把从年轻人手里抢过了盘子,坐在地上狼吞虎咽起来。虽然年轻人的来历很是可疑,但是如果他是一个危险分子的话,该隐应该不会放他与我独处的。当然了,还有一种可能,他制服了该隐,然后又来对付我。但是如果是这种情况,他根本不需要提起该隐,因为该隐是不是在洗澡是一件很好确认的事情,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选择去撒这样一个谎。而且我之前一直昏迷不醒,一个能对付该隐的人,自然不需要这样迂回地对付我。

    说来说去,其实我只是想找个理由吃下这顿大餐而已。真的太好吃了,我都感动得要哭了。

    我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大份的肉排和一叠烤面包。正准备舔盘子的时候,该隐进来了。我有些纠结地放下了手中的盘子,眼泪汪汪地看着该隐。

    “怎么了?身上还痛么?”该隐对上我的眼神,眉头皱了起来,很快越过年轻人来到了我身边。然后不由分说就掀起我的衣服,把我胸口后背摸了个遍。但是越看,他的眉头皱得越紧。

    “诺亚,你过来看看他到底是怎么了?”该隐语气有些冷酷,里面威胁的意味简直呼之欲出,“他用了药,为什么过了一晚上还是很痛?”

    我还沉浸面前这个奇怪的人竟然叫诺亚的震惊中。这一定不会是那个以后要造方舟的诺亚吧,看他这个样子一定只是重名吧!!

    年轻人哭丧着脸几乎是用爬的跑了过来,跟该隐一样又把我摸了一遍。他几乎是精准地摸过了我每一条肋骨和每一段脊椎。然后又轻轻按压了每一处脏腑应该在的位置。如果不是我也学过人体解剖学这种东西,我可能还发现不了其中的关窍。

    “你是哪里痛?”诺亚摸了一遍,皱着眉在该隐的逼视下战战兢兢开口问道。

    “你会做船么?”我握住了诺亚修长的手指,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问道。

    ☆、该隐身世大揭秘

    “什么是船?”诺亚一脸茫然。

    “不会就好。”我甩开他的手,拍拍屁股站了起来,“我没事,我只是——看到你没事太感动了。”因为东西太好吃而流下感动的泪水神马的我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为了配合我的话,我上前一把拉住该隐的手把他拖到一边,小声用中文道:“这个诺亚是哪里来的,可靠么,你不要被他骗了?”

    该隐睨了诺亚一眼,抽出了自己的手:“他是我的仆人,你昨天晚上也见过他的。”

    该隐并没有配合我讲中文,显然是很信任诺亚的。

    我昨天见过?我回头仔细打量诺亚,他佝偻着背,飞快地看了我一眼,对上了我的眼神又跟受惊的鹌鹑似的马上转过眼去。他这个样子,倒真的有一点眼熟。只是不算该隐的话,我昨天统共也就见了两个人。他这副样子肯定不会是嚣张的面具男吧。

    “你——你是——”我指着诺亚,难以置信地看着该隐。

    “没错,他就是昨天被你打破头的那个人。

    “那他——”怎么还没死。

    该隐看了一眼诺亚,诺亚有些怨念地瞟了我一眼:“你的力气——。”诺亚面色扭曲地顿了顿,“和主人比起来不算大,我挨了两下,就抱着头假装晕倒了,你也没看,就进去了。我就趁着你们打斗的时候抹了药躲了起来。”

    “诺亚配置药膏效果很好,一般的伤只要处理及时,涂上一些就会没事的。”该隐解释道。

    “他说的主人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么?那面具男打你的时候他在哪里?”

    且不说他是该隐的朋友,说明他们是有些交情的,即便没有交情,看到有人虐打小孩子,总该有些恻隐之心的。他虽然看上去就像是弱鸡,但是他到底是成年人。一个成年人能给另外一个成年人造成的麻烦可比一个小孩子要多得多。这种时候难道不应该站出来做点什么么?哪怕说句话也是好的。可是我在窗外站了那么久,我没有听到除了面具男和该隐以外的人发出任何动静。他与其说是该隐的仆人,我看他更像是面具男的仆人。

    诺亚的脸红了红,求助似的看向该隐。

    “他这种胆子能做什么呢。”

    “我胆子也小得很,但是我——”我看着该隐的脸,没来由地一阵来气。平时倒没看出他是这么宽和大方的人,对着这个诺亚倒是客气得很。

    该隐看了诺亚一眼,诺亚连忙弯腰捡起我放在地上的盘子,恭敬道:“我先去洗盘子了,主人若是有事吩咐拉门边的铃即可。”

    “我们之前不是打算捉一只母羊么?”该隐放软语气,有些讨好道,“我曾听人说过黑暗森林里有羊群,但是黑暗森林即便是白天也不见天日,我们进去了根本无法辨别方向,即便进去了,找到了羊,恐怕也会因为迷失方向而无法走出森林。”

    我故作高冷地哼了一声,其实该隐愿意留下来解释的时候我的气已经消了大半。我只是觉得有些尴尬而已,因为该隐其实还根本没有开始解释找羊这事和他优待诺亚有什么关系,但是我就已经被安抚了。我的觉得自己有些没有出息,好吧,这种熟悉的氛围让我想起了我老爸伏低做小哄我老妈的情景。

    我一个大老爷们这么矫情也真是够了。但是面对该隐,我好像不由自主地就矫情起来了。神啊,赶紧派个人来救救我吧。

    “诺亚虽然很胆小,但是他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他最近发明了一种石盘,即便在黑暗中也可以分辨方向。”该隐脸上的笑容顿了顿,“诺亚之前就给我送了信,所以你说去找羊的时候我就想起这件事了。这次原本打算从这里经过的时候就带一个去黑暗森林的,但是没想到会遇到他。”

    “你说的他是面具男么?”想起面具男那种让人恐惧的威压,我突然觉得诺亚的懦弱大概也算是情有可原。他就像一个浑身散发着黑气的恶魔,看一眼都叫人失去勇气,何况是对抗他。

    “他到底是谁?”我有些无力道。

    该隐摇了摇头,神色有些屈辱道:“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是他曾经让我叫他弥赛亚。”

    弥赛亚,好吧,我也就仔细念过圣经的开篇,其他的部分不过是走马观花翻了下。圣经里音译过来的名字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我是没记住几个的。这个弥赛亚我根本没印象,应该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吧?

    “那我们还去黑暗森林吗?”我有些担忧道。面具男昨天虽然被逼走了,但是谁知道会在哪里遇到他呢?总不能每次遇到他都指望该隐咬舌自尽来保全我们。

    该隐点了点头:“总要去的。而且我们最近应该不会再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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