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不死记 第2节(2/4)
作品:《炮灰不死记》
她穿的太多,笨拙如冬眠刚醒的小熊。而暮音则轻轻松松地走在前面,身着普通的衬衫,潇洒得让人磨牙花子。
这难道就是江湖上盛传的踏雪无痕和冷热不侵么?同是异能者为什么就相差那么大呢?贺小白无语哽咽问苍天。
她也算是有金手指的人,无限空间,异能觉醒,契约牵制,神兽(?)在侧,可她还是弱的要命。明明暮音吸收了几块结晶后便实力大涨,而她虽然能感觉到结晶被空间炼化,但她除了精神力勘测范围扩大了几分外,还是没有多少攻击力。这或许就是暴发户与真土豪之间的区别。
可惜贺容晞乱七八糟的一通诽腹无人理会,贺小灰为了装逼,持续使用异能到了现在,差不多要脱力,连对她冷嘲热讽的心情都没有,只是缩成一团硬撑。
两个人安静地走着,留在身后深浅不一的脚印交织为错综复杂的直线,像是将要通向天空的尽头。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个陡坡。这点坡度对于暮音不算什么,她看向贺容晞。此时小白同学已经赶了上来,站在坡顶向下张望,神情凝重如同在思考什么国际性问题。
一定会滚下去的吧~暮音准确地捕捉到了她的内心活动。
那张苦逼的脸被罩在一顶毛茸茸的帽子下,眼睛也被挡在纱布后,唯有鼻尖被冻得通红,笨拙如冬眠刚醒又被抢了鱼干的小熊。暮音叹了口气,打算帮她一把。
但这时贺容晞已经从空间里翻出了一副滑雪板。
“你会滑吗?”暮音打量着贺小白将全套护具煞有介事地带到身上,问道。在路途中她们又洗劫了不少商店,现在空间里大概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都有。她都差点忘了,滑雪板在这种雪地中也算个实用的东西。
“不知道。从来没滑过,不过我运动细胞貌似还可以......”贺容晞有些茫然地扭头回答。但由于扭头的幅度,带使她稍微向后倾了一点,然后......
说出自己有运动细胞这样的弥天大谎,你难道不会觉得对不起运动细胞吗?暮音看着失去平衡的贺容晞一路惨叫着滚下陡坡,发现自己似乎越来越热爱吐槽了。
暮音顺着斜坡走下去,逐渐感到有些不对劲,坡下没有任何人影。
贺容晞穿了一身白色的羽绒衣,若是摔进雪坑里根本看不出来。但现在连呼救声或唧哼声都没有,难不成那家伙撞到石头昏过去了
“小白!你在哪?没死吧?死了应我声,也懒的我找了。”没人回应。暮音稍有点紧张起来,末世中一切都不能以常理来判断,谁都不晓得这纯白无暇的雪层下是否隐藏着什么。
顺着滑痕寻去,只能看见插在雪中的滑雪板,此外便没有了任何痕迹。暮音不禁有种不真实感,像是独立在太空中,耳边听不见一丝声响。她心中的疑团越滚越大,随后又想起了某事,朝身后一看,果然连自己来时的脚印也消失了。
这时,突然有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她的脚腕。
暮音神色不变,轻易挣开,反脚不轻不重地踩住了对方的手背,“贺小白,你玩够了没有?”
“呵,呵,你怎么看出来的?”贺容晞讪笑。她的手被踩住,虽然因为是在雪面上,并没有很痛,但是足以使她趴在地上起不来。暮音松了脚,贺容晞狼狈地爬起,抖下满头的雪。
“你是干扰了我的精神,在我视觉上的叠加了一层幻觉吧。”暮音的语气中并没有生气的意思,贺容晞心中却警铃大振,迅速分析着暮女王的体表温度与激素分泌情况。
真没生气?是她掩饰的太好还是自己的精神力出了问题?
“其实你的异能并不弱,只是没有正确利用。你要对自己有点信心。”暮音认真地说。“......”她是在安慰自己么,贺容晞的表情顿时纠结到无限近似面瘫的地步。
突然贺容晞的神色一变,还没等她开口提醒,暮音也反应过来,一团蓝火狠狠地砸在了身后。地面震动起来,仿佛有庞然大物在舒醒,雪层被融化的部分露出之下缠织着的枝蔓。
暮音拉住贺容晞向外逃去,但已经来不及了,大量的藤蔓从雪下涌出,将两人团团包围。贺容晞站都无法站稳,只能尽力躲在暮音后面。暮音将火球投掷向不断抽来的藤蔓,但即使以蓝火的高温都无法使其燃烧起来,只是使被燎焦的藤蔓退缩了一点,随之又有更多的绿色长蛇席卷而来。
这是一个潜伏在雪层下的猎手,耐心地等待着她们完全踏入陷阱。
虽然被藤蔓遮住了视线,但仍能推测出这是一种植物——可以猎杀人类的变异性植物。它的主体深埋地下,藤蔓就是它的爪牙,而她们此时正处于猎圈的中心。在不断的攻击下,暮音也渐露疲态,她根本找不到对方的弱点。变异植物对火不畏惧,而枪械造成的伤害相比起它整体的体积来说也不算什么,她甚至连撕开一个空隙的能力都没有。
藤蔓逐渐将两人包裹,脚下的积雪被完全震落开。脚下盘织着半枯的枝蔓,像是巨大的巢穴,又像是垃圾场,无数破碎的骨骸被缠绕在间隙之间。
“下面,攻击下面!”贺容晞突然捂头大喊,她扯下了眼睛上的纱布,瞳孔由于光线突然进入而缩小到极致,眼角长长的疤痕显得分外触目。
暮音犹豫了一下,便改变了攻击方向。虽然贺容晞总是各种幼稚不靠谱,但在这是却有一种力量使人信任于她。
脚下这些接近干枯的枝蔓要好对付得多,在几个火球的攻击下,便被烧出了一个大洞,奇怪的是,在这之下并不是实地,而是出现了一个不知通往哪的通道。贺容晞依旧抱头站在原地,眼中没有焦距。暮音将她推进通道。
这时变异藤蔓似乎也意识到了猎物的逃跑,攻击更加狂躁。暮音分力防御,同时向通道退去。
突然,有一根紫色的藤条闪电般从漫天的绿色中蹿出,在暮音还没来得及反应前,便毫无影响地穿过了火盾,试图卷住她。暮音堪堪避开,但仍被抽了一鞭。古怪的眩晕弥漫上来,她脚下踩空,直直地坠了下去。
通道的后半段几近垂直,贺容晞被推下来,摔得七荤八素。然后又被随后掉下来的暮音砸了个正着。半天她才爬起来,全身的骨头都在吱嘎抗议。
暮音的双眼紧闭着,陷入了昏迷。她的左肩受伤了,翻出的皮肉中泛着紫气,似乎是中毒。
挣扎了一下,贺容晞取出一把折刀,用酒精简单消毒,然后稳住手,在伤口上划了个十字。黑血迅速流了出来,逐渐转向红色。虽然不知是何种毒,但看上去并不需要很担心,暮音变态的体质足以使她恢复过来。
贺容晞松了口气,环顾四周。
先前她用精神力探测地下的时候,触碰到一个真空地带,那是一个隔断,其中只有紊乱的元素在碰撞。那些元素吞噬了她的精神力,造成剧烈的头痛。但在这之间,她却感到了一丝细微的熟悉感。所以她才冒险扯下了眼睛上的纱布。
精神力是一种极为特殊的存在。它由大脑产生,又主要以双眼为媒介,虽然单纯的精神探测足够使她感知到外界的一切,但配合以眼睛的直视,精神力的穿透力明显增强。于是她发现了这个地下空间。
这个空间也许类似于贺容晞平安扣中的空间,是脱离这个世界平行存在的,但又因为特殊的原因与这个世界相通——这就是那丝熟悉感的来源,同样的易于理解而又不可捉摸。.
这个空间不是特别大,四周有着半透明的隔墙,上空交错盘织着发达的根须,有一层气泡般的物质托住了根须,阻止它们进入这个空间。但仍有一根独立的根须从空中垂下,一直延伸到空间中央的一个高台上。
这株植物竟然长在这么奇怪的地方,怪不得这么强横。贺容晞仰头想。
她现在的视力还未完全恢复,投影到视网膜上的影像十分模糊,但精神力的探测又给予她清楚的感知,。在视野中,世界像是变为了远近不同的两层,显得虚化而扭曲。
突然听见暮音闷哼了一声。贺容晞忙看过去,发现暮音并没有醒来,只是缩成了一团,好看的眉毛紧紧纠缠在一起。地下空间中的温度同样很低,暮音又因为失血,大概觉得冷。
贺容晞搬出一张床——坚持随身带床这种事也就她会去干。
她试着将暮音抱到床上,但暮音似乎是感觉到了热源,竟然反搂住她。
贺容晞僵住了。此时的暮音失掉了派人的女王风范,而更像是一个任性的孩子。温润的气息吐在她的耳廓,莫名地使她木了半边身子。
“你红什么脸啊......”贺容晞嘟囔,下意识的想摸摸鼻子,但又腾不出手。不知为什么,心中有种满满的愉悦感,让她不太希望放手.
暮音虽然很瘦,但个子高挑,所以她抱了一会便坚持不住了。
唔,果然应该好好锻炼身体呐。贺容晞完全没有意识到一向懒散的自己突然冒出这样的念头是件多么诡异的事。
最后她只能把暮音放到床上,严严实实的盖了几床被子,最后还顺手捏了捏暮音的脸。
暮音也许是在昏迷中察觉到自己的尊严被冒犯,眼帘略微动了动,吓得贺小白立即缩了回来。她后知后觉地想起暮女王的威严残暴,觉得自个的手顿时身价百倍。
暮音还没醒,贺容晞没什么事干,本想找贺小灰聊聊天,却发现那只绒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飞到了空间中央的高台上。
贺容晞走进细看,这高台大约两米多高,通体黑色,搞不清是什么材质,触感介于木石之间,但又有种金属光泽。高台丝毫没有人工雕刻的痕迹,仿佛是它自己从地里长出来的一般,这也就意味着没有向上的通道。
她看了看在高台上转圈的贺小灰,默默地掏出一把木梯。哎,真是越来越像哆啦a梦了呢。
哪怕贺容晞自认为已经经历过各种稀奇古怪的事,但当她爬到高台上时还是滞了一下。
在纯黑的高台当中,开放着一朵巨大的白色的花。那种白仿佛脱离于宇宙诞生之时,纯净得使她屏息——不是因为惊惧或被威势所迫,仅仅是对于美的崇敬。
但在白花层叠妖艳的花瓣中,却有一抹灰绿色,唐突而污秽。这就是那根穿破空间防护罩的根须,这个变异植物的衍生物插入了花心中,细小的触须与花中脉络紧紧地缠绕在了一切。
“这是什么?”贺容晞好半天才想起来问贺小灰。
“愚蠢的人类,说了你也不明白。”贺小灰几乎懒得鄙视她。它现在没有用异能御寒,冻得每根羽毛都在打颤,但它的眼中却闪着狂热而激愤的光,拼命啄着那根灰绿色的须根,但是须根出奇得坚硬,它啄了半天连个浅痕都没留下。
贺容晞对于它的徒劳终于有点看不下去,把自个的帽子丢过去,恰好将它罩在了下面。
贺小灰折腾了半天才把自己的脑袋钻出来,正要发火,却见贺容晞抬着一台电锯,朝它呲了呲牙,“你不就是想把这根讨厌的东西除掉么,青鸟大人您就在一边歇会儿,让我给你演示一下愚蠢的人类所创造的力量。”?
☆、第 9 章
? “白痴,你用不着那么小心,凭你那点能力怎么可能伤得了泽虚花?”贺小灰缩在线绒帽里,满脸不屑地看着贺容晞。
贺容晞倒没回嘴,对贺小灰始终如一的嘲讽语气习惯后,不知为何还觉得有点萌,傲娇中二期少年什么的。唉?说起来她还从来没问过贺小灰的性别,也许年龄偏小,嗓音也是处于雌雄莫辩的阶段......
正在砍根须的贺容晞一时没拉住思绪,飘得有点远。
这个貌不惊人的须根虽然只有碗口粗,但作为木质结构来说,的确是硬得离谱。她足足锯坏了两把电锯,才将须根锯了一小半。弄得她回来不得不换了斧头上阵,这么低的气温下,她竟然出了一身汗,外套都脱掉了。
至于贺小灰说她太小心,好吧,她现在的确是十分严肃地握紧斧柄,砍一下调整一次位置,但这只是因为手臂被震麻担心斧子没抓稳掉下来砸到自己脚而已。
“也不知道你这白痴是什么运气,竟然可以遇到传说中飘荡在时空之间的泽虚。这株泽虚大概还是幼生期,才被那小小的榭寄生钻了空子......”贺小灰明显心里搁不住话,一直没停口,也不管贺容晞是否在走神。
其实无论是泽虚花还是择婿花都不干贺容晞什么事,就算这花在上界也是个珍稀品种,她也没有给它除杂草的义务。
她红痛的双手早就在呼唤自个同样懒惰的主人快点放弃,但是她没有。
原因有很多,比如贺小灰一直在旁边嘲笑她只是嘴上说的好听自不量力;比如这么漂亮的花被寄生吸取能量实在太可惜;比如这株丑陋的榭寄生竟然伤了暮音怎么能不给它点颜色瞧瞧......
贺容晞面无表情的想着,一斧子又狠狠地砍在了须根上。
这次也不知道是砍到了哪里,绿色的汁液猛地喷了出来,迎头淋了贺容晞一身。
“靠,怎么回事......”她的眼睛都无法睁开。话还没说完,却发现自己有点站立不稳。高台在动,或者说整个地下空间都在震动。
贺容晞勉强张开精神力,发现空间上空的根须正在发疯一般扭动,碰撞着阻拦它们的那层物质。终于察觉到自己的传输管道被破坏了么?但现在为时已晚。
泽虚花上猛然升起一团紫气,如绳索般紧紧绞住了须根的破损处,顿时困扰贺容晞多时的根须便寸节而断。与此同时,那层气泡般的物质表面浮起了一张电网,很快便将躁动的根须所制服。
贺容晞并没有时间注意这些,她现在只觉得皮肤身上碰到汁液的地方几乎在燃烧,身子像灌了铅,在不断下沉。
这不是错觉,从外界来看,她的确如陷在沼泽地一般缓慢地沉入高台中。
先是脚,然后是小腿......陷入高台的肢体并没有产生压迫感,但她试图挣脱时却有股强大的吸力束缚住了她。
随遇而安是贺容晞的良好品德之一,数次挣扎未果后,她便选择了放弃,转而无辜地看向贺小灰,“这是什么情况?我也算帮了泽虚花忙,怎么我现在像是要被活埋的节奏?”
“也许是嫌你动作太慢给你点惩罚。”贺小灰的语气轻松。
......没这么扯淡吧。
贺容晞无语间,便发现自己已经完全被锁在了黑暗中。这是彻底的黑暗,哪怕是精神力也无法将其穿越,没有窒息感,四肢也没有任何知觉,只有皮肤表层传来一种很遥远的烧灼感。
“你现在是在泽虚的根茎中,大概是被屏蔽了精神力。因为我们之间有灵魂联系,所以可以交流。”贺小灰大发慈悲的解释到。
“哦~”贺容晞安定了一点,沉默几秒,然后认真的问道,“小灰你是公..是男是女?”
“......”
“......”
“或者是雌雄同体?”
“滚!”陡然拔高的声调震得贺容晞脑中嗡嗡响。“我才不是那种低级生物!我,我只是天赋秉然,然后......反正你闭嘴,不然我就把你......”贺小灰再次词穷,说实话它没什么可以来威胁贺容晞,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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