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中二之友 第5节(1/3)
作品:《[综漫]中二之友》
而且神堂寺对天人的一无所知也非常古怪,让高杉不得不疑心防备。高杉带着神堂寺一起上路,不过是希望从他身上获知一些有用的信息罢了。
这些年来,高杉晋助一直忙着进行毁灭世界的大业,心和身都紧绷着,没有一刻是放松的,即便是在梦中也在不断厮杀着。就算是此时,他也冷冷地防备着这个世界。
撇开那些乱七八糟的因素不谈,神堂寺修还真无法让人把他往坏处去想。虽然头发乱的不行,脾气也坏得很,说的话也不是十分漂亮,但就是没有办法讨厌他。
发卷的头发看起来很柔软,眼睛又黑又深,瞪着人的时候也没有什么气势,反而带着孩子气的天真无辜的感觉。
“你几岁了?”高杉晋助注视着蹲在柜台内认真阅读药水说明书的神堂寺。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那让人联想到阴雨天气的灰绿色眼睛所流露出的目光有多么的柔和,像是锋芒尽敛的宝剑,全然没有了斩杀天人时的果决和冷漠。
“三十三。”神堂寺修挑出几瓶药水和一打绷带揽在怀里,起身朝高杉走去。因为蹲得太久脚麻了,所以走得有些慢。
高杉晋助狐疑地瞅着他那张怎么看都不像是三十三了的脸,有没有搞错,三十三岁了还能长着这样嫩的脸,娃娃脸也要有个限度的吧。
神堂寺脸上忽然露出惊疑之色,掏了掏耳朵,又定定地看了高杉许久,不太确定地问:“你刚刚是不是在吐槽我长了一张娃娃脸?”因为没有看到高杉的嘴巴在动,所以他也不太确定自己真的听到了。
迷惑不解的样子,看起来软弱可欺。高杉晋助却觉得背后一寒,他刚才是有吐槽神堂寺长着娃娃脸,但他是在心里吐槽的,并没有直接说出来。
这个神堂寺,莫不是会什么读心之术?
神堂寺把高杉晋助的沉默当成了否认,将手中的一干东西放到了高杉旁边的椅子上,又跑去柜台拿了把剪刀回来:“我来帮你拆绷带,还是你自己来?”
高杉晋助连休息都抱着武|士刀,神堂寺担心自己如果直接动手帮他拆绷带,会想天人一样被他一刀砍了。
“你帮我吧。”高杉晋助给了神堂寺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然后把脑袋也靠到椅背上,闭上眼睛。至于心中的怀疑,则是暂时压下来了。
神堂寺不擅长揣度人心,却也看出高杉晋助的防备之心有多重“我还以为你会拒绝。”神堂寺故意叹息,“唉,少了一个偷懒的机会。”说刚说完,嘴角就不由自主地翘起来了。
人与人之间的交往非常奇妙,投缘的两人一见面即可说个不停,不投缘的即便是住在一个屋里也说不上几句话。神堂寺和高杉晋助,明显是属于前者,只是没有说个不停那么夸张。
神堂寺手工一流,尽管拆剪绷带还是第一次,却也做得心应手。
高杉晋助闭着眼睛,看似放松,实则全身心都紧绷了起来。神堂寺的手宽大而沉稳,远比他本人带给高杉的感觉要温柔的多,剪刀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让高杉想起了松阳老师帮他剪头发的情景。
然而现实是神堂寺瞧他额前的刘海有些过长,觉得总是遮挡视野太碍事,就顺手一起剪了,剪完之后没什么诚意地道歉,“哎哟,不小心剪到你头发了,抱歉抱歉。”
神堂寺很少搭理人,主动搭话的次数更是少之又少,很多人都以为他不爱说话,这其实是一个天大的误会。不说话,只是因为不想搭理而已。有句话叫做“道不同不相为谋”,交流也是如此,遇到合胃口的人,当然会卸下平时的冷淡。
“……还没有好吗?”高杉晋助忽然觉得他这欠砍的声调莫名地很像一个熟人,对,没错,就是那个银发天然卷的糖分控。
高杉看着不像是一个脾气好的,神堂寺担心惹恼了他,于是安抚性地轻拍了下他的脑袋,唰唰两下就拆开了缠在他头上的绷带:“好了好了。”话毕,高杉的左眼就暴露在了冰冷的空气中。
看到高杉的左眼,神堂寺又呆住了,好半天才说:“高杉,你的眼睛,根本没有受伤。”之前神堂寺之所以认定高杉晋助眼睛伤口裂开了,是因为看他一直包着绷带,而且绷带还染了血。
高杉猛然睁开眼睛,许久没有见光的左眼微微眯着,但确实能够看得见东西,而一直萦绕着左眼的疼痛,也忽然间消失不见了。
正是黄昏,外面忽然聚起大片阴云,天空中电闪雷鸣,闪耀的电光透过窗户,将高杉的脸映照得一片惨白,同身上干涸的暗红血迹组合在一起,宛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
神堂寺毫无预兆地突然伸手一勾,将高杉勾进自己怀里,抱着他往左一躲,堪堪避开面目可怖的天人投射过来的三叉戟。三叉戟没插到人,去势依旧不减,碰一声钉在了墙上,没入墙中两寸有余。
大部分的天人都是皮肤颜色深灰的尖耳朵形象,阴天的时候远看,几乎和背景混为一处。这天突然昏暗下来,整个世界都变得灰蒙蒙一片,正好让天人有了可趁之机。
神堂寺也是因为这个偷袭的天人离得近了,才注意到的。
“高杉,看你的了!”刚帅过一把的神堂寺一看天人那丑陋的面容,立刻放开了高杉晋助,很不要脸地躲到了他的身后去。
也许是神堂寺的前后反差太大,偷袭的天人和被抱了一下的高杉晋助都因为他这无耻的行为呆了一下。
只有一张床
五秒钟后,那个让神堂寺帅了一把的天人,被高杉利落地一刀解决。神堂寺看着在刀刃上绽开的学活,心中暗叹好快的身手,不管看几次都不会腻。
直到高杉一脚踢开天人的尸体,神堂寺才回过神来,恋恋不舍地移开目光,重新去扒拉从柜台里翻找出来的绷带和伤药:“你的眼睛没有受伤,绷带就不用再包了吧?”
高杉晋助抬起手,用宽大的袖摆擦了擦被弄脏的脸,眼中没有任何感情:“不用了。”
天人的尸体像是一坨巨大的垃圾,正在地上慢慢变冷。神堂寺把用不着的东西又统统放回柜台,然后蹲到天人尸体的身边,仔细观察起来。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有外星人啊,真是神奇。
他的眼里,没有恐惧,也没有厌恶和恶心,有的只是单纯的好奇而已。
捏了捏天人的皮肤,粗糙干燥,好像橡胶一样的质感。尖尖的耳朵,捏起来和普通人类的相差无几。神堂寺拍拍手,站起来:“天人全都是长成这个样子吗?有点丑啊。”
即使刚有过亲密接触,高杉晋助的态度也没有因此而变得热情起来:“也有长得和正常人差不多,也有更丑更夸张的。”
神堂寺对他不冷不热的态度没有任何不爽。相较于活生生的人类,他反而对天人更加感兴趣。听到高杉的回答,他脸上不由露出好奇和欣喜的神色。如果要一直呆在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当然希望能多看到一些有趣的外星生物。
天气越发阴沉,几乎要看不清外面的景象了。空气给人一种挥之不去的潮湿感觉,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下雨。
神堂寺本来是不愿在诊所呆太久的,不过看天突然之间黑下来,外面的天人更加不好对付,觉得如此一来,还是守着诊所当做暂时休息比较安全,才决定在这呆一晚的。
诊所里有电灯,神堂寺试着按了一下电灯的开关,惊喜地发现灯亮了。这破破烂烂的诊所居然有电,真是美好的奇迹。
天人死前喷溅在雪白墙壁上的血已经干涸变黑,地上天人的尸体完全变凉,日光灯下的诊所看着非常渗人。神堂寺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带高杉晋助上楼休息。
诊所的楼梯和诊所一样破旧,没有半点让人惊喜的地方。有些破损的木质楼梯,像是钢琴一样,踩一脚就发出一个声音,只是楼梯发出的是噪音,只会令人烦躁。
高杉晋助一直刀不离身,木屐和地板接触,发出“嗒嗒嗒”的声音,同楼梯“咿呀”的呻|吟交织在一起,产生了合奏一般的效果,加倍的嘈杂。
总算走到二楼,神堂寺和高杉晋助又被展现在眼前的房门大敞的房间给震惊了。这是一个整体呈现温暖的米色的华丽房间,但是看着房间的两人却后背出了一层冷汗——房间内摆着一个装满了紫色和服的日式衣柜和一张蓝灰色的大床。
这眼熟的摆设,无疑是他们之前一同醒来时所呆的那个房间。
神堂寺走到床边一看,尼玛,他之前丢下的品味低俗的两条链子都好端端地在柔软的枕头上躺着。他转过身同慢他一步进来的高杉对视了一眼,从高杉眼中看得到了同样的惊异,心中紧张质感顿消,心很大地高杉说:“那边好像是浴室,你要不要先去洗个澡?”
见识了高杉晋助的英勇姿态之后,神堂寺心中便有了这样一个念头:有高杉晋助陪着,还有什么东西是可怕的啊。
高杉晋助认为这个时候还能够想到洗澡的人,不是太过镇定,就是脱线过头。不过低头看了看自己满是血污的身体与衣服,又觉得神堂寺的建议非常好。
神堂寺的身上其实不比高杉晋助感觉多少,他一路上都和高杉共同行动,难免要被天人喷出来的血波及。只是衣柜里只有华贵的紫色和服,接下来的时间他恐怕要和高杉穿情侣装了。
然而最严峻的并不是服装的问题,而是床的问题。床,只有一张,他们,有两个人。
神堂寺的节操早就掉光,现在虽然有收敛的趋势,不过和人同睡一张床他还是无所谓的,所以问题是出在高杉晋助身上。
高杉晋助当然也同神堂寺修一样没有什么贞操观念。但他是个行走的修罗啊,怎么能跟其他人安安稳稳地同睡一张床呢?别说是同睡一张床了,就是同睡一个房间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最擅长化不可思议为现实的神堂寺,也有他的固执——你要睡哪里随便,但是爷我只睡床。
最后的结果,是高杉晋助寒着脸靠在床头,怀中抱着他的刀,瞪着神堂寺的目光冰冷锐利,好似冰锥,只是冰冷有余,而凶狠不足。况且他的目光并非真的冰锥,神堂寺仰面躺下,被子一拉,整个人潜藏在被子里,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不消片刻就沉沉睡去了。
神堂寺有个奇妙的优点,就是没有严格的生物钟,只要天一黑,不管几点都能睡得着。
高杉晋助原本体力就消耗得比神堂寺多了不知道多少倍,晚饭也没有吃,在床头靠了半宿,甚至也渐渐变得模糊,耳朵还能精准地捕捉到各种声音,鼻子也能闻到衣服上的熏香和沐浴露的清香,只有大脑如一团浆糊。
大半夜的,神堂寺忽然大长腿一伸,啪地压到了高杉晋助的腿上,整个人也往高杉那边靠过去,很快就贴到了高杉这个热源的身上,惬意地蹭了两下。
高杉晋助猛然惊醒,身体先于意识飞快地拔刀出鞘,随后睁开眼,对着昏暗的室内茫然了一会儿,又恶狠狠地把刀插了回去,一边拨开神堂寺的腿,一边打开床头灯。看到神堂寺修的脑袋紧紧地抵着他的腰部,一脸幸福,愤怒地将他推离一米远。
神堂寺被周围骤降的温度冻得一哆嗦,竟然奇迹般地没有醒过来,而是循着热源不知死活地重新往高杉晋助靠过去。不止如此,还伸手一捞,胆大包天地把黑着脸的修罗大人捞进了怀里。
由于神堂寺洗了澡,换了衣服,他现在穿的也是高杉身上那种一不小心领子就能开到肚脐的骚包和服。于是他这个动作造成的后果,就是让修罗大人的脸和他的胸膛来了个零距离的亲密接触。
“……”卧槽,老子要砍了这家伙!!!高杉晋助忍无可忍,连杀意都冒了出来。
对此一无所知的神堂寺感觉怀中的人形抱枕挣扎得太过激烈,右手搂得更紧,淡定地用左手拍了两下他的脑袋,含含糊糊地说:“哟西哟西(好了好了)~别闹了,快睡吧……”
不是多么华丽的话,高杉晋助却瞬间停止了所有动作。
宠溺的话语,宽大的手掌,温暖的躯体,柔和的香气,还有令人安心的心跳……焦躁不安的清晰在此刻如冰雪一样消融在了神堂寺的怀抱中。
梦
神堂寺修早上醒过来,感觉胸口痒痒的,像是有跟羽毛在他胸口轻轻的撩拨。他一低头,看到怀里的人,整个人都傻了。一直到起来刷牙洗脸,他都还没能消化自己搂着高杉晋助睡了一宿的事实。
然而高杉晋助只是轻描淡写地瞥了他一眼:“你有用洗手液刷牙的癖好?”冷淡的态度和昨天没有任何区别。
神堂寺低头一看,发现自己心不在焉的后果是险些把洗手液挤到牙刷上去。也不知道用洗手液刷牙会有什么效果,不过光是想想都可怕,幸亏高杉提醒了他。
默不作声地刷完牙,神堂寺也想通了。既然高杉晋助都不在意,他也没有必要一直放在心上。于是,他将此事抛到了脑后,只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
之后的几日,神堂寺和高杉晋助重复着第一日的事情,睡醒离开房间,斩杀天人,然后天黑下来时走进某个建筑,回到房间。
高杉晋助一开始很排斥与神堂寺修同床共枕,怎奈何每到半夜都会被睡迷糊的神堂寺修拖到被窝里,两三次后,他就放弃了这种矫情的行为。
睡觉的问题只是小事,外面的天人现在越来越多,越来越厉害,高杉晋助一个人已经不可能护得住神堂寺了。
值得庆幸的是,神堂寺学过跆拳道,而且由于需要经常打磨作品的特殊零件,力气和体力也远超普通人,与天人对战不成问题。因此他暂时还没有出现拖高杉晋助后腿的情况。
没有拖后腿,但是也没有帮上什么忙。他虽然从未阻止高杉晋助斩杀天人,也从来不曾评价高杉晋助不留活口的凶残行为,但是他自己却从不下杀手。
遇到天人,神堂寺都是持剑挑断他们的裤腰带,让他们被迫扔掉武器,提着裤子退出战斗。人数变多了之后,高杉晋助也做不到斩尽杀绝了。个别被裤子绊倒,没来得及跑掉的,只能说是命不好了。
神堂寺的武器是一把他自己亲自打造的长剑,非常锋利,挑裤腰带无往而不利。
高杉晋助对于神堂寺把严肃的战斗场面硬生生地搅和成搞笑片的行为嗤之以鼻:“不能砍人的剑要来有什么用?”
神堂寺早已习惯他冷淡别扭的态度,满不在乎地道:“当然有用,武器对于我来说是保护自己和保护自己珍视深爱的人道具。嘛,虽然说一路上都是你在保护我。”
原来这个人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啊!高杉晋助沉默了约莫三秒,嘲讽道:“嗯,你是公主殿下嘛。”神堂寺的身上大约真的有什么不可思议的魔力,高杉晋助和他在一起总会产生一种无拘无束的感觉。
“噗——就算要嘲讽我,也别这么说啊。”神堂寺修难得被人呛到,“身为一个男人却被称为公主殿下,怪恶心的。”
“神堂寺。”高杉晋助的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是一本正经的语调,莫名地有一种郑重的感觉。
“嗯。”神堂寺应道。黑暗中看不清高杉晋助的脸,神堂寺也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
高杉晋助问:“你为什么不肯下杀手?”
反正睡不着觉,不如和神堂寺聊一聊。可不要说杀生是犯法的,如果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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