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里流露的不再是担忧。

    趴趴遵守承诺，每天午休时候都准时打电话给我，每次听到他的声音就会在心底注入一股勇气。让我无所畏惧地面对冷言碎语。

    只是每次我都会小心翼翼地避开可可，害怕谈论趴趴的时候会对她造成伤害。想到那天在摩天轮里可可的动人微笑总让我胡思乱想。我想那不是错觉，而是女生的直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因为这样，我对可可，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歉疚。而我能唯一能做的只有关心，尽管这多么微不足道。

    我从没有问过趴趴他和可可的相识。虽然有时会忍不住好奇，不过爱一个人就要相信他不是吗？

    可可依旧在每天清晨，投给我一个礼貌的微笑。自从游乐园那天过后，她和趴趴几乎就断了联络，只有一些简单的问候和节日祝福。我想她才是付出最多的一方，拿得起放得下。一夜之间，从三人的感情里淡出了。我对可可，除了喜欢更多的是爱怜。

    像她这样识大体的女孩会有人狠心伤害吗？

    光与影 22.

    时间会改变很多东西。

    当流言失去了新鲜感，没有人再热衷于聊这件事情，甚至有时怀疑它是否真正存在过。“新闻制造机”或许会探索到新的目标。小道消息闲言碎语永远不会消散。只是看听者抱有怎样一种态度。

    我也曾被人恶意中伤。体会到那种如坐针毡，孤立无助的凄凉感受。

    听者无意，但终止继续谈论下去吧。这会构成对别人的伤害。

    随着交往时间的推移，趴趴开始改叫我“小鬼”。我常常不服气地撅着嘴，说他只比我大一岁，居然这么称呼我，真是狂妄自大的家伙。

    在时光的浸染下，很多原本我们抵抗的事情正在一点点转变。渐渐地不再抗拒。就像贴身的衣服一样。

    渐渐地我喜欢他牵着我，暧昧地称呼我。

    “喂，小鬼。别偷懒陪我打游戏。”

    “小鬼。早点休息。”

    “喂，小鬼。我在想你。”

    “亲爱的……小鬼。”

    温和的光笼罩在身旁，仿佛在阳光下盛开沁人的花香。

    我常趁他心情好的时候趁机袭击他那张扬引以为傲的发型。

    每次都让他追着满街跑抓到后再趁机修理一顿。

    带着一点点报复心理，我开始改名叫他大头。

    “喂。大头，我要去晒太阳。”

    “大头，教我开车吧。”

    “喂，大头。我在想你。”

    “亲爱的……大头。”

    日子还像曾经那样，或许是我们太过熟悉，我始终感觉自己是以两种身份出现，界定在朋友和女友之间。

    周六日依然可以整个城市的去找好吃的。偶尔拉起手，心里满是暖暖的热。不记得听谁说过和一个人相处久了，会在身上不自觉地留下他人的影子。

    这话一点也不假。

    我习惯经常出没在他家里，陪他在客厅的电视前玩赛车。

    “漂移啊！笨蛋。”他总是催促我，然后毫不留情地在关键时刻抢走我的手柄，毫不绅士地把我晾在一旁“等我把这圈跑完了给你。”如果我保持缄默，他玩累了之前是不会考虑到我的存在的。

    偶尔，风吹过薄纱的窗帘。房间里扩散着初秋清爽的风，如同夏日一样温热。午后客厅的沙发上躺着趴趴，保持均匀的呼吸。看着他熟睡的脸，偷偷地用指尖滑过，触摸那柔和的轮廓。英挺的鼻子，长长的睫毛抖动着，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得太露骨。

    习惯了周六的晚上像他一样更改作息时间，聊整整一个晚上，黑白颠倒着过。

    最胆大的是等爸妈睡着了以后，踮着脚尖偷偷跑出去，趴趴会站在家门口旁的路灯下等我。

    每次都感觉像是私奔一样壮烈。跳上车在四环飚上整整一圈后，再送我回家。

    我的脑袋在不断接受他所给予的新事物，然后变成自身的一部分。想到自己不时蹦出一句他的口头禅“你怎么不去死”都觉得兴奋得莫名。

    小艾说我中毒太深了。

    光与影 23.

    我亲爱的大头，知道我喜欢喝雪碧喜欢吃711的新鲜泡芙。喜欢看《my way》和听许如芸的歌。

    于是，他每天中午会准时把冰凉雪碧和最新鲜的泡芙送到我手上。

    我喜欢的东西他都会做好备份。不过与上课无关的不容许我带到学校。

    我就像城堡里的公主，享受被宠爱着的时光。

    就算是错觉，也是温暖的错觉。

    原来真正被宠爱的感觉这么美好，爱像是一种魔力，相爱的人一个举动，都会让人拥有全世界的错觉。

    冬天又来了，在寒冷干裂的北方，冰雪蔓延的白色世界里，我庆幸我的身边有人陪伴着。我拉起那只温暖的手，他传递着掌心的热。懵懂年少的简单爱情不知疲惫地滋长，缠绕，像是依恋的候鸟划过了头顶苍白的天空。

    和趴趴背靠背坐在他家阳台的草坪上。

    一起仰望这个繁华城市的夜空，星星点点地闪耀在帷幕上，摇摇欲坠。我想离它们近一些，去海边看天空的点点繁星。

    记得好几年前，还在上小学的时候，电视报道晚上的天空将降临一场狮子座流星雨。我和阿紫手拉着手在空旷的空地上，傻傻等待了一个多钟头，直到看到一颗流星从头顶迅速滑落。我们激动地抱在一起，大呼小叫。

    原来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仰望天空了。

    趴趴会在晚上爸妈下班前送我回家，拉着我穿过两条狭窄的巷子。然后亲吻我的额头。说虽然不舍得但不想看到他亲爱的小鬼在爸妈的眼里变成坏孩子。

    然后我抬头对着天空微笑，不让眼睛里热乎乎的液体跑出来。

    我渐渐地融入了他的圈子，玩赛车的朋友，玩网游认识的，还有一些辍学在家的学生。家境优越的少爷，一群让大人们说成不务正业的社会青年。其实相互了解后，除了他们言行比较偏激外，和我们大多数人没两样，更何况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苦难。我们能做的还是多包容理解。

    逐渐地，他的朋友都知道他有了新女朋友。他把我揽在怀里对我说：“小鬼，你是我的荣耀。”

    这多么让我沉醉，让我心驰神往，让我觉得血液鲜活，生活蓬荜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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