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如忆,宁倾晗 第8节(3/4)
作品:《雪如忆,宁倾晗》
听到冷忆晗的回答,赵雪宁不禁心中大喜。之后,冷忆晗便陪着赵雪宁在房间用了早饭。二人吃完饭后,冷忆晗又呆了好一会儿,这才要准备离开。
“师父,你要走了吗?”赵雪宁沉了脸色,皱起了眉头。
“恩,荣雪宫最近送来了几封急件,需要我亲自处理。”
见赵雪宁仍旧是一副不依不饶的神情,冷忆晗轻轻地叹了口气,拍了拍赵雪宁的脸颊,柔声道:“宁儿,你听话,我是真的有事,所以才不能一直陪你的。若你觉得无聊,我便许你出门逛逛,但一定要早些回来,知道了吗?”
“哦,我知道了。”赵雪宁闻言,只好不舍地松开了正握紧冷忆晗的手。
冷忆晗见赵雪宁松开了手,随即站起身。她眷恋地望了一眼赵雪宁,然后转身出门。
冷忆晗走后,赵雪宁便坐在桌前,枕着手臂,开始独自一人发呆。过了一会儿,只觉自己的手臂渐渐发麻,倍感无趣之下,她站起了身,准备去上清舒那里逛逛,顺便打发一下时间。
来到清舒的房里,二人便开始聊个不停。所幸清舒不似冷忆晗那样沉默安静,反而她会经常向赵雪宁提问有趣之事,这也使赵雪宁更加高兴,从而愿意为清舒讲述更多。不知不觉,便已经到了傍晚时分。在清舒的强烈要求之下,赵雪宁硬是被清舒留下,在清舒房里用完晚饭后,才获准离开。
离开了清舒的房间,赵雪宁立即疾奔回到自己的房里,生怕冷忆晗会在自己的房中等候多时。她跑到了门口,立即推开了门,大声喊道:“师父,我回来啦!”
门被推开,只见房中和自己日间离开时一样,并没有人来过的感觉。这让赵雪宁不禁暗自奇怪:难道师父并没有过来找自己?
她随即关上了门,快步寻到冷忆晗所住的小院,见屋内有着光亮,便立刻了然于心:想必师父独自在房里,又是忙碌一整天吧!
想到这,赵雪宁暗自叹了口气,不免开始心疼冷忆晗。她来到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唤道:“师父,我是宁儿!”
“恩,你进来吧。”从屋内传来了自己思念了整整一日的清冷之声。
赵雪宁闻言,立即露出了笑容。她推开了门,走进屋中,见冷忆晗此刻坐在书桌前,手持信函,正一脸严肃地阅读着。
赵雪宁站在原地半晌,见冷忆晗仍旧是一动不动地阅着信件,不理会自己,不禁微蹙双眉。她轻步来到冷忆晗的身侧,扯过冷忆晗手上的信,不满地道:“师父,你看这信已经看了好久了,难道这信比宁儿还好看吗?”
冷忆晗本是在凝神阅读手中的信,见信中所提及之事,不禁开始心中焦虑,就这样自己一不小心,便忘记了这已站在房里许久之人。此刻,见手中之信忽然被人拿走,她随即回头,这才看到那个已是满脸写着‘不满’的徒儿。
冷忆晗见状,立即压下了心中的焦虑不安。她朝赵雪宁微微一笑,随即柔声说道:“宁儿,你来了。”
赵雪宁把信放回书桌,拉起冷忆晗的手,领着她坐到茶桌边,微嗔道:“师父,你今天是不是又独自在房间里,处理了一天的公务?”
“我……”面对赵雪宁的责问,冷忆晗瞬时哑口无言。
瞧见着冷忆晗此时此刻的神情,不用冷忆晗明说,赵雪宁的心中便立即有了答案。她握紧冷忆晗的双手,望着冷忆晗那绝美的容颜,柔声说道:“师父,这公务又不是非要让你今日就处理完,你为什么总是不顾自己的身子,径自撑强呢?”
沉默了一会儿,赵雪宁微垂下头,轻抚着冷忆晗嫩滑的玉手,低低地道:“师父,你可知宁儿看着你如此辛苦,有多么心疼吗?”
说完,赵雪宁抬起了头,盯着冷忆晗,眼中闪烁着晶莹,令冷忆晗的心随即一颤。
“宁儿……”听到赵雪宁的这番话,冷忆晗瞬时只觉有一股暖流流过自己的四肢百骸,自己的心就这样被赵雪宁的温柔所填满,眼眸不禁开始酸胀起来。
二人相视沉默不语,半晌,赵雪宁勾起了嘴角,微笑道:“师父,你已经吃完晚饭了吗?”
“恩,我已经吃过了。”冷忆晗轻声答道。
“那,师父,趁现在时候尚早,你便和宁儿说说话吧!”
冷忆晗闻言,点了点头。
随后,赵雪宁便开始把今日与清舒聊天之事,说给冷忆晗听。像往常一样,冷忆晗仍只是耐心倾听,途中并不插入半语。而赵雪宁自是知晓冷忆晗的脾性习惯,便对冷忆晗所表现出的态度,很是不以为然。
径自自说自话,不知不觉便感到口干舌燥。赵雪宁停住了话头,正准备要给自己倒杯水喝,这时只见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杯盛满水的茶杯递了过来。她抬起头,见冷忆晗望着自己,眼底含笑,不禁脸上一红,尴尬地笑了几声 ,“谢谢师父!”
言罢,她拿过茶杯,毫不客气地一饮而尽。
赵雪宁喝完,放下茶杯,凝视冷忆晗半晌,随后忽然开口说道:“师父,你知道吗?在我离开你的这段时间,我可是经常都能够梦到你的,你知道我梦到了你什么?”
冷忆晗听到这话,心忽然‘咯噔一下’,随即便摇了摇头。
赵雪宁见状,接着说道:“我梦见师父你跟我说,你好累,让我不要再继续纠缠于你……”
说完,赵雪宁便开始紧盯着冷忆晗的脸看,不打算放过冷忆晗脸上出现的任何神态表情。
冷忆晗见赵雪宁目光深邃地盯着自己看,内心不禁开始紧张起来。她微微侧过头,不敢再直视赵雪宁的双眼。
赵雪宁见冷忆晗目光躲闪,不肯直视着她,她皱了皱双眉,随即又问:“师父,你有没有看到我写给你的信?”
“恩。”冷忆晗轻应了一声。
“那师父,你明白宁儿的意思吗?”
赵雪宁问完,内心立即变得紧张起来。她屏住呼吸,等待着冷忆晗接下来的回答。
冷忆晗缓缓地转过头,凝神注视着赵雪宁,沉默了半晌,随即开口说道:“宁儿,其实我…不值得你这样待我……”
“为何?”赵雪宁的声音开始颤抖。
“宁儿,正如我之前所说的,凭我们之间的身份,我们是绝不能够在一起的。你就算只为你自己考虑,你可知若是我们执意要在一起,将来会有怎样的后果等待着我们吗?我不希望你会因我的缘故,而毁了你一生!”
“我不怕,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可以不在乎!”赵雪宁握起冷忆晗的手,大声宣告着。
“就算你不在乎,可是我在乎!”
冷忆晗随即抽出了自己的手,颤声说道:“宁儿,你知道吗?我是多么希望你这辈子都能够幸福快乐,而我自己也很清楚,我并不是那个会给你带来幸福的人!我不想见你日后伤心痛苦的样子!你懂吗?宁儿,我们…难道就不能像以前一样,一直保持着师徒关系吗?”
听完这些话,赵雪宁的身子忍不住开始轻颤起来。只见她握紧双拳,冷声问道:“师父,其他的你不必多说,我现在就问你一句,希望你能诚实地告诉宁儿。”
冷忆晗点了点头。
赵雪宁吸了口气,抱着心中那最后的一丝希望,轻声问道:“师父,你喜欢我吗?”
“我……”
说吗?不,这叫自己如何能说出口?
尽管‘喜欢你’这三个字几欲脱口而出,但最后仍却被冷忆晗给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她知道,一旦她说了出去,那么事情便再也无法挽回了。这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而已,但这句话,包含了多少的深意,代表的又是怎样的一个承诺,冷忆晗自是再清楚不过。
既然自己无法给予她幸福,也给不起她承诺,那又何必把话说透,让她怀抱着不可能的希望呢?这样对她来说,岂不是更加的残忍?!
冷忆晗轻咬着颤抖的下唇,撇过头,不再继续看赵雪宁。
赵雪宁见冷忆晗没有了下文,呆了半晌,忽然大笑出声。她径自笑了一会儿,随后说道:“我明白了,原来一直都是我自己自作多情而已,我当真是个傻瓜!”
“宁儿,我……”望着眼神已死的赵雪宁,冷忆晗顿时心痛如绞。她强行忍住了眼眸里即将迸发出的泪,抿紧了已是苍白的双唇。
“既然师父你想让宁儿以后这么做,那宁儿便成全师父!”
赵雪宁立即站起了身,弯下腰,躬身施礼道:“师父,既已无事,请容弟子先行告辞。”
言罢,赵雪宁抬起头,全身散发着一股刺骨寒气,眼神冰冷。她瞥了一眼冷忆晗后,随即转身出门。
‘砰’的一声,只见那门便被那人狠狠地关上了。身子顿时瘫了下来,冷忆晗恍惚地望着门口,泪开始无声地流了下来,‘嘀嗒嘀嗒’落在了桌面之上,不出一会儿,桌布便积聚了一片清晰的水渍。
“宁儿,对不起……”
?
☆、心存间隙
? 赵雪宁从冷忆晗的房里出来后,并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直接出了南华庄。此时天色已晚,街上的人开始变得越来越少,连路边的小摊也纷纷开始收拾,准备回家。
赵雪宁一个人在街上恍恍惚惚地走着,脸上忽觉湿润之感。她抬手摸了一下脸,随即一看,发现竟是一滴小水珠。半晌过后,只觉越来越多的小水珠落在自己的脸上,手上,赵雪宁不禁抬起了头,望着天空,喃喃自语:“下雨了?!”
片刻,一场大雨从天而降,赵雪宁下意识地用手遮住了头,快速向前走去,想找个避雨的地方。忽然,自己的右膀被人狠狠地撞了一下,赵雪宁一个踉跄,立即向后退了几步。她站定了脚步,微蹙双眉,瞪着前方,只见一个小贩肩上挑着扁担,为难道:“姑…姑娘,对…对不起……”
赵雪宁见这人满脸歉意,又瞧雨势渐大,便摇了摇头,从小贩身旁走了过去。没等走几步,那雨即变成倾盆之势,片刻之间赵雪宁的身子便已湿透。见自己无论如何都会被淋湿,赵雪宁索性放下了手臂,任凭着雨水击打着自己的身子。她勾起了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望着天空呢喃道:“呵,这难道是老天替我哭泣么……”
她随后接着又漫无目的走了一会儿,忽见前方灯火通明,便立即加快了些步伐,向前走去。待走到近处,这才发现前方乃是一个小酒馆。她站在门口犹豫了片刻,回头望向天空,见这雨丝毫没有止势之意,便随即转身进馆。
酒馆老板娘见赵雪宁全身湿漉漉地走了进来,立即上前,递上巾子,迎道:“姑娘,这个你先拿着,赶快擦擦!”
赵雪宁见面前忽然有个巾子递了过来,愣了一愣,随后接过那略微发黄的巾子,微笑道:“多谢。”
她边擦着脸,边走到一个空桌前,坐了下来,抬头对老板娘说道:“大姐,你们这有酒吗?”
老板娘闻言,上下打量了一下赵雪宁,随即微笑道:“我们这既是酒馆,酒肯定是有,姑娘,你稍等啊。”
过了一会儿,那老板娘便手举一个托盘走了过来,她取下盘中的一壶酒,以及两个瓷杯,笑道:“姑娘,介不介意我陪你一起喝?”
赵雪宁立即抬起了头,疑惑地望着老板娘。
老板娘见赵雪宁望向自己那怀疑不解的神情,也不以为然,接着笑嘻嘻地道:“姑娘你别多想,我只觉这‘伤心’之酒啊,一个人喝只会更难受,所以我便不请自来了。”
赵雪宁又一次仔细打量着身前这位不算年轻的老板娘,感受到她身上隐约所散发出来的豪爽之气,想她也定是位性情中人,便笑道:“既然老板娘你都这么说了,我再拒绝岂不是太过失礼?”
“我叫阿红,姑娘你以后便叫我红姐好了。”
阿红坐了下来,举起酒壶,往各自的杯子斟满了酒,随后拿起酒杯,言道:“姑娘,这杯我先敬你,算是敬我们相识吧!”
“多谢红姐!”赵雪宁举杯,一干而尽。
阿红接着又斟满了酒,端起酒杯,玩弄着杯沿,轻声说道:“姑娘,有句话我不知该讲不该讲。”
“红姐尽管直言。”
阿红目光深邃地望着赵雪宁,接着说道:“姑娘,虽说这女人是最容易被情所伤的,但不管如何,我们都得先考虑自个,犯不着总是为他人而百般折磨自己,你说是不是?”
赵雪宁闻言,渐渐地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阿红见状,叹了口气道:“唉,老天爷有的时候可真不公平,为什么总是让我们这些无辜的女人受罪呢?”
“红姐,难道你也曾被人伤了心?”
阿红转过头,翘起嘴角,自嘲道:“我是遇人不淑,被男人所抛弃……”
“红姐……”
“但就算我没了那个男人,现在不也照样活得很好?”
说完,阿红举杯一干而尽,随后接着听她说道:“所以说姑娘,有的时候放下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赵雪宁同情地望着阿红,轻声问道:“红姐,你一个妇人开着这样一个小酒馆,挺不容易吧?”
阿红闻言,忍不住轻笑出声,“姑娘,你可别看我这幅模样,我可不是好欺负的!”
赵雪宁见阿红脸上虽显现着饱经沧桑,但表情仍是坚毅,自信,她弯起了嘴角,心想:也是,若是个好欺负的主,也不可能把酒馆开到了今天,我也实是过于杞人忧天了!”
想到这,赵雪宁不禁对阿红充满着敬佩之情,“红姐,今晚听你这么说,我的心里好受多了!”
“那就好。”阿红点头笑道。
之后,赵雪宁便开始和阿红一边喝酒,一边聊天。后来尽管雨势变小,赵雪宁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她不曾想到今晚自己会和一个陌生之人,聊得如此淋漓尽致。
不知不觉,一夜过去。
晨曦,赵雪宁站起身,连打了几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她因昨晚光顾着跟阿红聊天,这酒便少喝了许多,所以这次她难得的没有喝醉。
经过昨晚的相处,赵雪宁便觉得阿红这人是‘真人不露相’。虽说她不是很清楚阿红的来历,但通过和她的谈天,赵雪宁发现阿红比自己懂得的东西太多。阿红虽然一直呆在这个小酒馆里,但她每天都能和各类的人进行交谈。通过与这些人的接触,阿红便不知不觉地扩大了自己的视野以及见识,可以说是“身处馆中,便已知天下之事!”
喝完阿红递给自己的茶,赵雪宁便向阿红告辞:“红姐,我该回去了,改日再过来。”
“好,姑娘你慢走。”
赵雪宁走出了酒馆,阖上眼眸,深深地吸了一口晨间的新鲜空气。或许是因昨夜下雨的缘故,此刻闻这空气似乎还带着些泥土气息,顿时感觉清新无比。
她睁开了双眼,理了理衣服,随即便走回南华庄。
自从赵雪宁回来,冷忆晗可以算是已经连续两夜未睡了。昨晚,自赵雪宁离开房间后,冷忆晗就一直默默地流着泪,过了好久,直到自己再也流不出眼泪,她这才停止哭泣。
哭过以后,她便接着开始发呆出神,忽闻窗外的大雨之声,顿时心烦不已。为了摆脱这令人如此难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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