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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不死记 第7节(1/3)

作品:《炮灰不死记

    喂喂,这种时候正常人不是应该讲一下梦的具体内容么?贺容睎相当憋屈。

    当然,她才不会承认自己对此相当在意,也不会承认自己昨晚因为暮音的梦呓而翻来覆去揣测无法入睡。

    幼年模式的暮音自然不会猜到这货内心的那点小矫情,她从放空状态逐渐恢复,开始意识到鼻尖萦绕着的河水腥气并不正常。

    “发生什么事了?”

    贺容睎眨眨眼,终于想起自个冒着断手风险叫醒暮音的原因。

    “水淹进来了,差不多没过脚踝……嗯,现在已经淹到小腿了……”

    暮音下意识地向旁边看去,果然此时洞内早已是汪洋一片,垂下的床单都浸漂在了水里。但因为贺容睎的语气过于淡定,还未看透这家伙奇葩脑回路的暮宝宝有点没有反应过来,眼神依旧茫然。

    “呃,所以我们是不是应该考虑逃跑?”贺容睎继续不紧不慢,态度诚恳。

    “……”

    说话间,水位仍然以肉眼依稀可见的速度上涨着,感觉用不了多久便能将这里完全灌满。暮音踩进冰冷的水中,一些奇怪的感觉顺腿攀爬而上。看着贺容睎仍不忘把自个的大床和一些零碎的物件一一收入空间,不知该抱以何种表情。但是她不知为什么又觉得安定,觉得眼前这个更近似于柔弱的女孩是可以依靠的,一切都不会变得多糟糕。

    ——沙语:这种鬼结论你到底是怎么得出来的?

    实际上她们也没怎么再磨蹭,快速地趟着水向洞外赶去。

    进入那些狭窄曲折的洞道后,前进便变得困难起来。水位在一些地方差不多爬升到了胸口,压迫着呼吸。水流向低处,与她们逆向而行,水声在洞壁间隆隆震响,几乎让人精神恍惚,觉得世界结成了一块金属板,冰凉坚硬的,再也无法分辨出什么。

    两人都算是识水性——如果贺容睎的狗爬式也算识水性的话。但是?游泳在此时是并没算是更加明智的选择。

    之前的暴雨或许就是水漫金山的诱因,洞道现在完全成了河道,越是倾斜坡度大的地方流速越急。她们逆流而上,不得不耗费更多的力气。

    越前进,水位已没过人高,水流变得更加湍急。河水的腥味挤入暮音的鼻口,环绕着她的冰冷一点点渗入骨骼,使关节变得僵硬。越来越疲劳,心里的烦躁在快速地拔节生长。

    不对,她的现在不太对劲。

    眼睛里都是水,影响了视觉,有一些画面不断冒出,与现实重叠。血,打斗,挣扎,在河中漂浮的尸体。

    真的再也看不清什么。暮音无预兆地呛了口水,大脑变得更加混乱,四肢也失掉了气力。她开始向水底沉去。

    身体的自我保护使她放出了白焰,恐怖的高温在她身旁瞬间开出一片真空,但这没有坚持多久,很快,火焰便被铺天盖地的水浇灭了。绚烂的火光湮灭,像流星划落跌入海洋,寂然无声。

    昏沉中,暮音发现一个冰凉的东西被莽莽撞撞地塞入她的口中,久违的空气再次闯入肺叶。

    看见暮音呛水时,贺容睎受到了严重的惊吓。

    虽然水流很急,但毕竟连她自己都能支撑,怎么也没想到无所不能的暮女王(哪怕失忆了也是技能满点的好吗)会真的在阴沟里翻船。惊吓了0.001秒后,贺容睎赶紧扑腾扑腾的向水里扎去。

    拉住暮音后,贺容睎才发现凭自己想把人带出水面简直是天方夜谭。没办法,她只能把平安扣塞入暮音的嘴里,希望她能够恢复意识。

    之前看形势不对,贺容睎匆匆忙忙往空间里收入了大量空气,此时完全可以当超轻便氧气瓶用。

    但是暮音只是眼睛动了动,就没了其他反应。

    肺活量不大的贺容睎却感到差不多窒息了,迫不得已,她只能扯出平安扣打算吸两口氧气。当然,即使是在这种时候,她脑中一条不靠谱的脑细胞还是一闪而过——这算是间接接吻吧……

    没想到,才把平安扣含入嘴中,一股巨大的拉扯力便使她生生在水中掉了个身,顿时头晕目眩。

    贺容睎勉强张开眼,模模糊糊看见暮音的脸倾了过来。

    暮音的唇凶狠地压了上来,毫无章法地啃咬着,闯入贺容睎的齿间。

    明明空气依然在输出,贺容睎却觉得窒息,大脑的缺氧使眼前的画面闪烁不定。

    暮音的舌侵袭着贺容睎口腔的每一寸空间,嘲笑着她的僵硬无措。温润的玉件在两者唇舌间翻动碰撞,与牙齿发出清脆的响声。

    贺容睎的意识也逐渐变得昏沉,仿佛被系在极细的丝线上,迫使她用力拥住身旁的这个人。她没有想到此时暮音的反应有多不正常,只在一瞬间,她很想看看暮音眼睛里的东西。可是水刺激得她的眼睛涩痛不已,最终还是什么都无法看清。

    如果就这样两人永远待在一起,真的很好。在彻底陷入昏迷前,贺容睎没头没脑地想。

    水流依然在不歇的流动着,夹带着两人奔向了未知之地。

    ?

    ☆、第三十三章

    ?  贺容睎是被冻醒的。

    她下意识地抱紧四肢,却发现身体的各处都是湿凉一片,没有任何温度留存。几乎想呻/吟,喉咙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她不得不痛苦地睁开眼睛。

    头顶是熟悉的岩壁,有一瞬间,她以为自己仍然待在那个地下洞穴中,安静,冰凉,像是被遗弃。但这里并不像那一般暗无天日。

    贺容睎试着活动了一下,确定自己并没有受什么外伤,可是全身却像被货车碾过一般生痛。她环顾周遭,这大概是个很浅的岩洞,洞外正淅淅地下着雨。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那咔咔作响的脖颈还没有完成半周旋转便猛然定住了,她看见了暮音。

    暮音此时正背朝向她看着雨发呆,抱着腿倚在阴影里,背影清瘦,看上去只有小小的一团。

    那是暮宝宝而不是暮女王,贺容睎毫无理由地确信。但到底还是在她的身边,虽然有些失落,但这还是使她某名发慌的心稍微安定了一点。

    像是听到动响,暮音回过头,“你醒了。”

    那双眼睛一目了然,她果然没有猜错。

    贺容睎想走过去问问现在的情况,可起身时还是很艰难,双腿发软,不受控制地跌撞了两步,脚下被一块突出的岩石绊了一下,恰好扑到了一身前暮音的身上。

    喂喂,要是我说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会有人信么?!

    暮音看到贺容睎跌倒,下意识想地伸手去扶,没想到被贺容睎连带着扑倒在地上。两人之间的距离突然近的过分,温热的呼吸在两者间交换,可以看清对方放大了的眼,唇,与皮肤上细柔的绒毛。

    贺容睎脸上的红晕有蔓延的趋势。这几天貌似有点频繁的脸红一定是最近营养太好血气旺盛的缘故,她可是要成为脸皮比城墙拐角还厚的女人呐。她表情努力维持镇定,直视暮音。

    暮音的表情似乎却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眸子中有一些茫然。茫然这种情绪是很久以后的暮音不会有,或者说是不会展露出来的。茫然的暮音看上去更容易欺负一点,可是离她的距离却似乎更远一些。

    哦,这句话的意思是,其实与她貌似确立了关系的暮女王与她同样有着距离,那些隐藏在心底的深渊,暮音并不愿对她开放。因为她是那个二货贺小白。

    可是她已经变得不是那么对一切都无所谓了呢?

    那个刚刚从一片混沌的大脑中蹦出来,发烫,着火,的吻,又唐突地被冰凉的河水浇灭了。贺容睎忽然有些喘不过气来。带着腥气的河水感觉依然呛在她的气管中,使她窒息,又想呕吐。

    她像是第一次意识到,现在的暮音并不是她所熟悉的那一个,也不是……属于她的那一个。她还未在暮音的人生中留下过印记,与之所共享的只不过是短短的几个月时间,暮音忘记了,也就意味着那些也并不能称得上美好温馨的经历便也消失了一半,最多只能在空气中留下一层薄薄的半透明的雾气。她也突然想到,在水下那个所谓的吻,也许只不过是暮音在无意识下对氧气的一种本能追逐……

    喂,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贺容睎维持着半撑在暮音之上的动作,一瞬不瞬地盯着暮音。绝对是因为是太久没眨眼,眼圈才在渐渐发酸。

    暮音的神情也变得古怪,可是看着贺容睎情绪不对,也没有动弹。

    时间静止了一会,贺容睎忽然俯身,准确无误地触碰到暮音的嘴唇。暮音终于反应过来,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动不了。

    暮音的神色看上去多是冰凉的,气势强大,可是嘴唇却是柔软的,使她迷恋。

    贺容睎努力闭上眼睛,可以看不见被她压在身下的暮音会有何神情。她的舌却游荡着,勾勒出暮音的唇形,与每一寸细纹褶皱亲密接触,然后,碰到了那第二层坚硬光滑的外衣,像那甜美多汁的果实,被剥去层层外壳,仍在做最后的抵抗,却又脆弱到可以任君采撷。

    贺容睎深陷在黑暗中,感官变得分外敏感。她几乎是冷静地聆听着自己血液沸腾的声音。

    是的,还不够。贺容睎顿了一下,继续用精神控制让暮音松开紧咬着的牙关,接着慢条斯理地深入探访。

    那会是个温暖柔软的地方,足以烫熨到她的心底。

    可是洞穴中的小兽却是僵硬的,无论她如何追逐挑/逗,也依旧倔强的一动不动。嘿,自己是在干嘛呢?强吻“未成年小朋友”?

    绝对是因为双眼闭得太死,眼帘才会渐渐痛涩。

    很久,终于有液体从固执的眼帘下渗漏而出,掉落。一刹那,精神控制松懈了一下,暮音短短的挣开贺容睎的禁锢,反手攥住了贺容睎的手腕。

    但这短暂的懈怠也就足够暮音做出这一个动作。下一秒,她的关节与肌肉便又被锁死了。她恼怒万分,同时又感到一丝恐惧。这样的贺容睎很陌生。

    她不明白,为什么一直看上去逗逼?不着调的贺容睎会突然一下满身浸透悲。贺容睎的侵犯只局限于这个吻中,温柔缱绻到极致,几乎使她忍不住想迎合。可是这种被控制的局面太屈辱,刺伤她的自尊。

    即便身体被控制,暮音也并不是没有丝毫反抗之力。异能在抓住贺容睎的那只手上开始运转。为了不真的伤到贺容睎,暮音并没有直接放出白焰,只是直接使掌心的温度升高。

    虽然这更接近于是为了提醒贺容睎清醒过来,但是掌心温度也升高到了常人无法忍受的地步。更何况,被封在这个长绵到近乎无赖的吻中,即使心里素质再强,对异能的控制也失了准头。

    可是贺容睎仿佛没有任何反应,像是正在开始隐约散发出烙烤味的并不是她的手。

    暮音感到无措,这是什么人啊!一时没控制住,一小簇白焰从手心蹦了出来。糟糕,这样贺容睎的手真的会废掉的。她的心也被烫了一下。

    就在暮音快速收回异能时,贺容睎却突然放开了她。

    压着她的重量陡然撤去,几乎感到不习惯。而站起身后的贺容睎脸上挂着的笑也看得不习惯,明明眼眶仍是红的,捂着手腕上的烫伤,却笑容灿烂到更近于夸张刻意。

    “好了,这样就扯平了。”

    “……扯平?”

    “对啊,之前在水里你也强吻了我一回。你不会不记得了吧?”贺容睎的笑容看着更加难受了。

    “……”什么鬼……

    暮音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觉得大概是两人都在水中昏迷,然后被水冲到了外面。可是,怎么就莫名感到理亏呢……

    暮音还是尝试力争国权,“就算这样,你也应该先商量一下,就这样直接亲上来是怎么回事……”她这话越说越不是滋味,商量什么,商量怎样亲回来么?

    “不要在意。我发烧了,脑子不清醒。”贺容睎依然笑,这句话却突然淡得抓不住任何情绪。

    像是为了证明这话,她的身子晃了晃,顺着岩壁滑落,跌坐在地。

    暮音看着闭着眼睛的贺容睎,弄不清楚心中是何种情绪。

    她看着贺容睎倒下的时候心脏差点心脏骤停,扑过去扶住,发现贺容睎真的身上滚烫,但是手脚又是冰凉,并不完全像是发烧的症状。

    她把贺容睎放置在较平坦的地方躺好,然后就有些无措,因为她貌似也再做不了什么。洞内什么东西都没有,平安扣大概是在水中失去意识时丢失了,她们现在真的可谓是一穷二白。

    她其实有些内疚。她比贺容睎先醒,随即便开始为脑子里多出来的一些七零八落的画面而苦恼。如果当时她用异能将贺容睎的衣服烤干,或许就不会变成这样。

    贺容睎又蜷缩成了一团,应该是很冷。

    想了想,暮音也躺下来,想抱住贺容睎。没想到本以为已经昏睡的贺容睎悠悠地冒出来一句。

    “孤女寡女,这样不太好吧。”

    “……”她可以拍死这货么。

    暮音气恼的想起身,却不小心碰到了贺容睎的手臂。贺容睎抽了口凉气。

    贺容睎手腕上的烫伤虽然比她料想的好一点,但依然很严重。一大片都是焦黑色,有血迹蜿蜒,开裂处裸露出的嫩肉还可以隐隐看见细碎的冰渣。她的异能中蕴含着冰火这两重极端属性,可以给予人最重的伤害。

    她也想处理一下,可是没有伤药没有绷带,连清水都没有。这时候本应该立即用凉水冲洗,但外面下着的雨水实在无法使人安心。她身上的衣服也浸透过过河水,想到里面会有什么莫名奇妙的成分,包扎还不如把伤口直接暴露在空气里。反正变异者体质强悍不易感染。

    如果她异能中的冰火可以分离开来,现在还可以用来冰镇。可惜她办不到。

    想着,暮音感觉心里的一个角落又开始翻腾疼痛。她小心避开伤手再次沉默地将贺容睎环住,异能在周身游动,产生源源不断的热量。

    贺容睎似乎有些不安的动了几下,却没再说女女授受不亲什么欠扁的话,最终还是窝在了暮音的怀中。

    石质的地面很硬,躺着很难受,但是暮音却很快感到了困意。

    几乎快睡着时,暮音听见贺容睎低低的声音,好像是在说,

    “你真的很暖。”

    ?

    ☆、第34章

    ?  在大雨持续了三天后,天终于放晴。阳光挣脱了云层,依旧缺乏温度,却宛如实质般尖利地横冲直撞。太阳升得略高时,光线便毫不客气地闯入了岩洞内。

    暮音被光刺激了一下,睫毛微微颤抖,醒了过来。

    醒来时,她被眼前毛茸茸黑乎乎的?一团东西吓得不轻,手心窜出的白焰差点就挥了过去,好在脑筋在紧急关头激灵了一下,即时收回。

    贺容睎被这番动静惊动,但并没有醒来,只是挪了挪,寻找了个更舒适的姿势睡得蛮开心。

    暮音看着那个躲避光线的脑袋往她怀里钻得越来越深,只觉得自个身体开始变得僵硬。

    犹豫了一下,暮音小心翼翼地将自己被枕了一个晚上的手臂和与贺容睎纠缠在一起的双腿解救出来。这一晚上,她真是过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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