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留步 第12节(1/3)
作品:《英雄留步》
疯老头吹胡子瞪眼的怒视他,“为啥杀孤鸿什么的一定要拿什么破剑,疯子我拿手指头一捏就能捏死那个什么无极,难道没有剑你就不会杀人了吗。”
任江流愣住,恍然大悟。
没错,谁说没有灵光剑就杀不了孤鸿无极?神器固然重要,若无能人,尽是白费。
任江流脑中急速运转,如同傻了一般呆立了半晌,忽然急的跳脚,嘴里念念叨叨,细听而下分别是,“不行,还有很多东西要准备,不行不行,不能再留在这儿了。铁罗山,恩……武器……喂,疯大爷,不跟你聊了,我先行一步。”
任江流回头对疯老头挥了挥手,走的时候直直运用起了轻功。
老头如同没听见他的道别,幼儿一般伸着腿坐在路边,兴致勃勃玩儿那把刀。
窗沿挂的琳琅环叮铃响动,师无名站在窗边,望着窗外景色。
“此地风景秀丽,住处也雅致,如果不是亲身前来,有人告诉我铁罗山的匪窝是这般,我便不会相信。但看到此情此景,我知道你在此过得很好,终究放心了。”
“哦~哦~~”师茵茵坐在椅子上看师无名的背影,“原来你在担心我吗。”
师无名轻笑,“我不该担心你吗?”
师茵茵哼了一声,“何时变的这么坦白,让我很不习惯。”
师无名摸了摸下巴,笑道,“身边跟着一个坦白的人,即便没有被影响的自觉,也确实被影响到了。”
“有没有人说你说话很绕,听着很累?”
“自然是有的。”师无名回身,隔空点了点她的额头,“不就是你这丫头,已经念了我数年,还未够吗?”
“不是我说不够,是你还未改。”
师无名垂着眼睛温温一笑,这个模样,倒是萧索落寞。
师茵茵拧着手指犹豫半晌,最终道,“我……我还是先不回玉山谷了,反正你最近也不会再谷中坐镇,我回去也是无聊,便再在这里玩儿一阵子,等你回去的时候,先叫我一声。”
“哦?”师无名问,“能否告诉我,是什么吸引得你愿意留下呢?”
师茵茵迅速回答,“并没有什么特殊原因,你不觉得在同一个地方呆久了会厌吗?再加上还没为报闫铁罗击我一掌之仇,顾长白那里也要关照,若说不回去,肯定有很多理由,我不想一一举例。”
师无名叹气,“那好吧,你不想回去,我就不勉强了。丫头,你要记得,你身边还有暗卫守着,不要忘记给他留饭啊。毕竟培养一个暗卫不容易,饿死了,就亏大了。”
“哼。”师茵茵别过脸,“你这个主人当的真的很不称职,等你记起暗卫恐怕他早都饿死了。若我是他,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子不语怪力乱神,最近没读书就忘了吗?”
“你每天都读书难道就信了吗?”
“哎。”师无名头痛的摇头,“真是爱顶嘴。”
远处一阵骚动,穿灰蓝色衣服的人一闪而过,师茵茵眼神闪烁,未说一句话,先站了起来。
“嗯……”师无名再次望向窗外,笑着道,“坐下。”
“我……”师茵茵欲言又止。
师无名慢慢道,“方才我来之前在武林盟逗留片刻,入铁罗山时亦与山中之人交涉。他们说故事的能力很好,将你与阿江来此的经过都一一说给我听。真可谓大起大落,精彩绝伦。”
师茵茵听他语带赞赏,微微一笑,慢慢坐下。
“我听之下,觉得比之他自己描述更险上三分。闫铁罗性格乖戾,掌握生杀,岂容他人干涉?阿江带你入铁罗山,便是生死豪赌,打的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主意。”
“他坐困愁城之时毫不气馁,一字一句尽藏机锋,言语之巧,骁勇奸猾如闫铁罗也信服。祝融岩一战以自身之力力挽狂澜,胆子之大,能为之强,令人钦佩。”
“他这样,让我刮目相看,无论怎么说也应当收回当初的评语。我以为任江流是个庸才,是我看错了。”他没回头,面上带着锋利的微笑。
师茵茵撇了撇嘴,心情逐渐开朗,眼中神采跃然。
“可是。”师无名的声音温如暖香,与刚刚艮长唠叨毫无变化,却夹杂冰霜寒冷,“你若是对他动心,我就杀了他。”
?
☆、头痛
? 时间陡然凝固,师茵茵笑容僵在脸上,心一寸一寸下。
大起大落,她不知该作出何种表情,手哆嗦着捂着了自己的嘴,直到他挺拔笔直的身影在眼中逐渐模糊,终于,笑着说,“当初就说好了,你不喜欢,我就不要。”
“那时……也是我,最先提出的分开。”
“现在再说动心,不会太迟了吗?”
“哪怕……哈……便是我想,他也不会愿意吧。”水滴落在手上,师茵茵声音保持冷淡,微微侧过脸,“是你自己想多了,陪你说了这么久的话,我已经很累了。我……我休息一下,你自便吧。”
少女咬着嘴唇,面上一片空洞苍白,随着说完话再藏不住悲痛,纤瘦的手紧紧抓住胸口的衣服,白到透明的肌肤透出青色血管,更显凄楚可怜。
师无名黯然,如她的愿,缓缓退出室内。
铁罗山内被闫铁罗的人守的像座坚固的牢笼,正应了那句话,鸟飞不过,鱼游不出,连一只老鼠想在山内生活,祖宗八代都得记录在案。
师无名感受周围的人对自己充满防备,却无发分神理会,心情跌宕起伏,念着,想着,任江流三字在舌尖流转,徘徊不去。越想越着恼,越想越是恨,特意避开众人,走到偏僻的地方一掌将大石碎成糜粉。
发泄过后心情得以舒缓,他慢条斯理的整理稍乱的衣衫,抬脚欲行出铁罗山。心想,如果早知今日会因他心烦至此,早在荣涧之事让他死了才最为省心!
但是,师无名复又笑了,过去没做,现在反悔已经来不及了。
任江流在一排房舍前遇到师无名,他抬手跟他打招呼,“师无名,和小姑娘说完话了?”
“是啊。”师无名微微点头,只看着他的外表,根本想不到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惊涛骇浪,不余一点波澜,“你呢?与闫铁罗交涉结果如何?”
“一切正常,不用担心。”任江流举起手上提的纸包,“那麻烦你再去看看一看小姑娘,陪我送趟东西。”
“我就不去了。”师无名平静的道,“你快去快回,我去备马,等你出来之后,我们二人立即前往丰斗村。”
以正事为重。
任江流理解,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待会儿见。”
门嘎吱做响,师茵茵看着刚进来的人,好不容易压下的悲意又涌了上来,纤细的身子不断轻颤,静静看着他,那种眼神,就像在看不认识的陌生人。
“师姑娘啊,还在生气吗?别这么小气,好了,好了,我来给你来赔罪。”任江流小心踏入室内,没有发觉师茵茵面色不对,笑眯眯的伸着手远远将一些小零嘴递给她。
油纸包不透香味,红色的绳子东西南北各绕一扣,在正中央系了个结。师茵茵接过,任江流本想说些话来逗她开心,可是却随着师茵茵轻轻的言语,表情慢慢变的茫然。
最后他慢慢退出室内,手搭在门框上,轻轻叹气,关上了门,又是一声叹息。
师茵茵说,任江流,你爱上我了吗?
这……自然没有。
他说不出的惊讶与慌乱刺痛了少女的心,女孩眼泪簌簌掉着,落到捧在手心的纸包,声音大的惊人。
她说,如果没有,如果不会,以后就不要再做出这些举动。你对我太好,我会另作他想。
女孩不再看他,双眼半阖,纤细的手指抓皱纸袋,红色的绳子凌乱缠在手上,如同流出来的血。
她道,你这样,会让我伤心。
那一瞬间,任江流心中疼的厉害。
他捂着心脏冷汗直流,惊慌之中完全分不清究竟是自己在疼,还是身体本能的心痛。
他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究竟是谁。
是记忆中的自己?还是师茵茵曾经的爱人,另一个任江流。
任江流想,他好不容易接受这个身份,好不容易适应这样的生活,一直以来,是他在过日子。师弟是他的师弟,顾长白、闫铁罗、莫丹书是他好友,师无名是他认识的人!从前的任江流什么样,根本一点都不重要!只要一直,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只要视而不见,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可是……
可是……
他神态颠颠倒倒,几近狂乱,才走了几步浑身便脱了力气,只能眨着干涩的眼睛靠坐在树边。
那个任江流离开,师茵茵在伤心,是不是还有别人,也会因为那个任江流的离开而伤心?
‘更好’代替不了‘真实’。
自己甚至不敢去问一问,顾花君,如果你只能有一个师兄,你会选哪一个?
不断胡思乱想,不知为何,他本能排斥从前的任江流,别说让他再现人间,就算是那些零星闪现的记忆,也恨不得全数抹杀。
经过这么久,他总算想明白那些突然闯入脑中的梦代表什么,那可能是另一个任江流在这个世界上仅存的过往。
所能记起的记忆尽是一片空白,所在之处冷的暗无天日。那时的他为人软弱,遇事不积极面对,只想逃避。如同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一样,浑浑噩噩度日。
即便那个任江流是那样的人,也该让他回来吗?
要让他……再度变成那个样子吗?
恍惚间,时常入梦中的人影在眼前一闪而过,冷冷香气如鬼魅覆上口鼻,缱绻不散,绵延难绝,席卷整个感官。
任江流头痛欲裂,心里压力之下,再承受不住梦魇的折磨。手指顺着头皮滑入头发,带着轻微的哽咽,求饶一般虚着嗓子道,“拜托你……别再来了……”
那日师无名在山下等了许久,终于看到一个人禹禹独行而来。
他想对他笑上一笑,可任江流脸色惨白,极其难看,在马背上,像是随时都能摔下去。他看着看着,就笑不出来了。
劝了两次身体不适就明日再走,奈何任江流这次分外坚持,只好不去管他。
两个各怀心事的人一路相顾无言,策马疾驰,于次日到达丰斗村。
千年火离开玄冰盒投入熔炉之后开始熊熊燃烧,被烧灼一日一夜,日炎精铁终于有炼化的迹象。
师无名发现任江流这次回来之后动作更加积极,向护城山庄索要了三十人,并借调军师一名,三十一人三十匹马,不知疲倦的操练起来。
烈日炎炎,任江流在太阳底下站着,中气十足的骂人。
“出生的时候别人就夸你长的机灵,三岁熟读四书五经,五岁名声响彻十里八村,十岁弃文从武,十二岁惊艳人前,十四岁小有名声,二十岁投身护城山庄,二十六岁呢?连个马都骑不好!我是让你骑马,不是让你耍杂技!也不是让你表演马上十八跌,现在重新上马,前方那些障碍,不走到第三关就别吃饭了!”
“李守仁啊李守仁,是谁跟我说他从小到大跟人不熟,就跟马熟?你这么说,马答应了马?哦……之前我不知道,现在我知道了。您跟马熟,但马说了,它跟您老不熟!你看你好歹活了三十几年了,最后落得了个人生地不熟,真可怜啊。”
“张一鸣你个王八蛋!老子让你去骑马,不是让你跟马搞对象!表情正直点!我特么让你正直!不是让你狰狞!……算了,不会就不会,你别哭啊……”
“王五哥一下子过了四关,累了吧?快去歇歇,室内已经备好了饭菜,小童会为你送上冰碗。”
“哎呦!钱三哥不愧是前辈,就是跟别人不一样,一下子过了五关,来来来,您渴不渴?饿不饿?先吃冰还是先吃肉?”
“……”
“……”
那边进行的热火朝天,屡屡通不过的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任江流拨皮拆骨,通过的喝酒吃肉,听见任江流骂的有趣,还跟着起哄。
太阳升至最高,开始有人受不了了,舔着脸凑过来想休息一会儿,讨口水喝。
任江流青着脸把他踹回去,冷笑道,“继续练,过不了三关的人今夜就陪我住在丰斗村吧,别回武林盟了。”
第三日,第一块千年火熄灭,苍弘望着熔炉,日炎精铁仍旧巴掌大小,几乎无变化。又三日,还是毫无变化,今日是第四颗千年火燃烧的最后一天,若还没有变化,事情就严重了。
任江流心烦意乱,坐立不安,差人给顾长白送了口信,让他提前开想,看看还有没有别的传说,万年火,十万年火之类的。
这些日子从护城山庄被他抓的壮丁□□练的不轻,逐渐怨声载道,正在外边练习马术的壮汉看到冷着脸坐在室内的任江流,呸了一声,哑着嗓子大骂,“什么东西,敢让老子吃这种苦,要不是因为他跟顾少侠是兄弟,与盟主关系匪浅,老子非搞死这小子不可。”
“夏大哥,别抱怨了,小心让他听到。”有人说,“其实被他操练也没什么,如果能为武林盟尽一份心力,我求之不得。只是你看咱们现在,成天正事不做,就聚在一起摆个阵,骑个马,还要过他搞出那些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机关,真看不出能起什么作用,在祝融岩的兄弟还捎信给说这个任江流不简单。哼,的确不简单。攀亲带故的本领强,拿咱们寻开心的本领也强!”
他这话一出,其他人也忍不住了,三言两语一吵,顿时人心不稳,好几个人脸也红了,脖子也粗了,情绪逐渐激动。
?
☆、魔教
? 任江流在纸上画好图形,让大院的小童给苍弘送去,才一抬头,就看到外边一片混乱,不明所以的皱了皱眉,出去问,“你们——”
“去你妈的!”突然有人跳下马,“老子不干了!”
他说完之后,场面更加混乱,一人一句,“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到底什么意思。”“你凭什么?”
任江流被他们吵的头晕目眩,太阳穴突突直跳。
摆手道,“安静点。”
“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小白脸下命令了!”
他这句话成了□□,激动的男人根本听不进去别的话,还好要冲过来的时候被别人拉住。
“三哥,三哥……不能动手……”
任江流缓了口气,冷静道,“我开始就说过,我让大家做这些事是为了武林盟……”
“听你在放屁!让我们骑着马躲绳子和木头叫为了武林盟?像娘们儿跳舞一样骑着马绕来绕去算不是为了武林盟?我看你是把大爷当猴耍!”
“我没有……如果你不明白,我可以解释给你听。”
“闭嘴,大爷用你这个小王八蛋教。”
任江流顾得上左边,顾不上右边,忙的焦头烂额,混乱之中脸上忽然挨了一拳,他脑中发懵,神志却清醒了。
肚子上被人踹了一脚,任江流青着脸后退,冷冷看着这些闹事的人,“真是说不听,既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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