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他一般多久历练一次？”

    兰迪回道：“每月这个时候还有下周周末，他都会去。”

    好像……过于合理了。

    走出工作介绍所，凯恩对我说：“埃米尔说不定是个突破口。”

    我同意道：“恰好在那天出去历练，恰好被挡在城外，不对劲，即使那是他的习惯，为什么就不能是以此为掩饰呢？”

    温莎妮娅把两只手枕在后脑勺：“你们怎么发散得这么多？我倒认为没什么奇怪的。”

    ——你身为女人的第六感呢！你的大胸脯在哭泣啊！

    埃米尔是突破口又怎样，工作介绍所这里还不是白走一趟没有任何进展。

    莫非是我们顺序错了？

    “勇者大人，您终于注意到了，艾比斯给出的顺序也是关键。”

    （……看着我们没头苍蝇一样乱撞你很开心呐。）

    “等着您自己发现嘛。”

    （你跟谁学的腹黑，快换个师父吧。）

    责备完引导者，我对凯恩说：“凯恩，引导者说我们顺序错了。”

    “顺序？”他沉默了几分钟，似乎也在和自己的引导者交流，随即低骂道：“它竟然看我们笑话！”

    只有温莎妮娅跟没事人一样：“噢，我也问了，引导者说这个要等玩家自己发现，它们说出来就没挑战难度了，所以不要怪它们了啦。”

    我拍腿而起：“你到底是站在哪边的啊！”

    “嘿，我是中立秩序哦。”

    秩序个头，混沌还差不多。

    按照顺序的话，首先是宿屋，这个是对了的，接着是赌场，工作介绍所，佣兵工会。

    “以这个顺序我们再找一次，明天去暗巷的赌场。”凯恩说道。

    “好好好，只要今天别再让我走，明天干什么都行。”我真想立即飞回旅馆跳上自己的床，躲进被窝成一统，管他春夏与秋冬。

    ☆、第16章 被狗一样溜的人生·赌场篇

    真是没想到，我和凯恩两个18岁的青少年短短三天之内不但进了妓院（还差点被强x），更是来了赌场，说到赌场，温莎妮娅被拦在妓院外时就是去赌场消磨时间的，她好像对出入这些地方毫无抵触之情，我不由得对温莎妮娅的年龄好奇起来。

    “温莎妮娅，你多少岁了？”我问走在左边的温莎妮娅。

    温莎妮娅嘟起嘴不满地说：“阿尔西斯，女孩子的年龄不能随便问的，精灵是能活很长的你也清楚吧，半精灵的岁数虽然没有精灵长但比起人类也多得多。”

    “所以你其实是个老太太……等等你一个玩家装什么真精灵啊！”

    “啊哈哈。”温莎妮娅吐了吐舌头，“下次不要问这样的问题了，记住爷爷我是永远的14岁就可以了。”

    ——脸呢精灵小姐，而且卖萌还用那个自称真的好吗。

    踏入赌场，地图加载完毕后喧哗声和音乐声差点炸破我的耳膜，光听声音与其说是赌场不如说是迪厅，回头看凯恩他也是抿着嘴捂紧了耳朵。

    温莎妮娅大摇大摆地一手一个挽着我们，面薄的凯恩挣扎无果满脸视死如归的抗拒样，我一开始也是拒绝的，后来感觉到温莎妮娅又软又有弹性的胸时不时蹭过我的上臂，让我很受用，也就妥协了。

    温莎妮娅拖着我们向里深入，俨然一副回家的样子：“带你们去见识新世界哦！”

    “并不想……”在没有间歇的无差别噪音攻击下我口边吐着魂道。

    “阿尔西斯，你大声点说话，这里太吵了我听不清楚。”温莎妮娅抱怨。

    “你自己不会看对话框吗……”

    “我是还能看，不过懒得看，凯恩嘛……”温莎妮娅意有所指。

    凯恩似乎掉线很长时间了，我的左手从后方绕过温莎妮娅拽拽凯恩的衣领问：“凯恩，你还活着吗？”

    凯恩甩我一眼，动动唇：“拟真3d的真实度取消了对话框，你们聊，别管我。”

    习惯看对话框的我（甚至达到了依存症的境界）对拟真3d的期待度降低了。

    温莎妮娅走到内场，抓来一个服务生问了问，那服务生看见是她吓得不清，口齿结巴地说：“您、您怎么又、又来了？”

    而我注意到赌场的其他工作人员看到温莎妮娅也像见了鬼一样。

    “他们讨厌你？”我狐疑地看向正处于愉悦当中的温莎妮娅。

    她不屑地轻哼道：“这是对强者的畏惧，懂吗？我来了总赢，他们怕我。”

    “你很会赌？”内场比外场安静，凯恩能加入谈话了。

    “不会，可是我运气好，回回都猜得中。哎呀前天大赚一笔呢。”

    “……”凯恩嘴角僵硬中。

    为运气不好的凯恩默哀。

    几分钟后，温莎妮娅问话的那个服务生带来了一个眼角上挑身材火爆的红发兔女郎，兔女郎点了根烟抽一口吐出烟圈，懒洋洋地问道：“谁找我？”

    这个兔女郎应该就是艾比斯让我们找的萨莉亚。

    “他找你。”温莎妮娅指向我。

    “不，是她。”我指向温莎妮娅。

    萨莉亚噗嗤一哂：“有什么话快点说，人家很忙的。”她拿过路过服务生盘子里的酒杯喝了一口，又道：“听说你们还在找乔伊？”

    温莎妮娅点点头：“没错，他人呢？”

    萨莉亚继续啜饮酒液，并不答话，我们只能等她把酒喝干，萨莉亚喝光酒抿了抿鲜红色的唇道：“乔伊要时刻守在吧台，你们要找他最好是去点杯酒，这样才能正当地和他闲聊。”

    “好吧。”温莎妮娅退到我身后，推了推我道：“该你上场了阿尔西斯。”

    为什么不推凯恩要推我？

    我回瞪温莎妮娅一眼，眼角扫到目光躲躲闪闪不敢正眼看萨莉亚的凯恩，算了我上就我上吧。

    我前进一步道：“萨莉亚……小姐，关于这次封城事件，不知您可否知道些什么呢？”

    离她近了能嗅到她身上的酒香和脸颊的脂粉香，搞得我怪害羞的，还好我不像凯恩，一害羞就上脸。

    萨莉亚俏脸一凛：“你们勇者真闲啊，居然还调查这种事，但真不好意思，我对这些事不关心，你们问我也问不出东西的。”

    这个女人的态度一直不太好，说话很冲，她今天姨妈期吗？

    一想到我刚才嗅到的味道可能掺杂血味我就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没别的事我可走了，今天不要你们小票。”

    萨莉亚挥挥手要走，温莎妮娅截住了她：“请你等等，阿尔西斯还没有问完。”

    萨莉亚眉毛一扬：“我爱走就走你管的着吗？”

    “你们老板没教育你对客人要春风般和煦？”

    “对你这种客人才不需要和煦！”

    “什么叫我这种客人，倒是你，客人还能挑的么？”

    “怎么不能？我能来见你们这种无权无势的小鬼头已经很给面子了，别蹬鼻子上脸把自己太当回事儿。”

    “你是大小姐还是公主啊这么拽，有种我们单挑。”

    “哟，勇者大人欺负一个身无长技的女人算什么话。”

    眼看这两一高一矮的姑娘吵得沸反盈天，我情急之下只好直奔主题：“萨莉亚，你知道哈诺特和亚伯纳吗！亚伯纳是个黑发男人，长得很不错，你有印象吗？这边应该不容易看到黑发人种吧！”

    听到我这句话萨莉亚竟然真的安静下来，她恨了温莎妮娅一眼转向我：“是见过一个，你们和他什么关系。”

    总算进入正轨了，我松了口气。

    “被偷东西然后叫市长封城的那位大人物就是哈诺特，而亚伯纳是跟在他身边的……嗯……侍者。”

    “嘁，侍者……可不就是男宠吗？噢，我还以为是个王孙贵族，真是没想到……难怪，有些表情阴阴柔柔妖里妖气的，比女人还媚。”萨莉亚咬牙切齿地说，像是特别恨亚伯纳。

    有戏，有戏。

    我顺藤摸瓜：“你很讨厌他吗？”

    萨莉亚仰起头：“当然，谁让他勾引埃米尔。”

    哈？

    我们三人互相对了个眼神：来了，埃米尔果真就是那个突破口！

    我追问：“是调酒那个埃米尔吗！两天前出城历练，回不来了的那个埃米尔！”

    萨莉亚有些奇怪，眯着眼反问：“你们怎么知道的？”

    “是这样的，我们昨天走访了工作介绍所，那里的兰迪告诉我们的。”

    萨莉亚呸了一声：“那个大嘴巴！”然后她长臂一挥拉住我腰间的宝剑（这么说有点羞羞的）往某个方向走：“你们跟我来。”

    尽管满肚子疑问我们还是乖乖跟去了，萨莉亚把我们拉进男士更衣室，从里面锁上门。

    “你们是在怀疑埃米尔和封城事件有关吗？”

    萨莉亚很紧张。

    “也不能这么说……但不可能无关就是了。”我模棱两可道。

    “不可能的！要有关也肯定是那公狐狸害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凯恩上前道：“亚伯纳和埃米尔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萨莉亚横他一眼：“我要是什么都不说反而有包庇他的嫌疑，可是我凭什么要把这些告诉你们，你们又不是市长那边的人。”

    “市长总有一天会调查到这边的，到时候再想洗清埃米尔的嫌疑就难了哦，你也知道那些士兵从不讲理。”温莎妮娅有意把萨莉亚往错误的方向引，她还是很有智商的嘛。

    我添柴火道：“而且我们的目标并不是抓出真凶，只是想提前比市长了解更多的来龙去脉从而从中作乱延迟开城时间。”

    说着我把凯恩的事说了一遍。

    “所以立场上我们算半个犯人的同伙。”

    “你这说法……是认定埃米尔是犯人那边的吗？”萨莉亚冷冷道。

    “不不不，不是更好，对吧。”我摆手道。

    萨莉亚又没好气地哼了声才说：“说也可以，你们得答应我不让第五个人知道。”

    “我们言出必行，不会食言。”凯恩道。

    萨莉亚提供的信息是这样的：

    四天前，也就是哈诺特入住宿屋的那天，萨莉亚无意中发现了埃米尔和亚伯纳交头接耳举止亲昵，亚伯纳一身行头价值不菲，言行也像养尊处优的少爷，她对埃米尔有好感（我猜的），因此看了很是气愤，以为亚伯纳在包养埃米尔。

    接着哈诺特入住宿屋的第二日，亚伯纳再次出现，又是和埃米尔勾肩搭背暧昧万分，萨莉亚故意过去打扰，想把亚伯纳赶走，但埃米尔主动吻了亚伯纳的唇示意这是他恋人，萨莉亚就哭着离开了（怪不得萨莉亚今天跟吃火药似的）。

    ——贵圈真乱，这年头男男恋略流行。

    “就这些了。”萨莉亚撇撇嘴，走到门边开了锁，“赶紧走，别在我面前晃悠，要找乔伊的话直接去吧台，埃米尔不在他的工作更忙了，你们记得长话短说别耽误他时间。”

    出了更衣室温莎妮娅带领我们去吧台，我一眼就看到吧台后那个戴着眼镜的男人，斯斯文文温文尔雅的，一点也不像在这里工作的调酒师，更像一个在学校教书的老师。

    “嘿，你是乔伊吗？”我走过去搭讪，“随便来杯清淡的。”

    男人推了推眼镜，秀气的凤眼掠过我们三人：“是，我是乔伊，你们坐下吧。”

    ☆、第17章 科普时间到：你听说过石像鬼吗

    吧台有不少成熟男女碰杯对饮，我们三个坐在其间的确有些格格不入。

    乔伊在看过我们三人外貌后给温莎妮娅调制了一杯混合椰香与菠萝香的奶黄色饮品，凯恩的是一杯金橘色果汁，散发出浓郁的酸甜气味和酒香味，到我则是一杯盛满冰块的青色饮品，能闻到薄荷的清香。

    “根据对三位的第一印象调制了这三杯酒：精灵小姐的是lada，以朗姆酒，菠萝汁兑以椰浆，望阳光美丽的您喜欢它的味道。金发先生的是zombie，配方中包含四种朗姆酒跟三种果汁，清甜可口回味无穷，酒精度很高，先生还请谨慎品用。栗发先生的是，混合了碎薄荷叶，白朗姆酒，柠檬汁后加以苏打水，口感清爽，愿您满意。”

    介绍完后他用手巾擦了擦手，立在一旁等待我们的感想。

    温莎妮娅咬着吸管吸了一大口，露出惊喜的神情，遂拔掉吸管对嘴直灌，末了舔舔唇角：“满分。”

    凯恩见温莎妮娅喝得痛快，也端起直筒状酒杯尝了尝，眉间有所舒缓：“很好喝。”

    既然他们都喜欢我也就不客气了，我将杯口对准嘴巴啜了一小点，如乔伊所言的清爽感刹那袭遍全身，薄荷香与柠檬香结合得恰到好处又被朗姆中和，苏打的气泡在味蕾上跳跃，一波又一波酸甜适中的味道蔓延到喉底，极品。

    “……很满意。”我喃喃道。

    得到我们三人的好评乔伊绽开笑容：“那真是太好了。”

    我们边品着酒边向他打听萨莉亚所说的埃米尔的事，乔伊表明埃米尔前几天是和一个黑发男人有亲密接触，他还清楚听到埃米尔激动地喊那男人亚伯纳。

    这些只能证实萨莉亚说的黑发男就是亚伯纳而已，难道没有其他有价值的讯息了吗？

    当我问乔伊埃米尔历练前有无奇怪行为时，乔伊摇头道：“就和往常一样。”

    喝完酒我们结束了谈话，看来乔伊这里应该是缺少什么突破点，就像萨莉亚听到埃米尔那样，也许去了佣兵工会就有眉目了。

    我计划的是离开赌场接着前往佣兵工会，反正现在还没到中午，而温莎妮娅明显醉了，兴奋地说她要留下来玩一会儿，顺便再搜刮一下钱财，我不齿她那种卖弄幸运值的做法，和凯恩两个并肩出了赌场大门。我不担心她被人欺负，我比较担心她耍酒疯欺负别人让我收拾烂摊子。

    走到赌场门口时后面一言不发的凯恩直挺挺栽倒在我背上，他的脸贴着我的脖子冒着酒气，激起我一身鸡皮疙瘩。

    我拍拍他的红脸，凯恩扒着我的肩无意识往我脖子里钻，弄得我很痒，我哭笑不得，托住他发烫的脸把他不规矩的头弄起来道：“乔伊刚怎么说的来着？酒精度很高让你少喝，你是喝了多少喝成这样，啊？”

    “……一点。”凯恩半闭着眼贴蹭我的脸，好像这样就能缓解他体内的热度似的。

    这小子一杯倒，这么弱？

    我没办法，拍开他的咸猪手把他架起来，温莎妮娅也好他也好，尽给我添麻烦。

    ——为什么最懒的我要变得这么勤快？人设都ooc了。

    凯恩的两条腿软成了面条，全身重量集中在我肩上我觉得压力山大，明明是细胳膊细腿还这么重，难道他是脱衣有肉的类型，衣服下藏着许多肌肉？

    这么想着我把他架到街边的小巷子里（可能我也醉了），悄悄掀起他的长袍……尼玛长袍里还裹得这么严实，我不看了。

    凯恩迷惑地看着我的动作，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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