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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爱的是你,不是爱情

    看着一地狼藉,倪喜红冷静地对h说:“我今天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把这张床,我曾经躺过的地方给烧掉。”

    她走出了h的房子,h在后面追着她。她不想理睬他,也不想听他的解释。碎了的碗,你捡起来,修补好,也改变不了它曾经碎裂过的事实。她不需要一只拼补过的碗,那些缝缝隙隙全是另外一个女人的影子。书包 网想看书来

    第五章 平地风波起(6)

    h后来去学校找过她,她给他的也是一个素手裂红裳的决裂。她是个容不下瑕疵的人。

    “我,也就这样完了,他耗掉了我一辈子的力气和热情。”倪喜红吐了口烟雾,袅袅的烟雾里,我看不清她的脸,却能感觉到浓浓的忧伤和绝望。

    倪喜红和h的恋情经历了五年,在2000年的夏天,画上了句号。

    4

    知道林楚君的爸爸因受贿而被双规的消息,是在2001年的8月底。

    我和倪喜红去看她。她们家已经搬离政法街了,是在这城市边缘的一个食品加工厂的宿舍楼里。这个小区里是二十年前的建筑物,没有经过粉刷的红砖楼层,周围绿化带早已杂草荒芜,一片萧瑟潦倒。

    我有两年的时间没有见过林楚君。我想她也不愿意见到我,但时间渐去,过去的伤也应早已结痂了。

    她瘦了,个子显得更高挑,高三时,她已经一米七二了,现在可能一米七六左右。只是她看上去还是那么漂亮,加上家里出了一些事,神情显得愈发楚楚可怜。

    不过,她还是骄傲的。我听倪喜红说,她一直没有再找过男朋友,她看不上那些男人,虽然身边追她的男人无数,但她烟行媚视而过。也许她心里还有崔西晨的影子。

    仍是去了音乐桥。林楚君不提自己的家事,说了一些学校的事,还有自己的人生理想。她说,可能书也不会再念下去了,最没劲的就是读书。她想去当模特儿,或空姐。不过空姐是不可能的了,手上那道疤……

    我低下了头,心里发堵,却又不知怎么安慰她。如果不是崔西晨,她一定会继续练体育,也许她早已像刘璇、郭晶晶她们那样出名了,可是人生,错了一步,身后已是沧海横绝。

    她也不问崔西晨的事,她还是襟怀未开。她有意地疏远着我,跟倪喜红说很多。那个晚上,她抽了人生的第一根烟,是倪喜红给她的。她被呛出了很多的眼泪,然后悻悻地骂自己土包子。

    三人分别时,她还是忍不住问了我一句:“你们还好吗?”

    “还好,你自己也要好好的。”我说。

    她朝我莞尔一笑,转身就赴入了黑暗中。

    “这是你们的劫数。”倪喜红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短暂的相聚后,我们又各赴前程。

    我和崔西晨还是那样浓烈如初,一周三封信,两天一通电话,还有每个周末上网聊天,慰藉相思之苦。网络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他的语言像火焰一样隔着一张网将我融化。他那样坏,在网络里,什么纵情的话都说得出。我坐在这边,看着那些滚烫的字眼,脸上红云翻飞。

    学校也有男孩约我,可是我心如磐石,从未跟哪个男孩约会过,慢慢地,学校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一朵隔在云端的花朵,对我也渐渐失去了耐心。

    大三时,我已经在几个大学里颇有点名气了。那是因为在每年几个学校举办的时装表演赛中,我所设计的服装,颇得好评。

    我爱上了设计和制作服装。那细碎安静的时光里,那些原来没有生命却柔软微凉的布料在自己的手底下,通过自己的想象,然后设计,裁剪,缝纫,锁边,熨烫,抖一抖,它就被赋予了生命。

    当然,我所能做出的也只不过是在外面成衣店里看到的式样,稍微在细节上改进一下,加一些女孩的心思,很适合高中生或大学生。

    我开始织毛衣。买来那种叫恒源祥的六股的黑色细羊毛线给崔西晨织。

    小时候妈妈给我织过一件开襟的红色毛衣,边上用钩针钩出一道黑色的花边。那件毛衣,不知因为是妈妈织的还是因为喜欢它,我穿了很多年。因为长得快,毛衣很快穿在身上又小又短,别人都在说我,可是我还是执意地穿着它去上学。记忆里,那是妈妈给我织过的唯一一件毛衣,现在想想她织得并不好,很粗糙,但那时我不懂。直到妈妈死去,毛衣已经成了中袖了。那是个还不流行中袖的年代,实在不能穿了,我才把它收起来。没有谁告诉我怎么保养羊毛衣,很快它就被蛀虫蛀成了粉末。我还对着它流了很多的眼泪。书包 网想看书来

    第五章 平地风波起(7)

    也是很小的时候,我就学着织毛衣了。九岁,妈妈死的那年,我就给自己钩了一件马甲,是用我的压岁钱去乡下二舅家里的合作社买的毛线。那种俗俗的水红色的线,钩的是一种叫美人蕉的图案,两边肩膀明显地不对称,一边大一边小,我依然津津有味地穿着它去上学。

    别人都认为我早熟,是的,没有父母疼爱的孩子如何能不早熟呢?我从小就给我和弟弟织毛衣,那时没有什么技巧,只觉得织得能穿就行。而我更迷恋的是织毛衣的过程。安静的,细碎的,一针追一针,可以想很多的心事,感觉真好。

    现在,每天吃过晚饭后,我也不和莫小洁、贺程去学校附近散步了,而是缩在宿舍里给崔西晨织毛衣。毛线很细,针又小又尖,一下就把我左手的食指尖上的皮给磨穿了,每织一针都痛得要死。

    莫小洁说:“街上到处是卖毛线衣的,你真是没事找事。”她没心没肺,也想叫别人没心没肺。我不理她,边嚷着痛,边织,心里想着崔西晨穿着毛衣的样子,一片柔软与甜蜜。

    这年的冬天,我通过陈龙知道了罗唯的qq号码。我加了他,他不经常上网,我们相互留言。在他的留言中,他会讲起自己经营的酒吧,到他酒吧里来过的一些明星歌星,深圳的天气、植物和有名的深南大道,自己最近在做些什么事情,原来的二手吉普现在换成了三菱越野,有时凌晨时分在深南大道上开车回家时,会想着有天载我去很远的地方。

    我们已有六年没有见过面了。我认识他的那年十五岁,现在我二十一岁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罗唯说今年冬天可能会回来一趟,来看看他的小女朋友有没有长大。

    我在电脑这边笑,说:“你的小女朋友早已名花有主了。”

    “是吗?我不是说要你等我的吗?”罗唯有些惊讶,不过我知道这是罗氏幽默。

    “不过,罗唯,我很想你。你快回来吧!”我说。这是肺腑之言,有时我会想起罗唯那天送我回家,在楼下说的那些话,他温存,细腻,温暖,像我的家人。

    5

    直到放假,给崔西晨的那件毛衣还没有织好。但没关系,我可以带回家织。我想坐在他的身边,他看电视,我织毛衣,像个贤慧的小妻子。那画面一定温婉动人。

    回家之前,崔西晨就在信里提出把我们的关系向家人挑明。他说他不想这样偷偷摸摸了,我们已经是成人了,应该很正常、很健康、很阳光地相恋。他在信的末尾说:“我想每个夜里抱着你睡。”

    我想等着过完年再说吧。这样的事,大人总不好对旁人交差。爸爸脾气大,万一闹僵了,弄得年都过不安心。

    腊月二十九晚上,罗唯回来了。陈龙约了崔西晨出去喝酒,罗唯当然约了我。关于罗唯回来这事,我没有跟西晨讲,其实我也不能确定他会不会回来。

    还是在蓝宝石,崔西晨牵着我的手,陈龙、表姐都很惊讶。然后陈龙狠狠打了崔西晨一拳,骂他是癞蛤蟆吃到了天鹅肉。崔西晨悠闲而笃定地看了我一眼,把手放在我的肩上,调侃地说:“你没有告诉过你姐夫关于我们的事吗?”

    我有些害羞地从他手臂里逃出来,坐在表姐身边。

    罗唯是后来进来的。他还是那样干净,平头,短皮夹克和牛仔裤,瘦了一些,一张脸显得英俊和锐气。他一看见坐在表姐身边的我,就拉着我站起来,从上到下、从下到上地打量着我,然后摇着头用一种不敢置信的语气说:“啊,我的小女朋友,你比天鹅还要漂亮。”想看书来

    第五章 平地风波起(8)

    他坐在我的身边,一直看着我,在旋转灯光下,他眼神灼热。我飞快地闪躲开来,慌乱里寻找着崔西晨的身影。

    崔西晨发了根烟过来。我趁机说:“罗唯,这是我男朋友,你见过的——崔西晨。”

    “哦,你好——对不起,你女朋友太迷人了,所以——”罗唯自圆其说。他不是个会让局面变得不安的男人。他圆滑,幽默,平和,风情,成熟。

    令人出乎意料之外的是林楚君、倪喜红和三个男人也进来了,坐在我们旁边的那桌。

    她们先看见了崔西晨,林楚君大声喊了一句:“崔西晨——”

    几个月不见,林楚君变了,很风情的卷发,大冬天的,脱掉大衣里面竟然是一条贴身的羊毛连衣裙,她的身材,完美得令人尖叫。

    崔西晨牵了我的手过去,和她们聊了一会儿,林楚君向服务员要了一瓶1992年的红酒,然后一一跟我们介绍身边的三个男人。一个是广告公司的经理,是她的上司,一个是司机,还有一个是经理的朋友。

    林楚君点燃了一根香烟,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她说她没有继续念大学了,现在在广告公司做平面模特。

    我听着,心里有些酸涩。可是我说不出半句话来,只有笑。我知道林楚君的人生不应该是这样的。也许现在看上去风光无限,可韶华易逝,难免有朱颜辞镜花辞树的一天,那时她会不会后悔她最初的选择?

    倪喜红怕冷场,忙问我们还好吗。崔西晨一直抓着我的手,我也微微地挣扎过,但他坚持着。

    “嗯——”我不知道是该说好还是该说不好,我怕伤害到林楚君。

    崔西晨喝了一杯酒之后,就拉着我起身说:“我们那边还有朋友,你们慢喝。”

    刚想起身,林楚君一把拉住了我,有些妩媚地笑着说:“哈,怕女朋友被我们吃了不成?你去吧,隐墨跟我们说说话,我们姐妹也不常在一起。”

    崔西晨看了我一眼,我朝他会心一笑。他担心我喝多了。

    林楚君给我倒了半杯酒,笑着说:“隐墨,我们好久没在一起喝酒了,来,我们干了这杯。”

    然后是第二杯、第三杯。趁楚君和她公司老板低头交谈时,我起身去了洗手间。从洗手间出来,林楚君已站在镜子前补妆。

    “你没事吧,隐墨?”

    我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如蔷薇般微醺的脸,笑着摇摇头。

    “隐墨,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告诉你。”她涂着口红,轻描淡写地说,“你知道高三暑假的那个晚上,崔西晨和我做了什么吗?就是崔西晨没有回家的那个晚上……”

    “我不在乎你们做了什么。”我拧紧水龙头,心就像被什么东西穿过,吊在空中一样。

    “是吗?真的不在乎?那,不在乎,我就不说了。”林楚君斜睨了我一眼,唇角扬起一丝诡异的笑,扭着水蛇腰走了出去。

    我仿佛已经丢了魂了,脚踩棉花似的走回陈龙那桌,端了酒就喝。崔西晨不安地看着我,是的,那眼神在我眼里分明就是不安,仿佛什么秘密已经被我窥破。他为什么要流露出这样的眼神?

    罗唯也看出我的异样,低低问我:“你怎么啦?”

    “没什么,没什么。”我茫然困顿地摇着头。

    崔西晨坐过来,抓住了我的手,轻轻问我:“怎么啦?”

    我使劲地甩甩身子,生硬地说:“不要碰我——”

    我总是这样,像刺猬,一遇到危险,我所能做的就是先竖起所有的刺,然后全力攻击我的对手。

    “你必须跟我说清楚,隐墨——否则,我会胡思乱想。”崔西晨焦灼不安,太阳穴处青筋暴跳,这更让我感觉到他和林楚君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五章 平地风波起(9)

    我不愿意说,这个时候,我不想与他争吵,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争吵。对于忍耐这回事,我总是比别人把握得更好。

    林楚君端了酒杯摇曳生姿地走过来,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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