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神话]男神修炼的自我修养 第32节(2/3)
作品:《[印度神话]男神修炼的自我修养》
摩诃提婆点了点头。
那罗延这才说道:“他的儿子,毗卢遮那,并不是一个才能卓越的领导者,因而他的国度已经几乎被陀罗迦与牛节王瓜分了,可是牛节王因为女儿多福的事情,又失去了一半的领土,现在……毗卢遮那的儿子,伯利,他已经渐渐长大,而他将会在……一个时期一统三界,摩诃提婆,我将需要你的帮助。”
那罗延的话让摩诃提婆心神一震,他连忙看向萨蒂,而萨蒂正在忙碌地将剩下的水果分给那些信徒。
她快乐的身影仿若蝴蝶在吉罗娑山上穿梭。
“摩诃提婆,你不能急于求成。”那罗延轻声说道,“事实上,还可以等到陀罗迦死去的时候……”
“那罗延!”摩诃提婆打断了那罗延的话,“我……不能选择。”
那罗延因他的不能选择而沉默了。
他的不能选择,就是不会去放下自己的坚持接近萨蒂……那罗延却想要他能将自己的弃绝放下,转而去融入家庭,融入世界……可是摩诃提婆的那句“不能选择”却让他也瞬间无法选择了。
毫无办法,那罗延只好带着拉克什米离开吉罗娑,回到毗恭吒。
在毗恭吒,拉克什米不懂这事情到底是为何会走到这个方向上来,她看着那罗延,想要知道的事情有那么多那么多。
那罗延却摇了摇头,让她继续观察吉罗娑。
在吉罗娑山上,摩诃提婆闭目冥想,
那罗延离开之后他就陷入了冥想之中,而萨蒂一个人在这山上来来回回,无论做什么都是她一个人,生活仿佛对她敞开了一扇大门,这扇大门通往自由,却在自由到来的时候,把另扇通往心灵之爱的窗为她打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可是这窗太高,缝隙太小,她无法去触摸无法去开拓。
她的这种无能为力让她走到摩诃提婆身边,透过他面容的安详与笑容,她不知道他现在所想的,到底是谁。
“摩诃提婆。”她走过去,坐到他的左手边,“思瓦米,你每天都在冥想,你冥想的时候脸上挂着这样可爱祥和的笑容……可是,你的新婚妻子就在你身边,而你却时时刻刻都在想着谁?”
她的问题是这样的充满了孩子气。
诚然,她也只是一位刚刚成年的少女。
摩诃提婆睁开眼,温和地看着她,说道:“我在冥想的,是罗摩。”
“罗摩?谁是罗摩?”萨蒂问。
摩诃提婆的脸上露出了憧憬的表情,他的双眼仿佛透过万水千山而见到了他一直冥想的对象,他的双手仿佛透过层层迷雾而触摸到了他所冥想的那个人,他轻声说:“谁是我的罗摩?”
“谁是我的罗摩?”他的声音,仿若呢喃,“罗摩,他是这世间至善,至美,至高,他是大臂者,是世间力量与善良的化身,他是除魔者,是世间忠诚与爱的化身,他是品德高尚者,是正法本身的体现……
“可是他又是哀伤之人,因他不能将自己一个人的想法付诸行动,而必须依照正法而行,可是正法本身就违背了正义,这是他最为痛苦的时刻,但为了展现君王的正法,他必须这样去做,这样做让他心碎,这样做让他痛苦,这样做让他夜不能寐……可是他的本身又是那样的光辉无限,这让所有人都为之感动,所以,自此以后,所有修行瑜伽之人,都将以罗摩为冥想对象,将在冥想之中达到至高。”
他的话,让萨蒂心中十分妒忌。
不仅仅是萨蒂。
这些话,任何人听了都要妒忌。
怎能不妒忌?
谁能不妒忌?
于是,萨蒂说道:“那么,他到底是谁呢?”
“萨蒂,他就是上主毗湿奴的化身。在三分时代来临的时候,他将以罗摩的形态展现出何为正法……可这本就是悲剧,任何正法,要展现他,就不可能毫无代价。这代价惨重,罗摩为之痛苦一生……”摩诃提婆说道,“我将把这个一直一直放到我的心上……我将敬他为主。”
“但是思瓦米,为何正法能引来悲剧?”萨蒂不明白。
“萨蒂,在三分时代即将结束,二分时代来临的时候,主毗湿奴还要化身降世……而如果君王们都能遵循罗摩在人间展示的正法,那么就不会有这一次的化身降世。”摩诃提婆叹息一声,“用一生的悲剧换来的,也只是一段时间里的正法而已,人,本就是多变的。因而,萨蒂,这才是我让你修行瑜伽的本意。”
摩诃提婆说着,又闭上了眼继续冥想他的罗摩。
萨蒂不知道,关于罗摩,摩诃提婆本身的愧疚要更为强烈,尽管……现在,这件事与萨蒂并无关系。
“思瓦米,既然你说的罗摩是这样的好,他是这样的让人心驰神往,那么我也想要见见他,我也想要感知他的一切美好,可以吗?”萨蒂推了推摩诃提婆,轻声问道。
“当然,萨蒂,你是我的妻子,你有这个权利。”摩诃提婆点了点头,拉着萨蒂,用额间的摩尼珠宝带着她,一同前往那未来。
未来世界与现在世界有些细微的不同,然而萨蒂并不能马上区别开来,她在这世界上并不认识任何人,唯独能跟着她的丈夫一同前行……他们行走在林中,看见一位君王捧着一双鞋子上了马车,而君王离开,身后留下的,却是一位苦修者打扮的高大青年。
☆、第154章 一百五十四
一百五十四
那国王模样的青年双眼流出了痛苦的泪水,他捧着那双鞋,高举过头,用他的虔诚与爱意来对待这双鞋子,就如同对待他的兄长。
另一位跟在他身边的青年问道:“兄长,为何您一定要带着大哥的鞋子回去?”
“因大哥是我们的大哥,他是品德最为高尚的人,有他的这双鞋在,我才能在十四年后,将他迎回阿输迦,将阿输迦的王位交还给他。”
“可是……兄长啊,婆罗多,您难道不是已经是个国王了吗?”
“弟弟,我做国王是权宜之计,这是因为我的母亲一定要得到王位,可是她现在也被自己的私谷欠而折磨,她痛苦无比,因她也挚爱我们的长兄罗摩。”婆罗多回答,“罗摩啊,他是多么完美的人!”
该如何赞颂罗摩的完美呢?
萨蒂听到这对兄弟这样说。
“设睹卢祗那啊,我的兄弟,不要这样说吧,你听我来告诉你我们的长兄罗摩到底有多少值得称颂的地方,我们在净修林中,学习了那么多的知识与武技,可是这些却不能让我把对长兄罗摩的美德说得清楚!”婆罗多将罗摩的鞋子一直举着,转而对身边的设睹卢祗那说道,“你还记得我们一同在净修林中,我们的导师遭遇危险,是长兄罗摩在河水中杀死了意图行凶的鳄鱼的吗?
“这是他的美德。这也是他的力量啊,我的兄弟!
“你还记得我们一同去祈求施舍,他总是把乞讨来的美食分给我们,而自己只是吃最不好的那一部分吗?这也是他的美德啊!因他是长兄,所以愿意爱护我们。
“他作为学生,为老师可以舍弃生命,为兄弟可以品尝苦涩,这样的美德,为何不值得称颂?
“他曾经还在将死的老者跟前承诺照顾他的孙子,于是那位大臂者就成了我们宫廷之中最为强大的武士之一。
“我的弟弟,这些都是你见到的,这些都是你所知道的,那么你不知道的事情,我再来给你说一说吧!
“曾经我们的父亲十车王答应了我母亲的要求,说会满足她的愿望,而我的母亲祈求要父亲流放长兄而让我继位——父亲痛苦无比,长兄却说:‘即使已经立我为太子,可我却不能让父亲失信于天下,我将去流放,带着我的弓箭,带着我的行囊,我只需要一套苦修的衣服,我只需要一个陶制的水罐,就让我来保证您的名誉吧,父亲!’
“长兄罗摩双手捧着父亲的双足,我们的父亲倒在地上痛苦不已……那个时候,我的弟弟啊,我的心也是碎的!
“当母亲为我描述这些的时候,我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而斥责了她,可是罗摩大哥却为此而责备了我——因母亲是我们共同的母亲,我不能责难她,她的出发点是由于爱我!
“弟弟啊设睹卢祗那!这就是我们的长兄,他不仅仅对导师有着无比的爱意,对人民也有无比的爱意,他对我们的爱意也是无法言说的,他对父亲的爱意对我们四个人三位母亲的爱意,都是那样的多那样的深沉!
“这样的大哥,我必然将用他的鞋子放到王座之上,我将用他的这双鞋激励自己,我将会用他那带着满心爱意的意志来对待所有的人,这样,我才能治理好国家,在十四年后,将国家交还给他啊!”
婆罗多说完,用额头碰触了那双鞋。
他做完这个,设睹卢祗那也过去,用他的额头碰触了罗摩的那双鞋。
“你说得对啊我的兄长,我们的长兄罗摩是这时间最有道德,最懂得爱,最懂得达摩,最明白道理的人!我将与你一起,等待他的回归。”他这样说着,转身亲自为他的兄长赶车。
萨蒂在旁边看完了这对兄弟,又跟着摩诃提婆走到林中,见到了那木屋前久久伫立的高大青年。
这位青年穿着橘黄色的衣裳,头上扎着发髻,身上没有过多的装饰,但是双眼如莲花一般清澈美丽,双手如芭蕉叶一般细嫩柔软,他赤着脚站在木屋门口,看着那远去的兄弟们,眼中流露出了不舍。
她想,这一定是不舍王位。
然而这时候,另一个青年走了过来,问道:“兄长啊,请问您为何不同婆罗多一起回去?我完全可以在这里代替您苦行流放……”
“不,罗什曼那。”罗摩摇了摇头,打断了他的话,“我的弟弟啊,罗什曼那,我既然为了守护父亲的名誉而自愿流放到此就绝不会打破我自己的誓言,然而我还是舍不得的,我的弟弟,我舍不得我们年迈的父亲,我舍不得我们那三位慈爱的母亲,我舍不得婆罗多与设睹卢祗那这两个年幼的兄弟啊,罗什曼那,你在我身边受苦,我也舍不得。
“而我更舍不得的,是我的妻子悉多,她是一位高贵的公主,她的父亲为她举行了那么奢华的选婿大典,我走上前去,折断了摩诃提婆的弓箭,得到了她的心,得到了她的婚约……我的兄弟,我本应给她高兴快乐的一生,可是现在她却离开了宫殿,来到这林中陪伴我,与我一同受苦!
“我怎能这样对不起她呢?”
罗摩痛苦地捂着胸口,继续说道:“我们的父母,我们的兄弟,这些是血脉上的约定,所以你们不得不原谅我,而对于悉多,我连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他这样说完,就表现极其痛苦地伏在门框上。
萨蒂看见这种情况,心中原本以为他是舍不得王位而不舍,可现在,她却觉得这样依恋爱意,这样依恋自己的妻子,那么他怎么可能是上主毗湿奴的化身呢?
摩诃提婆笑着将她带到了另一个时空。
萨蒂在另一个时空里看到罗摩举着弓箭追逐着金色的小鹿,而悉多却被一个可怕的罗刹抓住,强行带走。
悉多大声求救,可是罗摩却找不到她到底在哪里。
他痛苦地抬起头,喊道:“苏利耶!你在天上,可曾见了我的悉多?
“树叶啊,你们莎啦啦地响着,听到了无数的声音,那么你们可曾听说我的悉多?
“鸟儿啊,你们到处的飞着,见到了无数的人呢,那么你们可曾见到过我的悉多?
“大地啊,你承载着所有,悉多是你的女儿啊,你可曾见到她被谁带走?
“伐由啊,你吹动一切,你无处不在,你可曾知道是谁把我的悉多掳走?
“你们快快告诉我!我将要把她带回!我将会撕碎掳走她的人!”
这一下,萨蒂更觉得他不会是毗湿奴的化身了。
“思瓦米!他如果是上主毗湿奴的化身,为什么对自己的妻子这样依恋?他如果是上主毗湿奴的化身,怎么可能不知道是谁把他的妻子带走?他如果是上主毗湿奴的化身,这一切难道不能避免?”萨蒂不懂,她所提出了一系列的尖锐的问题,都让摩诃提婆无力而又无奈。
他只好说:“萨蒂,这是上主毗湿奴在展现他的神迹。
“不是把一切都用暴力解决了就能成就完美的。萨蒂,你看,我曾经制作雕像,但是总也做不好,于是我就打碎了它……但是这样能让雕像完整起来吗?又或者,我可以用神力,只要我的意念一转,雕像就会完美地呈现在我面前,但是它与我用手做出来的雕像一样吗?
“你也是如此。你的父亲达刹也是如此。
“这世间万物都是如此。
“作为神,作为三相神,我们并不需要遵守规则,然而一旦我们表现出了不遵守规则的姿态,那么所有的赐福,所有的誓言,所有的诅咒,又将会变成什么样子?仙人还会坚持自己的坚持,提婆还会遵循自己的运行轨迹,阿修罗还会在地下用血与火点燃烽烟?
“不,萨蒂,这些并非正法的运行轨迹。
“人可以打破规则,但是神不行。”
摩诃提婆的话,萨蒂还是不懂。
“罗摩本质上已经意识到了自己是上主毗湿奴的化身,然而他却不会利用这个来改变自己的生活状态,因他本意就是被流放,而关于他的妻子悉多,他会这样痛苦……他会这样的……”摩诃提婆不想继续说下去了,他也没有说下去的必要了,一旦说下去,那么……萨蒂将会得知更可怕的事实。
他不希望萨蒂知道那更可怕的事实。
那是必然,也是偶然。
两种选择,他选了最为痛苦的一种……就算看得到未来,可是,摩诃提婆也已经许久没有睁开他能看到未来的那只眼了。
但萨蒂仍旧不愿意相信。
她觉得如果罗摩真的是毗湿奴的化身,那么他必然知道自己是谁,必然知道摩诃提婆是谁!
她再一次来到罗摩的时代里。这一次,她背着摩诃提婆,自己运转了摩尼珠宝的力量,轻轻来到了罗摩的跟前。
她看得到这是海边,罗摩在海边做一次祈祷,他让他的兄弟罗什曼那采摘来了花朵与橘叶,而自己则在海边轻轻吟唱着属于那古老的至高无上的梵的语言。
萨蒂听得懂这种语言。
她是生主的女儿,她学过这些东西,而这语言之中,传达着罗摩对摩诃提婆的敬爱。
“任何人对摩诃提婆不敬则将永远得不到我的祝福,这是我的誓言,这是我的心愿。”罗摩放下橘叶,轻轻吟唱着,让大海的波涛将自己的心愿带到这世界的每一处。
“罗摩全心投入到对摩诃提婆的敬爱之中,当祭祀完成,我将会拿起武器,夺回我的珍宝。”
他这样唱着,双眼闭合,双手合十,开始了祈祷。
而就在这时,罗什曼那叫了一声:“主母悉多!”
罗摩这才转过头,他睁开眼的那一瞬间,萨蒂觉得,自己被彻底看穿了。
她拢了拢自己的头巾,却还是不敢去看罗摩那清澈的双眼——那双眼睛清澈无比,就好似在这世间生长出来的最为洁净的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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